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子江走了過來。
劉巖低聲和楊子江交換著意見,他們兩個都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趕快弄清楚響水縣公安局逮的這些人的身份,不知道為什么,劉巖一直對這些人的身份有所懷疑,覺得他們不像是響水縣黑惡勢力的重點人物。
劉巖和楊子江同時面向那些被逮的人。
劉巖把雙手抬起來往下壓了壓,道:“我是中州市市委的聯絡員劉巖,站在我身邊的這位,是中州市公安局局長楊子江,奉中州市市委的命令,我們前來調查和處理今天上午發生在商貿大世界的騷亂事件。這樣吧,是商貿大世界商戶的,站在我的左手邊,不是的站在我的右手邊。”
兩隊人仍然站在原來的地方,沒有任何變化。
劉巖又轉向年輕警察,問道:“你們魏亞峰局長呢?”
年輕警察不認識劉巖,也不認識楊子江,但他認識楊子江肩膀上扛的警銜,眼前這個人的警銜,明顯要比魏亞峰高的多。聽劉巖剛才的介紹,他是中州市市委派來的,應該比楊子江的官職還要高,在這兩個人面前,年輕警察不敢造次,可他實在是不知道魏亞峰去哪兒了,怎么辦呢?
年輕警察突然想起來,今天早上魏亞峰來局里的時候,表情沉痛的就跟丈母娘死了似的,后來一打聽,原來是他家的母狗死了。年輕警察覺得,魏亞峰家里的那只母狗,在他心目當中的地位應該跟魏亞峰的丈母娘差不多。
想到這兒,年輕警察對劉巖:“魏局長的丈母娘死了,他回家哭丈母娘去了。”
“其他領導呢?”
“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年輕警察的眼神有些躲閃。
正在這時候,響水縣公安局辦公室主任寧東成急急火火從辦公樓里跑了出來,慌慌張張地對劉巖楊子江道:“劉科長,楊局長,實在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們要來,魏局長和其他領導都領著干警們出去逮人去了,你們先里邊請吧。”
劉巖回頭看了看那個年輕警察,伙子嘴唇抿的緊緊的,好像很緊張的樣子。劉巖沒有再問什么,回過頭對寧東成:“寧主任,你趕快騰出幾個房間來,把這些人分別收押了。”
寧東成:“房間已經準備好了,我讓武帶他們進去。”
楊子江:“你找一個人指一下房間就行了,市局的人具體負責看守和詢問。”
寧東成:“劉科長和楊局長以及市局來的領導和同志們都還沒有吃晚飯吧?魏局長出去的時候特地囑咐了,讓我好好照顧領導們。我已經在鑫港大酒店訂了二十六個包房,要不然咱們先去吃飯吧?”
劉巖沒有接寧東成的話茬,他一直在觀察寧東成的表情,劉巖觀察到,寧東成話的時候,上眼皮總是不自覺地眨動,而且,寧東成所的話,明顯是前后矛盾的。剛開始的時候,寧東成魏亞峰不知道中州市公安局的人要來,后來又在鑫港大酒店預訂了二十六個包間,就沖這樣的安排,響水縣公安局可能早就知道中州市公安局要來人,而且還清楚具體的人數。
由此,劉巖又聯想到高速路口的那輛拖拉機,當時的狀況劉巖還沒來得及往更深的層次考慮,現在想起來,不定也是響水縣公安局的某些人特意安排的,最終的目的,就是要遲滯中州市公安局的行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抓來的這些人,很有可能只是一些替代品,響水縣公安局似乎在玩弄障眼法。
現在劉巖幾乎可以認定,這次的行動已經被提前泄露了,會是從哪里泄露出去的呢?
劉巖把行動的整個過程在大腦里梳理了一遍,覺得從中州市公安局這邊泄露消息的可能性不大。從安排行動開始一直到響水縣高速路口,所有的參與者都上交了通訊裝備,每一組的領隊也只是靠特殊頻率的對講機實施通話的,在這一段時間,消息被泄露的幾率幾乎為零。
即便是從行動人員這里泄露了消息,也應該是在下高速之后,而響水縣這邊所采取的一系列動作,顯然是早有準備,明消息被泄露的時間,要遠遠早于行動組從高速路口下站的時間,不定,在市委常委會召開之后,響水縣這邊已經得到了準確消息。
這個念頭把劉巖嚇了一跳,但他又不得不往這方面想,現在的基事實是,無論是從時間上推測,還是從可能性去排除,市委常委當中泄露消息的可能性最大。
那么,這個消息是哪一位常委泄露的呢?是黃建樹?是喬清舉?還是李思琪?不管是他們當中的哪一個,都會對這次行動帶來非常不利的影響。
見劉巖久久沒有話,楊子江對寧東成:“晚飯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一會就送過來,你就不用操心了。如果我們有什么需要,會直接去找你的。”
寧東成當然明白楊子江是要讓他離開,盡管心里有諸多的不情愿,寧東成也沒有辦法再賴在這里了。
寧東成走后,楊子江看著一臉深思的劉巖問:“劉秘書,你在想什么?”
