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正在苦思冥想的時候,楊德義朝著他走了過來。rg
看到楊德義,劉巖一臉的驚訝。楊德義幾天前住進了醫院,已經被確診為胃癌三期,看著他蹣跚的腳步,劉巖擔心地:“楊廠長,你怎么來了?不是明天就要手術嗎?”
楊德義嘆了口氣,心情沉重地道:“出了這么大事情,我還能呆的住嗎?算了,手術的事情以后再吧。劉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劉巖把自己的疑惑部講給了楊德義,剛完,王明君從遠處走了過來,大老遠就沖著楊德義喊叫:“老楊,你們一廠到底是咋回事啊!怎么鬧出這么大亂子?靠!現在鈞都市的人都在看笑話呢,風涼話把我的耳朵都灌滿了,我在水泥廠工作幾十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糟糕的情況,連聽都沒有聽過,你們一廠簡直創造了一個人間奇跡,人間奇跡啊!太出名了!太震撼了!”
王明君一邊叫一邊朝這邊走,走到劉巖跟前的時候,王明君站住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劉巖,大叫著:“劉巖,發生了這種事,你們這些當領導的,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尤其是像你這樣的技術領導,更是責無旁貸,公司已經決定了,要嚴厲追究,決不姑息,查出誰的問題,該法辦就法辦,該槍斃就槍斃。”
劉巖:“王總,我正要向你匯報呢,在這件事上,我有兩點疑惑。”
“我不聽你的什么疑惑,”王明君粗暴地打斷了劉巖,“兩個死難的工人兄弟現在還在醫院的太平間里躺著,他們稀里糊涂地就把自己的命給丟了,死不瞑目啊!你還有疑惑?你有什么疑惑?劉巖,你就別再耍自己的聰明了,想推脫責任是吧?我明確告訴你,這個責任你推脫不了,是你的責任,就是你的責任,你疑惑沒用,想用疑惑這樣的詞來推脫罪責,你想都別想。”
劉巖氣的不行,卻沒有心情跟王明君爭辯,事故的陰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重重地壓在他的心頭,王明君又是這樣的蠻橫,他真害怕因為王明君的干預,讓事故的調查走向偏頗,甚至是歧途。
“劉巖,你怎么不話了?你不是挺能的嗎?怎么著?你也有理屈詞窮的時候啊!”王明君瞪了劉巖一眼,又問道,“鄭華強呢,怎么沒有看見他?趕快通知鄭華強,讓他到煅燒車間來。”
劉巖真不愿意再搭理王明君,可又不能不回答:“事故剛發生的時候,我看見鄭廠長從窯上下來了,不知道現在到哪兒去了。”
“媽個B,關鍵時刻就會給我掉鏈子。”王明君聲嘟囔了一句,掏出手機給鄭華強打電話,鄭華強卻關機了。
王明君的心里莫名其妙的冒出一種不祥的感覺:難道這次的事故,與鄭華強有關?要不然他干嘛把手機關了?劉巖剛剛也了,事故發生的時候,看見鄭華強從窯上下來,他跑到窯上干什么?去處理事故?不可能!以他對鄭華強的了解,遇見這種事,鄭華強一般都會站在窯底下看看熱鬧,怪話,窯上噴火時有那么高的溫度,他才不會跑到窯上受那個罪呢!那他怎么會出現在窯上?
莫非在噴火之前鄭華強就在窯上?似乎也不可能,鄭華強是那種撒泡尿都懶得出辦公室的主兒,他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干什么?閑的蛋疼啊!
盡管不斷地否定那些不好的念頭,王明君的心里仍然覺得不踏實,他放棄了原來的想法,決定在沒有見到鄭華強之前,暫時別把這件事無限放大。
想到這里,王明君:“今天暫時就這樣吧,有什么問題,咱們明天再。”
完這句話,王明君徑直走向了他在一廠的辦公室,他要在辦公室里等鄭華強,見不到鄭華強,他回到二廠也睡不踏實。
剛進辦公室,王明君突然聽到身后噗通響了一聲,把他嚇的猛一哆嗦,緊張地回頭看,發現有一個人正戰戰兢兢的跪在地上。
“王總,我求求你了,你千萬不能把我槍斃了啊!我們家上有老下有的,你要是把我給槍斃了,我們一家人就沒法活了啊!”
