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柳寒將隊正以軍官集到他的房間,他的房間也這個營區唯一保存完好的房間,自然也是最先清理好的房間,這房間分前后兩進,前面是辦公室,后面則是他的臥室。
“把你們叫來,是告訴你們,我們為什么到這里來,”柳寒道:“朝廷得到密報,這里有兄弟會在這一帶活動猖獗。”
到這里,他看了看所有軍官,軍官們沒什么反應,都看著他,柳寒微感意外,接著道:“這袁營口看去,可地處要沖,從這里過去便是轘轅關,轘轅關乃帝都八關之一,重要性不用我了。
我們到這里,一來是威懾,二來,若是查明兄弟會,地處置,這是朝廷給的命令。”
柳寒著拿出一個令牌,這個令牌不是禁軍侯發下來,而是內衛發出的,有這種令牌,地方官不得干涉,可以調動郡國兵。看到這個令牌,軍官們神情終于有了些許動容,但也沒覺著有什么,甚至還有點期待。
“第三個原因嘛,大家都知道,我們曲是新曲,有一半的士兵是新兵,新兵,沒參加過戰斗,沒見過流血的,是新兵,所以,這次出來,也是對他們進行訓練。”
柳寒著看看程甲和厲巖,程甲無所謂的笑了笑,厲巖依舊面無表情,下面的軍官同樣端坐不動,房間里沒有絲毫聲響,柳寒暗暗點頭,看來他們的軍紀還是很嚴,不像外表那樣散漫。
“今天,我在鎮子里逛了逛,這袁營口看去很平靜,但絕對有問題,”柳寒接著,軍官的表情終于了些許變化,但依舊沒有開口,程甲目光一閃,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厲巖還是那樣平靜,柳寒卻沒再問題在那,改口道:“現在咱們在明,敵人在暗,咱們必須提高警惕,從現在起,外人不經通報,一律不準進軍營,誰私自放人入軍營,斬!軍營內,嚴禁喧嘩,嚴禁飲酒,違令,輕的,五十皮鞭,重者,斬!平時,各處警戒,必須加強,從程甲,由你來負責指派,記住,老兵帶新兵。”
程甲起身:“末將明白!”
柳寒接著:“從明天開始,要派人到鎮里巡邏,也不用多派,一什足矣,巡邏之時,不準擾民,彭余,這事由你負責編排。”
彭余起身領命,柳寒又對厲巖道:“厲巖,這里面,除了我之外,以你的修為最高,我給你最大的權力,你沒有具體差事,可以隨時出去。”
“卑職明白。”厲巖起身領命,柳寒點點頭,再度看著大家,語氣嚴厲:“今天會的,不許外傳,誰知道,咱們士兵里有沒有兄弟會人,各隊,訓練一定要加強,平時多流汗,戰時才能少流血,明白沒有!”
“明白!”眾人起身應道。
其他人都走了,柳寒將厲巖留下。
“剛才有些話我沒,厲兄,這里的事完成后,我們倆要去江南,先到揚州,所以,你在最近要挑一個副手,在你不在時,負責指揮你的部隊。”
厲巖聞言愣了下,不解的問:“去揚州?去揚州作什么?”
“到時候,我再告訴你,這個任務是也是宮里派下來的。”柳寒一點不擔心他會懷疑自己內衛的身份,與百工坊合作在揚州辦鹽號,自己將宮里都拉進來了,要懷疑那時該懷疑了。
厲巖略微沉默便點頭:“卑職領命。”
柳寒點點頭,厲巖抬頭看著他,試探著問:“將軍,您這鎮有問題,將軍今天在鎮可有發現?”
“怎么生分起來,”柳寒沖他搖搖頭,厲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柳寒拍拍他的肩:“厲兄,以后咱們倆人時,還是照以前那樣,別一口一個將軍卑職的,咱們還是兄弟。”
“明白,將軍。”
柳寒看著他,厲巖略微尷尬。自嘲的笑了笑,便道:“行了,柳兄,今兒在鎮看了一圈,倒底有什么發現?”
“嗯,這鎮是有問題,村口的茶水鋪子,那寡婦,還有里正,今天有個商隊到鎮,這商隊肯定有問題,他們拉的是絹帛布匹,這話騙騙旁人還行,可我在西域走商十多年,他車裝的肯定不是布匹絹帛。哼哼,這鎮,呵呵,可以玩玩。”
厲巖看著他,也露出了笑容,在品宗師面前耍這種把戲,無疑是班門弄斧。
“咱們應該怎么辦?”
“先盯著,”柳寒道:“這些家伙倒底是不是兄弟會,咱們現在不是還不知道嗎,下面地方官是不是在亂報,若是,咱們順手滅了,若不是,不歸咱們管,對了,明天,我去一趟縣城,拜會下這里的父母官。”
厲巖沒有答話,只是點點頭。
柳寒心里清楚,這里的事不過是事,能在段時間里解決最好,若不能,也犯不著在這耽誤太多時間,這次離京,最主要的任務到江南,整頓揚州內衛,密查百工坊。
媽的,這里的人算是兄弟會,與我有毛關系。
與厲巖閑聊一會,厲巖告辭出去,柳寒看著他的背影,這次帶他到江南,是要讓他動起來,看看他背后的真主子倒底是什么人?
