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立新來到冀世強的辦公室,冀世強、霍海和另外兩個女人正在打撲克,這兩個女人面對面坐著,穿著打扮完全是一個德行,左邊那個女人穿著一個黃色的吊帶背心,下面是黃色的褲頭,右邊的那個女人穿著一個紅色的吊帶背心,下面是黑色的皮褲頭,兩個人的吊帶背心全都剛剛蓋住了胸部,褲頭則不能完全兜住屁股。
兩個人的肚臍下面,粘著紅黃綠三色布條,布條有毛發一樣粗細,在肚臍以下兩公分往下飄著,一直垂到褲襠的下面。更怪異的是,布條中間還沾了幾根兔子毛。
冀世強正對著門口坐著,嘴唇畫的跟吃死孩子似的,左右臉蛋上,分別掛著白色和黑色的布條。霍海背對著門口,彭立新看不到他臉上的模樣。
彭立新在心里罵:這倆狗日的,還真TM會玩!
看到彭立新走進來,冀世強立馬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哦呵!哪陣風把彭大隊刮到這兒來了呀?”
霍海回頭看,目光落在彭立新臉上的時候,臉一下子扭曲了起來,惡狠狠地叫道:“陰風!歪風!破傷風!奶奶個熊!”
霍海抓起撲克摔在了桌子上,扭頭就往外走。
霍海剛走出去,冀世強便小聲對彭立新解釋:“彭大隊,你別跟這小子一般見識,這兩天他身上不得勁,正發邪火呢。”
身上不得勁這句話,一般都用在女人身上,每個月,女人總有那么幾天身上不得勁。冀世強這樣說,有點糟蹋霍海的意思,想借著這種方法消除彭立新心里的不愉快。
霍海并沒有走遠,耳朵又尖,聽見冀世強這樣說又轉了回來,瞪著眼對冀世強說:“老冀,你狗日的知道什么呀就在中間和稀泥?我跟他不共戴天!”
霍海與彭立新之間的恩怨,冀世強聽霍海的手下說過一些,彭立新剛當上刑警大隊副大隊長,就跟霍海起了一次沖突。那一次霍海下手特別狠,拿著一個大磚頭從彭立新的背后狠狠地給他來了一下子,彭立新的腦袋當時就開了瓢。
這件事,本來公安局法治室裁決要拘留霍海半個月的,剛在公安局的看守所里關了三天,霍海就被放出來了,到看守所大門口的時候,霍海看到了腦袋包的像豬頭一樣的彭立新,便囂張地說:“臥槽!這么滑稽啊!怎么把人腦子砸成豬腦子了。”
彭立新也不示弱:“霍海,你小子別猖狂,要是再敢犯事,我見你一次抓你一次。”
霍海撇撇嘴說:“你抓啊!說的好像誰怕你似的。”
彭立新還真的說到做到,只要霍海有不法行為,彭立新就抓他,雖然每一次都是在看守所里關兩三天就把霍海給放了,彭立新總算是出了一下心里的惡氣。
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較上勁了。
彭立新今個過來找冀世強,本來是準備用商量的口氣把事情給解決了算了,看霍海這架勢,好好說恐怕不管用。
彭立新黑著臉說:“冀世強,我過來就是跟你打個招呼,王子生是我表哥,他承建的鋪面房是給朋友幫忙的,與你們世強公關公司沒有半毛錢關系,你們不準收他的中介費。”
霍海的腦袋擰的跟歪把子機槍似的,沖著彭立新大聲叫道:“你表哥就牛B啊,他頭上長的有尖?甭來這一套,在西城工業園區里,誰不交中介費都不行。”
彭立新針鋒相對:“霍海,你也別跟這兒犯茲扭,我還告訴你,你們收別人的費用合理不合理我不是很清楚,王子生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你們要收他的中介費,那就是敲詐勒索。”
冀世強聽出來了,如果收了王子生的中介費,彭立新肯定跟世強公關公司沒結局,說不定還會牽涉出其他建筑公司的事情來呢。
冀世強本來想跟彭立新和解,看看霍海的臉色,又不敢把話說的太軟蛋了,只好半推半就地說:“彭大隊,王子生的事情我還不是很清楚,你容我了解一下可以嗎?”
霍海耍起了二性子:“了解個毛,凡是在西城工業園區內搞建筑的,統統都得交中介費,少一個镚子都不行。”
彭立新沒想到,霍海居然和原來一樣囂張,他準備好好治治這家伙。
彭立新臉色鐵青地從冀世強的辦公室里走了出來,剛要打電話招呼自己的手下,被等在外面的王自滿給一把拉住了。
王自滿問彭立新:“老婊,事情談的怎么樣了?”
