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個熊!
真是太晦氣了!這不是在暗示什么吧?
翟禮讓越想越害怕,不由自主的就產生了逃離的念頭,剛要轉身往回走,腦海里又蹦出來李松林冰冷的面孔。
翟禮讓又站住了。
一瞬間,翟禮讓真想張開大嘴嚎啕大哭一場——我勒個親娘啊!這是要逼死人啊!康賴孩,你狗日的干脆過來把老子殺了吧!李松林,你TM這是給老子派的什么狗屁保鏢啊!還重量級的呢!
重量級保鏢就是連保護對象都不鳥嗎?
不管心里有多么難受,有一條翟禮讓心里很清楚,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溜號了。他讓李松林派人保護,人家已經給他派過來了,如果這時候還溜號,李松林非把他擱鍋口里燉了不可。
怎么弄啊!
人在窮途末路的時候,往往會朝好的地方幻想,翟禮讓仔細想了想,覺得彭立新不搭理自己,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什么原因呢?
彭立新是李松林派來保護自己的,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使命,再說了,自己平時也沒有什么跟彭立新不對付的地方,他完全沒有必要跟自己拽大蛋。
那是什么原因呢?他為什么那么拽?
對了,彭立新來這里,是對外保密的,尤其是不能讓劉巖知道,人家有秘密任務在身呢,肯定不能暴露身份了。
對!就是這樣就是這樣,靠!差一點就鬧誤會了。
這樣想著,翟禮讓的心里一下子輕松了下來,他往彭立新離去的方向看了看,又往大門口瞅了瞅,吹著口哨,渾身輕松的向辦公室走去。
王自滿正在翟禮讓的辦公室里坐著,房間的衛生已經讓手下的人打掃了,窗明幾凈的,各個角落都一塵不染。
翟禮讓經常不到工業園區來,他的辦公室都快趕上煙囪了,到處都是灰塵,尤其是沙發和桌椅,上面蒙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坐上去就是一屁股的灰。王自滿估摸著自己馬上要搬到這個辦公室來辦公了,就讓手下徹底打掃了一遍。
王自滿四下里看了著,滿意的點了點頭。用手指摸了摸老板桌和老板椅,很好!手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有。
他走到老板椅跟前,半躺半臥的仰在了上面,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下懶腰,然后瞇縫著眼睛,伴隨著肩膀對老板椅靠背有節奏的擠壓,他的身子上下晃動著,仿佛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臥槽!
下面的老兄弟怎么也不安分起來了。
王自滿正在想入非非的時候,翟禮讓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看到王自滿四仰八叉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翟禮讓的臉色立馬就黑了。
“下來下來,趕快下來。你那么大一身肥膘,是想把我的椅子壓塌了哦!”
翟禮讓粗聲大氣地沖著王自滿吼了一嗓子。
王自滿猛地睜開眼,看到翟禮讓的那一瞬間,王自滿心里有點慌,感覺就像是偷拿了人家的東西一樣。
被翟禮讓一通奚落之后,王自滿的心緒完全變了,一邊在心里罵著臟話,一邊怏怏不快地走下了老板椅。
從翟禮讓身前經過的時候,王自滿突然間看到翟禮讓身上滿是塵土的痕跡,像在什么地方打滾了一樣,再一瞧,這家伙的額頭上還有一個大包呢。
王自滿心里一下就陰轉晴了:
“臥槽!翟書記,你這是怎么啦?怎么弄的灰頭土臉的?是被狼狗給攆了吧?”
王自滿的話語雖然有一絲關心的成分,卻帶著明顯的戲弄人的味道。
一瞬間,翟禮讓的表情有些尷尬,但很快的就被另外一種情緒取代了:
“什么狼狗?你還真能往狗日的們臉上貼金。沒錯,我剛才的確是被狗攆了,但不是什么狼狗,而是一只沒有人要的野狗,喪家狗,汪汪叫著亂咬人的瘋狗。”
翟禮讓說話的時候,還用一種非常特別的眼神看了王自滿一眼。
王自滿心里明白,翟禮讓剛才這些話,是在含沙射影的罵他呢,這也是王自滿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人家翟禮讓好賴不濟,還有李松林罩著呢!他呢,自從閆海寬離開了鈞都市,還真的成了沒人關心沒人疼的野狗了。
心里越是窩囊,王自滿在嘴巴上越是不肯輸給翟禮讓:
“翟書記,不對哦!我怎么覺得是條落水狗呢!而且還是連自己家都不敢回的落水狗。”
翟禮讓乜斜了王自滿一眼,挺胸走向老板椅,大馬金刀地坐了上去,在上面旋轉了大半圈,然后又將目光轉向王自滿,那滿臉囂張的表情,分明是在說——老爺我胡漢三又回來了!你小子能把我怎么滴吧?
一來一往當中,王自滿在氣勢上明顯又落了下風。
看著王自滿那像是被馬蜂蜇了一般的表情,翟禮讓更囂張了:
“王副書記,剛才你也嘗試過了,怎么樣?坐在這張老板椅上比坐在你那把破椅子上感覺舒服多了吧!你還別說,我也覺得非常舒服。嗯!真的不錯!爽!太爽了!”
