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咖啡館和鈞都市那間咖啡館在格調上基上一樣,可能是心緒使然,劉巖總覺得這間的環境,更添有幾分恐怖的色彩。rg看到那個侍應生的時候,劉巖甚至有一種想逃跑的沖動。
侍應生面部漆黑,頂著一頭亂如蓬草的毛發,毛發灰白中略顯黃色,發梢上明顯帶著被燒焦的痕跡。
侍應生身子赤*裸著,只在胯骨處箍有一圈雜草,肌膚裸露處,涂著黑灰黃三色油彩,油彩并不規則地涂鴉在身上,有的地方只是單一的色調,有的地方則是兩種或者三種色彩的重疊。腳板足有尺半長,腳趾像鵝掌似的向外延伸。
也許是外面的光線太過強烈,走進咖啡館,劉巖頓時有一種暗無天日的感覺,侍應生大老遠就沖著他們呲牙笑,露著兩排寒光閃閃的牙齒,劉巖瞬間感到后脊梁涼颼颼的。
“請問你們需要什么樣的服務?”
“我們不需要其他特殊的服務。”劉巖回答道,“我們只是單純地喝咖啡。”
“是這樣的,”侍應生解釋道,“我們這里所提供的部都是配套的服務。即便你們只是單純地喝咖啡,也要按最低的套餐價格收費。”
“可以,”劉巖隨和地回應,“我們只有一個要求,盡量給我們提供一個回聲的房間。”
“沒問題,那你們就去月光湖吧,那里基上沒有回聲的。”侍應生著,便領著劉巖他們往里面走,一邊走一邊詢問,“請問你們喝什么咖啡?拿鐵行嗎?如果你們不需要特殊服務的話,我推薦你們喝拿鐵,拿鐵是我們這里唯一沒有添加其他材料的咖啡。”
“可以。”
通往“月光湖”的是一條曲曲彎彎的回廊,回廊百轉千回,曲徑通幽。回廊的右側,是具有回音效果的各種房間,房間的外墻,向外泄出些許的光亮,灰蒙蒙的,影影綽綽地延伸到二十公分開外,而之外,則是一片完整的漆黑。給人的感覺,就如同行走在懸崖峭壁上一樣,稍向左傾斜,便會跌進無底的深淵。
戰戰兢兢地一路走著,終于到了那個叫“月光湖”的房間,侍應生翹起拇指輕輕一點,門“吱呀”一聲開了。
走進房間,劉巖聲咳嗽了兩下。他這個舉動,是為了驗證房間的回音效果,測試的結果令他十分失望。房間里不僅回音很大,而且還如撞墻似的不停地回蕩,大有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于耳的趨勢。
劉巖看著侍應生,朝門口努了努嘴,用眼神詢問侍應生:這就是你的基上沒有回聲的房間嗎?現在房門還開著,如果關上房門,又會是什么樣呢!
侍應生咧著嘴不好意思地沖著劉巖笑。
房間里的光線比外面還要昏暗許多,看著冒著寒光的兩排牙齒,劉巖的后脊梁再一次直冒冷風。
“你可以出去了,”劉巖沖侍應生不停地擺手,幾近驅趕的動作。
“好的,”侍應生答應著,身子卻站在原地未動,繼續履行著未完成的服務內容,“請問你還有其他的需要嗎?”
“沒有了沒有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會隨時告訴你們的,你趕快走吧。”
“好的,咖啡馬上就到。”侍應生仍然站著未動。
劉巖算是看明白了,這里的侍應生,腦殼里指定安裝了某種規定程序,不履行完這些程序,是不會停止服務的。
還好,話剛落音,另外一個侍應生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進來,劉巖親自把咖啡端下來,連推帶搡著把侍應生攆出了房門。
侍應生站在門口,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沖著劉巖他們笑了一下,然后:“如果有什么需要,請您及時告訴我們。”
完這句話,侍應生習慣性地帶上了房門。
房間里總算恢復了平靜。
這期間,史汀溪一直好奇地打量著這里的一切,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可像這種風格的咖啡館,史汀溪卻是第一次經歷。他在心里感嘆:如果早點知道中州市還有這么一個去處,應該把顏伯清叫來,讓他好好發泄一下郁結已久的情緒,如果顏伯清再不把那些負面情緒釋放出來,整個人就會崩潰掉的。
見劉巖靜靜地看著自己,史汀溪終于回過神來。他不好意思地沖著劉巖笑了一下,然后:“劉秘書,我能不能吼上幾嗓子?”