王明君非常惱火,瞪著眼沖那個人吼道:“你TM誰呀?老子干嘛要槍斃你,莫名其妙嘛!”
那個人抬起頭,哆哆嗦嗦地:“我叫王憲章,是煅燒車間的班長。”著,王憲章竟自嚎啕大哭起來。
王明君狠狠地踢了王憲章一腳,厲聲罵道:“媽個B,你還有臉哭?員工被你狗日的害死了兩個,槍斃你還算是便宜你了,要我,干脆把你狗日的交給那兩個死者的家屬,讓他們把你狗日的生吞活剝了。”
被王明君這么一罵,王憲章反倒鎮靜了許多,他猛地一下從地上躥了起來,梗著脖子沖王明君喊叫:“王總,你也別嚇唬我,噴火的事,根就不賴我。”
王憲章臉對臉的看著王明君,還橫眉豎眼的,弄的王明君又氣又惱又尷尬,他伸出右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王憲章的左臉上,跳著腳尖叫:“媽個B的,你是班長,窯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故,不賴你賴誰?賴我?”
王憲章捂著臉,惱羞成怒地道:“賴鄭華強,要不是他到窯上搗亂,怎么可能會發生這種事。”
王明君的肩膀猛地抖動了一下,下意識地向門口走去,走到門口,才發現房門是嚴嚴實實關著的,盡管如此,王明君還是不放心地拉了拉門把手,這才轉回身來。
王明君沖王憲章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來,王憲章卻站在那里沒動,王明君態度的突然轉變,讓他有點茫然。
王明君慢騰騰地走過去,在沙發的中間坐了下來,然后又拍了拍沙發的邊緣,對王憲章:“坐下來嘛,有什么事情,咱們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聊。”
著,王明君掂起茶幾上的水壺在手里搖晃了幾下,如果是他身邊比較熟悉的人,便會接過他手里的水壺去加水,王憲章哪知道這個,仍然站在那里呆呆的發愣。
王明君看了王憲章一眼,又搖了搖水壺,然后指了指墻角的飲水機,王憲章這才迷迷瞪瞪的把水壺接了過來,走到飲水機前面接了一壺水過來。
王明君把水壺放在電磁爐上開始燒水,然后又把茶幾上面扣著的一套青瓷茶壺茶碗翻過來,做著泡茶前的準備。
王明君用右手捏了一捏茶葉放進瓷茶壺里,對王憲章:“這是獅峰龍井,是綠茶中的極品,也叫貢茶,當年康熙爺下江南的時候,喝的就是這種茶,還特意給他娘老太后帶回去了一些,老太后當時正鬧胃脹呢,喝了這種茶,一下子就好了。”
到這兒,王明君抬頭看了看王憲章,見王憲章仍然站在那里,就沒再招呼他坐,王憲章身上臟兮兮的,坐在沙發上也確實不合適。
水燒開了,王明君并不急于泡茶,而是繼續念著他的茶經:“泡綠茶,一定得用瓷杯瓷碗,茶葉與水的比例是一比五十,水的溫度在8到85度為最好,水太燙了,沖泡出來的茶就少了芳香的味道。”
又過了七八分鐘,王明君摸了摸水壺的表面,:“可以了,現在這個溫度泡茶正好。”
王明君掂起水壺,往瓷茶杯里倒進去大約四分之一的水,又過了半分鐘,再次掂起水壺把茶杯里續滿了水,然后又對王憲章:“泡綠茶還有一個講究,不能蓋蓋子,你要是蓋上蓋子,泡出來茶水的顏色就發黃。”
泡了大概有三分鐘,王明君掂起了茶杯,往兩個茶碗里斟滿了茶水,:“綠茶和其它的茶不太一樣,必須是現泡現喝,這樣才有味道,來,你也嘗嘗,看這獅峰龍井的味道怎么樣?”
王憲章伸出臟兮兮的手,不好意思地沖王明君笑了笑,然后將手放在上衣的口袋處,使勁地搓了幾下,這才彎下腰端起了茶碗。
茶碗很,王憲章一仰脖子,吱溜一聲就把里面的茶水喝干了,王憲章放下茶碗,羞澀地沖王明君笑了一下。
王明君用三個手指頭捏著茶碗,輕輕地呡下去一口,假裝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你剛才,今天的這場事故,都賴鄭華強,你跟我詳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憲章一五一十地給王明君講了事故發生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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