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案者會不會是從后墻爬上去的呢?
劉巖心里突然間閃現出這樣的念頭,他跟連劍鋒小聲嘀咕了幾句,然后帶著幾個警察來到了小區的后墻。
富貴園小區的后墻外面,是一家快捷酒店的后院,里面停放著幾十輛小轎車,燈火通明的,有一個保安,正在來來回回的巡邏。
劉巖走向保安,問道:“同志,今天晚上一直都是你在這里值班嗎?”
保安看了看劉巖,又看了看劉巖身后站著的幾個警察,有些緊張地說道:“不瞞你說,我是后半夜才到后院來巡邏的,平時這里根本就沒安排保安人員,聽說是隔壁小區出了死人的案子,經理不放心,才派我到后院來執勤!
劉巖又問:“這個地方,有沒有安裝攝像頭?”
保安搖搖頭說:“沒有,這里只是給住在酒店的客人提供停放車輛的地方,和前面的大堂是連著的,到了晚上十一點以后,從外面通到這兒的大門就鎖上了,就算是有什么動靜,在大堂里值班的工作人員也能聽見,根本沒必要安裝那玩意!
劉巖又問:“今天晚上前半夜,誰在大堂值班?”
保安說:“是秦大姐,她現在還在值班呢,要不,我領你們去見她?”
劉巖應道:“行,你帶我們去見見她。”
保安領著劉巖一行人來到了快捷酒店的前臺。
值班的女子大概有三十多歲,一臉迷迷瞪瞪的樣子,好像是剛剛睡醒,當劉巖問及前半夜酒店后院有沒有什么異常的動靜時,秦女士搖了搖頭,說:“沒注意,前半夜到后院停車的特別多,時不時的就會有動靜,你要說有什么異常的動靜,我還真不知道!
劉巖的心里些許有點失望,又覺得這位秦女士說的是實情,晚上十一點之前,是客人入住酒店的高峰期,人來車往的,即便是有什么動靜,大家也不會特別在意。
剛才在后院的時候,劉巖已經進行了觀察,雖然后院燈火通明的,但能見度比起白天來仍然要差的多。他剛才仔細觀察了一下小區的后墻,并沒有看到有向上攀爬的痕跡,或許,是因為能見度太低的緣故。
劉巖抬腕看了看手表,已經是凌晨的五點二十分了,這個時候,應該是天色最黑暗的時候,劉巖囑咐酒店的保安,讓他到后院去,時刻注意可疑的動靜,然后又跟秦女士打了個招呼,讓警員們在酒店的大廳里面臨時休息一會,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他也有點累了。
只是稍稍迷瞪了一會,剛過六點鐘,劉巖就醒了,這時候天已經完全放亮了,劉巖叫醒了連劍鋒和另外幾名警察,大家一起朝后院走去。
初夏的早晨,光線非常的好,雖然太陽才剛剛露頭,但周圍的物體已經清晰可辨,離小區的后墻還有三四米遠,劉巖就看到了,墻體上確實有攀爬過的痕跡。
這道痕跡,出現在第二單元的后窗與下水管這兩個地方,攀爬者的手臂,顯然是抓著下水管的上面箍的一道道鐵箍往上去的,而腳卻踩在離下水管大概有五六公分的窗臺上,從落在下水管上面的鐵箍以及窗臺上的痕跡看,攀爬者的手和腳上,都戴了套子,可能是塑料的,也可能是布的,因為在攀爬的過程中腳部非常用力,留在窗臺浮灰上的印跡很明顯。
根據兩只腳踩踏的部位,連劍鋒判斷,攀爬者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一之間,鞋碼是四十三號的,他是從四樓的窗臺上直接跳進房間里的,兩扇窗戶之間的鎖扣,并沒有被撬動的痕跡,這說明,這扇窗戶,很有可能是房子的主人故意打開的,而且到現在還沒有闔上。
劉巖判斷,攀爬者之所以如此費力的從窗臺上爬進房間里,顯然是不想讓小區的監控拍下他,而對于蔣莉敏來說,這樣做很有可能是他們兩個人在幽會。如果攀爬者跟蔣莉敏之間并不存在這樣的關系,那么,攀爬者的不期而至,勢必會引起蔣莉敏的高度警惕,她就會喊叫,會掙扎,這樣的話,就不可能造成墜樓的惡果。
既然兩個人是在幽會,而且是費了那么大勁才爬到房間里去的,那么,這兩個人總得干點什么吧?把蔣莉敏的尸體送往醫院的時候,劉巖特別囑咐,要重點檢查一下這方面的情況。
上午八點多的時候,醫院的檢查結果出來了,蔣莉敏的身體里,并沒有那種殘留物。
這個結果,雖然讓劉巖有些許的失望,但他更加確信,這個攀爬者昨天晚上到蔣莉敏這里來,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其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制造一個蔣莉敏墜樓自殺的假象。
所以,他不想讓任何屬于自己的東西遺落在事發現場。
劉巖不死心,再一次來到了蔣莉敏的住所,對床上的每一個角落都進行了仔細的檢查,最后在床單上面找到了一根很短的頭發,這根頭發大概有兩公分長,顯然是男人留下的,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個人的頭發,現在還不好確定。
這根頭發,是到目前為止唯一的線索,劉巖把它交給了一個警員,讓他趕快拿到醫院里去,進行進一步的鑒定。
做完這些,劉巖獨自一個人坐在蔣莉敏的房間里,靜靜地思索著。
這個男人會是什么樣的角色呢?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應該是有家室的,如果兩個人都不在婚姻狀態,那么他們盡可以正大光明的交往,根本用不著爬墻。
既然兩個人的關系已經發展到了私下幽會的地步,那么,在日常的生活中,蔣莉敏應該跟這個男人有著頻密的接觸,從而彼此之間產生了好感。
那么,在日常生活當中,有哪些男人會有跟蔣莉敏頻密接觸的機會呢?
