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建朝剛走到廠門口,就被外面的情景給氣暈了——到志強水泥廠拉水泥的大大小小的運輸車輛,南北著綿延了最少兩公里,已經排到他們廠的大門口了。
奶奶個熊!這不是沖老子顯擺嗎?
喬建朝抬起腿,憤怒的朝面前的水泥運輸車的車門子上踢去。
“咣!”
“咣!”
“咣!”
司機在駕駛室里睡的正迷糊呢,聽到動靜,撅不愣聲就從駕駛室里躥了出來,睡眼惺忪的看著喬建朝,說:“喬總,你怎么啦?這大清早的,怎么沖著車門子撒氣呢?腳疼不疼?”
看到司機,喬建朝的表情有點尷尬,這個司機他是認識的,以前一直在他們這兒拉水泥,每一次見著了,喬建朝還要客客氣氣的給人家上支煙抽呢。
“兄弟,怎么回事?改換門庭了?”
喬建朝一臉尷尬的問了一句。
司機嘆了口氣,說:“沒辦法呀!你們廠已經七八天不發水泥了,我這車總不能閑家里吧,俺一家老小的生活可都指望著它呢。”
喬建朝趕緊從口袋里掏出香煙,抽出一支遞到了司機的手上。
“兄弟,等這邊開始賣了,你可還得過這邊拉啊。”
司機從喬建朝手里接過香煙,掏出打火機點上,一臉巴結地說:“那是當然了,喬總待我這么好,我肯定要緊著拉你們廠的水泥了。再說了,我這輛車,一直都是跟著馬老板跑活的,這兩天遇到了特殊情況,我只是在楊老板這兒攢個短。等再開始以后,只要馬老板以后還在你們廠買水泥,我立馬就轉頭到這邊拉。問題是,馬老板可能以后不會再從你們這兒買水泥了。”
司機口中的馬老板,就是凌豐水泥廠那個最大的水泥經銷商。
喬建朝從司機的話里聽出了不祥之兆,急忙問:“你這話是啥意思?”
司機說:“馬老板從這兒拉回去的水泥,針對的是下面的分銷商和一些大的建筑工地,一般情況下,一天至少要用六七百噸水泥,現在又是建筑工程的旺季,一天之內,恐怕得上千噸的水泥才能滿足客戶的需要。這幾天,馬老板都被下面的分銷商和大工程的老板給懟禿嚕皮了,你想啊,七八天沒有水泥供應,會是個啥局面?大前天,馬老板去了新鴻縣的大興水泥廠,已經開始從那兒拉水泥了,一天能拉回去三四百噸,估計慢慢還會加量,你們這兒要是長時間不供應水泥,其它地方的水泥,一旦下面的用戶使用習慣了,馬老板即便是想回頭從這兒拉水泥,恐怕也回不來了。”
聽了司機的話,喬建朝有一種五雷轟頂的感覺,如果這些大客戶被其它的水泥廠撬走了,那凌豐水泥廠就完了。
那一瞬間,喬建朝的內心完全被憤怒給占據了,他跳起來,像瘋了一樣快速向馬路對面跑去。
馬路對面的飯館里,幾個稅務局的稽查人員正吃早餐呢,另外還有一個人站在門口,手里舉著攝像機正對著凌豐水泥有限公司的大門口拍攝,喬建朝沖進飯館,對著那個拿攝像機的稽查惡狠狠地叫道:“你再拍,老子就把你的攝像機砸了。”
那個人只好把攝像機放了下來,轉過臉呆呆的看著正在吃早餐的那幾個同事。
其中有一個年齡稍大的,是這幾個稅務稽查的頭,他把筷子放在桌子上,看著喬建朝說道:“喬總,你那么大火氣干嘛?有能耐,你沖我們頭去,是他安排我們幾個在這兒搞監控的,只要他發句話,我立馬帶著兄弟們撤了,你以為我們愿意待在這兒吃風喝土的呀?”
