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客廳,趙王爺和薛泌正在里面無聊的喝茶,這兩人不是一塊來的,一前一后,相差也就是五六分鐘,倆人在客廳相見,不約而同的愣了下,隨即明白今天對方是自己最大的對手。
昨天回去后,薛泌便向父親薛預報告了火云石的情況,薛預大喜之余,命令他不惜一切也要弄到手,今天一大早便將他叫起來,讓他立刻趕到柳寒這邊來,他趕到城內柳寒府邸,得知昨天柳寒已經到城外的莊園,于是他立刻便趕過來了,可等他進入客廳時,趙王爺已經在客廳里喝茶了。
趙王爺倒沒有父親的催促,他便是趙王府在帝都的最高負責人,可今天一大早便出門到了柳府,然后幾乎是城門打開后,第一批出城的人。
趙王爺顯然也沒想到薛泌居然這么早便趕來了,以他對薛泌的了解,這人不到日上三竿不會起床,沒成想居然也這么早便到了,看來對方對火云石是勢在必得。
薛泌同樣也意識到這,心里琢磨著怎么服對方,讓他讓步。
倆人幾乎同時抬頭看向對方,也幾乎同時開口:
“王爺”
“薛兄”
倆人先是相視一笑,隨即又幾乎同時嘆口氣,這次薛泌搶先了。
“王爺,這火云石一事,還請王爺讓讓,薛某感激不盡。”
趙王爺淡淡一笑,刷的聲將手中折扇打開:“薛兄,我也同樣相求,薛兄能不能相讓,我一定轉稟父王,向皇上稟報公子之德。”
薛泌被擋了回來,若是換個人,他還可以以勢相逼,可趙王爺卻不行,人家畢竟是宗室,而他薛家自從爺爺薛綜過世后,家里缺了梁柱,父親薛預也不過是三品閑職將軍,要不是姐姐貴為太子妃,薛家恐怕已經衰落下去,而且隨著皇帝病重,太子監國,薛家眼看著便要起來了,薛泌這才有三分底氣要趙王爺相讓,否則,今天恐怕他根不會來。
薛泌肩負父親的命令,甚至可以是家族的命運,自然不會放棄,他略微沉凝下又:“王爺,打開天窗亮話,咱們要火云石的目的相同,都是為了皇上,王府與我誰拿到,最后都給皇上,王爺已經貴不可及,即便送上去,也不可能再進一步,而我薛家就不一樣了,這對我薛家極其重要,還請趙王爺看在太子的面上相讓一二,若王爺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向太子殿下稟報。”
這話就得比較明了,你趙王都已經就藩了,就算得到獻給皇帝,皇帝也不可能再給你封賞了,而我薛家是太子的老丈人,太子正監國呢,要什么你開口。
趙王爺沉默了,這表示他同意薛泌的看法,可他也不清楚父王為何一定要這東西,難不成有了這東西,可以讓父王返京?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
趙王爺和薛泌都生活在帝國層,他們的生活深受朝局影響,深知那些東西可能,那些不可能,就算薛泌承諾讓趙王返帝都,趙王爺也不敢相信。
薛泌見趙王爺有些松動,于是進一步道:“王爺,我們相交多年,我薛泌是什么人,王爺當也清楚,今日王爺若能相讓,異日王府有事,我薛泌定力相助。”
趙王爺沉默半響,長嘆口氣:“家父曾經傳書,若有火云石消息,一定要告訴他,并一定要買到,昨晚我已經飛書稟報父王了,所以,還請薛兄原諒。”
薛泌眼中厲光一閃,隨即隱去,他盯著趙王爺,趙王爺也無奈的看著他,薛泌心里有些激動,心我好話都完了,既然你不領情,那到時咱們各憑手段。
薛泌過于激動,所以他沒注意到趙王爺的眼中隱隱有絲疑惑,顯然不相信他。
“兩位兄臺來得早啊。”柳寒笑呵呵的進來,見倆人橫眉相對,心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暗嘆一聲可惜,失去了一個掙大錢的機會。
“怎么,吃過早飯沒有,要不要在這來。”柳寒依舊笑呵呵的,就像沒看見倆人之間的火星似的。
護衛很快將早飯送來,柳寒拿起塊餅子,這府里的早餐是中西合璧,干的是餅子,稀的是稀飯而不是奶茶。到大晉多日,柳寒也清楚大晉的生活習慣,這里普通老百姓家庭每天吃兩頓,上午一頓,下午一頓,甚至有些貧困的庶族和士族都這樣,只有富有的家庭才每天吃三頓。
面對柳寒的盛情邀請,倆人這才移開目光,看著柳寒勉強笑了下,前世柳寒吃飯講究細嚼慢咽,講究風度,到這邊來后,經過殺手營的磨練,吃飯變得粗獷起來,大口喝粥大口咬餅,看得讓人食欲大振。
可趙王爺和薛泌都沒那個心思,倆人幾乎同時開口:
“柳兄,那火云石”
“這都啥時候了,還”
柳寒放下碗,連忙將嘴里的東西咽下,差給噎住,連忙喝了兩口水,拍拍胸口,好容易堵在胸口的那團氣給順下去,然后才搖頭道:“兩位仁兄,先別急,昨天我就急急忙忙過來,清存貨,老實,清出來不少,柳松!”
