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君的心里窩囊透了。
眼前的局面,自己顯然是被動的一方,現(xiàn)在的劉巖,已然是水泥一廠那些員工們眼中的救世主。來也蹊蹺,劉巖剛剛回到質(zhì)量管理的崗位上,那水泥質(zhì)量就刷刷刷地往上躥。這家伙,簡直就是走了狗屎運,
王明君不得不放棄對劉巖所有的不良企圖,他心里很清楚,這個時候,要想讓劉巖從水泥廠滾出去,簡直就是癡人夢。既然沒辦法把劉巖趕走,那就得想辦法跟他改善一下關(guān)系。眼見著三個月的期限就要到了,水泥廠馬上就到了關(guān)停的日子,如果還是這樣不尷不尬的跟劉巖別扭著,對接下來的談判將會非常的不利。
心里盡管這么想,但怎么跟劉巖去緩和關(guān)系,王明君還沒有好辦法。以他的脾氣,要讓他去主動跟劉巖示好,恐怕辦不到。而劉巖的性格,要讓他跟自己妥協(xié),可能也有難度。王明君覺得,要想拉近他和劉巖之間的距離,必須有人在中間當(dāng)和事佬。
他想到了鄭華強。
“華強,你到我這里來一下。”
接到王明君的電話,鄭華強屁顛屁顛的來到了水泥二廠。
王明君坐在沙發(fā)上喝著功夫茶,見鄭華強進來,沒話找話地:“華強,你這段時間好像有點瘦了。”
鄭華強做賊心虛,馬上就把這句話和自己的那些不良行為聯(lián)系到了一起,紅著臉:“老一,我這是鬧心鬧的,好長時間了,我都沒到那種地方去過。”
“額呵,這么這段時間,還讓你子受委屈了!”王明君打趣著,“怎么著,要不然今天晚上領(lǐng)著你出去瀟灑瀟灑。”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一聽要出去瀟灑,鄭華強立馬就是一臉的賤笑。
“你回去之后,給劉巖打個招呼,今天晚上干脆把他也一起叫上吧。”
“叫他干什么?”鄭華強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改善一下關(guān)系嘛!老這么別扭著,也不是個事。”
鄭華強蹦了起來:“要叫你叫,我不想搭理他,也不想跟他有任何關(guān)系。劉巖那子就是個喂不熟的狗,我可不愿意在他身上瞎浪費感情。”
王明君正要訓(xùn)斥鄭華強,突然看見辦公桌上面的招財金蟾,就問鄭華強:“華強,你跟我這玩意叫什么?”
“招財金蟾。怎么啦?”
“我問的是它的俗名。”
“俗名?”鄭華強皺著眉頭看了看王明君,又看了看辦公桌上的招財金蟾,慢吞吞地,“好像是癩蛤蟆吧。”
“那它的兄弟叫什么?”
“它兄弟?”鄭華強的腦子一時半會兒沒轉(zhuǎn)過彎來。
“青蛙不是癩蛤蟆的兄弟嗎?笨蛋!”王明君朝鄭華強的頭上拍了一下。
“你怎么想起來跟我這個?”鄭華強還是有點莫名其妙。
“我只是有些感慨。你看,同樣是兄弟,為什么最終的命運會有那么大差別呢,癩蛤蟆坐在這里逍遙自在,青蛙卻成了餐桌上的一道菜——炒田雞,你這是為什么?”
喬建朝不假思索地:“這還用嗎?癩蛤蟆長的太丑了,沒有人愿意吃它。”
“嗯!你的也對,但不是這么總結(jié)的,其實丑還是美并不重要,關(guān)鍵是要有理想,有境界,青蛙雖然長的好看,但只會坐井觀天,所以只能成為餐桌上的一道菜,癩蛤蟆雖然難看,卻有宏圖大志,總惦記著要吃天鵝肉,所以就被人們供了起來。”
“哦!照這么,我就是那青蛙,你就是這個癩蛤蟆。”
王明君又是一拳砸在了鄭華強的腦袋上,大聲叫罵著:“鄭華強,你媽那個B,你這是損我呢還是夸我呢!”
鄭華強摸著生疼的腦袋,齜牙咧嘴地:“老一,你的意思我都明白,沒錯,做人是要看的長一點,遠(yuǎn)一點。可你就是看的再長遠(yuǎn),劉巖也未必會買賬。算了,我不了,這次我都聽你的。”
王明君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他長長地嘆了口氣,:“唉!折騰了這么長時間,也沒有收拾的了劉巖這子,這家伙現(xiàn)在對咱們肯定是恨之入骨了。打一巴掌,你得給他個甜棗吃吧,把關(guān)系弄的太生硬了,咱們以后的事情恐怕不好辦啊!”
