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實在是急了，又問身邊的陳如雪：“如果憑你的記憶，能不能想起來一些被你鎖定的家伙？”

    陳如雪想了想：“如果手里有這些人的基資料，應該可以的。”

    想找到這些人的基資料并不難，中州市公安局就有。

    劉巖給楊子江打了個電話，半個時后，劉巖和陳如雪被楊子江親自領到了中州市公安局戶籍室，還給他們安排了一間單獨的辦公室。楊子江把門鎖上，陳如雪趴在電腦前面開始工作。

    將近六個時的時間，陳如雪把嫌疑人一個一個部找了出來，剛好一百五十七個，與上次鎖定的人數(shù)完一致。

    楊子江豎起大拇指夸贊道：“丫頭，你的記憶和識別能力可以哦！”

    “那這可不是蓋的！”陳如雪著，得意洋洋地瞄向劉巖。

    楊子江又道：“丫頭，要不然你干脆來公安局工作算了，我給你個刑警隊副隊長干干，你覺得怎么樣？”

    “真的嗎？那太好了！”陳如雪激動的差一點跳了起來，“我時候的愿望，就是當兵和當警察。”

    到這兒，陳如雪看了劉巖一眼，目光隨即又黯淡了下來：“還是算了吧，要是當了警察，我就沒有時間伺候老公了，我現(xiàn)在的主要任務，就是當一個賢妻良母，其他都是次要的。”

    楊子江迷迷糊糊地問：“你結婚了？”

    陳如雪：“正是因為還沒有結婚呢，我才更要盡快適應將來的角色。”

    從公安局出來，已經(jīng)是深夜十二點多了，陳如雪半偎在劉巖的胸脯上，沖著他撒嬌：“老公，我餓了。”

    劉巖：“那咱們?nèi)コ曰疱伆桑俊?br />
    “不要嘛！”

    劉巖想起來了，陳如雪最愛吃擼串，于是又道：“要不然咱們?nèi)コ詳]串？”

    “不要！”

    “那你想吃什么？”

    陳如雪一臉深情地看著劉巖：“我想吃你···做的飯，老公，你跟我回家吧，都好長時間沒有在一起了。”

    ······

    第二天上午八點半，劉巖準時來到了市委，到了市委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根沒有地方去，和周和平隔壁的那間辦公室已經(jīng)上了鎖，緊閉的房門告訴劉巖，這里已經(jīng)不再屬于他了。

    去一科？好像也不對，按照李思琪對自己的工作安排，劉巖似乎已經(jīng)不是一科的人了。

    雖然自己還歸李思琪管，理論上還是市委辦公室的人，但他總不能大搖大擺的去秘書長辦公室辦公吧。

    劉巖突然間有一種無家可歸的感覺。

    可現(xiàn)在他哪兒都不能去，他必須待在市委，省里來的調查組還要約見他呢。

    想來想去，劉巖只有一個地方可去，他準備到省委聯(lián)合調查組住的地方去看一看。

    省委聯(lián)合調查組住在中州市市委招待所，約見的地方也在那里。

    劉巖到市委招待所的時候，李思琪正在一樓緊挨樓梯口的那個房間里坐著，劉巖走了進去。

    “李秘書長，我來了，省委調查組什么時候能約見我？”

    李思琪抬起頭，用一種極其厭煩的目光看著劉巖，很不友好地：“劉巖，我發(fā)現(xiàn)你來不懂規(guī)矩了，省委領導要約見誰，談些什么，談多長時間，是我能夠控制的嗎？你讓我怎么答復你？”

    劉巖也覺得這樣問有一點突兀，李思琪的有一定的道理，可自己實在是沒有地方可去，即便是干等著也應該有個大譜的時間吧。

    劉巖沒法再問，只得在一樓的大廳里面轉悠，李思琪看了他好幾次，終于忍不住了，對著他大聲叫道：“劉巖，你不要像瞎驢轉磨一樣在那兒轉悠好不好？就你這樣的蝦米，還指望省領導馬上就見你啊，且得等呢。”

    后來劉巖才知道，省委聯(lián)合調查組約談的，包括他自己在內(nèi)一共二十六個人，除了他之外，其余的部都是正處級以上的領導，像李亞洲閆海寬姜易民陶瑩齊天晟這樣的一方大員也在其中，和他們相比，自己可不就是個蝦米嘛！

    可他這個蝦米并沒有被安排在最后一名約談，他被安排在了今天所有被約談人員的第五位，這大概與自己曾經(jīng)是市委書記秘書的身份有關。

    約談從上午八點半已經(jīng)開始了，劉巖前面的四個人，談話的時間加起來一共一個半時，十點鐘，有一個秘書模樣的人下樓來叫劉巖。

    李思琪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了一下劉巖，眼神里的意思好像是，你算老幾啊，怎么會輪到你了？

