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馬子杰的秘書余地悄悄地來到了平江集團。rg
余地到達平江集團總裁辦公室的時候,胡建輝正在和黃德亞商量事情。余地看了一下黃德亞,然后用眼神暗示胡建輝,他現在過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談,是不是讓黃德亞回避一下。
胡建輝笑著沖余地擺了擺手,:“不用,黃主任不是外人,平江集團所有的事情,對黃主任來都不是秘密。”
余地坐了下來,神神秘秘地:“你們知道嗎?溫博章馬上就要高升一步了,他要到工信局當局長。”
對于這個消息,胡建輝和黃德亞都感到有點失望,從某種意義上來,溫博章這家伙簡直就是平江集團的仇人。胡建輝和黃德亞一起看向余地,不知道他這時候向他們傳達這個消息是什么意思。
余地見兩個人精神恍惚地看著自己,便進一步道:“對于溫博章的職務晉升,現在還只是通過了市委常委會的表決,還沒有正式任命。按照新的領導干部任命程序,在正式任命之前,還要經過半個月的公示期,如果公示期內沒有人反映這個人的任何問題,那就進入了最后的任命程序。”
黃德亞問:“余秘書,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在公示期內有人舉報,那么溫博章的這次提拔就有可能夭折?”
余地非常含蓄地笑了笑,舉著大拇指對黃德亞:“你很聰明,這個問題你理解的很到位,也很透徹。”
黃德亞又問:“那什么問題是干部提拔過程中最敏感的問題呢?”
余地:“就目前來,應該是經濟方面的問題。一個領導干部不能保持自身的清廉,是最大的忌諱。在這方面,溫博章在天然氣公司收購案當中的表現,應該有很好的噱頭。對于評估機構給出的價格,為什么在政府部門所有的參與者當中,唯獨他一個人提出了反對意見呢?這里面,是不是有向企業勒索的成分?在企業沒有完答應他提出的條件的情況下,他才有了這種動作呢?他這樣做的最終目的,是不是要逼著你們就范呢?如果從這方面去考慮,還真的會弄出許許多多的意思來。”
胡建輝和黃德亞都笑了,黃德亞:“多謝領導的指點。”
余地又:“像溫博章這種唯利是圖的貪官污吏,我們每一個有正義感的人都有義務阻止他的晉升,像我們平江集團這樣的優秀企業,更是責無旁貸。溫博章在副處級的位置上時,我們已經深受其害了,如果再讓他更進一步,后果簡直不堪設想。所以,這次一定要把他拿下來,這是我們平江集團必須盡到的責任。當然了,我們也不能把它無限擴大,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就行了。具體怎么執行,你們看著辦。我在這里表明一個態度,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市政府這邊都會力支持的。”
余地走后,胡建輝和黃德亞開始商量具體的實施辦法。他們兩個共同的觀點,是要想辦法讓溫博章的賬戶上神不知鬼不覺地增加一筆巨款。后來胡建輝又覺得從賬上走有很多漏洞,他的意思是讓溫博章拿到現金。
這就給實際操作帶來了非常大的困難,溫博章的警惕性很高,如果以平江集團的名義給他這筆錢,不管派誰去,不管給錢的理由有多么充分,溫博章都不會接受的,即便以其它單位的名義去送,溫博章也恐怕不會接受。
現在是溫博章晉升的關鍵時刻,在這些方面他肯定會比平時更加謹慎。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一個熟人,拎一箱錢去溫博章家,就拎著箱子出去不方便,把箱子暫時寄存在溫博章那里。然后出其不意地把他告到市紀委。這樣的話,不管溫博章的疑心有多么嚴重,恐怕也很難在很短的時間內識破這里面的破綻。
胡建輝覺得選擇這樣的人應該考慮到兩個方面的特點,第一點,必須跟溫博章很熟悉,而且兩個人的關系不一般;第二點,最好不是中州市的人。
黃德亞突然想到,溫博章的老家在鈞都市,同時具備這兩個特點的人,在鈞都市尋找起來應該比較容易,想到鈞都市,黃德亞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趙改玲,于是就給她打了電話。
······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溫博章和顏伯清的案子,劉巖都可以向上面交差了。
案子被定性之后,顏伯清那里又掀起了一場風波。
公路管理局的人聽顏伯清已經順利過關了,就聯名上書市委組織部,指責顏伯清在工作當中的種種不端品行,要求市委組織部重新考慮對顏伯清的任命。
