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第三瓶的時候,彭子渝已經徹底不行了。這時候他才知道,和年輕人比拼腎功能是多么的自不量力。劉巖那兒可是新家伙,他卻是老機器,跟他比拼,只有遭罪的份。
彭子渝雖然用兩條大腿緊緊地夾著褲襠里的玩意,同時下半身還不停的擰來擰去的,但還是不行。下肚以下膨脹的幾乎要炸開了。
看劉巖那云淡風輕的樣子,就是再喝上三瓶五瓶估計還能撐得住。
再看齊天晟,已經喝下去十一瓶了,一邊喝還一邊嘟囔:“臥槽!這熊玩意怎么越喝越渴呢!”
彭子渝發現,齊天晟的舌頭明顯有點短了。
這個時候,他應該把苗頭對準齊天晟,他和齊天晟相比,優勢劣勢都是非常明顯的,他是下面不行,齊天晟是上面不行,再喝下去,最多三瓶,齊天晟指定得跟馬桶親嘴。
彭子渝舉起了第四瓶啤酒,沖著齊天晟說:“齊書記,咱們倆干一個唄!”
齊天晟嘿嘿一笑:“沒問題,腰里別副牌,誰干跟誰來。”
說著,齊天晟舉起啤酒瓶子,仰著脖一飲而盡。
彭子渝就不行了,下面的水槽子已經滿了,再往里面加一點就得溢出來,上面喝著,下面得使勁夾著。
一瓶啤酒,彭子渝整整用了五分鐘才倒進了嘴里。
關鍵是這一瓶啤酒下去,他已經完全不行了,雖然使勁的夾著,卻依然感覺到洪水馬上要決堤了。
怎么辦呢?
按齊天晟提出的標準,他還要喝兩瓶才能出去方便,桌子上的啤酒是他打開的,他是自己把自己裝進了套子里。
看看周圍,大家好像都還沒有想出去方便的欲望,如果他第一個出去,達不到標準肯定不行。
齊天晟的眼前擺放著十二個空酒瓶子,齊天晟半瞇著眼,迷迷糊糊的像是要打盹的樣子,彭子渝試摸著把手伸出去,想從齊天晟那兒順兩個空瓶子過來,沒想到齊天晟雖然暈乎著,人還挺靈性:
“彭主任,你要干嘛?今兒有我在這兒監督著,誰也甭想渾水摸魚。”
彭子渝只好把手縮回去,撓著頭一臉尷尬地解釋道:“沒有沒有,我怎么可能渾水摸魚呢,我只是想把你跟前的啤酒瓶子歸置歸置,咱們好接著戰斗。”
“戰斗就戰斗。”齊天晟又來勁了。
彭子渝被逼上了絕路,一咬牙抄起了兩瓶啤酒:“齊書記,咱們來個左右開弓怎么樣?”
“左右開弓就左右開弓。”齊天晟也抓起了兩瓶啤酒。
這樣的喝法,當然會灑在地上不少。彭子渝把空瓶子豎在桌子上,佝僂著腰就往外面跑。他是一秒鐘也忍不了了。
“唰!”
宣泄聲持續了至少有一分鐘,動靜大的比下暴雨還來勁呢,痛快淋漓的撒完,彭子渝剛要提褲子,突然聽見隔壁房間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什么動靜?是不是下暴雨了?”
另一個聲音說:“現在是冬季,怎么可能會下暴雨呢?”
“那剛才是什么動靜?”
“可能是狗在撒尿吧。別管它了,咱們還是接著喝酒吧。”
說狗撒尿的這個聲音,彭子渝覺得很熟悉,是誰呢?
彭子渝的好奇心上來了,提上褲子,躡手躡腳的來到包間的門口,趴在一側往里面看。
坐在主賓席上的是李松林,他的對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從背影上看,好像是李思琪。
對!就是李思琪,剛才他聽到的,就是李思琪的聲音。
李松林的臉色很難看,像是自己的老婆養野漢子被他撞見了似的。
“這會兒我還哪喝得下酒啊!現在在鈞都市,劉巖把我完全給遮住了,論級別,他和我一樣也是正處級了,可這小子的正處級是中組部直接任命的,在人們的眼里,有點朝廷門前七品官的意思。大家都覺得他比我還高一大截呢!這次他牽頭搞的西城工業園區人事改革,又得到了中組部的公開支持,我聽說,被聘用的人員,是要歸檔在中組部的。在中組部歸檔啊!這豈不是說,將來西城工業園區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員,比我這個當市長的還牛逼嗎?這叫TMD什么事啊!現在不知道有多少人提著豬頭,跑到劉巖那兒燒香呢!到時候劉巖跟前圍著一大堆牛逼哄哄的門生故吏,那我這個當市長的豈不是成了擺設?李秘書長,你說我該怎么辦呢?”