喬建朝的火氣依然很大:
“你以為我不敢哦?我現在就給你們局長打電話。”
說著,喬建朝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通了魏國杰的電話號碼
“魏局長,還有完沒完了?你要是不趕快把你的人撤走,我可要在社會上找人干架了,到時候你的人缺了胳膊少了腿,你可別怪我。”
魏國杰知道喬建朝說的是氣話,真要這么干,他就不會給自己說了,喬建朝明擺著是嚇唬人呢。
所以魏國杰就沒生氣,反而繼續給喬建朝拱火:“喬總,我很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換成是我,恐怕比你還火大呢!可有什么辦法呢?這次的行動,是劉巖壓著頭讓這樣搞的,人家是市里的領導,我敢不聽他的嗎?對不起了兄弟。”
喬建朝歪著腦袋嚷嚷:“就算是他要搞事情,也不能盡找著我們這一家坑吧?隔壁的那幾家水泥廠,生意好的都簡直了,現在恨不得把地上的垃圾撮吧撮吧裝進水泥袋子里,價格也漲了,可我們呢?要是再這樣堵下去,要不了幾天,我們廠原來的那些水泥客戶就全都跑光了。要是真到了那一步,我管他誰呢,市長我也敢跟他對血喝腦子。”
魏國杰說:“這就對了,是抔牛糞還得發發熱呢,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你就應該來點武炸的,不過你不能拿我們局的那些人撒氣,你真要動了他們,那就壞事了,人家早就準備好了一摞一摞的大帽子給你戴頭上呢,到時候給你按個暴力抗拒執法的罪名,就是你們老板出面,恐怕也不好收拾。”
喬建朝覺得魏國杰這些話并不是瞎白活,仔細想一想,還真有幾分道理。可不沖著這些稅務稽查又能怎么辦呢?難道說要沖劉巖動手,那樣的話事就更大了。
“魏局長,你說我現在應該怎么辦?總不能就這樣坐著等死吧?”
魏國杰說:“我剛才說過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還真得鬧出點動靜出來,要不然的話,我的那些人就沒理由撤回來。要鬧,光你們這一家肯定是不行的,你得把其它五家水泥廠聯合起來一起鬧,鬧的動靜越大越好,最好是把市委市政府的門給堵了,到時候,自然就有人站出來替你們說話了。”
喬建朝覺得魏國杰的這個計劃可行,但要把其它的幾家水泥廠都聯合起來,恐怕有點難度,那幾家水泥廠這些天的生意可紅火了,這個時候,會跟著他們一起到市委市政府鬧騰嗎?
肯定不會。
最主要的是,另外的幾家水泥廠,早就憋足了勁要干掉其它的廠家了,現在終于有了這樣的機會,他們會幫自己的忙,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切!
喬建朝把自己的心思給魏國杰說了,魏國杰說:“喬總,有一句話你沒忘了吧?叫狡兔死,走狗烹,如果你們這一家企業完了,那接下來呢?是不是該論到其它的水泥廠了?這一點,恐怕其它那幾家心里也有數吧?”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這一層呢?
領會了魏國杰的心思之后,喬建朝立馬就行動了起來,他要說服其它的幾家企業,跟著他一起到市委市政府鬧騰。
喬建朝第一站來到了志強水泥廠。
孔淑芳正站在廠院里指揮水泥運輸車輛呢,這些天凌豐水泥廠和富民水泥廠停了擺,原來這兩家的水泥運輸車輛大部分都跑到了志強水泥廠,剛開始孔淑芳還挺高興,以為是就他們廠的人氣旺呢,今天早上才知道,另外三家也在正常經營的水泥廠五天以前就把水泥銷售價格上調了五塊。
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孔淑芳氣的朝銷售科長的臉上狠狠的搧了好幾巴掌,喬建朝進來的時候,孔淑芳還在生氣呢。
“淑芳姐,你們這兒的生意不錯啊!”
看到喬建朝,孔淑芳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她就喜歡看到其它廠家的老總一臉倒霉的樣子。
“還成吧,就是這些車輛太不好管理了,聽說你這些天挺閑在的,要不然,你過來幫我維持維持秩序,我一天給你一千塊錢,怎么樣?”
孔淑芳那種腌臜人的神態和口氣,實在是讓喬建朝有點受不了,他本來想懟孔淑芳幾句,最后還是忍住了,他還有正經事要跟這瘋子娘們商量呢,要是把她給惹毛了,就她那驢脾氣,非尥蹶子不可。
“那太好了!淑芳姐,我正沒錢打牌呢,正好,我今天就給你維持一天的秩序,有了一千塊錢,等明天你也閑在了,咱們好一起打牌。”
孔淑芳的臉色立馬就陰沉了下來:“喬建朝,你TMD什么意思?你這是咒我們呢,信不信老娘搧你個鼻青臉腫?”
看到孔淑芳揚起來的巴掌,喬建朝非但沒有躲避,反而又往她的眼前湊了湊,一臉神秘地說:“淑芳姐,我可真不是咒你們,我聽稅務局的朋友說了,明天,最多后天,稅務局稽查科的人就要到你們廠這邊來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先把我們廠和富民水泥廠整趴下了,然后再對付你們這幾家。”
“他敢!稅務局要敢到我們這兒搗亂,我讓我姐夫派人弄死他們。”
喬建朝就知道孔淑芳會這樣說,在她的眼里,整個中州市,就沒有她姐夫張長定擺不平的事,她之所以那么大脾氣,八成也是因為有這么一個有勢力的姐夫。
喬建朝覺得是時候在孔淑芳面前亮出凌豐水泥廠的幕后老板了,她丫要是知道了凌豐水泥廠的幕后老板是誰,肯定就不會這么囂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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