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子渝本來以為,孔繁軍對劉巖的那種態度,說明周和平對劉巖肯定會有很大的意見,不管劉巖有多么牛逼,茲要市委書記給他穿小鞋,他就不會再有舒心日子過。
同時呢,就憑周和平和劉巖之間的關系,如果沒有大的意外出現,周和平是不會跟劉巖翻臉的,孔繁軍敢那么說,很可能是因為上面也有這樣的意思,彭子渝把這些聯系在一起,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論,劉巖這家伙要完蛋了。
既然要完蛋了,那就沒必要再給劉巖客氣了,他冷落劉巖,也是在向鈞都市的其他人傳達一個信息,當然也是為了撇清自己跟劉巖之間的關系。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剛隔了一天(其實就是在當天,只是彭子渝不知道詳細情況而已),劉巖就收到了中央黨校的通知,讓他到中央黨校學習,彭子渝通過一定的渠道了解了一下,這次到中央黨校來參加學習的,清一色都是各省市自治區的組織部長,劉巖能參與其中,足見這家伙在領導的心目中是什么樣的份量。
知道這些情況以后,彭子渝連腸子都悔青了。
彭子渝早就想找劉巖解釋一下,緩和劉巖跟劉巖的關系。他臉皮厚,劉巖臉皮薄,茲要他豁的出去,估計劉巖是不會跟他這種不要臉人計較的。
可今天不是時候,他這一次進京,除了給曹淑英安排治療的事情之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找邢子健談一下孔繁軍晉升的問題。來之前他已經答應孔繁軍了,一定幫忙把邢子健搞定。
現在他跟劉巖還生分著,萬一讓邢子健看到了,那他恐怕連跟邢子健親近的機會都沒有,孔繁軍那邊又催的急,所以他只能先撇開劉巖,找邢子健談談。
中午的時候,彭子渝給何明輝打了個電話,在兩個人的通話當中彭子渝了解到,劉巖今天去了醫院。
好!太好了!
他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打著找劉巖的旗號,到中央黨校去見一見邢子健。
彭子渝跟邢子健并不熟悉,甚至可以說根本就不認識,他那么篤定能搞定邢子健,唯一的招數,就是跟邢子健炫耀自己跟上面的關系。
彭子渝有一種預感,現在邢子健跟孔繁軍的心態一樣,希望盡快跟上面拉上關系。
他猜對了,邢子健真的有這樣的需求。
韋志海馬上就要離開平原省了,這對邢子健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陳志堅也跟他透了自己的意思,說茲要中組部同意這個職位在平原省內解決,就一定想辦法把他推到組織部部長的位置上,這次讓他來參加學習,實際上也是為了跟他提供一個跟中組部領導直接接觸的機會。
剛才聽彭子渝說,他跟中組部的領導們爛熟,邢子健就動了心思,希望通過彭子渝這個渠道拉上跟中組部領導的關系,彭子渝當即就答應了,說就這幾天讓他見一下向部長。
能見到向部長,那他接任省委組織部部長的事情,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邢子健觀察了一下劉巖的反應,見他對彭子渝的造訪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熱情,甚至還有一點冷淡。劉巖的這種反應,讓邢子健心里有點惶惑,按彭子渝的說法,他跟劉巖之間的關系,已經到了穿一條褲子都嫌肥的地步,要是這樣的話,劉巖不應該是這樣的態度哦!
難道彭子渝這家伙是個大噴?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說跟中組部領導的關系,也不見得有他自己說的那樣瓷實。
邢子健準備從劉巖這里打聽到一些消息。
“劉市長,到我房間里坐坐唄。”
“好啊,我早就想到邢部長這里看看了。”
兩個人說著,進了邢子健的房間。
看的出來,邢子健是個很注重生活細節的人,房間里的物品擺設都井井有條的,在門口,還擺放了幾雙棉拖鞋。
相比之下,劉巖就沒有那么講究,不過,他還是學著邢子健的樣子,在門口換上了棉拖鞋。
進門之后,邢子健把劉巖讓在沙發上坐下,然后開始泡功夫茶。這期間,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拉著閑話,說著說著,邢子健就把話引到了正題上。
“劉市長,中州市市委組織部部長這個位置,已經空了有一段時間了,在你看來,在中州市這個范圍內,誰擔任這個職位比較合適呢?”
具體由誰來擔任這個職位,劉巖還真沒有認真想過,但他覺得,孔繁軍肯定是不合適的。
邢子健怎么會突然問及這個問題呢?會不會跟彭子渝的到來有關系?
