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濃,張梅和俞美在屋里練功,兩女雖然已經(jīng)不喜江湖,想要脫離江湖,可也知道,要跳出這個染缸,沒那么容易,所以,這段時間柳寒不在,兩女都抓緊練功。.更新最快
左蘭在邊上陪著柳寒,那一副期待,任君大快朵頤的表情,無比誘惑,看著便讓人怦然心動,可柳寒現(xiàn)在卻顧不上,他告訴左蘭,自己要出去一趟,便在她幽怨的目光中,開門走了。
夜還不算深,街上還有行人,帝都的規(guī)定是三更之后宵禁,不過,這個規(guī)定只是針對士族和官員以下,對士族和官員則沒有這個規(guī)定。
楚明秋依舊從巷里穿過去,平安客棧距離城隍廟有遠,楚明秋加快腳步也走了半個多時辰,到了店外,他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在外面看了會。
店里很安靜,門前的兩盞紅燈籠有氣無力的,過了會,柳寒正準備進去,身形剛動又站住了,過了會,從街道對面過來兩個黑影,這倆人鬼鬼祟祟的,同樣到了店門口,四下張望后,倆人湊一塊略微商量便繞到后面,騰身躍起,墻而入。
柳寒心念微動,悄無聲息的飄上屋,伏在屋看著那兩條黑影向房間摸去。
柳寒有拿不懂,這兩條黑影要做什么,要是采花的話,現(xiàn)在還不到三更,秦晚晴兩女很可能還沒睡,若是尋仇,這個時辰和地更不對了。
兩條黑影似乎也有些顧忌,在院子里停留片刻,兩條黑影很明確的向一間外摸去,到了窗戶下,先捅開一條縫向里面觀望,過了會,又拿出一根管子伸進去。
看到這里,柳寒心里忍不住冷笑,這兩毛賊還真是來采花的,只有采花賊才會這樣弄。
到現(xiàn)在,他依舊還是沒打算驚動他們,他想看看這素衣雙嬌倒底會怎么應對,上次已經(jīng)有夏牧了,這次她們能應付嗎?
過了會,兩個黑影站起來到門口,輕輕撥開門栓進去,柳寒剛要騰身而起,屋里忽然傳出一聲嬌斥,隨即響起一道粗魯?shù)牧R聲。
劍光閃亮,兵刃交擊,院子里卻靜悄悄的,沒有人出來干涉。
柳寒眉頭微皺,閃身到了門邊,就見秦晚晴持劍站在床邊,溫晚云云鬢散亂,坐在床上,手里緊握一柄匕首,杏眼圓睜瞪著兩個黑衣人。
兩個黑衣人,一人捂著手臂,另一個手持雙環(huán),站在秦晚晴對面。
秦晚晴俏麗的臉蛋漲得通紅,憤怒的盯著倆人。
“呵呵,秦姑娘,溫姑娘,我們兄弟也是仰慕兩位姑娘,”
沒等他完,旁邊那捂住手臂的黑衣人,很不耐煩的打斷他:“黃兄,廢話那么多,實話吧,兩位美女,上次一別,咱們兄弟找了兩位大半個月,不為別的,就為一親芳澤,沒辦法,誰讓兩位美女如此美艷動人!
秦晚晴氣得嘴唇哆嗦,半響才吐出兩個字:“無恥!”
柳寒在心里暗笑,這采花賊作得,夠光明磊落,不過,聽起來,他們好像互相認識,略微想了想便明白,一定是宋皋請來的人,他倆人與秦王有什么關系呢?
院子里,其他房間依舊很平靜,似乎沒有人聽見這里的動靜,甚至連二和掌柜的都沒出來看一眼。
柳寒正要心動,忽然心念一動,感到目光在自己身上游移,這道目光來自自己左后方,應該是客棧的二樓,左側(cè)最后一個房間。
他很快鎖定了目光的來源,眉頭微皺,這是好奇,還是其他?
當,當,當!
屋里傳來兵刃交擊聲,柳寒抬頭看,秦晚晴已經(jīng)被制住,溫晚云知道無法幸免,將匕首橫在脖子上,慘然的看著秦晚晴。
使環(huán)的黑衣人好像并沒有被她嚇住,一手摟住秦晚晴,一手提著半月環(huán),沖溫晚云笑道:“溫姑娘,別駕,咱們哥倆也沒什么意思,就是想一親芳澤,你要死了,就令師姐一人,咱們哥倆可不好分!
