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剛剛上班,霍發全就得到了霍海被拘押的消息,心里雖然對兒子充滿了惱怒,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霍發全不可能坐視不管。
他派饒子軒去打探消息,從看守所往外撈人的事,霍發全不方便直接出面。
沒多大功夫,饒子軒就灰溜溜地回來了,他告訴霍發全,想把霍海從看守所撈出來基本上不可能了,公安局的人直接把霍海帶到了北所。這次的事情鬧大了,被打的人有三個生命垂危,挨打最重的郝財旺雖然很皮實,五臟六腑的沒有什么大礙,但已經從半傻子變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傻子。
鈞都市有兩個看守所,一個在公安局的院子里,拘押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小偷小摸或者打架斗毆的輕微犯罪人員,而犯罪情節比較嚴重的,一般都被關在北所里,被關進北所的,基本上都會被判刑。
霍海這次被直接送進了北所,估計是要被判刑了。
“冀世強那小子呢?他怎么樣?”霍發全問,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這個人了,如果冀世強也挨了打,并且傷的很重,霍發全心理上還能平衡些,如果冀世強也被關進了看守所,霍發全心理上也能平衡些。
饒子軒告訴霍發全的信息是,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冀世強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根本就沒有露面。還添油加醋地說,這次打群架,肯定是一個陰謀,少不了李松林在背后操縱。現在霍海被逮了,事情究竟會發展到哪一步還不知道呢,霍霍保安公司絕對是黃了,以后整個西城工業園區就是冀世強一個人的天下了。
“霍市長,李松林的陰謀全都得逞了,接下來,恐怕就是拿著霍海的事情對你開刀了,你能咽下這口氣嗎?別說你了,就是像我這樣的普通老百姓,恐怕也咽不下這口惡氣。“
霍發全怒了,再也顧不上領導的顏面,怒氣沖沖地來到了市政府,一腳就把市長辦公室的房門踹開了。
看到霍發全的模樣,李松林就知道這家伙來者不善,雖然他并不知道西城工業園區內發生的事情,但對霍發全,李松林有一種本能的畏懼。這種畏懼感從霍發全失去常務副市長位置的那一刻起就有了,再加上霍發全市委副書記的位置因為自己的阻擾被無限期擱置,讓李松林對霍發全的畏懼感又平添了幾分。
為什么會如此懼怕霍發全,李松林自己也搞不清楚,過去怕霍發全,大概與這個人的個性有關,現在怕他,可能與霍發全的處境有關。霍發全在擔任常務副市長的時候,就是個肆意妄為的家伙,完全不把李松林放在眼里。那時候有個官帽子壓著,霍發全好歹還能收斂點,現在呢,他真的沒有什么好怕的了。
如果霍發全在公開場合跟李松林制造難堪,會嚴重影響自己在官場之中的形象,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李松林覺得,自己盡量還是別惹霍發全。
看著霍發全怒氣沖沖的樣子,李松林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首先是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霍發全,稱呼他霍副市長或者霍副書記,明顯是磕磣他,稱呼霍常委吧,不單單是自己覺得這個稱謂別扭,更有往霍發全的傷口上撒鹽的嫌疑,稱呼老霍就更不行了。
這方面,他已經有過一次教訓了,絕對不能在同一條河溝里翻兩次船。
唯一的辦法,就是打哼哼了。
李松林剛張開嘴,立馬又閉上了,他心里在猶豫,就算稱呼上能打哈哈混過去,怎么跟他打招呼呢?說你怎么有空到我這兒來了?肯定不行,霍發全現在就是個閑人,每時每刻都有空,這樣說還像是在挖苦人家。
靠!一個大閑人,居然拽的不行了。
沒辦法,李松林只好陪著笑臉打哈哈:“你怎么來了?快坐快坐。”
霍發全虎著臉說:“李市長,你就別跟我一個平頭老百姓玩客氣了,有什么手段你全都使出來吧,霍海現在已經被逮起來了,我過來就是想問一下,什么時候輪到我?”
李松林吃驚地看著霍發全,問:“霍海被逮起來了?誰逮的?因為什么呀?”
霍發全冷笑著說:“李市長,你就別再狗吃麥苗裝洋(羊)了,你這種表情讓我惡心。怎么著?敢做不敢當是不是?你是市長,有權有勢的,想收拾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還不是易如反掌?不過你也忒狠了點吧,不就是想讓霍海從西城工業園區滾蛋嘛!好讓你外甥一個人獨霸那里。明說呀!只要你哼一聲,我立馬讓霍海從西城工業園區滾蛋,你外甥要是實在不待見霍海,我可以讓霍海從他眼前徹底消失,犯不著把我兒子坑進去吧?”
