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威率先開始了自己的總結性發言:“這兩個案子的基事實已經非常清楚了。rg顏伯清的案子就不用再贅述了,現在我重點來談談溫博章這個案子。案子唯一的證據,就是那個所謂的現場錄音,這個錄音專家已經鑒定過了,完是被偽造出來的。從這一點就充分明,這是一場蓄意的誣陷。鑒于此,我建議并提請次會議討論,撤銷對顏伯清和溫博章兩位同志的調查,并將最后的結論報請市委。”
梁建安:“剛才耀威書記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我這里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沒錯,正如剛才耀威書記的那樣,案子的確存在著一些疑點。但是我們不能因為某一個局部的疑點,來推翻所有的客觀事實。我認為,即便是再清楚不過的案子,也會有一定的疑點存在。一個案子有一兩個疑點是很正常的,根不值得大驚怪。我們看待一個案子,分析一個案子,一定要看到它的根。那么溫博章這個案子的根是什么呢?這個案子的根,就是那一百萬塊錢。有了這個根,溫博章接受他人賄賂的嫌疑就不能完排除。在受賄嫌疑不能完排除的情況下,就不能繼續對他的任用。我請大家認真地思考一下,如果把一個有犯罪嫌疑的人推到更高的領導崗位上去,那么整個社會的觀感會是怎樣的呢?社會輿論又會如何呢?這個問題想想就讓人害怕;诖缶值目剂浚医ㄗh以紀委的名義,向市委提出申請,終止對顏伯清和溫博章兩位同志的提拔!
對于二位領導截然相反的意見,沒有一個人敢表達自己的態度,會議室里的氣氛一下子變的非常嚴肅,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
過了好長時間,程耀威才又開口話了:“建安書記,你剛才要終止對顏伯清和溫博章兩位同志的提拔,理由是什么呢?難道僅僅就憑著那個所謂的根嗎?如果這樣做,那我想問一下,如果將來經過查實這兩位同志確實是被誣陷的,到時候應該怎么辦?”
梁建安:“這很簡單嘛!組織部門可以重新考慮對他們的任用嘛!”
程耀威:“建安書記,真的有你的那么簡單嗎?一個人的政治生命里,能有多少次這樣的機會?這樣的機會一旦錯過,不知道還要等多長時間才能再次等到這樣的機會,也不知道這一生當中還能不能再次遇到這樣的機會。如果我們簡單粗暴地就扼殺了這種機會,就等同于扼殺了這些同志的政治生命。假設這兩個案子就是有人在蓄意誣陷的話,那么這樣的結果正好如了他們的愿。所以我覺得,對待這樣的問題,我們首先要抱著對人家的政治生命負責任的態度。當然,我們也絕不能姑息犯罪,縱容犯罪。我們不妨再做一個假設,假設這兩個人確實犯了罪,有犯罪的客觀事實在那兒擺著,我相信我們很快就會調查清楚的,即便這兩個人升上去了,還得馬上摔下來!
雖然沒有人表態,但大部分人都覺得,程耀威的法既客觀又有人情味。
梁建安仍然不同意程耀威的法,他:“毋庸諱言,剛才耀威書記的法非常富有人情味,我確實被感動到了。但是,耀威書記的法完站在了個人進步的角度。從這個角度出發,終止對顏伯清和溫博章兩位同志的提拔的確是不公平的。但大家不要忘了,我們考慮問題,一定要站在大局的高度,要充分考慮到這件事的后果和社會效應,而不是斤斤計較個人的利益和得失。與大局的穩定相比,我認為什么個人利益都可以做出犧牲。”
兩個人就這樣杠上了,來來往往了很多個回合,仍然是誰也服不了誰。最后,程耀威不得不提出了一個折中方案。
“建安書記,我們也別再爭了。你看這樣好不好,關于顏伯清和溫博章兩位同志的問題,我們暫時不做任何的結論。我們可以把我們所有的意見表達,會同劉巖同志對案件的初步調查結果一起呈報給市委,由市委常委會做出最終的裁決!
