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議室里走出來,鄭華敏咬牙切齒的。想到劉巖,新仇舊恨一齊涌上了鄭華敏的心頭。
丈夫同床異夢,女兒離經叛道,生活中唯一可以講講心里話的弟弟鄭華強,也被逼的遠走他鄉,現在又被警方通緝了,可能這一輩子都有家不能回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劉巖所賜。想到這些,鄭華敏恨不得將劉巖生吞活剝,碎尸萬段,她在心里暗暗發誓,這次一定要把劉巖摁下去,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鄭華敏心里清楚,要想摁倒劉巖,錦州集團的法至關重要,只要錦州集團有人站出來一口咬定劉巖與錦州集團有勾結,那劉巖就是跳進黃河里也洗不清了。
鄭華敏通過自己的侄子鄭明坤,找到了錦州集團董事長助理祖黎民。
鄭明坤早就跟祖黎民勾搭上了,鈞都市水泥廠關停了,他必須靠上祖黎民,仰仗即將興建的水泥干法生產線,才能給自己的石灰石礦山找到出路。
鄭明坤拉著祖黎民吃喝玩樂了一通,然后兩個人又找了個咖啡館,安安靜靜地坐下來談事情。
鄭明坤抽出一支煙遞給祖黎民,然后又拿出打火機給他點上,趁機會湊到祖黎民眼前:“祖總,你聽了嗎?劉巖這家伙正在被紀檢委調查呢?”
祖黎民咬牙切齒地:“他活該,誰叫他那么軸啊!”
鄭明坤笑了笑,明知故問:“祖總也很討厭劉巖?”
祖黎民沒好氣地:“誰喜歡那么軸的家伙?你喜歡呀?”
鄭明坤:“那祖總這一次就可以出口惡氣了,只要你在劉巖這子落下的井里扔下去一塊的石子,劉巖就徹底完蛋了。”
見祖黎民不解地看著自己,鄭明坤解釋道:“聽這次對劉巖的調查,主要是圍繞著是不是與錦州集團有勾結展開的,只要錦州集團指認劉巖與你們有不正當的交易,劉巖就栽了。”
祖黎民沒有話,心里卻非常瘋狂,他決定狠狠地砸劉巖一下。
祖黎民恨劉巖,并不僅僅是因為他在處理水泥廠的事情上表現出來的傲慢、固執、不通情理,更重要的因素是因為楊化莘對劉巖的欣賞。
單憑楊化莘對劉巖的欣賞,只要劉巖答應,擔任錦州集團鈞都市水泥分公司總經理是早晚的事,一旦劉巖拿到了干法水泥生產線的經營管理權,以后在水泥廠這一塊就沒有他祖黎民什么事了,劉巖那么軸,祖黎民要想在水泥廠干點見不得光的事情肯定不容易。
祖黎民正和鄭明坤商量著如何收拾劉巖,一個陌生電話進來了,是鈞都市紀檢委打來的,要向他詢問劉巖在與錦州集團交往過程當中的細節。掛斷電話,祖黎民假裝搬起眼前的茶幾,惡狠狠地道:“媽那個B,這一次我一定搬這么大一塊石頭砸劉巖這子的腦袋上。”
鄭明坤邪惡地笑了:“趕快去趕快去,我在這兒等待著你勝利的好消息。”
問詢是在市紀檢委的一個型會議室里進行的,紀檢委副書記齊鑫坐在中間的位置,他的左邊,坐著市紀檢委監察一室主任劉子欣,右邊坐著紀檢委秘書科科長周志業。
祖黎民坐在這些人對面的位置。
齊鑫問:“你是錦州集團的董事長助理祖黎民先生吧?”
祖黎民:“是的。”
齊鑫笑了笑表示抱歉:“祖總,我們也只是例行公事,先把你的基情況介紹一下吧。”
祖黎民介紹了自己的基情況,無非是姓名、性別、年齡、工作單位、具體職務之類的東西,周志業一絲不茍地做著記錄。
接下來,談話進入了主題。
齊鑫問:“這次與鈞都市水泥有限公司在土地使用權方面的洽談,你是錦州集團的代表?”
祖黎民回答:“是的。”
齊鑫又問:“那你知道不知道,在這次洽談過程中,或者是在協議簽訂的前前后后,劉巖與錦州集團之間,是否存在有不正當的交易?”
祖黎民反問:“具體指哪個方面?你可以跟我的再清楚一些嗎?”
齊鑫:“比如權錢交易。”
祖黎民撓了撓頭,:“這我還真不好,我只是聽了一點,為了達成這次的收購,錦州集團投入了一大筆資金,來服其中一個參與談判的甲方代表,之所以不惜重金來通融這件事,是因為這個甲方代表太過固執,在談判的問題上對錦州集團百般刁難,甚至還拿著其他房地產開發商開出的條件來要挾錦州集團,以此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到這里,祖黎民看了看齊鑫和另外兩個工作人員,從他們的表情上看,祖黎民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齊鑫明知故問:“那這個在談判過程中對你們錦州集團百般刁難借機要挾的人,是不是就是劉巖。”
祖黎民故作玄虛地反問了一句:“你呢?恐怕大家都心知肚明吧!還非要出來是誰嗎?”
