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說:“方方面面吧,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她在個人生活方面的狀態。”
汪茜華想了想,說:“蔣莉敏這個人吧,總體上來說應該算是比較喜歡安靜的人,你別看她把自己打扮的跟個男孩子似的,實際上她一點也沒有外表上的那種狂野。在站里,她有一間獨立的辦公室,除了我閑下來的時候偶爾過去跟她扯幾句閑話之外,基本上沒有人到她那兒去,除了吃飯,她也基本上總是在辦公室里待著。”
劉巖問:“那她跟外面的人有沒有比較親密的接觸?另外,她有沒有什么特別的愛好?比如喝酒、打牌、蹦迪、旅游等等。”
汪茜華搖了搖頭說:“一概沒有,蔣莉敏是個清心寡欲的人,也耐的住寂寞,在站里,除了因為工作要與同事們溝通之外,她基本上沒到其它的辦公室轉悠過。”
劉巖又問:“那她到誰的辦公室去的比較多一點?”
汪茜華說:“要說到誰的辦公室去的比較多一點,那自然是站長文榮中的辦公室了,蔣莉敏幾乎每一天都要到文榮中的辦公室里去坐坐。”
文榮中?
劉巖的腦海里立即浮現出文榮中的模樣,文榮中三十多歲,人長的又高又大,也算是個大帥哥了。
文榮中與蔣莉敏年齡相仿,他們之間,會不會發生那種關系呢?
想到這兒,劉巖試探著問了一句:“文榮中跟蔣莉敏,會不會有特殊的關系?”
汪茜華明白劉巖這樣問是什么意思,她壓根就沒往那個方面想過,劉巖猛然問這樣的問題,她還真有點愣神呢,過了一會,才擺了擺手說:“不可能,他們倆根本不可能。”
“理由呢?”
汪茜華說:“你別看文榮中在單位里老是板著臉,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其實在外面這小子可花哨了,不過,他從來不吃窩邊草。當然了,蔣莉敏這棵窩邊草也實在是不好吃,對不上文榮中這小子的胃口。反過來說,蔣莉敏對文榮中更不會有想法。她就是被花哨的男人給傷了,看到像文榮中這樣花哨的男人,她會有一種本能的抵觸,在鴻暢鎮電管站,蔣莉敏最不可能有曖昧關系的男人,就是文榮中了。”
劉巖問:“那她最有可能跟誰有曖昧關系呢?”
汪茜華眨巴著眼珠子,想了一會說:“誰都不可能。”
這個回答,讓劉巖多多少少有點失望。劉巖想,可能是自己太過急于事功了,所以對所有跟蔣莉敏有過頻繁接觸的男人,都會抱著懷疑的心理。反過來說,汪茜華會不會在這方面太遲鈍了呢?但凡大大咧咧的女人,對周圍人和事物的變化觀察的都不夠細致。劉巖覺得有必要提示她一下。
“我聽說,蔣莉敏最近一段時間很注重自己的穿著打扮,跟原來相比,完全就是判若兩人,你覺得,她打扮成這樣到底是給誰看呢?”
“就是啊!”汪茜華的眼神里透著迷茫,“你要不說我還真沒太注意,這小娘們最近這段時間跟原先的確是大不一樣了,不但穿的非常講究,還經常描眉打眼的,人常說,女人打扮是給男人看的,那她到底是給誰看的呢?”
劉巖繼續啟發道:“會不會是電管站之外的人有關系?比如那些經常到電管站交錢兌賬的企業高管,財務人員,老板。”
汪茜華搖了搖頭說:“不可能,你知道那些人在背后都叫蔣莉敏什么嗎?蔣光頭,還說像她這種冷冰冰的女人,擱在被窩里,那就是一根冰棍,活該一輩子沒男人要。”
難道,蔣莉敏就沒有一點生活情趣嗎?汪茜華這樣說,會不會是在替某些人遮掩什么?想到這兒,劉巖默默朝汪茜華看了一眼,汪茜華的眼神是明亮而又懵懂的,這樣的人,應該是可信的。
于是劉巖的思緒又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層面,攀爬到蔣莉敏房間里的那個男人,會不會是她在網絡上結識的呢?有的人,在現實生活當中像個木頭人,進入到虛擬世界,就會變得非常瘋狂,說不定,蔣莉敏就是這樣的人,她把所有的感情寄托,都放在了虛擬世界。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劉巖又問道:“茜華姐,蔣莉敏會不會在網絡上交男朋友?”