鄭華強心里雖然有一百個不情愿,但還是去一廠找了劉巖。
“劉巖,王總讓你今天晚上和他一起去市里一趟。”
“晚上去市里干什么?”劉巖有些莫名其妙。
“你去市里干什么?王總想巴結(jié)巴結(jié)你,讓你跟著他瀟灑瀟灑。”鄭華強口氣里帶著怨恨。
“我能不去嗎?我不喜歡那些事情。”
“劉巖,你別給臉不要臉,你以為王總真的要巴結(jié)你啊,別他媽蹬鼻子上臉,你不愿意去也行,自己跟王總?cè)ァ!?br />
劉巖剛剛下班,王明君就開著車來了,并沒有下車,只是沖著劉巖一個勁的狂摁喇叭。劉巖皺了皺眉頭,不得已走了過去。既然王明君親自來了,他要是再堅持不去,就顯得各色了,再了,他也準(zhǔn)備吃過晚飯到市醫(yī)院去。
王明君手里握著方向盤,從倒車鏡里一直看著劉巖,看到劉巖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王明君心里窩囊的夠嗆,都快窩囊死了。
媽那個B,看把你子拽的!王明君在心里罵了一句。他和劉巖之間實在沒有什么共同話題,可今天畢竟是為了緩和關(guān)系,也只能沒話找話了。
“劉廠長,最近一廠的情況怎么樣啊?還不錯吧。”
“還行。”劉巖淡淡地附和了一句。
“有什么困難沒有?如果有什么困難,可一定要跟我打個招呼,別自己一個人扛著。”
“嗯!”
劉巖這樣惜字如金的,讓王明君突然失去了交流下去的興趣。他甚至覺得,劉巖的這種態(tài)度,完是對自己的一種蔑視。
在水泥廠這么多年,王明君覺得自己一直是唯我獨尊的,連老天爺都得排老二,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是跟自己犯茲扭的,看著不順眼的,從來沒有在水泥廠超過一個月就得卷鋪蓋滾蛋。
眼前這個劉巖,就像個煞星一樣,處處跟自己鬧別扭,處處跟自己過不去,可就是拿他沒辦法,所有的招數(shù)都用遍了,愣是沒有損傷到他一根毫毛,反而讓他在水泥廠來牛B了。
尤其是這次篡改配料方案的事情,來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了,你劉巖就是比竇娥還冤,只要找?guī)讉人站出來,一口咬定就是劉巖篡改了配料方案,這子恐怕有一萬張嘴也不清。
沒想到這家伙比猴還精,跟長了前后眼似的,硬是把所有的細(xì)節(jié)部記錄了下來,這家伙是不是長了一身猴毛啊!
想到這些,王明君又開始后怕起來,劉巖這家伙這么有心,會不會把他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也部記下來嗄,真是那樣就壞菜了,就等著人家秋后算賬吧。
不行,必須得狠狠敲打劉巖這家伙一下了。
王明君扭過頭去,對劉巖道:“以后甭老記你那些變天賬,有意思沒有啊!”
??????
劉巖有沒有再記變天賬不知道,找鄭華強要賬的上門來了。
聽水泥廠要關(guān)停了,戴志超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廠興建的時候,大部分設(shè)備都是通過戴志超購進的,他是立窯生產(chǎn)線設(shè)備代理商,現(xiàn)在鈞都市水泥有限公司還欠他八百多萬呢。
他必須盡快把這些錢要回來,等將來人走廠空,誰還認(rèn)他這壺酒錢。
戴志超一直都是跟鄭華強接洽的,所以就去找鄭華強。
鄭華強看到戴志超,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這個戴志超,可是自己的財神爺,鄭華強通過他弄了不少錢呢。
看到財神爺來了,鄭華強自然是滿心歡喜,遠(yuǎn)接高迎。
“戴老板,哪陣風(fēng)把你給吹來了?兄弟這些天可是特別想你嗄,想你想的都睡不著覺了。”鄭華強一邊跟戴志超打著哈哈,一邊把他讓到了沙發(fā)上坐下。
戴志超很著急,沒心情跟鄭華強玩虛的,直截了當(dāng)?shù)氐溃骸班崗S長,我是來要錢的,聽水泥廠馬上就關(guān)停了,這筆錢得趕快要過來,鄭廠長你一定得幫忙嗄。”
鄭華強問道:“現(xiàn)在水泥廠還差你多少錢?”
戴志超:“八百多萬呢,這可都是我的老啊。”
鄭華強手托著下巴,苦喪著臉:“戴老板,這件事可不好弄啊,現(xiàn)在水泥廠馬上就關(guān)停了,鬧的是人人自危,誰還有心情管這些事啊。”
戴志超明白,鄭華強這是要敲自己的竹杠,便道:“鄭廠長,咱們已經(jīng)打這么長時間交道了,你也清楚,兄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要把這些錢部要回來,兄弟給你一輛奧迪A4。”
鄭華強仍然手托著下巴,皺著眉頭沒有話。
戴志超咬了咬牙:“干脆這樣,我給你弄一輛奧迪A6,兄弟我真的不是摳門,這些錢確實是兄弟的老錢,兄弟實在是沒辦法,你就幫幫忙吧,咱有情后補。”
戴志超這句話壞了,來一輛奧迪A6鄭華強已經(jīng)滿意了,剛才只是想再抻一下,看能不能再從戴志超身上扎出點血來,實在不行就這樣了。
戴志超一有情后補這句話,反倒提醒了鄭華強,心里想,還后補個屁嗄,水泥廠一旦關(guān)停了,你的錢也部拿走了,以后咱們就是走個頭碰頭,你子恐怕連招呼都不會打一個。
鄭華強心里想:這是自己最后的機會了,一定要狠狠宰戴志超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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