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春梅將頭往劉巖這邊稍稍一歪,又說道:“怎么?會務組沒有發信息通知你哦?你看一下手機,看他們通知你了沒有,要是沒有通知,你看我怎么熊他們。”
劉巖裝作很認真的樣子,說:“那我真得好好看看,他們挨熊倒是小事,別因為這個,再把我們的姜總給氣著了!
掏出手機一看,上面還真有一條信息:
各位參會人員:
我代表中州市經濟工作研討會會務組向大家說一聲抱歉了,因為與另外的兩起會議有沖突,原定在中州賓館舉行的經濟工作研討會,改在醉臥風舉行,望大家接到該通知后,按原定時間到醉臥風報到,由此給大家造成的不便,我代表會務組全體工作人員再次向大家表達歉意。
中州市經濟工作研討會會務組
看到這條信息,劉巖明白了,怪不得姜春梅知道他要來開會呢,她是醉臥風的常務副總,會議要改在醉臥風舉行,會務組肯定要提前跟她協商。
表面上,劉巖卻露出一副極其崇拜的樣子:“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哦!沒想到我們的姜總現在這么厲害,連中州市的領導都得圍著你的指揮棒轉,太厲害了。”
姜春梅很認真地說:“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等我當上了醉臥風的婦聯會主席,比現在還要厲害呢!”
“那以后我就跟著姜總混了!
“必須的!”
說話間,寶馬已經駛進了醉臥風的后院,劉巖正準備下車,卻被姜春梅給拽住了。
“老劉,你先坐在車上別動,我先下去偵查一下,看后門有人沒有,要是沒人,我會給你發信號,等收到我發出的安全信號之后,你再從后門上去!
劉巖覺得很好笑,卻一本正經地問道:“姜總,這個也有講究?”
“那當然,你來開會的消息,沒準好多人都知道了,要是不把你藏嚴實了,免不了就會有人來打擾你,開會,就反過來變成會客了,有些人粘在你房間里不肯走,得影響你休息吧?有些人拉著你去喝酒,得影響你身體吧?甚至有些人會帶著你到不該去的地方,讓你丟臉呢!”
劉巖覺得姜春梅的說法很有道理,現在呢,開會在某種程度上變成了私下里拉關系的場所,不但是參會的人之間會拉關系,沒參會的人,也經常利用這樣的機會攀交情。在單位上班的時候,好多人要想見到你,不知道托多少關系也難得見上一面呢,在開會期間要想找到你,就方便太多了,只要打聽到你住在哪個房間就行了。
而且,來找你的人,跟你談的大部分都是在單位里難以啟齒的事,稍不留心,你就會犯錯誤。
姜春梅偵查了一番之后,帶著劉巖悄悄來到了七層,參加會議的人全部安排在三層和四層,七層,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
吃過晚飯,劉巖坐在沙發上,拿著電視遙控器準備打開電視,新聞聯播馬上就要開始了。
剛把電視機打開,門鈴響了,劉巖以為是姜春梅或者何君,就走出去開門,打開門一看,彭子渝正滿臉堆笑的站在門口。
看到彭子渝,劉巖愣在了那里。
半年多不見,彭子渝明顯的發福了,肚子比原來大了一圈,更明顯的變化在他的頭部,上次見彭子渝的時候,他還是一頭三七分的長發,如今已經半禿,可能與分泌出來的油脂有關,頭頂以下眉毛以上看上去亮堂堂的。見劉巖愣著,彭子渝把頭伸進房間,小心地看了一眼里面,皮笑肉不笑地問:“嘿嘿!嘿嘿!首長,里面是不是有人?”
劉巖的頭皮有點發麻。
“嘿嘿!首長,要是沒什么不方便的話,能不能讓我到房間里坐坐。”
劉巖只好讓開了一條道,彭子渝貓著腰,吇溜一下鉆了進去。劉巖關上房門,跟在后面進了房間。
到了里面,劉巖端起茶壺,要給彭子渝倒茶,茶是剛泡好的,劉巖還沒來得及喝。
見劉巖端起了茶壺,彭子渝將左手伸出去,做出要接茶壺的動作,誠惶誠恐地說:“我來,我來,怎么能讓首長給我倒茶呢?”
