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雪是跑行政線的,像三級擴干會這樣大型的活動,她是一定要跟蹤報到的。
早上五點,陳如雪就開始捯飭了,不是為了上鏡,她要洗白白的,讓劉巖看到她像鮮桃一樣的樣子。
都半個多月沒看到劉巖了,半個多月呢!這家伙也不說給人家打個電話,結婚的事安置的怎么樣了?人家是女孩子,你還非得讓人家催著你哦?
真是的!
捯飭完,才剛剛六點多,陳如雪第一次感覺到,這冬天的黑夜是如此的漫長。
好不容易捱到了八點鐘,陳如雪驅車就往會場趕,停車場里,稀稀拉拉停放著沒幾輛車,很顯然,大部分參加會議的人員還沒有來。
其他的人來沒來,陳如雪一點都不關心,她關心的是劉巖,在停車場尋了個遍,也沒有看到劉巖的本田雅閣。
在停車場的西北角,她倒是看見了那輛很扎眼的QQ。
我媽來這么早干什么?
陳如雪有點納悶,手里搖晃著車鑰匙剛走到市政府會議大廳門口,突然聽見在大廳外面西南角的拐角處傳來了一聲暴喝:“梁建安,你給我站住。”
陳如雪尋著聲音望過去,只見在西南角的拐角處,有一男一女正僵持著,那女的胸脯,已經抵到男人的臉上了。
從體型上看,那女的應該就是自己的媽媽鄭華敏,別人也沒有那么囂張的屁股呢,也沒有那么囂張的聲音。
那男的是誰呢?
好像是梁建安,對了,剛才那女的喊的好像就是梁建安。
“梁建安,你是不是故意躲著我呀?”
“我躲著你干嘛?”那男的聲音有點慫,不對,是很慫,好像做了虧心事一樣。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就回來了,說,為什么不去見我?”
“你這個人說話可真有意思,大晚上的,我去見你干什么?你又不是我老婆。”
男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有點市井無賴的味道。
陳如雪的心里直發懵——就是的呀,大晚上的,你讓一個男人去找你干什么?而且從他們之間的對話中可以聽的出來,這男的好像是剛剛從哪兒回來。
難道媽媽和梁建安之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對于媽媽的事,陳如雪一向是不聞不問的,這會兒她的好奇心卻上來了,就站在那里傾聽。
“梁建安,你少跟我裝迷糊,我問你,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啥事?”男人的聲音又有點慫了。
“你說啥事?當然是調查劉巖生活作風問題的事,省紀委那邊到底是啥意思?”
“鄭書記,你都把我給弄糊涂了。劉巖的生活作風問題?劉巖的生活作風有什么問題?誰要調查劉巖的生活作風問題?”
昨天晚上和彭子渝一起喝完酒之后,梁建安心里就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鄭華敏再問起劉巖的事,索性就跟他來個裝糊涂。梁建安已經考慮清楚了,這個事,絕對不能把自己攪合在里面。
怎么辦呢?
考慮來考慮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跟鄭華敏耍賴,就說省紀委壓根就沒有安排這方面的工作。馬子杰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他是說什么都不會得罪劉巖的。既然這樣,自己又何必伸這個頭呢?
可這些情況,是不能讓鄭華敏知道的,萬一鄭華敏知道省紀委是這樣的態度,就依著她的那個性子,還真的會鬧到中紀委去。事情要是真的發展到了那種程度,最倒霉的,恐怕就是他了。
鄭華敏也看出來了,梁建安這是要跟她耍呢!這幾天,梁建安的情緒本來就一直反反復復的,現在調查結果已經全部出來了,這家伙突然又來這一套。很顯然,他一定是受到什么壓力了。
他會受到什么壓力呢?
鄭華敏想來想去,覺得梁建安很有可能是知道了劉巖被提拔的事。
這些天,關于劉巖被中組部任命為正處級調研員的事,幾乎成了中州市官場當中所有人議論的焦點,在這些議論當中,大家最普遍的共識是,劉巖未來的仕途將是一帆風順和不可限量的。就連鄭華敏自己,內心深處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在這種情況下,應該沒有人愿意去得罪劉巖,梁建安也不例外。
既然這樣,那她自己該怎么辦呢?