“網絡上?”汪茜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擺了擺手說:“不可能,在網絡上交友的,大都是些心里空虛的人。你別看蔣莉敏身邊沒有男人,可她一點都不空虛,她的所有心思,都用在考注冊會計師證上了,只要一閑下來,就抱著書啃。她的微信群里,一共就那么幾個好友,還都是人家主動要加她的。我既是她微信群里的好友,也是她的QQ好友,在微信群里,從來就沒有見蔣莉敏說過一句話,QQ頭像,也一直都是黑的。”
這就沒辦法了,從汪茜華對蔣莉敏的描述可以看的出來,蔣莉敏顯然是那種執著的人。一個執著于一念的人是相當可怕的,她會對外界所有的喧囂都失去興趣,一心一念的專注于她自己的那份執著。
更何況,蔣莉敏是個被情所傷的女人,這樣的人,在執著于一念的時候,比平常人更多了一股子狠勁,她的所有精神寄托,就是試圖通過獲得那個注冊會計師證書,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難道是自己判斷有誤,那個攀爬到蔣莉敏家里的男人,并不是她的熟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事發時的情景,又跟劉巖的判斷是相互矛盾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劉巖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這里面的蹊蹺。
從汪茜華家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九點鐘。汪茜華家的院子很窄,從院墻到房門口,還不到兩米的距離,與其說是院子,還不如說是胡同更貼切一些。
因為房間離大門很近,院子里并沒有安裝照明工具,劉巖是借著房間里投射出來的亮光,走出汪茜華的家的。
剛推開大門,劉巖看到有一個黑影從大門口一閃而過,從身量上判斷,應該是個高大的男人。
汪茜華居住的這條小巷很短,只有七戶人家,由西而東依次排列。前面這六戶,方向坐北朝南,最東面的那戶人家,門朝西直接對著小巷的入口。汪茜華家住在第五戶。
那個高大的男人從劉巖身邊經過的時候,是低著頭往前走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但他的呼吸卻非常急促,像是被狗攆了似的。
劉巖覺得有點蹊蹺,往前走了一段之后,著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人在最東面那戶人家的門口站著,身子卻朝向胡同口的方向。劉巖有意加快了腳步,離開胡同口之后,閃身躲藏在北面的墻壁南側。
那個人在原來的地方站立了大概有四五分鐘,顯然是在觀察周圍的動靜,然后慢慢的往西走,到汪茜華家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他站在門口,貼在門縫上傾聽了一會,然后又往西走了幾步,把兩只手搭在院墻上,腳尖向上掂著,試圖攀上院墻的墻頭。
劉巖目測了一下,這個男人,身高應該在一米八左右,這個判斷,讓劉巖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攀爬到蔣莉敏家里的那個男人,根據警察的推測,那個人的身高也在一米八左右,難道?
就在劉巖愣神的工夫,那個男人突然往后退了幾步,然后猛地一個前竄,眨眼之間,身體已經躍上了墻頭。
劉巖下意識的正要往胡同里沖,突然間聽到了一陣瘋狂的狗叫聲,那個人猛地一竄,從墻頭上蹦了下來,然后拼命的向胡同口跑去。
劉巖本來是可以抓他個正著的,湊巧的是,就在他即將撲向那個男人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劉巖略一愣神,那個男人在前沖當中突然伸了一下右腿,正好拌在了劉巖的左腿上,劉巖猛地一個趔趄,身子在慣性的作用下往前移動了一段距離,再回頭時,那個人已經在巷子里消失了。
劉巖奔出巷子,往南北兩個方向看了看,都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他判斷,那個人很有可能是朝著南邊奔去了,從被拌了一腳到重新回到巷子口,也就是幾秒鐘時間,這么短的時間,那個人要想離開他的視線,唯一的選擇,就是往南跑。
這個巷子口距離南邊的濱河大街,也就是十幾米的距離,就憑這個人敏捷的身手,這么點時間跑到那里應該夠了。
如果往北,到迎賓路至少有五百米,往那個方向跑,不可能離開劉巖的視線。
劉巖向南追了過去。
到了濱河大街上,劉巖又站住了,從他眼下站立的位置,那個人有往西和往東兩種選擇,不管往西還是往東,都非常容易脫身。往西,是濱河大街的主干道,道路北面是鈞都市政府專門開辟的旅游帶,這片旅游帶往西延綿大概有三公里,旅游帶高于道路大約有一米,六米多寬,除了中間一條狹窄的小路之外,兩旁全都是茂密的樹叢,那個人只要鉆進樹叢里,劉巖就很難找到。
往東,大概二十米左右,便是十字路口,到了十字路口,那個人可以選擇向北,穿過農業銀行家屬院外面的小路,就可以重新回到汪茜華居住的那個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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