彭子渝只是將左手伸出去做了個接茶壺的動作,但并沒有碰到茶壺,茶壺依然在劉巖的手里攥著,當然彭子渝也并非假意,他的左手伸出去的同時,右手也伸進了自己的上衣口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往劉巖的左手里塞。
劉巖愣了一下,再加上右手拎著茶壺呢,稍一遲疑,信封已經到了自己手里,劉巖感覺手上沉甸甸的,這個信封里,至少有一萬塊錢。
劉巖很奇怪,他平素與彭子渝并沒有什么交道,也沒給彭子渝幫過什么忙,現在呢,彭子渝好像也沒有什么有求于他的地方,彭子渝怎么一見面就給他塞錢呢?
“彭主任,你這是什么意思?”
彭子點頭哈腰地說:“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平白無故接受你這么大的禮呢?”劉巖說著,就把信封往彭子渝的懷里推。
彭子渝卻死活不接那個信封,一邊往劉巖的手里推著,還一邊鬼鬼祟祟的看向門口。
“首長,咱就別爭來爭去了,要是讓外人看見了,不好!
劉巖卻固執地將信封往彭子渝的懷里塞:“彭主任,你要是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彭子渝只好接過信封,可一轉身,又拉開旁邊的抽屜,將信封放進了抽屜里。
劉巖有點煩了,便不再理會他,彭子渝順勢將抽屜推上,然后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首長,你要是跟我論的那么真,就太外道了,挺長時間沒有見首長了,怎么著也得讓我表示一下心意吧,可在這種場合,給你帶東西又實在是不方便,也只好這么著表示一下了。不過,你也不能算是平白無故,我正有事要求首長呢?”
從進門開始,彭子渝就一口一個首長的叫,弄的劉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沒錯,原來彭子渝是叫過他首長,不但是彭子渝,好多人都這么叫,那時候劉巖并沒有覺得別扭,因為當時劉巖是周和平的秘書,在坊間,人們對領導的秘書有一個別稱,叫二號首長,這個稱呼,既是對領導秘書的尊重,同時也是對領導的尊重。
可現在呢,劉巖已經不是周和平的秘書了,再這樣稱呼,聽起來就有點別扭了,再說了,劉巖和彭子渝都是副處級,應該是平起平坐的,嚴格一點說,彭子渝甚至比劉巖還要高那么一點點呢,彭子渝是縣委常委,劉巖呢,暫時還只是個常務副市長,并不在常委班子里。
劉巖問:“彭主任,你找我有什么事?”
彭子渝搓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還真的有點說不出口,好長時間沒見面了,一見面就給你找麻煩。”
劉巖說:“麻煩不麻煩的無所謂,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
彭子渝說:“只要你肯幫忙,就一定能幫的到。”
劉巖說:“你就說什么事吧?”
劉巖說著,往茶杯里倒了一杯茶,然后遞給了彭子渝。
彭子渝接過茶杯的時候,臉上呈現出感恩戴德的表情,一個勁地沖著劉巖點頭哈腰,嘴里還喃喃地說:“怎么好意思呢!這怎么好意思呢!怎么能讓首長給我倒茶呢!”
因為太激動了,彭子渝的腦門愈發的亮了。
骨子里,劉巖有點看不起彭子渝,從第一次見面起,彭子渝給他留下的印象就不好,怎么說也是一個副處級干部吧,怎么老是低聲下氣的?
彭子渝又搓了搓手,說:“我今天過來,是想讓你安排一下,我想見一下周書記。”
劉巖又愣住了:“彭主任,我早就不是周書記的秘書了,這個你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呢,你現在已經是鈞都市的常務副市長了,是咱們中州市乃至整個平原省最年輕有為的領導干部!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么還找我呢?”
彭子渝說:“誰不知道你和周書記的關系,只要你說句話,周和平肯定答應見我。”
劉巖說:“你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我和周書記之間,無非是曾經當過他的秘書這層關系,再者說了,即便我現在還是周書記的秘書,要辦這種事,恐怕也沒有那么簡單,要見周書記,得由市委辦來統一安排!
彭子渝說:“這個我當然知道,要是能通過市委辦來解決,我就不會來麻煩你了。你也知道,有資格接受周書記單獨接見的,最起碼得是縣委書記或者縣長這一級的,我一個小小的縣委辦主任,即便是向市委辦提出這樣的要求,市委辦也未必會給我安排吧?再說了,我要見周書記,讓別人知道了,心里就會有好多復雜的想法,要見周書記,只有通過非正式的渠道了。”
劉巖說:“你說的這些我能夠理解,可我已經不是周書記的秘書了,還要插手這種事,別人照樣會有想法的!
彭子渝又纏磨了一陣,見不能湊效,又向劉巖提出了另外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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