想到這兒,劉巖反問了一句:“省委組織部是什么意見呢?”
邢子健看了一下劉巖,說:“省委組織部還沒有統一的意見,你覺得,孔繁軍這個人怎么樣?”
劉巖直言不諱地說:“我個人認為,孔繁軍不適合擔任這個職位。”
“哦?”
邢子健這一聲哦,有多重含義,一方面是驚訝,剛才彭子渝把孔繁軍吹的天花亂墜的,好像他是中州市市委組織部部長唯一的勝任人選,而劉巖的意見,跟他是完全相悖的,這就說明,在這件事情上,彭子渝與劉巖之間并沒有有效的溝通。
邢子健進一步懷疑到彭子渝所講述的跟劉巖之間的關系,如果兩個人真的是鐵磁,那么,在跟自己說這件事之前,他應該下先了解一下劉巖對孔繁軍的看法。這三個月,邢子健是要跟劉巖在一起的,中州市的人事問題,邢子健自然要聽一下劉巖的意見。
邢子健這一聲哦的另外一層意思,是在征詢劉巖對孔繁軍這個人的具體看法。
劉巖把前一階段西城工業園區人事改革當中孔繁軍的所作所為跟邢子健講了一下,最后又總結道:“我發現,孔繁軍是個拿著原則當成錢來花費的人,這樣的人,能擔當起組織工作的重任嗎?”
邢子健又哦了一聲,這一聲哦,算是對劉巖態度的回應。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藍稚溪來找劉巖,劉巖只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藍稚溪來找劉巖,是讓他去參加一個酒局,說是有幾個朋友,要介紹給劉巖認識。像這樣的好意,劉巖是沒有辦法推脫的,也推脫不了,他跟著藍稚溪去了國賓館。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劉巖才回到了中央黨校,邢子健剛上了一趟衛生間,正準備睡覺,見劉巖走路的樣子有點跌跌撞撞的,就上前攙扶著他回到了房間。
邢子健把劉巖扶在沙發上,拿來枕頭,把他的腦袋墊高了一些,然后開始給劉巖泡茶。
“劉巖,你今天晚上喝了多少啊?”
劉巖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一瓶?”
劉巖說:“是一直在喝。”
邢子健非常吃驚,他雖然沒有跟劉巖在一起喝過酒,但對劉巖在這方面的情況,他還是了解一些的,他聽說,劉巖的酒量很大,一斤在內對他來說只是有一點小感覺,看現在這個樣子,他估計劉巖至少喝了有二斤以上。另外,他聽說劉巖的酒品也很好,一般情況下是不會酗酒的。
邢子健想,今天晚上跟劉巖在一起喝酒的,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正要問劉巖都跟誰在一起喝了酒,劉巖的手機響了。
劉巖的手機在上衣口袋里,剛進門的時候,邢子健把他的上衣脫了,掛在床里邊的衣帽架上,邢子健走向衣帽架,把手機取了出來。
邢子健把手機拿出來的時候,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著彭子渝的名字。他心里一咯噔——這么晚了,彭子渝跟劉巖打電話干嘛?
邢子健留了個心眼,把手機放在茶幾上的時候,故意放在了免提上。
“首長好!”
剛開通免提,就傳來了彭子渝尖利而激動的聲音。
劉巖有點迷迷糊糊的,就問了一句:“你誰呀?”
彭子渝覺得劉巖這樣問,肯定是因為以前的事情,還在生他的氣呢,就唯唯諾諾地說:“首長,我這個人就是個混蛋,你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你到底誰呀?”
劉巖又問了一句。
這一句彭子渝聽出來了,劉巖說話有一點大舌頭,肯定是喝酒了。但周圍的環境又挺安靜的,說明劉巖現在已經回到了宿舍。
彭子渝想,既然劉巖已經喝多了,跟他掰持過去的事,他估計也聽不到心里去,干脆跟他直奔主題算了。人在喝糊涂的時候,往往沒有是非觀念,還特別喜歡逞英雄,不管多難辦的事,他都會答應你。
劉巖年輕,喝多了更容易失了本性。
“首長,我有個事求你。”
“什么事,你說。”
怎么樣,答應的挺痛快嘛!彭子渝心中大喜,便對著話筒說道:
“就這幾天吧,你能不能抽個時間,把向部長約出來,我想見一見他。”
聽說要見向部長,劉巖一下子酒醒了許多,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才知道電話是彭子渝打來的。
這時候,邢子健把剛剛泡好的茶放在了茶幾上,劉巖看了一下邢子健,小聲說了句謝謝。
邢子健卻指了指茶幾上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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