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建朝坐在電腦前,一邊敲鍵盤一邊問:“王總,你準(zhǔn)備給劉巖打多少錢?”
王明君想了想,:“就打三十萬吧,打少了沒有效果。rg”
“老大,你太慷慨了,真不愧是當(dāng)老大的,為了兄弟,還真舍得下錢,一下子就扔出去三十萬。”
王明君瞪圓了眼珠子:“什么叫我真慷慨?你少給老子捋高帽,這三十萬不是老子出,是你出。”
喬建朝蔫了,嘟嘟囔囔地:“你的意思是要讓我出啊?”
“你不出誰出?事兒是你惹出來的,你讓誰給你出這筆錢?你剛才不是還要把錢退給袁邱嗎?也別退給他了,直接打到劉巖的銀行卡里算了。”
喬建朝敲鍵盤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王總,我也不是不愿意出這點錢,可我聽,這上提供的銀行賬號,大部分都是陷阱,別到時候再把錢打到別人的賬戶里,錢也白扔了,事也耽誤了,那可就抓瞎了。”
王明君都右肩膀猛地聳了一下,他繞了大半圈,走到喬建朝的對面,眼睛直勾勾毒辣辣地盯著喬建朝,半是質(zhì)問半是試探地道:“建朝,你子恐怕不是怕錢打不到劉巖的銀行卡里,是不舍得自己的錢吧?”
喬建朝嘟嘟囔囔地了一句什么,把頭垂的很低,手上敲擊鍵盤的速度很快卻很凌亂,眼睛既沒有朝向鍵盤,也沒有朝向電腦屏幕,而是游弋在褲襠之間。
王明君的心里有了譜,便對著喬建朝發(fā)感慨:“人呢!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剛才你為什么那么焦急地要把錢退給袁邱?是因為你覺得要大禍臨頭了,現(xiàn)在呢,你是不是覺得事情又有了一些挽回的余地,就又舍不得你那點錢了?我的沒錯吧。唉!這就是人性中的貪婪啊!建朝,我今天把話給你撂在這兒,現(xiàn)在是你唯一的機會,如果你猶豫不決,就眼睜睜地失去了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等你幡然悔悟,再想著把這些錢退回去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月十五貼門神——晚了半月了,到時候你就摟著那些錢哭去吧!”
喬建朝的頭垂的更低了,王明君的法,確實擊中了他的要害。
“建朝,你得超然點,這些錢是你的嗎?不是,你要這樣想,反正是路上撿來的麥,黑屋子里磨成的面,撒了去你爹的老驢蛋。”
你爹才老驢蛋呢!
喬建朝在心里回罵了一句,伴隨著這句罵,他的心理天平再一次發(fā)生了傾斜——憑什么讓我把錢退回去?你TMD一點也不比我拿的少吧,你怎么不退?
這些牢騷,喬建朝只能在心里發(fā)泄發(fā)泄,他可不敢當(dāng)著王明君的面直接出來,可他又實在不甘心把這么一大筆錢白白扔了。怎么辦呢?
喬建朝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思索著,他覺得,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問題是,怎么著才能嚇唬住王明君,讓他別在自己的身上打主意。
隨著敲擊鍵盤的速度來快,喬建朝的思路也逐漸變的清晰,他覺得,要想讓這三十萬塊錢安安地留在自己的口袋里,就必須找一個讓王明君感到害怕的理由。
喬建朝琢磨了半天,終于想到了一個詞:“王總,我并不是不愿意出這筆錢,我只是擔(dān)心,如果這筆錢以我的名義打給劉巖,恐怕不太妥當(dāng)吧?”
王明君顯然被驚著了,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看的出來,喬建朝趁熱打鐵:“你想啊,劉巖的銀行卡里平白無故多了三十萬,上面總要追查一下這筆錢的來歷吧,一旦查到我身上,咱們的目的不就暴露了嗎?”
“就你狗日的聰明。”王明君梗著脖子罵了一句,但他心里的潛臺詞是,我怎么沒想到呢?這筆錢,還真的不能以喬建朝的名義打給劉巖,這樣做,太明火執(zhí)仗了。
王明君陷入了沉思,他覺得,不管喬建朝出于什么目的,但他剛才的每一句話,都是有道理的,上得到的信息,的確是不那么靠譜,萬一人家給他提供的是虛假信息,那這三十萬豈不是打了水漂?再了,在不知道上提供的信息是真是假的情況下,又怎么去判斷劉巖有沒有拿到這筆錢?沒辦法確定劉巖有沒有拿到這筆錢,就沒辦法進(jìn)行下一步的計劃。如果冒冒失失地采取行動,反倒是暴露了自己掩耳盜鈴的真實目的,到時候?qū)⒆允称涔?br />
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每跨出一步,都需要萬分心,正所謂一著不慎滿盤皆輸,要想把焦點轉(zhuǎn)移到劉巖身上,不但要靠智慧,還要有耐心。
這樣以來,等于一切重新又回到了原點,王明君想,除了從上淘換劉巖的銀行卡信息之外,還有什么途徑能得到這些資料呢?