第一類,應該是她生活圈里的人,這個生活圈子,包括她居住的富貴園小區的居民,也包括她的生活習慣經常能夠接觸到的那部分人,比如牌友,酒友,驢友,等等等等。
富貴園小區的居民基本上可以排除,據這里的住戶講,蔣莉敏上班下班,一向都是直來直走,從來沒有跟小區的任何人打過招呼,像這樣的情況,是根本不可能與小區的某個男人有故事的。
剩下的,就是她生活習慣中結識的牌友,酒友,驢友了,要想了解這些,首先要知道蔣莉敏都有什么特殊的生活習慣。
第二類人,應該是她工作圈里的人,在她的工作圈子里,跟她接觸比較頻密的,同樣有兩種人,一種是她工作上的同事,另外一種,就是經常跟電管站打交道的企業管理人員,這一類人當中,多數是企業的財務人員,高層管理人員,企業老板,他們在跟蔣莉敏頻繁的工作交往中,也有可能碰撞出火花。
第三類人,是蔣莉敏社交圈里的人,這里面,包括她結識的牌友,酒友,驢友,也包括與她在工作上有一定關系的領導,同僚,另外,還包括她的社會關系衍生出來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
要想了解這些,必須先了解蔣莉敏的生活習慣,劉巖準備從三個方面入手,第一步,先了解一下富貴園小區的住戶,第二步,了解一下蔣莉敏的親屬,第三步,了解一下蔣莉敏的同事。
劉巖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小區的物業管理人員老杜正伸著腦袋往南樓這邊張望。富貴園小區不大,只有七十多家住戶,所以,所有的物業管理工作,包括打掃衛生,保衛工作,水電費收繳,全都是由老杜一個人在做。
從老杜的表情上看,應該是個愛打聽事的人。
果然,劉巖還沒走到老杜的近前,老杜就開口了:“劉市長,案子結了沒有?到底是自殺還是他殺?”
劉巖搖了搖頭,說:“還沒結呢,老杜,有個情況我想問你一下,最近一段時間,蔣莉敏有沒有把陌生的男人帶到家里來過?”
老杜說:“沒有,別說最近一段時間,自打她住進這個小區,從來就沒有帶陌生人回來過。蔣莉敏是個不喜歡交際的人,每天的生活都是兩點一線,早上七點多到單位去上班,下午六點多回來。就連她的親戚,至少有一年也沒到這兒來了,據說,是因為她離婚的時候,背了兩百多萬的債務,這一點讓她的親戚對她很不滿,所以就斷了聯系。”
老杜的這一番話,讓劉巖覺得,蔣莉敏就是一個清心寡欲的人,完全沒有打牌、喝酒、旅游等愛好。
不過,劉巖還是準備繼續從另外的側面對蔣莉敏進行進一步的了解,有的人,在家里和在單位上的表現完全是判若兩人,在家里是個悶葫蘆的,在單位里卻是一個非;钴S的角色。
本來,劉巖準備下一步向蔣莉敏的親屬了解一下她的情況,剛才聽老杜說,她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跟親戚來往了,劉巖索性打消了這個念頭。
那么,下一步的重點,只能從蔣莉敏的單位調查了解了。
劉巖剛走出富貴園小區的大門,手機突然響了,是醫院打來的,張院長告訴劉巖,對那根頭發的檢驗,已經有了結果。
這個結果,不禁讓劉巖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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