劉巖毫無隱瞞的將自己的顧慮向楊子江和盤托出。
楊子江也是一臉的沉重。
劉巖:“楊局長,現在我們必須要加快步伐了,這些被逮的人員,要盡快甄別他們的身份以及在商貿大世界的騷亂當中所扮演的角色;同時,要及時掌握城門口和汽車站方面的動向;另外,我這里有一段商貿大世界騷亂過程的視頻錄像,如果不違犯原則的話,能不能把中州市公安局的檔案密碼告訴我,我馬上讓我的朋友對視頻上的人員進行身份甄別。”
嚴格來,公安局的內部檔案,只有相當級別的警務人員才有資格調閱,楊子江考慮到劉巖目前的身份比較特殊,他是這次行動的聯絡員,從這個角度來,有關于這次行動的所有信息,都應該向劉巖公開,所以楊子江就沒有什么顧忌,他把中州市公安局的檔案密碼告訴了劉巖,至于劉巖會讓誰調閱這些檔案,楊子江覺得完沒有詢問的必要。
劉巖給陳如雪發了一條信息,把中州市公安局的檔案密碼告訴了她,同時交待陳如雪,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身份甄別。
楊子江布置完審訊工作,開始逐個給布控在城門口和汽車站的警員打電話,了解那里的情況,從楊子江的表情上看,應該沒有什么突破。
劉巖也參與了審訊工作,現在在響水縣公安局的警員,只有二十幾個人,劉巖必須爭分奪秒。
劉巖審訊的是一個愣頭青伙子,這家伙眼珠子瞪的溜圓,一副不服氣的三青子模樣。在被逮的這些人當中,這家伙蹦跶的最厲害。
即便是到了審訊室里,這家伙仍然是一副三青子模樣。
“你這是審問我啊,我又沒犯法,你憑什么審問我。”
劉巖嚴肅地:“你給我規矩點,現在我有一些問題要問你,希望你正面回答。姓名?”
伙子扭著脖子,很不情愿地回答道:“魏浩帥。”
“性別?”
魏浩帥蹦起來叫:“你這樣明知故問有意思嗎?是公是母你看不出來?”
劉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瞪著魏浩帥:“你老實點,正面回答問題。”
“男的,純爺們。”
“年齡?”
“十九歲差一點點。”
“職業?”
魏浩帥翻了翻眼珠子:“打富濟貧除暴安良算不算職業?”
“也就是,你沒有正式職業了?”
“沒有。”
“為什么打人?”
魏浩帥又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打人?我打他都是輕的,老子還想活剝了他狗日的呢!馬勒戈壁!簡直就是奸商,老子在他店里買了一件西裝,牌子是七匹狼的,結果卻是冒牌貨,你我不打他狗日的打誰?”
“回答問題的時候把嘴巴放干凈點,西裝是從哪家店里買的?”
“誰知道叫什么鳥店,我認識那個狗日的店主。”
看起來魏浩帥話帶臟字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劉巖又問:“你是什么時候買的西裝?”
“誰還記得什么時候買的,都過去好幾個月了。”
“為什么當時不去糾正,過去了幾個月才去找麻煩?”
“我心里早就窩著火呢,碰巧這幾天心情不好,他個狗日的撞槍口上了。”
劉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對著魏浩帥吼道:“你給我放老實點,我告訴你,你也撞槍口上了,我也窩著火呢,不把問題交待清楚,你休想過去這一關。”
魏浩帥仍然是一副愣頭青的樣子:“你嚇唬誰呢?有事你咬我哦!靠!還你窩著火,你窩著火有個蛋用,你是人民的公務員,你敢打人,那就是知法犯法。”
著,魏浩帥還非常響亮地吹了一聲口哨。
劉巖心里的怒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草雞了吧?我告訴你,一切人民的勤務員都是紙老虎,看起來樣子是很可怕的,實際上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力量。老子還真不怕你吹胡子瞪眼,今天就是從這里走出去,你也不能把老子怎么樣。”
魏浩帥一邊著,一邊做出往外走的架勢。
劉巖心里的怒火一下子躥到了頭頂,摁都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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