齊鑫:“祖總,這個人你還真的要親口把他的名字出來,這是我們了解案情的必要程序。”
祖黎民假裝為難地:“這個嘛,我還真的不能,這關系到我們錦州集團的商業秘密,是不能跟任何人講的,請你包涵。”
齊鑫又問:“那這一大筆資金究竟有多少?是通過什么方式交給這個甲方代表的?”
祖黎民撓了撓頭,:“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可能不了解,錦州集團在處理這方面的問題上,向來是比較謹慎的,一般有比較大的開支,都是由財務部直接經辦,特別重大的開支,則必須由財務部總監親自經辦。聽這一次就是由財務部總監親自經辦的,別是我,就是我們的集團副總裁也不可能了解到具體的情況。”
什么都不用了,齊鑫急匆匆結束詢問,拿著詢問記錄來到了市紀檢委書記曹淑英的辦公室,就詢問的情況給曹淑英做了詳細的匯報,曹淑英又立即把這個情況反映到了李亞洲和李松林那里。
李松林拍著桌子:“立即對劉巖實施雙規。”
李亞洲十分詳細地看完了詢問記錄,提出了自己的不同意見:“從詢問記錄上來看,祖黎民提供的信息是比較含糊的,并沒有直接指明這個人就是劉巖,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冒然對劉巖同志執行雙規,恐怕不大符合組織程序吧!”
李松林氣急敗壞地:“那就對劉巖執行雙指,這總可以了吧?”
李亞洲一臉苦笑,在他看來,雙規和雙指完是一個意思,雙規是指在規定時間規定地點把問題交待清楚,而雙指是指在指定時間指定地點把問題交待清楚,這兩者之間并沒有嚴格的區別,李亞洲實在弄不懂為什么會有這兩種法,而這兩種法,卻給李松林找了一個非常合適的借口,表面上看,李松林在這件事情上已經做出了讓步,李亞洲如果再固執己見,就有袒護之嫌了。
想到這里,李亞洲無奈地嘆了口氣,對曹淑英道:“曹書記,你趕快組織有關人員,到錦州集團找財務部總監親自核實這件事情。
這件事傳到了楊化莘的耳朵里,他當時就火了,打著飛的就跑到了鈞都市。
楊化莘指著祖黎民的鼻子大叫:“祖黎民,你究竟想干什么?怎么無中生有地栽贓劉巖?”
祖黎民早就想好了對付楊化莘的辦法,在董事長耍起了聰明:“楊董,我是這樣考慮的,只有把劉巖弄出官場,他才能毫無牽掛的為我們所用。我知道董事長您非常欣賞劉巖,可他呢,一點都不體諒您這種求賢若渴的心情,遲遲不肯答應我們的邀請,我這也是為您著急呀,所以才出此下策。”
楊化莘氣憤的一巴掌搧在了祖黎民的臉上:“祖黎民,你簡直就是個混蛋,你這樣做,根不是為了讓劉巖能夠為我所用,而是要把整個錦州集團推到火坑里去。”
祖黎民捂著臉,訝異地看著楊化莘。
楊化莘怒氣沖沖地道:“王明君的事情,現在只是在玩忽職守的層面上,一旦查出他與錦州集團存在著幕后交易,原來簽訂的協議就會被視為非法,你知道這對錦州集團意味著什么嗎?意味著在鈞都市所有的前期投資將部打了水漂。”
祖黎民害怕了,他突然間意識到,自己捅的窟窿太大了,當初他只是想摁下劉巖,沒想到會因此拔出蘿卜帶出泥,把王明君的事情牽扯出來。
“祖黎民,我給你一天時間把這件事情擺平,如果有任何差池,你就別再回錦州集團了。”
祖黎民知道楊化莘的脾氣,他到做到,如果不把劉巖的事情給擺平了,那自己的飯碗就砸了。
祖黎民垂頭喪氣地走出了賓館。
現在怎么辦呢?唯一的辦法,就是找鈞都市紀檢委把問題解釋清楚,按照祖黎民自己的邏輯推理,紀檢委向他質詢的時候,他的行為算是檢舉揭發,而現在要把這件事重新圓回來,就有點情的味道了。
既然是情,就必須把握兩條原則,第一,不能在公眾場合,也就是不能在鈞都市紀檢委辦公室里,也不能跟原來參與質詢的每一個人都。
泛泛而找等于沒找,泛泛而等于沒,別看自己檢舉劉巖的時候,紀檢委的那些人一個個都是一副認認真真的樣子,回頭要去圓這個事情的時候,絕對沒有一個人肯聽他的。
祖黎民把目標鎖定在了齊鑫的身上,因為他是這次參加質詢那些人當中最大的官了。
還有,要把事情重新圓回來,就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最起碼得給齊鑫意思意思吧。
祖黎民準備了五萬塊錢,裝在一個大信封里,夾在胳肢窩下面,用外套遮住了,蹲在齊鑫住的區里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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