“讓柳水來。”
柳鐵轉身出去,一會兒時間,柳水過來了,柳水二十三四歲,誰也不知道他是二十三還是二十四,甚至可能是二十五,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十四歲開始跟著柳寒,屬于比較早便跟著柳寒的下屬,現在已經有武士九品修為。
從外表上看,柳水有些木訥,偶爾冒出的精光卻表明這外表具有欺騙性。
“長安店出了些事,錢明要留在長安店,從現在起,你聽他的,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從現在起,我聽錢明的!绷貜土艘槐椋D頭對錢明:“兩年后,柳水要調走,你有信心在兩年內將長安店整頓好嗎?”
“回老爺,如果查明楊秋沒有問題呢?”錢明問道。
“如果楊秋沒有問題,我會調你去江南或荊州!
“明白!卞X明遲疑下還是道:“我還是認為長安店交給楊秋最好!
“如果他沒有問題,可以,但必須是一問題都沒有,無論是背叛,還是與畢良的老婆有染,都要沒問題!绷纳袂楹車烂C。
錢明轉身要走,老黃悠然開口:“怎么,你不想留在長安?”
錢明轉身,不敢怠慢鄭重答道:“不是,我是從商社角度考慮,楊秋熟悉長安,熟悉店里的伙計,若他在,我們的客戶便不至于流失,供應商也能保持。”
商社的人都知道,老黃別看是個老頭,舉止有些狷狂,可他是柳寒最信任的人,可以代表柳寒處理很多事,連柳鐵都還在他之下,更可怕的是,這老頭目光如炬,洞察纖毫,沒有人能瞞得過他。
等錢明和柳水出去后,老黃才慢悠悠的道:“他得有道理,楊秋是目前最佳人選。”
柳寒沒有回答,他不贊成這個人選,不錯,從商業角度看,楊秋是最佳人選,可楊秋若真勾引了畢良老婆,那么這人的品性就值得考慮。
勾引女人沒什么,可不能什么人的老婆都勾引,沒有一自制力,這樣的人不能用。
第二天,二掌柜帶人走了,錢明正式接收長安店,封閉了幾天的店門打開,早就等得焦急的客戶,柳寒親自坐鎮店內,觀望的客戶店家紛紛安心,錢明以臨時主事的身份掌握店里的一切,柳寒重新任命了賬房,原賬房被降職,負責協助新賬房主管工作,新賬房主管有單獨報告權。
柳鐵帶人將畢良家的廝帶帶過來,廝腰上依舊捆著孝帶,柳寒在后店盤問他,廝告訴柳寒,楊秋與畢良的老婆是勾搭成奸,可究竟是畢良老婆勾引楊秋,還是楊秋勾引畢良老婆,他也不知道,畢良對此有所察覺,所以才派他到家,名義上是照顧家里,實際上是限制老婆的行動。
“老爺,老掌柜苦啊,他也是沒辦法,他心里苦,所以才為人所趁!睆P紅著眼睛:“有次老掌柜喝多了,我在邊上伺候,我大著膽子問他,為何不處理了姓楊的,老掌柜他處理不了,這姓楊的背后有東家!
廝著跪下來,沖著柳寒砰砰砰連磕三個響頭,額頭血紅一遍。
“老掌柜固然不對,可始做蛹者卻是楊秋,請老爺做為老掌柜作主。”
廝睜著血紅的眼睛祈求的望著柳寒,柳寒面沉似水,心里氣惱不已,這女人有什么好,居然將一個好生生的長安店給鬧得雞犬不寧,上下反目。
真t紅顏禍水!
“女人!一個女人就鬧成這樣!兩個不成器的東西!”
“你叫什么?”老黃卻饒有興趣的看著廝問道,廝低下頭,隨即又抬首答道:“的沒有姓,身為奴仆,沒的辱沒了先人姓氏。”
“呵呵,辱沒先人姓氏的肯定不是你,”老黃瞇眼瞧著廝:“你念過書?”
廝頭,老黃又:“瀚海商社不收來歷不明的人,如果你不肯,待會拿上你的賣身契,走吧!
廝愣住了,原以為會受到斥責,沒想到結果居然是這樣,老黃依舊平靜的看著他,柳寒坐在椅子上,濃眉緊皺,不知道在想什么,柳鐵面無表情,好像根不關心這里在發生什么。
廝重重磕了頭,起身準備離開。
“柳鐵,給他包扎一下,再給他十兩銀子!
“多謝老爺!睆P準備再次磕頭,柳鐵一把拉住他,廝扭頭看著他,神情有些奇怪,柳鐵搖搖頭,帶著他轉身要走,剛走到門口,身后傳來柳寒的聲音。
“頭七做完之后,你不準再留在畢家!
廝回頭看著柳寒,還有些稚嫩的臉寫滿不解:“為什么?老爺!
“這是為你好,子,別不知道好歹。”柳鐵伸手將他提出來,廝還是不解,眉宇間是疑團。
等廝和柳鐵出去后,柳寒才重重嘆口氣,老黃淡淡一笑,伸手拿起書看起來,過了一會,柳寒才開口:“這孩子你認識?”
“不認識。”很平靜很平淡。
“不認識怎么會幫他?”
“我只是覺著他有趣!币琅f平靜依舊平淡,就像在別人的事。
“我了解你,就如同你了解我!
老黃將書收起來,扭頭看著柳寒問:“你覺著什么樣的人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依舊不肯透露自己的姓氏?”
柳寒沒有回答,老黃嘆口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孩子姓杜,是興陽杜家的人!
“興陽杜家?”
“對,屬于上品士族,家族最早的記載可以追溯到大夏,歷三朝而不敗,千年以來出過十幾位丞相十幾個皇后,但五年前,這個家族成年男丁部抄斬,幼兒女子部變賣。唉,又少了一個千年家族!
柳寒聽得暗驚,這杜家這么厲害,老黃接著又:“看到他,我倒想起件事來,這泰定皇帝登基后,滅了幾個門閥士族,這杜家算一個,還中嶺齊家,紹山馬家,河東勝家,他這是要作什么?”
“誰知道呢?”柳寒皺眉:“這些家有什么共同沒有?”
老黃思索著搖頭:“沒看出來,咱們的情報還是少了!
“句實話,我倒是在想一個問題,”柳寒道:“這泰定的病是真好了,還是用藥強撐著!
“用藥強撐?有這樣的藥?”老黃有些驚訝神情滿是疑惑。
“有,”柳寒肯定的答道:“我就知道三種之多,不過,這種藥配置很困難,而且后患很大!
“后患?多大?”老黃顯然不懷疑泰定皇帝能找到藥材,他是皇帝,天下都是他的,什么天材地寶找不到。
“讓他死得更快!绷鹕碚酒饋,停頓下忽然問道:“他賣身契上是啥名?”
老黃奇怪的看著他,心我都沒見過賣身契,怎么會知道,柳寒反應過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他也忽視了這個問題,賣身契上是有名字的,可柳鐵帶回來個消息,這廝的賣身契上居然沒有姓,只有個名字,叫少邦。
柳寒聽后直搖頭,苦笑著看著老黃,老黃也禁不住微微搖頭,倆人相對無言,從內心來,柳寒倒是挺喜歡這孩子的,知恩圖報,堅韌有信念,調教一番,倒是有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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