想到這里,王明君問喬建朝:“你,假如不用這種辦法,還有什么渠道能查到劉巖的銀行卡信息?”
喬建朝想了一會,:“我聽袁邱過,市委宣傳部的鄭華敏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劉巖經(jīng)濟(jì)來源的問題,她那里應(yīng)該有劉巖的銀行賬號。”
鄭華敏?不行不行!絕對不行!那娘們太無恥也太無賴,要是讓她知道了這里面的細(xì)作,就等于授人以柄,讓她抓住辮子,還不如蹲大牢滋潤呢!
喬建朝看出了王明君內(nèi)心的掙扎,又補充道:“鄭華強廠長不是鄭華敏的弟弟嗎?這件事可以讓他出面嘛!”
對嗄!可以讓鄭華強這子出面。
王明君抓起電話就給鄭華強打了過去,卻一直無人接聽,王明君著急了,開上車直奔水泥一廠。
鄭華強的辦公室在三樓的最東邊,走廊里黑乎乎的,王明君走到門口,輕輕地敲打著房門。王明君心里雖然很焦急,卻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他怕動靜大了驚動了住在二樓的劉巖和楊德義。敲了好久,鄭華強才把門打開,一邊開門,一邊不干不凈地罵著,看到王明君,鄭華強的眼珠子睜的溜圓,隨即把謾罵變成了關(guān)心:“老一,這都后半夜了,你怎么還沒有休息啊?”
王明君扒開鄭華強,氣哼哼地走進(jìn)房間內(nèi)。
鄭華強跟在后面嘮叨:“都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打個電話不就行了,何必自己親自跑一趟呢?”
王明君回頭,惡狠狠地瞪著鄭華強:“老子沒有給你打電話嗎?”
“哦,你給我打了?可能是手機調(diào)靜音了吧,我沒有聽見。”
“老子打的是座機,最少打了五遍。”
“座機啊!”鄭華強不好意思地?fù)现^,,“今天喝的有點多了,我們五個人喝了六瓶白酒,然后又到晶都會所喝了好多啤酒,把我都喝冒泡了。”
“鄭華強,你你啥時候能長點心?二廠都鬧成那個樣子了,你TM還有心思花天酒地?”
鄭華強在心里嘟囔:二廠鬧成什么樣子,礙老子毛事啊!
心里雖然這么想,表面上,鄭華強還要做一些姿態(tài)出來:“老一,二廠出了麻煩,我心里也很緊張,可我使不上勁啊!”
王明君:“那好,現(xiàn)在就有一件事需要你出面。”
“什么事?”
王明君把自己的意思跟鄭華強了,還特地囑咐他,在他姐姐鄭華敏那兒,千萬不要暴露真實意圖。
鄭華強梗著脖子喊:“我老一,你就多余管喬建朝那子的事,他自己惹的禍,讓他自己想辦法解決去,憑什么讓你替他擦屁股?”
鄭華強這種態(tài)度,除了對喬建朝不滿之外,最大的怨氣來自于袁邱,袁邱是最早找到他幫忙的,當(dāng)時袁邱答應(yīng)過,只要能讓他拿到鈞都市水泥有限公司的配料煤供應(yīng)業(yè)務(wù),每噸煤給他五塊錢的回扣,現(xiàn)在別回扣了,連一支煙也沒有見著。
可喬建朝呢,卻把大把大把的銀子裝進(jìn)了自己的口袋,鄭華強的心里能平衡嗎?現(xiàn)在又要替喬建朝去擦屁股,他才不干呢。
鄭華強心里的那點九九,王明君一目了然,就梗著脖子罵他:“鄭華強,老子少給你狗日的擦屁股了?媽個B,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老子絕對不會求著你,那么多風(fēng)涼話弄球哩!”
鄭華強在心里嘀咕:你TM啥時候給老子擦屁股了?沒錯,每次出事都是你出面擺平的,可哪一件事你沒參與?你不是給我擦屁股,是給你自己。
這樣想著,鄭華強就了然了,配料煤的事兒,王明君肯定也深陷其中,今天他來的目的,也是為了給自己擦屁股呢。既然是這樣,就不能不答應(yīng)王明君的要求了。
鄭華強找到鄭華敏,把劉巖的銀行賬號弄了出來,編了信息發(fā)給了王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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