說著,翟禮讓又將椅子旋轉了大半圈,幾近瘋狂的大笑起來,尖利的笑聲在辦公室里回蕩著,震的王自滿頭皮一陣陣發麻。
王自滿剛要開口說話,翟禮讓又搶先一步說道:“王副書記,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恐怕早就開始打這把椅子的主意了吧?你也甭解釋,這一點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這張老板椅,確實比你那把破椅子坐上去舒服太多了。不過呢,你要想坐到這把椅子上面來,恐怕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啊!”
說到這兒,翟禮讓晃晃悠悠的從老板椅上走了下來,一邊拍打著王自滿的肩膀,一邊嘻嘻哈哈地說:
“你要是想坐到那上面去,首先這自身的客觀條件就不行。你瞧瞧你瞧瞧,你這一身的肥膘,恐怕至少有二百五了吧!嘖嘖!王副書記,工業園區的條件就是再好,你也不應該把自己按肥豬的標準養吧?你要是坐了這張老板椅,形象好不好的咱就先不講了,關鍵問題是這下面的支撐不太給力哦!你要是坐上去,沒準會把這張椅子給壓塌了,再把你摔出個好歹來,那就太不劃算了。哈哈哈哈!”
王自滿氣的臉色鐵青,愣是說不出半句話來。
過了好長時間,王自滿的心緒才重新回到了原來的思路上。
不對哦!翟禮讓的身上,分明帶著摔傷的痕跡,而且從部位上來看,應該是前半身著地的,這樣的狀況,很明顯是被人追趕之下摔的,而且翟禮讓剛才也承認了,他是被野狗攆了。這個所謂的“野狗”,雖然是罵人的話,但被攆了總歸是事實吧?可他為什么會如此耀武揚威呢?不是被摔傻了吧!
王自滿愣愣的看著翟禮讓,滿腹都是疑惑。
翟禮讓心里得意壞了,對王自滿這一通惡損,總算是把心里面對這小子的怨恨給發泄了出來。看著王自滿蔫頭巴腦的樣子,翟禮讓又起了痛打落水狗的念頭。
翟禮讓心里明白,王自滿這家伙死性著呢,要是不把他徹底制服了,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就又要作妖了。
想到這兒,翟禮讓瞇縫著眼問:“我怎么聽說,前兩天康賴孩猖狂的很哦!到處嚷嚷著要把我姓翟的折成兩半截呢!”
王自滿看了一下翟禮讓,但沒有說話。
“媽那個巴子的!我這才幾天沒來呀,魚鱉蝦蟹全都蹦跶出來了,怎么個茬兒?真想著把我從西城工業園區攆出去是吧?有點太急不可待了吧?”
翟禮讓話語里包含的挑釁意味越來越明顯了,王自滿心里的火氣抑制不住的在往上拱,但仍然沒有說話。
見王自滿一直沒有反擊的動作,翟禮讓的氣勢更足了:
“靠!配合的還挺默契的嘛!這個吹笛那個捏眼兒的。臥槽!這是給我唱戲呢!現在我回來了,我倒是要好好看看,這出戲究竟怎么往下演。”
王自滿憋不住了,瞪著眼珠子問:“翟書記,你說清楚了,誰是魚鱉蝦蟹?誰唱戲了?什么叫這個吹笛那個捏眼?”
翟禮讓白了王自滿一眼,怒氣沖沖地說:“誰吹笛捏眼誰知道,還用說那么明白嗎?”
王自滿不依不饒地揪住翟禮讓剛才的話題不放:
“翟書記,你的意思是不是說,這次劉巖市長讓工業園區管委會的所有工作人員按時考勤,是專門針對你嘞?我按照劉巖市長的指示嚴格統計考勤,是專門針對你嘞?這件事,完全是劉巖市長在前面吹笛,我在后面捏眼,是不是這樣?”
一牽涉到劉巖,翟禮讓立馬就慫了。眼皮子眨巴了幾眨巴,嘴角歪了幾歪,終于說出了一句話:
“王自滿,你別什么事都給我上綱上線,我提劉巖市長了嗎?”
王自滿繼續窮追猛打:“那你就給我說清楚,到底誰是魚鱉蝦蟹,又是誰在吹笛捏眼?”
翟禮讓翻了翻眼,說:“我說康賴孩是魚鱉蝦蟹,怎么啦?不行啊!我說康賴孩和那些拆遷戶這個吹笛那個捏眼,怎么啦?不行啊!”
翟禮讓把矛頭對準了康賴孩,王自滿還真沒有什么好說的。
翟禮讓繼續把火氣往康賴孩的身上撒:“馬勒戈壁!康賴孩這個狗雜碎不是噴著要把我折成兩半截嗎?讓他來呀,現在老子就站在這里。他怎么不折啊?是不是聽說老子要回來嚇跑了啊?奶奶個熊,還想把老子折成兩半截哩,你看他的王八蛋樣吧,就使勁噴吧,把蛋噴掉了那可都是連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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