梁建安萬萬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但對程耀威剛才提出的方案,他又找不出任何反對的理由。梁建安一時之間有些慌神,很機械地沖程耀威這邊點了點頭。
散會之后,梁建安才徹底回過神來。他頓時覺得今天的會議完偏離了自己預定的軌道,甚至是根與自己的預想背道而馳。這個突然的變故,必須馬上讓馬子杰知道。
梁建安給馬子杰打了電話,把今天在會議上發生的情況告訴了馬子杰。也不知道是自己表達的不清楚還是馬子杰聽的不耐煩,他的敘述數次被馬子杰給打斷,雙方在一問一答當中還有許多相互矛盾的地方。最后馬子杰用非常嚴厲的口吻:“你馬上到我這里來一趟,把情況給我清楚。”
梁建安的心里有點發怵,就給梁成打了電話,讓梁成陪著他一起去。
看到梁建安和梁成一起過來,馬子杰的眉頭立馬擰成了一個疙瘩,他用嫌棄的目光看了看梁成,又用質疑的目光看了看梁建安,那意思分明是,你怎么把這貨也帶來了?
梁成呢,完不顧及馬子杰的臉色,一個勁地往馬子杰的身邊擠。
梁建安把今天發生的情況重新向馬子杰做了匯報。
聽完梁建安的匯報,馬子杰好長時間沒有話,但從表情可以看的出來,馬子杰的心里充滿了憤怒。
過了好久,梁建安才戰戰兢兢地問:“馬市長,我想請示一下,下一步我們到底應該怎么辦?是不是像今天最后形成的決議那樣把會議內容提交給市委?”
馬子杰不耐煩地:“除了這樣辦,你還有其它的辦法嗎?人家的哪一點沒有道理?建安,有時候人不能太自作聰明了。你你為什么要讓胡建輝回避呢?你讓他回避什么?這種回避的方式,不恰恰證明自己心虛嗎?唉!你讓我你什么好?”
梁成在一旁趁火打劫:“就是,讓你什么好?就愛耍聰明!
梁建安在心里直叫苦,當時不讓平江集團的人出面,不是你馬子杰暗示的嗎?而且還是不止一次地暗示,有一次甚至都快把話給挑明了,F在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你反倒埋怨起我來了!
這些話,梁建安當然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
馬子杰最后:“算啦!走一步看一步吧!提交市委就提交市委吧,以后再干什么事,千萬要謹慎著點!
當天下午,就召開了市委常委會。最后的表決結果,是由紀委繼續調查顏伯清和溫博章的案子。但是在案子沒有查清楚之前,不宣布對這二位同志的任何決定。同時市委也保留了這兩位同志的晉升機會,暫時不考慮其他的局長人選。
對于這樣的結果,馬子杰雖然很不如意,但他沒有更好的選擇,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案件調查繼續由劉巖負責,按照預定的計劃,劉巖調查走訪了部分參與到天然氣公司收購案的工作人員,這里面就包括周和平在鈞都市擔任市委書記時候的秘書張信舉。
張信舉比周和平提前一個月調到了中州市,現在在中州市統計局擔任副局長。張信舉當時調離的非常倉促,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是,張信舉覺得周和平就要不行了,如果不趕快給自己找一個位置,勢必會和周和平一起完蛋。
對于統計局副局長這個位置,張信舉是非常不滿意的,但因為當時活動的比較倉促,張信舉在中州市又沒有過硬的靠山,所以就只能將就了。畢竟副局長這個位置是副處級,比他原來的級別高了半級。
讓張信舉沒有想到的是,周和平并沒有完蛋,而是調到了中州市擔任了紀委書記。張信舉心里也明白,他的這次調離,一定程度上可以是對周和平的背叛。不管是在活動過程中還是辦理調離手續期間,他并沒有給周和平打過任何招呼,也沒有給過周和平任何交待。
周和平的突然出現讓張信舉很是詫異,也非常后悔,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就不會匆匆忙忙的離開周和平了,F在要重新投入到周和平的懷抱,張信舉總覺得有些尷尬。
反復權衡利弊之后,張信舉還是義無反顧地向周和平靠攏了過來。畢竟要在中州市重新找一個像周和平那么大腦袋的靠山,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對于張信舉的投靠,周和平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嫌棄或者不自然,慢慢的,兩個人又恢復到了原來的狀態。
張信舉留了一個寸發,把自己捯飭的已經很像領導干部了。他沖劉巖笑的時候,也呈現出了領導干部的那種矜持。
在張信舉面前,劉巖突然間覺得自己幼稚了許多。
兩個人見面,自然有聊不完的話題。聊著聊著,就自然而然地扯到了顏伯清和溫博章的案子上,這也是劉巖來找張信舉的主要目的。
張信舉對這件事情的觀點,真真把劉巖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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