李思琪說:“你可以跟著湊湊熱鬧嘛!”
李松林問:“你的意思是說,讓我鼓動人鬧騰?”
李思琪說:“李市長,你覺得鬧騰有用嗎?劉巖的人事改革方案,是經過中組部批準的,現在他手里就相當于是有了尚方寶劍,誰在這時候鬧騰,誰就不會有好下場。甭說是你和我了,就算是中州市的大拿們,現在恐怕也得圍著劉巖的指揮棒轉。”
李松林撇了撇嘴,說:“那你說的湊熱鬧是啥意思?趴在劉巖的下巴底下求哈水?這么不要臉的事我可干不出來。不管怎么說,我現在還應該算是劉巖的頂頭上司吧!”
李思琪說:“正因為你是鈞都市市政府的大拿,對于這次的人事改革,你必須要有一個端正的態度出來,最起碼,你得號召你的那些得力手下參與進來吧?”
李松林的嘴巴撇的更厲害了:“我還以為你會有什么好主意呢!鬧半天就這個哦!我讓手下人參與進來,不等于是向他們講明白了,我已經舉起手向劉巖投降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后誰還會聽我的?”
李思琪說:“李市長,你這樣想就有點狹隘了。現在鈞都市西城工業園區的人事改革,已經是大勢所趨,恐怕沒有人能夠阻攔。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最好的應對辦法,就是參與其中。這種參與,不能簡單的把它理解為妥協甚至是投降,官場上本來就應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唯有這樣,才能求得權力控制的相對平衡。就西城工業園區的人事改革來說,有你自己的人參與進來,一方面可以了解到對方的動態,另一方面,一旦凝聚起足夠的力量,就會對另一部分勢力形成牽制甚至是制衡。你懂我的意思嗎?”
李松林當然明白李思琪話里面的含義,他無非是在提醒自己,如果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在西城工業園區形成一定的抵觸勢力,劉巖的改革即便是成功了,未來的發展之路未必能走的順暢。
這個辦法李松林何嘗沒有考慮過,他甚至為有這樣的想法興奮的幾乎夜不能寐。可冷靜下來想一想,這個辦法,可操作性太小了,甚至可以說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想到這兒,李松林說道:“李秘書長,我不能說你的想法很幼稚,可你覺得我手底下那幾塊料,能通過劉巖組織的考核嗎?”
李思琪說:“行不行總得試試吧?你要對自己的手下有點信心。”
李松林咧著嘴說:“信心?惡心還差不多。李秘書長,這些貨色們是怎么鉆進公務員隊伍里來的,是怎么爬上去的,你心里不會不清楚吧?進入官場之后,他們一門心思想的,就是怎么把送禮行賄的錢給撈回來。我都不好意思說,這些貨,撈錢撈的也太下作了!那真是滾油鍋里的錢都敢抓,死人的錢都敢賺,還不知道擦嘴,那吃相難看的簡直都沒法說。”
李思琪也皺起了眉頭:“這些人的行為是得約束一下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翻車的。”
“約束?”李松林一臉苦笑,“怎么約束?李秘書長,拿人家的氣短啊!我們的小辮子,是捏在這些人手里的,所以他們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說的難聽一點,在他們的眼里,我們這些人就像是老鴇子,給你付了高昂的嫖資,他們就應該過著聲色犬馬的生活。有一次我實在是看不過眼了,就說了袁邱兩句,你知道這小子是怎么懟我的?他說,李市長,我說句話你還別不愛聽,賣的別嫌嫖的臟。有些人頭上雖然頂著光環,可本質上呢,照樣是賣的,而且要價比那些叉拉腿的騷貨還狠呢!誰是啥玩意,自己心里沒數嗎?還腆著臉在衣食父母面前假裝清高,要臉不要臉啊!”
“臥槽!臥槽!”李思琪一邊叫著,一邊不停地吹著氣,兩只手還不停的往下扒拉著,就好像眼前有一團火似的,“這家伙真是這么說的?素質也太差了吧!”
李松林撇著嘴說:“你以為他會跟你客氣?所以我才發愁呢,要是在這次的競聘中被擼了,這小子指不定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辦出什么讓人糟心的事呢!”
李思琪問:“這小子以前是干什么的?”
“西城工業園區管委會的副主任。”
“啊!”李思琪的嘴巴張的大大的,好半天才闔上,滿臉唏噓地說道,“李市長,在西城工業園區人事改革的問題上,我本來準備了一套比較成熟的應對方案。可如果讓袁邱這樣的貨色摻乎進來,功效就會大大的降低,甚至可能會產生副作用。”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