李松林雖然不了解到底什么情況,但從霍發全的話里,他聽到了這樣一個信息,霍海被逮這件事,應該與自己的外甥冀世強有關。
“老霍,你別動氣,有什么事情咱當面說清楚,聽你剛才的意思,好像是說世強跟霍海鬧了點別扭,兄弟倆鬧點別扭,怎么就把公安局牽涉進來了?還把霍海逮了?至于嗎?回頭我問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發全說:“李松林,你要是繼續在我面前裝糊涂,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問你,是不是你把刑警大隊的人派到西城工業園區去的?”
李松林撓了撓頭,問:“是哦,怎么啦?”
“你還跟我裝糊涂是吧?你把刑警大隊派到西城工業園區,不就是為了把霍海逮起來嗎?現在你的陰謀得逞了,就別在我面前裝無辜了,我霍發全沒那么傻。”
“不是,這里面指定有誤會。”李松林抓耳撓腮的,“我把刑警大隊派到西城工業園區,是讓他們保護翟禮讓的,跟你們家霍海可沒有半點牽扯啊,怎么回事呢?他們怎么把霍海給逮了?”
霍發全一巴掌拍在了李松林的辦公桌上:“李松林,你黑了我們家霍海還不夠,怎么滴,還要侮辱我的智商嗎?翟禮讓只是一個正科級干部,他什么時候開始享受起有專職保鏢的待遇了?他一個工業園區的黨委書記,比中州市的市委書記還牛逼嗎?”
“不是,這里面有點特殊情況,翟禮讓跟我反映,說有人要對他動手,他的安全受到了嚴重威脅,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我才向公安局提出了要求,讓他們派人去保護翟禮讓。”
霍發全冷哼了一聲,說:“行,就算有這么一檔子事,也沒有必要那么興師動眾吧!為了一個翟禮讓,居然把公安局刑警大隊的大半個家底都搬出來了,哼!翟禮讓的臉可真夠大的。”
李松林一下子愣在了那兒,不是吧?公安局出動了那么多的警力嗎?不應該啊?
一瞬間,李松林的臉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真不知道該怎么跟霍發全解釋了,霍發全有這樣的疑問,是非常正常的,為了保護一個翟禮讓,的確不需要如此興師動眾,那么,彭萬軍這家伙為什么要派那么多警員呢?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貓膩哦?
李松林從辦公桌上抽出一張紙巾,一邊擦著臉上的汗珠,一邊苦思冥想,會有什么貓膩呢?刑警大隊的警員,是他要求彭萬軍派的,這些人到了西城工業園區,不好好保護翟禮讓,卻把霍海給逮起來了,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是誰在里面下蛆呢?會不會是劉巖?
對,肯定是劉巖,他這些天一直待在西城工業園區,肯定能看到刑警大隊的動靜,于是他便利用這些警員,對霍海下手了。劉巖這一手也太毒辣了,簡直就是一箭雙雕啊!既可以成功地將霍海和冀世強從西城工業園區趕出去,又能巧妙地離間他和霍發全之間的關系,現在,他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李松林又擦了擦臉上的汗水,說:“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這件事,肯定是劉巖在中間使的壞,刑警大隊的警員,只有劉巖才能指揮的動,他這樣做,是陷我于不仁不義哦!”
霍發全粗暴地打斷了李松林:“姓李的,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對你不客氣了,刑警大隊的人是你讓派的,跟人家劉巖挨的著嗎?你搞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因為辦公室的問題,你指使江明宇挑唆我與劉巖之間的關系,這一次你又來這一套,我要是相信你的鬼話,那我就真成了棒槌了。”
李松林急的抓耳撓腮的:“我怎么說你才肯相信呢?”
“你怎么說我都不會相信了,收起你那一套吧,我今天來,不是聽你說廢話的,你告訴你外甥,讓他立馬從西城工業園區滾蛋。我承認,霍海不是個好玩意,你外甥屁股上就一點屎沒有嗎?恐怕比我們家霍海還臟吧!我只給他一天時間,一天之后,如果你外甥仍然在西城工業園區里賴著,對不起,看守所里的飯也不是只有我們家霍海能吃,看守所的房子也不是只有我們家霍海能住,霍海這兩年一直和你外甥待在一起,彼此之間混的也挺熟悉的,到看守所里就個伴也可以嘛!就是挨槍子,下地獄,兩個人在一起也不寂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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