坐了會,柳寒揮手,彭余閃身進來,站在邊不開口。
“替我盯著每個人。”柳寒低聲道。
彭余也沒有開口,只是微微點頭,等了會,沒見柳寒有什么動靜,便悄無聲息的退下。
太陽將最后一縷光芒收束回去,山林安靜下來,鎮隱約有聲音傳來,軍營內卻是靜悄悄的,五人巡邏組在營區內巡邏,入夜后,閑雜人等不準胡亂串門,箭樓,有兩個士兵散漫的望著夜色的鎮,看到柳寒過來,趕緊站好。
柳寒過去與他們閑聊了一會,這倆人都是厲巖屯的,一個是七年軍齡的老兵,另一個則是才入伍的新兵。
聊了會,新兵沒有那么緊張了,老兵倒是神情自若,不過,柳寒發現,箭樓里什么都沒有,他忍不住搖頭,這箭樓是四周唯一的制高點,這里應該有守城弩,至少應該有兩具強弩。
從箭樓下來,他立刻讓人送兩具強弩到箭樓,告訴程甲,明天要將守城弩安放在箭樓,另一具守城弩則安裝在營區內的屋頂。
守城弩,顧名思義,是守城的強弩,這種強弩笨重,不好移動,但威力十分強大,射程可達五百步,可破五層鎧甲,即便宗師,了一箭,也會當場斃命,這樣的利器,朝廷禁止民間擁有,當然這不過是對普通百姓而言,江湖一些有勢力的幫會也有,如漕幫黃沙幫落馬水寨。
這次柳寒率部到袁營口帶了兩具守城弩,這守城弩移動十分麻煩,要拆掉才能移動,到地方后,重新安裝。
夜色漸濃,鎮漸漸安靜下來,月亮帶著一絲昏黃掛在林梢頭,山林黑黝黝的,沒有絲毫動靜。
“梆,梆,梆。”
更夫敲著更從街走過。
“天干物燥,心火燭!”
更夫拉長著聲調,有氣無力的叫著,一道身影從他身后一閃而過,落到街對面的巷,巷旁邊的房間里,依舊有黯淡的燈光透出,黑影在院墻外停下,更夫沒有絲毫感覺,依舊叫著。
黑影貼在墻,象壁虎一樣,慢慢向移動,院子里有個年青漢子挎刀徘徊,黑影沒有驚動年青漢子,慢慢移動到屋頂,間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黑影伏在茅草屋屋頂的反斜面,屋頂鋪滿稻草,黑影沒有剝開稻草,只是安靜的伏在稻草,似乎并不擔心聽不到屋里的聲音。
屋里有三個人的聲音。
“舵主,這些禁軍怎么來了?朝廷的狗是不是察覺到了什么?”
這聲音較陌生,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氣很足,顯然很年青。
“察覺又怎么樣!大不了,拉出人馬與他們干,老是憋在這,兄弟們早憋壞了。”
這聲音較粗,在他極力壓抑下,嗡嗡發響,黑影悄悄翻了個身,昏黃的月光照在他臉,他的臉有絲詭異的笑容。
“胡!”這聲音很熟悉,正是陪了他大半天的宋里正:“會主是怎么的?兄弟們隱藏在這里,容易嗎?這么多年,會里為了這千兄弟,好容易才在這站穩,鐵掌柜他們每月給你們送糧,會里的錢糧緊張,可還是千方百計的給你們送糧,容易嗎!黑胡子,告訴弟兄們,安靜點,耐心點。”
屋里沉默下來,只有黑胡子呼哧呼哧的**聲,過了會,最初那個聲音才疑惑的問道:“這禁軍到這里,要不要向會主報告?”
“這還用,三天前,我已經傳書會主了。”宋里正道:“倒是有個問題咱們要查一下,禁軍為什么會到這里,是那里泄密了,是不是有內鬼,這事必須查。”
那鐵掌柜道:“對,必須查,這幾年了,一直都平靜,怎么會突然來了禁軍,誰他娘的走漏了風聲,老子非刮了他不可。”
“先別別人,先查查你自己。”黑胡子甕聲甕氣的道。
“我,我這有什么問題?”鐵掌柜不滿的道。
黑胡子哼了聲,宋里正的聲音傳來:“怎么沒可能,朝廷的鷹犬,無孔不入,你那里接觸的人多,商行的伙計都是咱們會里的老兄弟,可有些是新加入的,他們的嘴巴嚴不嚴?還有,那些鏢師,并不是咱們會兄弟,你們拉貨到這里,將糧食卸下,換咱們準備的山貨,這一來一去,經驗豐富的鏢師一眼便能看出。”
鐵掌柜和黑胡子都不言語了,宋里正長長嘆口氣,房間里再度陷入沉默。(83中文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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