彭立新沒好氣地說:“談個毛線,冀世強那小子一個勁地跟我打哈哈,霍海那狗日的一個勁地沖我耍橫。不行,我得把警員調過來,好好收拾收拾這兩個壞東西。”
王自滿心里暗叫了一聲好,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結果。如果冀世強答應了彭立新的要求,事情反而不好辦了。現在呢,冀世強和霍海不但激怒了彭立新,而且還讓王自滿抓到了他們強行征收不正當費用的把柄。
不過,對于派警員收拾霍海和冀世強這件事,王自滿卻有完全不同的想法。他拉了一下彭立新,說:“老婊,要不然這樣吧,咱們先去征求一下劉巖市長的意見,看看他對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
彭立新和王自滿一塊來到了劉巖的辦公室,劉巖正在洗臉,他剛剛從三通建設工地回來。
洗完臉,劉巖向彭立新了解了他在西城工業園區內調查到的詳細情況。
彭立新把王子生的事情向劉巖做了匯報。
劉巖說:“這件事你有什么樣的看法?準備怎么處理?”
彭立新說:“王子生承建的這棟樓,是給他自己的一個親戚幫忙的,這件事情,與冀世強的世強公關公司沒有任何牽連,他憑什么收王子生的中介費?這種行為,完全就是訛詐。”
劉巖又問了一句:“那這件事,你準備怎么處理?”
彭立新說:“我準備派人蹲守在王子生那里,只要世強公關公司或者霍霍保安公司的人強行去找王子生收中介費,立即抓捕。”
劉巖點了點頭,說:“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辦法,有重點的盯防確實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另外呢,你們是不是考慮一下其他的措施。據我所知,類似王子生的情況有很多。那些建筑承包商們之所以會忍氣吞聲地跟世強公關公司繳納中介費,主要還是在心理上存在著懼怕。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要消除他們的懼怕心理。”
彭立新和王自滿聽出來了,劉巖是要下決心徹底整治西城工業園區的治安問題了,而治理的主要目標,就是世強公關公司的非法收費。
劉巖的意思,就是要讓建筑承包商們看到政府和公安部門給他們撐腰的決心和行動。
如何讓他們看到這些呢,王自滿和彭立新還沒有具體的辦法。
劉巖又問道:“現在世強公關公司和霍霍保安公司除了收取中介費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動作?”
劉巖問這個問題是有目的的,關于世強公關公司收取中介費的問題,除了最近才開始動工的鋪面房之外,其他的工程,霍海和冀世強利用建筑承包商的恐懼心理,采用卑劣的手段讓他們簽訂了協議。也就是說,世強公關公司收取的中介費,從形式上來說已經合法化了。想從這個方面入手解決問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至少會有一些波折。而一旦出現疏漏,就可能會有人站出來為霍海和冀世強說話,那樣就被動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要找到這兩家公司在收費上不合法的成分,這樣行動起來就名正言順了。
王自滿想了想說:“最近霍霍保安公司有一個動作,他們要收取建筑工程設備看管費。現在已經向各家建筑公司發過通知了,每一家建筑公司每個月繳納五千元的設備看管費,而且還要求建筑承包商一次性繳納一年的費用。”
劉巖問:“這些費用的收取,霍霍保安公司與建筑工程承包商之間簽訂有合同沒有?”
王自滿肯定地說:“沒有,絕對沒有。中介費已經讓建筑承包商們苦不堪言了,設備看管費完全是巧立名目,強取豪奪,建筑承包商的各種設備都有專人負責維護和管理,人家憑什么要再給霍霍保安公司繳納這種所謂的看管費?同時他們更擔心,一旦老老實實地繳納了看管費,指不定世強公關公司和霍霍保安公司又會搞出什么新的收費項目出來呢。”
王自滿還告訴劉巖一個消息,霍海對這次設備看管費的收繳是志在必得。霍霍保安公司在西城工業園區一直沒有直接的經濟收入,到現在還是靠從世強公關公司那里拿的一點提成過日子,目前開銷上已經捉襟見肘了。
劉巖覺得,可以在這個問題上大做文章,他吩咐彭立新,立即派人回公安局一趟,讓連劍鋒局長以公安局的名義,出臺一個嚴禁在西城工業園區內巧立名目亂收費的通告,措辭一定要嚴厲,要讓建筑承包商們看到希望,消除恐懼感,至少要讓他們覺得,公安局這次是下定了決心要為他們撐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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