公路管理局這份請愿書上,簽名的人達到了公路管理局總人數的一半以上,這個數字,引起了市委常委們的高度重視,經過市委常委會集體表決,大家一致同意對顏伯清的任職問題再做一次認真細致的民意調查。
調查的最終結果是,公路管理局的內部員工,居然有百分之九十以上不贊成提拔顏伯清擔任公路管理局的局長。這個調查結果,讓原來給顏伯清投了贊成票的市委常委,也產生了搖擺情緒。
民意調查結果出爐之后,馬子杰去了賀波濤的辦公室,跟他進行了一次深入的交談。
馬子杰:“波濤書記,關于工業信息化管理局局長溫博章同志和公路交通管理局局長顏伯清同志的任命問題,已經拉扯了有一段時間了。這期間組織上對下面反映的問題進行了一些必要的調查,現在調查結論基上已經明朗了,我跟你表個態,我是贊成對溫博章同志和顏伯清同志做出正面評價的。盡管可以做出正面評價,但并不代表我贊成對二位同志的任命。對溫博章同志的任用,我可以保留我自己的意見,但對顏伯清同志,我覺得我們應該正視基層的意見。現在要求我們取消對顏伯清同志公路管理局局長的任命的呼聲很高,這次組織部門進行的民意調查,不支持顏伯清擔任局長的比例高達百分之九十。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仍然堅持對顏伯清的任用,是不是有些太過于強權了!”
賀波濤:“子杰市長,你到民意的問題,我想闡述一下我個人的觀點。對一位同志的任用,民意的確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一個指標,這個指標,可以做為我們每一位市委常委做決策時參考的重要指標之一。子杰市長,請你注意一下我的用詞,我剛才的是,民意可以作為市委常委們做決策時的參考,而不是在決策之后再去參考。如果我們市委常委會已經對某個人的任職做出了一個明確的決定,這時候要是再搬出民意來做裹挾,那我們市委常委會做出的決定豈不是太兒戲了?”
馬子杰的臉色有些陰沉,他:“波濤書記,按你的意思,只要市委常委會決定的事情,不管民意反彈的多么強烈,都可以視而不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相信這個決定,最終很難得到有效的執行。”
賀波濤也沉下了臉:“子杰市長,你剛才一直都在強調民意,沒錯,我們是絕對不能忽視民意,誰忽視了民意,誰就會脫離群眾,就會犯大錯誤。但這里有個前提,那就是這個所謂的民意,究竟是真民意還是假民意,是真正的民意還是被某些別有用心的人煽動起來的民意。子杰市長,你能不能的清楚,這次組織部對顏伯清同志的調查,最終的結果究竟是真正的民意還是被扭曲的虛假民意呢?”
這個問題,馬子杰還真沒辦法回答。
賀波濤又:“既然我們現在還分辨不清楚這個所謂民意的性質,那我們何必又糾結于這方面呢?難不成我們還要接著調查一下這個民意究竟是真民意還是假民意嗎?那樣的話,我們市委的工作豈不是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給左右了嗎?我們市委常委一班人豈不是成了某些人的玩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市委的領導又怎么來體現呢?我們又如何彰顯黨的集體領導的嚴肅性?”
一時間,馬子杰居然有一些理屈詞窮的感覺,他索性跟賀波濤攤開了。
“波濤書記,我實話跟你吧,這次對顏伯清同志和溫博章同志的任命,我心里是有很多想法的。工信局和公路局,來就是市政府下屬的組織機構,如果產生出來的局長人選,連我這個市長都領導不了,指揮不動,那我這個市長干脆也別干了。波濤書記,如果你實在改變不了市委常委會上已經做出的決定,那我請求你給上面交待一下,索性把我調出中州市算啦!”
賀波濤當然明白,馬子杰這樣,有很大的威脅成分在里面。可他絲毫不為之所動,反而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子杰市長,沒想到你有這樣的想法啊!不過在我看來,這種想法也有一定的道理。人們不是常嘛!樹挪死人挪活,你在中州市已經有將近三十年了吧,挪一挪也不是不可以。回頭我跟省領導交流一下,看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聽完賀波濤的這些,馬子杰連一句話都沒就離開了。
之后,馬子杰在不同的場合發牢騷,中州市市委完就是某某某一個人的天下,完就是一言堂。
馬子杰還:有些人試圖把他趕出中州市,這樣做完是打錯了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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