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衛正力追緝不動如山,同時加強了對陳國和帝都的幾個嫌疑家族的監控,沒有時間理會漕幫與落馬湖的戰爭,不過,宮里提醒蕭雨,不要將事情鬧得太大。
上元夜之事繼續擴大,這次陳國郡成了重,陳國郡都尉被調離,皇帝直接下令從虎賁衛中抽調軍官到陳國郡任職,但讓人奇怪的是,皇帝沒有動陳國郡郡守。
戰爭突如其來的爆發,讓蕭雨有些張皇失策,柳寒覺著事情沒有那么嚴重,至少現在漕幫還沒做好準備,無法一戰將落馬水寨徹底消滅。
蕭雨和柳鐵悄悄離開帝都,趕往落馬湖,柳寒耽誤了幾天,將府里的防御進行了一番調整,又吩咐了天娜心綠竹,在他不在期間,要限制他的行動。
做完這一切后,他也準備悄悄離開帝都,他沒有帶任何護衛,自己獨自上路。
柳寒建議蕭雨走陸路,他自己卻是乘船,瀚海商社包了條船,從帝都到幽州涿郡,這條船載滿了在帝都采購的絲綢布帛和陶瓷茶葉,負責送貨的是幽州商號的管事,這管事也是幽州店的人,對柳寒很恭敬,這次到帝都來,他押運了一批皮貨和羊毛制品。
讓柳寒比較郁悶的是,他設計的羊毛制品在帝都的銷售狀況不理想。
柳寒分析,這是個消費習慣問題,還有穿衣習慣問題,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很簡單,推廣,培養市場。
管事是首次見到柳寒,對柳寒很奉承,也很心,但柳寒的反應比較平淡,這讓管事開始還有些揣揣不安,可后來見柳寒對誰都這樣,包括那些從長安來的護衛,都是這樣淡淡的,他這才安心。
半路上,柳寒將幾個護衛叫過去,問了下沿途的情況,向他們提出個要求,學游泳。
柳寒這次沒帶人出來,除了自己方便活動外,最主要的是,這次很可能要進行水戰,而他的這些人對水戰都不精通,到了水上,一身事能發揮出七成便算不錯了,他的人每個都寶貴,折損在這樣的戰斗中,他覺著不值。
獨自離開帝都,參加這樣一場戰斗,他并不擔心,相反有種強烈的渴望,漕幫是個不錯的對手,他很想遇上個高手,試試膻中內氣在對敵的威力,上元夜牛刀試,威力驚人,不過單駿太弱,讓他有些不滿意。
帝都城內,他倒不擔心,方慧蕓在上元夜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帝都,沒有引起任何動靜,她的兩個同門還在帝都,柳寒沒有驚動他們,就讓他們在帝都活動,吸引內衛注意。
不過,這么長時間過去,再加上上元夜的暗殺事件,內衛對方慧蕓的追捕已經大大降低,柳寒不告訴他們,只是出于謹慎,他告訴方慧蕓,除非回到山門,回到她師傅身邊,不要聯系魔門沿途的分舵,這些分舵很可能已經被當地內衛監視。
夜色降臨,黃河不夜行,船靠在一個鎮的碼頭,柳寒將管事叫過來,告訴他回到幽州后,短時間內不要擴大羊毛生產,現在羊毛產品的銷路不是很暢。
凌晨,他悄然離開船隊,到了鎮上后,他在路邊攤上吃了早餐,然后雇了輛馬車,便朝任城去。
這里已經出了司隸,進入潞國,是潞王的轄地,潞王已經是燕家的第三代,潞國只是侯國,潞王年歲很高,輩分也得很高,算起來,已經是當今皇帝的爺爺輩。朝野都知,潞王是個宗室里最沒野心的人,最喜歡的事便是玄修參道。
潞王很窮,他的封國不大,兒孫眾多,可封國不大,經不起分封,他整天想著玄修,也不管那些兒孫,這些孩子也知道,潞王一死,封國便不復存在,所以,侯府內還算安定,不像其他王府,爭得利害。
車夫近五十,在這條道上跑了近三十年,對這條道非常熟悉,沿途和柳寒嘮叨,柳寒很少話,偶爾插上一句,主要是聽車夫話。
“咱們這王爺,就喜歡修道,咱們這國,這一路,你知道有多少道觀嗎?四十九個,每兩三里便有一座。”
“這些道長,多數挺好,有些也挺兇。”
“哎,走開!走開!”
車夫著,不時揚起馬鞭,將準備上來攔車的流民趕走,距離縣城近,道旁兩邊的流民便多,這些流民無論男女都是面黃肌瘦,神情麻木,目光呆滯,看到馬車或穿著光鮮的人便試圖上來乞討。
“怎么這么多流民?”柳寒隨口問道,心里沒有一絲波動,在前世他熱衷于慈善,可這一世,見過太多的悲慘,已經心如鐵石。
“客官不知,這些流民都是從并州和青州過來的,咱們兗州去年老天爺開眼,風調雨順,勉強能吃上飽飯。”老頭嘮叨著。
“官府不管嗎?”
