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琪泓的聲音又高了上去:“我劉巖,你丫的怎么那么大架子啊!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今天必須必來,如果五點鐘之前看不到你,我就領著同學們殺到你那兒去。rg”
“別,千萬別,我可招待不起你們這些紈绔子弟。”
“那就乖乖的給我滾過來。”
“琪泓,我真的有點特殊情況。”劉巖的臉上流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
李松林急了,一把抓過手機,對著話筒道:“段科長,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是這么個情況,組織部門正在對劉巖同志進行考察,準備把他推到正科級領導崗位,這兩天正是關鍵時刻。”
“哦!原來是這樣哦。”段琪泓好像一點也不意外,慢吞吞地,“那就算了,李副書記,你告訴劉巖一聲,事情結束之后讓他給老同學們賠罪,先這樣吧,同學們已經到了。”
掛斷電話,劉巖一臉委屈地看著李松林,:“李書記,你怎么能這樣哦,這不是大睜倆眼瞎話嗎?要是讓我的那些老同學知道不是提拔是雙指,你我這張臉往哪兒擱嗄!”
李松林白了劉巖一眼,氣哼哼地走了出去。
坐在車上,李松林的腸子都悔青了,剛才怎么會那樣呢?這豈不是又助長了劉巖的囂張氣焰嗎?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一個毛孩子面前亂了方寸。
仔細想想,剛才自己的舉動完是下意識的,如果讓段琪泓知道了劉巖現在的處境,他只要輕輕地哼一聲,自己的晉升之路就終結了,目前正是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萬萬不可在這種事上栽跟頭。
所以,在這種時候,一定要穩住段琪泓,不但是段琪泓,劉巖這邊怎么安排也要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把他惹急了,把自己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給他那些同學聽,那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兒,李松林立馬掏出電話給周志業打了過去。
“周,劉巖的手機沒收了沒有?”
周志業:“沒有,不是你讓給他的嗎?”
李松林火了:“趕快給我沒收了,你怎么一點警惕性都沒有,劉巖現在還在雙指階段,怎么可以讓他隨隨便便打電話。”
“那好吧。”周志業的聲音里有一種情緒。
掛斷電話,李松林的心里仍然無法平靜,不讓劉巖跟他那些老同學聯系,只能是權宜之計。如果不能盡快地把劉巖的事情解決了,段琪泓遲早會知道的,要是讓段琪泓知道自己在整劉巖,那他絕對不會跟自己客氣,晉升的事情也就別想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在段琪泓察覺真相之前,把劉巖給放了。
可要是把劉巖放了,李松林又實在有點心有不甘,倒不是劉巖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他現在無非就是個副科級,即便把他提拔到正科級崗位,對自己來也形成不了威脅,更何況劉巖與自己無冤無仇,完沒必要揪住他不放。
可在與李亞洲爭奪市委書記職位這盤棋里,劉巖的角色就顯得比較重要了,揪住劉巖,就等于抓住了李亞洲的軟肋,只要劉巖的問題一天沒有澄清,李亞洲就得跟著背一天黑鍋,在市委書記的人選沒有塵埃落定之前,還真的不能放了劉巖。
真是左右為難啊!
劉巖的事情還讓李松林頭大著,那邊袁邱又跟著鬧起來了。
袁邱聽這次市委組織部有一大批副科級的級別擢升,便按捺不住了。
他非常明白官場里的這些潛規則,在官場里討生活的人,二到三年是個人前途一個重要的分水嶺,能夠被適時提拔的人,很可能從此一帆風順,前程似錦。
而那些沒有及時得到擢升的人,從此以后將被拋棄在被人遺忘的角落里,十年二十年之后仍然是默默無聞的無名卒。
從客觀層面上理解,這種現象非常正常,因為一個人在工作崗位上磨礪兩年到三年時間,是金子還是老黃銅被看的清清楚楚,工作能力強的,自然就獲得了擢升的機會,而大多數平庸之輩,當然只能默默無聞地做普通一兵了。
袁邱不這么看,他認為能力根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舍得不舍得花大錢去撈取這個機會。
袁邱準備豁出去了,他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把握住這次難得的機會。
最近袁邱有錢了,給水泥廠供應煤讓自己賺了不少,戴志超這個傻帽拿到那八百多萬之后,還真的兌現了承諾,給了自己一百萬,袁邱準備把這一百萬部砸給冀世強。反正是撿來的麥子磨的面,撒了去他二哥那蛋,袁邱一點也不心疼。