劉巖也笑了笑,:“當然可以了,這里來就是提供這種服務的,再我們已經支付過相關的費用了,你盡管大聲吼吧,不吼白不吼。”
史汀溪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摜入身的力氣,對著墻壁大聲地吼叫起來,回音在房間里久久地回蕩著。
侍應生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大聲囔囔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們不是只是單純的喝咖啡嗎?剛才出現那么大的噪聲是怎么回事?”
劉巖搶白道:“我們只是想測試一下這個房間的回音,怎么的?不行嗎?”
侍應生尷尬地笑了笑,灰溜溜地走了。
史汀溪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感嘆道:“這么長時間了,今天總算是出了一口心里的悶氣!”
劉巖關切地問:“聽你們那兒最近鬧的挺熱鬧,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一言難盡啊!”史汀溪又喟嘆了一聲。
按照史汀溪的法,公路管理局出現的所有亂象,從根上來,與顏伯清這個當一把手的個性有著很大的關系。像這種性格的人,根就不適合當一把手,尤其是不適合在像公路管理局這樣亂象叢生的單位當一把手,市委把顏伯清推到公路管理局局長的位置上,實在是一個錯誤。
劉巖有一種感覺,史汀溪現在的法,和當初馬子杰的法有頗為相似的地方。那么,史汀溪這樣,是不是在向劉巖表明,或者是間接地向市委表明自己的立場呢?
史汀溪是公路管理局的副局長,在公路管理局領導班子中排位第三,雖然排位還不錯,但卻是神主前面的牌位,中看不中用。在公路管理局,史汀溪分管的是行政和后勤這兩塊。主管行政后勤工作,好聽點是為整個機關服務的,難聽點,就是拿抹布倒垃圾的角色。尤其是像公路管理局這種管理職能比較明確的單位,一個主管行政后勤的副局長,實際權利還不如一個手握實權的科長,甚至不如下面二級機構的一個實實在在的副職,從這一點上看,史汀溪這個副局長當的是有點憋屈的。
如果顏伯清被免了職,史汀溪便有升任公路管理局局長的機會,即便只是順位前移,他至少也是常務副局長的角色。不管是局長還是常務副局長,到時候手中握有的權利,與現在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從這個角度分析,那么史汀溪肯定希望顏伯清滾下臺。
劉巖在考慮,如果今天史汀溪是抱著這樣的目的來找自己,那么他們之間的談話便完背離了自己的初衷。劉巖想要知道的,是目前公路管理局實實在在存在的問題,而一個抱有既定立場的人,所要談的內容一定會是有選擇性的,甚至會在某種程度上帶有歪曲事實的成分。來之前周書記還告誡過自己,對于公路管理局出現的問題,一定要做到不偏聽偏信。
反過來想,劉巖自己在對待公路管理局的問題上,也是有既定立場的,這個既定立場是周和平的授意,或者干脆就是周和平的立場,他自己只是一個執行者。所以,不管別人怎么,劉巖都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立場。
這樣的話,能聽到一些與自己既定立場相反的意見,反倒是一件好事,這樣的傾聽,有助于了解對立面的動向。
史汀溪接著:“市委啟用顏伯清是一個錯誤,而顏伯清接過這個爛攤子,則是自不量力,是自討苦吃,他不知道自己什么德性嗎?他簡直就是作死!”
史汀溪這些話的時候情緒特別激動,滿臉潮紅,聲音還有一些嘶啞。
劉巖不知道史汀溪因為什么原因突然間變成了這樣,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怎么著?顏局長的···脾氣不好嗎?”劉巖來要用德性這個字眼的,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改成了脾氣。
“豈止是不好,簡直就是臭脾氣!”史汀溪的情緒仍然有些激動。
史汀溪告訴劉巖,顏伯清的臭脾氣在中州市公路管理局是出了名的,只要是看到或者聽到不合理的事情,都要扯起大嗓門吼上兩下子,也不管對象。他當副局長的時候,那個已故的局長可沒少挨他的數落,誰要是敢跟他頂撞,他的嗓門就會更大。
還別,顏伯清當了五年副局長,基上沒有人敢當面跟他頂撞。在公路管理局,許多人見到顏伯清都躲著走,尤其是那些經常被他吼的人,更是像如避瘟神一般地躲著他。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顏伯清便覺得自己在公路管理局的控制能力還是相當不錯的,他敢接任這個局長,大概也與這個因素有很大的關系。
其實顏伯清完錯誤地估計了形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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