    劉巖跟著秘書上了樓，市委招待所一共四層，沒有安裝電梯。

    談話的地點在三樓的一個套間里進行，秘書模樣的人拉開房門，讓劉巖進去了，隨手又把門關上，站在門口外面并沒有跟著進來。

    房間里有三個人，劉巖都認識，一個是省紀檢委常務副書記韓啟綸，一個是省委組織部副部長邢子健，另外一個，就是省紀檢委監(jiān)察廳督查處副處長費雨了。

    韓啟綸和邢子健都跟劉巖握了手，費雨既沒有跟劉巖握手，也沒有讓劉巖叫她媳婦兒。

    自己人嘛，沒必要那么客氣，外人才要客氣呢，劉巖雖然認識韓啟綸和邢子健，但人家不見得認識他，人家跟他客氣，那也是假客氣。

    劉巖看了看房間的布局，不知道自己應該坐在哪兒，這是一間型的會客室，大概有十五平米左右，放著三個沙發(fā)，兩個單人沙發(fā)，一個長沙發(fā)，三個沙發(fā)圍成了一個U形，兩邊是單人沙發(fā)，中間是長沙發(fā)，長沙發(fā)的對面，是一臺大屏幕電視機。

    看眼前這個架勢，韓啟綸和邢子健是要坐在兩個單人沙發(fā)上了，劉巖絕對不能坐在他們身邊，擠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不能和這樣的大領導平起平坐。

    看起來，自己只有湊合著跟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同志一起坐在長沙發(fā)上了。

    劉巖有幾分得意，心里：你們不知道吧，這是我媳婦兒。

    費雨挨著劉巖坐了下來，手放在筆記電腦的鍵盤上，冷冰冰地問道：“你是劉巖同志吧？”

    劉巖心里：行，再見面的時候，我不叫你媳婦兒了，就叫你費雨同志。

    “對，我是劉巖。”

    “多大了？”

    “二十六周歲。”

    “現(xiàn)在具體擔任什么工作？”

    劉巖有點犯難，現(xiàn)在他算干什么滴的呢？跑腿的？打雜的？不管是干什么的吧，現(xiàn)在他應該還是中州市市委辦公室的一份子。

    “中州市市委辦公室。”劉巖回答道。

    “具體點，什么崗位？什么職務？”

    劉巖想了想，勉為其難地：“應該還算是市委書記秘書吧。”

    “什么叫應該還算？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哪還有應該不應該的。”

    韓啟綸笑了笑：“別那么嚴肅嘛，今天就是隨便聊聊。”

    劉巖：“是這樣的，我來是市委書記秘書，可現(xiàn)在辦公室已經(jīng)被領導鎖了，而且還給我分配了其他事務性的工作，從這個角度來，我好像已經(jīng)不是市委書記秘書了，可又沒有明確下文，我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算不算市委書記秘書。”

    “既然沒有明確下文，那你現(xiàn)在仍然是市委書記秘書。”費雨著，在職務欄里敲上了市委書記秘書幾個字。

    費雨的問詢告一段落，下面，就是韓啟綸和邢子健的問話了，這才是真正的開始。

    韓啟綸站了起來，走到劉巖的身邊，問道：“這次中州市黨員代表大會，聽在選舉過程中存在著許多問題，有人反映，有個別人左右了代表們的意見，控制了這次選舉，對這件事你怎么看？”

    劉巖：“我不是中州市黨代會代表，也沒有參與大會的后勤服務工作，現(xiàn)場發(fā)生了什么情況，我沒有看到，沒有親眼看到的事情，我不應該妄加評論，妄加推測。”

    劉巖仔細揣摩了一下，覺得自己這樣，原則性是挺強的，從某種意義上來也反駁了剛才韓啟綸的法，但總覺得意猶未盡，于是進一步道：

    “我雖然不是中州市黨代會代表，但卻是中州市的普通公民，也是一名普通的基層黨員，曾經(jīng)參加過人大代表和黨員代表的選舉工作，我可不可以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角度，來一自己對這件事的看法和想法？”

    韓啟綸：“當然可以，你就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角度你的看法和想法吧。”

    “我在選舉人大代表或者黨代會代表的時候，覺得自己手里的這張選票，很神圣，很*，我要推舉的，是要代表人民群眾的利益的，是為人民群眾發(fā)聲的代表，我投票的時候，絕對不會受某種因素的干擾，更不會被某些人所控制。”

    劉巖朝韓啟綸和邢子健看了一眼，韓啟綸沖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xù)下去。

    “作為一個普通的公民，我還有自己的原則呢，那我們推選出來的黨員代表呢，我相信，他們的政治覺悟一定比我這個普通公民高，退一萬步講，即便這些代表里面存在著被某種力量控制的現(xiàn)象，也應該是極個別的，如果大部分代表都被控制了，選舉的結果根就不是代表們整體意愿的表達，根就不是廣大基層意愿的表達，那是不是可以這樣，我們中州市廣大的基層黨員部都是瞎子。”

    韓啟綸和邢子健都笑了，正在打字的費雨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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