黑衣人很篤定,似乎吃定了溫晚云,溫晚云臉色慘白,絕望的看著秦晚晴。
“黃三,戈輝,你們,你們,”
“溫姑娘,何必那么矯情,咱們江湖兒女,有那么看不開嗎?”戈輝的手臂上了幾處穴道,不是太靈活。
正著,門忽然開了,一道涼風侵入,隨著涼風而入的是一道灰影,沒等黃三反應過來,一道凌厲的勁氣即襲至,黃三來不及作出反應,側(cè)身讓開,右手發(fā)力,將臂間的秦晚晴推出去,那道勁氣拍在秦晚晴身上,秦晚晴被震出。
戈輝輕斥一聲,短鞭悄無聲息揮出,灰影身形鬼魅一閃,避開短鞭,重重一掌擊在戈輝手腕,戈輝連退數(shù)步,灰影轉(zhuǎn)身與黃三戰(zhàn)成一團,戈輝揮鞭正欲上前,忽然背心一涼,低頭一看,一截劍尖出現(xiàn)在胸前。
劍尖隨即又迅速消失,戈輝轉(zhuǎn)身,秦晚晴手持長劍,鮮血順著劍尖滴落,粉臉上滿是殺氣。
戈輝十分不甘,眼中滿是迷茫,秦晚晴被了穴道,又被灰影打了一掌,應該負傷不起才是,怎么?
忽然,他明白了,悔恨之極的倒下。
灰影那一掌看似將秦晚晴擊傷,可實際上卻以龐大的勁氣沖開了秦晚晴被封的穴道,可戈輝和黃三對此卻毫無所知,倆人轉(zhuǎn)身面對灰影這大敵,這才給了秦晚晴偷襲的機會。
戈輝想明白了,可也晚了。
“啪!”
灰影一掌拍在黃三肩上,黃三踉蹌連退數(shù)步,撞在門上,他沒有停留,轉(zhuǎn)身躍入院子中。
柳寒沒有追,待黃三消失在黑暗中后,他才轉(zhuǎn)身,掃了眼倒在地上的戈輝,問道:“可以走嗎?”
秦晚晴微怔,頭問道:“多謝兄臺,不知兄臺!
“下午你才去過我的店,趕緊收拾,待會老板報案,巡夜的城衛(wèi)軍來了,就麻煩了!绷。
秦晚晴這才明白來人身份,連忙扶起溫晚云,溫晚云穿著褻衣,剛才焦急中,胸襟大開,春光外露,此刻才察覺,有些害羞的掩上,抬頭再看,柳寒已經(jīng)不在房間里。
柳寒在外面沒等多久,秦晚晴一手扶著溫晚云,一手提著兩個包袱出來,柳寒進屋,留下一張銀票,揮手熄滅燈光才出來。秦晚晴不解的看著他做完這一切,柳寒過來向溫晚云道聲見諒,便將她背上。
三人躍出院墻,沒一會,前面店里的燈光亮起,一個中年人從屋里出來,走進秦晚晴的房間看了看,轉(zhuǎn)身出來,二已經(jīng)等在院子里。
“報官!敝心耆朔愿赖,二猶豫下,隨著中年人到店里,低聲問道:“掌柜的,這樣妥當嗎?”
“有什么不妥當?shù),那人一看便是匪類,就算衙門的人來了,也做不到咱們頭上。”掌柜的隨意的,他望著黑沉沉的夜空,輕輕嘆道:“這帝都是來亂了。”
二開門出去了,掌柜的在燈下寫了封信,轉(zhuǎn)身上樓,不一會,一只度鳥騰空而起,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掌柜的關上窗戶后,一道灰影從屋角悄無聲息的飛出,同樣迅速消失在巷子里。
秦晚晴扶著溫晚云站在黑漆漆的巷角,焦急的等著,一道黑影在前面出現(xiàn),凝目看去,來的正是柳寒那熟悉的身影。
“你干什么去了?”秦晚晴低聲問道。
柳寒沒有解釋,將溫晚云背上,低聲吩咐秦晚晴跟上,三人沿著巷快速離開。
柳寒沒有帶她們上有鳳來儀,而是去了他租下的那個房間,這個房間由于長期沒人住,他也沒打掃,屋里灰塵很厚,不過,不過,床上倒是干凈。
“今晚,暫且在這湊合一宿!绷鴱墓褡永锬贸鲆惶仔卤蝗鞊Q上,順便又提了桶水,將房間擦洗了下,秦晚晴將溫晚云扶上床,給她蓋上被子,出來看見柳寒正擦洗凳子。
“這里是我備用的房子,平時不常來,偶爾來收拾下,你們先住在這,對了,還沒請教兩位女俠芳名。”
“在下素衣門秦晚晴,那是我?guī)熋脺赝碓!鼻赝砬绫┒Y:“多謝柳兄相助!