冀世強也是個見過錢的主,看到袁邱砸進來的一百萬花花綠綠的鈔票,眼珠子都翻不下來了,喘著粗氣:“放心兄弟,這一次強哥百分之百讓你混上副科級。”
冀世強是這么想的,劉巖和費雨已經提副科級一年多了,袁邱又不是笨蛋,怎么著也應該輪到他了。更何況這一次要提拔一大批呢,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袁邱都應該有機會。
袁邱激動而又焦灼不安地等待著冀世強的消息,然而,市委組織部對擢升副科級的人選,已經進入到了實質性的組織問詢和個別談話階段了,冀世強那里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袁邱通過各種渠道打聽,才知道這次市委組織部擬提拔的副科級干部大名單里,根就沒有他袁邱的名字。
袁邱炸了,他要找冀世強,讓他給自己一個法。
走在路上,袁邱突然有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冀世強每次都答應的很痛快,錢也拿的很痛快,可到最后呢,部都是狗咬尿泡瞎喜歡,竹籃打水一場空。
冀世強是不是一直都在耍自己玩呀,也許這子根就沒有這個能力,只是想在自己身上撈幾個錢花花,仔細想想,自己不是也用這種手段騙過戴志超嗎?騙子的手段都是相似的,傻子卻各有各的傻。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袁邱的腦海里立即浮現出戴志超那傻乎乎的面孔,他突然間覺得自己比戴志超還傻。戴志超只被坑了一次,還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而自己呢,三番五次被冀世強坑,還迷迷糊糊地管叫他哥呢。
袁邱覺得,現在找冀世強理論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他必須去找李松林,面對面跟他攤牌。
冀世強雖然沒有提拔自己的能耐,可他舅舅李松林有,如果把自己和冀世強之間的事情告訴李松林,李松林肯定坐不住,為了自己的外甥免受牢獄之苦,李松林肯定會想方設法把自己的事情給辦了。
假若李松林也像他外甥一樣不是個東西,那就跟他來個魚死破。誰怕誰呀!
袁邱掉轉車頭,咬牙切齒地殺向市委。
到了市委門口,袁邱又猶豫了起來,李松林是鈞都市市委副書記,而且很有可能被提拔為市委書記,見了李松林該怎么呢,一旦有個言差語錯的,李松林怪罪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正躊躇著,袁邱突然看到有幾個自己比較熟悉的市委工作人員,正在市委大門口扎堆議論著什么,表情看上去還很激動呢。
袁邱的好奇心上來了,搖起汽車玻璃,豎起耳朵仔細傾聽著。
“聽了沒有,這次李松林很可能被調劑到市人大當副主任了。”
聽到這句話,袁邱惡狠狠地笑了,心里罵道:狗屁,什么叫調劑到人大呀,分明是被鞭子趕出去的,活該,誰讓這老家伙那么齷齪呢,這是他給別人腳下使絆子應該得到的報應。
袁邱的膽子大了起來,既然李松林馬上要去人大了,那就狗屁也不是了,還怕他干嘛呀,怕個鳥。
再了,如果不趁著這老家伙還沒有下臺的時候把事情給辦了,那以后就真的沒有機會了,即便把冀世強辦了又能怎么樣,他還能把吞下去的錢吐出來?
袁邱把車子停在市委大門口,怒氣沖沖地直奔李松林的辦公室。
“李書記,有件事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你外甥冀世強前前后后從我這里拿走了一百五十萬,是讓你給我提拔副科級的酬謝,我想問問,為什么這次擬提拔的副科級干部名單中沒有我?”
李松林被袁邱出來的數字給嚇住了:“你多少?強從你這兒拿了一百五十萬?不可能吧!”
袁邱氣勢洶洶地:“你不相信是吧,要不要現在就找冀世強核實一下?”
袁邱著,掏出手機遞給了李松林。
李松林沒有接,心里卻七上八下的,冀世強和袁邱之間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上次那個報告上私人賬戶的事情,李松林曾經質問過冀世強,這子已經承認了,好像拿了袁邱十萬塊錢。
現在袁邱突然出一百五十萬,不由得讓李松林緊張起來,他心里明白,冀世強是干出來這種事的,不定,別人身上他還敲詐了不少呢。
袁邱斜著眼大聲叫道:“李書記,今天我就跟你挑明了,如果這次提拔不了副科級,這破公務員我也不干了,連個副科級都提拔不了,你我還干個什么勁啊!不過我得找能理的地方,把我這一百五十萬塊錢道道,我橫豎不能不吃麩子再挨一磨杠子吧。”
李松林更緊張了,拉著袁邱:“袁,你不要那么激動嘛,有什么事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看有沒有什么解決的辦法,只要冷靜下來,事情總是可以想辦法解決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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