鄭華敏估計,梁建安手里的調查材料,應該還沒有送到省紀委。如果已經送到了省紀委,即便是他心里后悔,也已經沒有可以轉圜的余地了。那他就不應該是現在這種態度。
梁建安很有可能是在往省紀委遞交材料的時候聽到了關于劉巖的消息,于是就采取了斷然措施,把材料給密了起來。這樣的話,劉巖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么一檔子事。
說到歸齊,梁建安還是害怕得罪劉巖。
鄭華敏敢肯定,現在那些調查材料還在梁建安的手里,他是絕對不會銷毀的。這樣做,無非是要防著劉巖一手。萬一劉巖知道了這件事情并因此而開罪于梁建安,梁建安就會把這些材料拿出來要挾劉巖。
這家伙,小算盤的確打的夠精的。
鄭華敏覺得,現在還不是跟梁建安攤牌的時候,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要把梁建安手里的調查材料給套出來。茲要有了這些材料,就算是梁建安繁軟蛋,她照樣可以接著去鬧騰。
鄭華敏心里很清楚,梁建安手里的這些調查材料,是哄著那幾個女孩子騙取到的。這種辦法,用一次還行,再用就不靈了。她如果如法炮制,一準會碰個灰頭土臉。那幾個女孩子都精著呢,誰也甭想再跟她們玩里格楞。
所以說,梁建安手里的材料,是眼把前能夠扳倒劉巖唯一的證據了。
鄭華敏的語氣突然間變得溫和了許多:“老梁,我看你是慫了吧?沒事,慫了就明說,我絕對不笑話你。就劉巖現在這勢頭,是個人就能看的出來,要不了多長時間,他肯定會蹦跶上去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嗎?人巴結有權的,狗咬?籃的,這時候你向劉巖搖搖小尾巴,正常,太正常了!沒準將來真會扔給你一點碎骨頭啃呢!”
梁建安撓了撓頭說:“鄭書記,我算是服了,再好聽的話,茲要到了你嘴里——大變(大便)。你想咋腌臜我就咋腌臜,我這個人臉皮厚,根本就不在乎。倒是你,為啥就不能當個肉頭呢?現成的好事哦!你那閨女,跟誰不是都那樣嗎?為啥人家劉巖就不能那樣?你得想開點,閨女跟了劉巖,你還能撈個王八蓋子吷吷呢!”
鄭華敏歪著頭怪叫:“要吷你吷,老娘不稀罕。”
梁建安摸了摸鼻子,說:“我倒是想吷呢!可我也得有個懂浪漫會撩人的閨女哦!我要是有這么個閨女,那我指定吷。劉巖這小子,可是個地地道道的金龜婿呢!”
鄭華敏撇著嘴說:“梁建安,你可真不要臉。”
梁建安大言不慚地說:“我這可都是嘮的正經嗑,像劉巖這樣的金龜婿,你往哪兒再找一個去?你說你不稀罕?恐怕這話有點言不由衷了吧?”
“老娘真的不稀罕。哼!一個王八蓋子一大群人搶著吷,老娘還嫌腥呢!”
梁建安知道鄭華敏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趕緊解釋道:“這一點我敢保證,就眼把前來說,劉巖就跟你閨女干過那種事。”
鄭華敏質問道:“梁建安,你是不是屬變色龍的哦?是你自己跟我說的,姜春梅和馬雅蘭,都跟劉巖滾過床單。”
梁建安說:“那些話能當真嗎?她們是這樣說了不假,可她們為啥會這么說,你不會不清楚吧?我是按照你教我的辦法,連哄帶騙的引誘著她們說了那些話,根本就不是事實。”
鄭華敏怔了怔,說:“最起碼她們心里面這樣想了吧?心里面老惦記著,還不如讓男人打了夯呢!”
靠!
這個老娘們倒是挺會形容的,打夯靠的是力氣,是不用付出情感的。這老娘們,挺能琢磨事的!
梁建安一臉壞笑的看著鄭華敏,假裝不服氣地問:“你又不是那些女孩子肚子里的蛔蟲,你怎么就敢肯定她們心里這樣想過?”
“哼!”鄭華敏冷哼了一聲,說:“這還用說嗎?要是心里沒這種想法,你直眉瞪眼問人家一個女孩子跟沒跟劉巖滾過床單,不挖你個老不正經的一臉蘿卜絲才怪呢!”
也是哦!要是這些女孩子心里沒這種想法,早吐他一臉唾沫了,還會跟他說那些個?
想到這兒,梁建安說:“鄭書記,你要是老為這種事糾結,那就太矯情了。現在這世道,還有清純的男人嗎?沒錯,表面上看,像劉巖這么優秀男人,是有許多女孩子往他身上生撲,可那些窩窩囊囊的男人,未必就不會偷偷摸摸的去鉆女人的布拉門。我說句你不愛聽的,你老公也就是個修鞋的,還不是照樣背叛過你嗎?你不是也沒氣瞎眼嗎?”
“沒TM一個好東西!”鄭華敏氣哼哼地罵了一句,然后又用手指著梁建安說道:“姓梁的,老娘不想跟你廢話,既然你不愿意招惹劉巖,我也不勉強你。你把材料交給我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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