柳松快步進來,柳寒吩咐他將箱子抬進來,柳松轉身出去,很快便帶著人抬了兩口箱子進來,柳寒這會將早飯吃完,正擦著嘴呢,看他們進來,示意把箱子打開。
箱子一打開,房間里的溫度忽然上升,就像在房間里了堆火,將房間燒得紅彤彤的。
趙王爺和薛泌一下便圍過來,低頭仔細看著箱子里的石頭,這些有大有,一口箱子里多,另一口少,多的那口主要紅色,少的那口朱紅,多的那口則是赤紅。
(更正:前文有誤,下火云石的品相,上品為白色,中品為朱紅,下品為赤紅)
柳寒笑瞇瞇的過來:“我得沒錯吧,這是上品,這是中品,都是上好的火云石。”
趙王爺和薛泌顯然沒見過火云石,倆人盯著石頭看,感受石頭發出的熱度,感到沒有錯,至少肯定是火云石。
薛泌輕輕松口氣,此前和趙王爺爭執,可心里依舊擔心不已,這柳寒是不是在吹牛,這要是吹牛的話,那他可就丟人丟大了。
此時見真有火云石,心里頓時高興起來,抬頭卻見趙王爺的臉,這張臉也同樣驚喜不已。
“柳兄,兩萬銀子!”趙王爺搶先開口:“我要了!”
柳寒愣了下,沒等他開口,薛泌便搶先叫道:“三萬銀子,柳兄,我還向太子舉薦你,如何?”
趙王爺愣了下,隨即皺眉:“征辟乃國家公器,豈可私相授受!柳兄,五萬銀子,我可以將你舉薦給父王,在我趙國為官。”
得,這就不是私相授受。
柳寒還沒開口,價格便漲到五萬銀子了,這帝都就是不一樣,有錢人就是多。
“王爺,”薛泌陰沉著臉,以薛家和趙王府比富,那是自取其辱,薛泌立刻意識到自己戰略錯誤,馬上改口:“我是代太子收購,還請你不要爭搶。”
薛泌打出太子的旗號,趙王爺卻不賣賬,伸出手來:“有太子手令嗎?拿出來,你要能拿出來,我轉身便走,絕不與你爭。”
薛泌被將住了,他那拿得出太子手令,太子根就不知道此事。他見唬不住趙王爺,轉而看著柳寒:“柳兄,我很希望能交你這朋友,若不是如此,我完可以向太子要一紙詔令,征收這火云石,”
“你少嚇唬他,”趙王爺立刻揭穿薛泌:“太子殿下仁慈,豈能作此掠奪民財之事。柳兄,”
看著倆人又要爭執起來,柳寒連忙制止:“王爺,薛兄,倆位,別爭了,別爭了,爭來爭去,傷了咱們的情分。你們聽聽我的法子如何?”
倆人互相看了眼,然后同時頭,柳寒踢了下木箱:“這里的火云石不少,兩位可以一人一半,如此都可以回去交差,也不傷和氣,此法如何?”
柳寒覺著奇怪,這樣簡單的法子,倆人怎么就想不到呢?非要獨吞!太貪婪了!
倆人互相看了眼,都不開口,柳寒感覺有異,皺起眉頭,看著趙王爺:“王爺,您是王爺,”又看著薛泌:“薛兄,您是太子妃的弟弟,你們都位高權重,我,不過一草民,你們中誰動動手指頭都可以捏死我,所以,我誰也不敢得罪,給誰不給誰,這樣的話我不出口,也不敢出口。”
到這里,柳寒不再開口,他已經清楚了,如果他們能逼退另一個,他可以將火云石賣給他,但要讓他來作這個決定,他不會。
話清楚了,趙王爺和薛泌象兩頭牛一樣,又起來了。
威脅,沒用。
利誘,大家都大富大貴,誰也別誘誰。
“喲,這是怎么啦?”
門口傳來個欠抽的聲音,柳寒根不用抬頭便知道是誰,果然,趙王爺替他了。
“秋兄,你也要這火云石?”
“我要這玩藝干嘛,我既不需要爭功,也不開珠寶店,要這干嘛。”秋戈著話,晃晃悠悠的進來,好奇的蹲在木箱前:“柳兄,這就是火云石嗎?”
“是,”柳寒有氣無力的答道:“王爺和薛兄都要,我讓他們平分,可他們不干,你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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