“你們怎么有漕幫信物?”柳寒又問道,秦晚晴道:“這次到帝都,是奉家?guī)熓逯,在路過建康,遇上方幫主,方幫主知道我們要上帝都后,將柳兄的消息密告我們師姐妹,叮囑,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找你,你這里是漕幫的密舵。”
柳寒在心里冷笑,到帝都一年多了,漕幫從未有人找過他,卻將自己的消息告訴了素衣雙嬌,方震這是在做什么?當自己傻瓜嗎。!
“方幫主現(xiàn)在怎么樣了?”柳寒又問:“前段時間,風雨樓和王許兩家爭奪漕運,我向他老人家報告了,這是個機會,不管與哪家聯(lián)手,漕幫都有返回帝都的可能,可”
到這里,他抬頭看看秦晚晴,苦笑下:“算了,恐怕你也不清楚,你們在這里待著,明天,我去打聽下,估計應該沒什么事,官府對這種江湖廝殺,一般不怎么管。”
秦晚晴松了口氣,漕幫的事,方震怎么想的,她怎么可能知道,她抱拳致謝:“多謝柳兄相助,要不是柳兄,”“都是江湖朋友,理該如此,何必多禮,”柳寒笑了笑,走到床邊,示意溫晚云將手伸出來,給她搭了下脈,溫晚云的肌膚細膩柔滑,臉色蒼白,眉宇間滿是疲憊。
武人很少生病,但不是不會生病,而且一旦生病,治起來便很麻煩。
“柳兄還會治?”秦晚晴好奇的問道,柳寒微微頭,松開溫晚云,將薄毯掖了掖,起身道:“在江湖上,什么都得會,這醫(yī)術嘛,略微懂。明天,我去抓藥,你煎的那藥,扔掉,那藥,對普通人可能有用,對溫女俠沒用!
秦晚晴頭,柳寒又拿出兩張銀票:“這銀子,你們先用著,嗯,以后,我來找你們,你們不要再去有鳳來儀了。”
“是,”秦晚晴先是答應,隨即納悶的問道:“這是為何?”
柳寒笑了笑,調(diào)侃道:“素衣雙嬌,江湖上大名鼎鼎,這樣兩位女俠到我那店,有心人一看就知道其中有問題。”
秦晚晴明白過來,不由舒口氣,柳寒著便告辭,秦晚晴也沒挽留,將他送出去,轉(zhuǎn)身將門關緊。
“師姐。”溫晚云眼眶一紅:“受傷了嗎?”
秦晚晴搖搖頭,坐在床沿,苦笑下:“沒什么,一傷,養(yǎng)兩天就好了!
“唉,這次到帝都,”溫晚云也嘆口氣,前些天忽然覺著不對勁,開始沒覺著怎么,可過了兩天,身子發(fā)軟,連床都起不來,請了幾個大夫來看,吃了幾副藥都不見效,身上的銀子都花完了,師姐不得不開始當首飾了。
秦晚晴沉默沒有話,溫晚云低聲問道:“師叔什么時候才能到?”
“等著吧!鼻赝砬缯Z氣中有些無奈,她們之所以滯留帝都,實際是要等師叔沈生嫻,素衣門生字輩多數(shù)出家,但也有幾個沒出家,沈生嫻便是其中之一,也是素衣門行走江湖的門人修為最高的,據(jù)已經(jīng)到了武師九品,比門主玉生煙僅差一線。
今天的事,讓兩女都感到害怕,自從開始行走江湖以來,這是她們遇上最危險的事。
倆人年歲其實都不大,還不到二十,舉止中還帶著淡淡的天真。
“睡吧!”秦晚晴揮手將燈光熄滅,溫晚云縮進薄毯里,秦晚晴卻沒有上床,而是抱起一床毛席,鋪在地上,自己也不脫衣服,就這樣睡在地上。
“師姐,你也到床上來吧!睖赝碓频溃诎抵袀鱽砬赝砬绲穆曇簦骸八懔,兩個人挺擠,你病著,別再加重了!
溫晚云還要勸,秦晚晴卻已經(jīng)開口:“別再了,睡吧。”
溫晚云嘆口氣,也不再勸了,慢慢的睡著了。
這一夜,秦晚晴沒有睡好,地面不是很平,背上有些膈應,讓她很不舒服,天色蒙蒙發(fā)亮才勉強睡著,沒有多久又被外面的動靜驚醒,看到天色已明,便干脆不睡了,起身到外面打了桶水,將灶臺捅開,到院子里找了下,沒有找到柴禾,這下她為難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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