“官府?!”老頭的語氣有些怨氣,冷笑一聲:“官府只管收稅,咱們侯爺只管修道,咱們老百姓,命賤!”
柳寒沒有開口,老頭繼續抱怨,從官府到家里,老頭有三個孩子,兩兒一女,女兒嫁了個老實的農民,是地施姓士族的蔭戶,日子還過得不錯。
施家的田很多,佃戶每年將收成的六成交給田主,施家除了田地外,另外還有幾個商店,縣城里最好的客棧和綢緞莊都是施家的產業。
“你們這樣的車行多嗎?”
“咱們鎮就這一個,縣城倒是有兩家,這兩家,一家是宋家的產業,一家便是施家的產業。”
這個縣的名字便是潞縣,城里的馬車行的業務范圍就在縣城周邊,主要是運貨,送人的倒是很少。
到了縣城,柳寒將車夫打發走了,在城里逛了逛,這縣城比起涼州雍州的縣城來要繁榮一些,涼雍兩州的縣城多數只有一兩條街道,而潞縣則有四五條街道,城外還有幾個碼頭,潞王府便在縣城的東面,占據了縣城四分之一的范圍。
感覺有些肚餓,柳寒看到路邊的酒樓便上去了,二很殷勤的過來,向他推薦了糖醋黃河鯉魚,柳寒也沒推辭,再叫了個兩個菜和湯,加上一壺酒。
酒樓的客人不多,幾個穿著整潔的行商坐在一起聊天,另外三個士子同樣無聊的坐在另一邊的窗戶前,他們的神情讓柳寒有熟悉,不是秋戈魯璠那樣的,而是前世,那些富家公子,什么都玩膩了,不知道該玩什么,整天為上那去玩發愁。
二將糖醋黃河鯉魚送上來,柳寒慢慢的喝著酒,樓下傳來一陣嘈雜聲,柳寒朝樓下看了眼,剛才他上樓時便注意到了,樓下的角落有七八個粗豪漢子在那喝酒。
兩個穿著白色衣裙的女子從門外進來,這兩個姑娘,白衣飄飄,面容秀麗,素面朝天,秀發挽成個凌云髻,發髻上插了根木簪,白皙的耳朵上吊著翠綠的耳環,皺起來一晃一晃的。
兩個姑娘旁若無人的上了樓,看著她們的神情,粗豪漢子都看傻了,一時忘記了話。
待兩女上了樓后,才大聲笑起來。
“這兩妞看著就是水靈,嘖嘖,真是水靈。”
“胡老二,這可是素衣門的女人,。”
“難怪了,聽素衣門是美女,哎,這素衣門要是收男子,老子一定要去報名!”
。。
二將兩個姑娘引到柳寒邊上的桌上,柳寒抬頭看卻是認識的,就是在漕幫葬禮上素衣門的兩個姑娘,秦晚晴和溫晚云;兩個姑娘聽到下面的議論,粉面陰沉,溫晚云氣鼓鼓的要下去教訓他們。
“別亂動,跟這些粗人有什么好生氣的。”秦晚晴冷冷的,目光落到柳寒身上,驚訝了下,隨即微微從柳寒頭,柳寒淡淡回了下,依舊喝著自己的酒。
溫晚云順著秦晚晴的目光看到了柳寒,同樣有些詫異:“這不是柳先生嗎,柳先生,你怎么到這來了?”
柳寒心里大寒,這女人怎么咋咋呼呼的,心里暗暗自責,太粗心了,下船便該換個身份,他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素衣門兩女。
“兩位女俠,你們怎么到這里?”柳寒沒有回答,反客為主的問道。
“聽漕幫要進剿落馬水寨,我們是過來助拳的。”溫晚云沒有一心機,快言快語的答道:“你也是來助拳的嗎?”
柳寒笑了下:“我可不敢,我這是要去江南,路過此地。”
溫晚云惋惜的看著他:“我聽你的修為很利害,落馬水寨,劫掠道路,危害四方,柳先生身為江湖同道,當為江湖正義出力,豈能畏縮退避。”
這話開始還有幾分勸誡,可到后面義正詞嚴。
柳寒心里覺著有些好笑,可看到溫晚云那有些稚嫩的臉,又有些不忍心,這美女接受的正面教育是不是太多了。
江湖正義,漕幫能代表江湖正義嗎?
這很可笑!
“溫女俠的是,”柳寒含笑道:“不過,我是有事,況且,這要冒冒失失跑去,恐怕會打擾方幫主的部署。哦,對了,那天看你們和方少幫主在一起,不知方少幫主。”
“哦,你他啊,”溫晚云嘆口氣:“少幫主已經到冀州去了。”
柳寒心里咯噔一下,方震將兒子派到冀州去作什么?冀州有什么讓他感興趣的?
邊上的三個士子看到秦溫二女上來,眼色忍不住一亮,三人低聲了幾句,其中一個士子站起來,手里拿著把折扇,搖搖晃晃的朝兩女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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