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有種妖怪行蹤詭異，能在睡夢里攝走三魂六魄，讓人昏昏沉沉再也醒不過來，虞周自問沒有這樣的事，可是身后的丫頭太像?
給她手就牽著，看她一眼就笑著，除了眸子還在水汽中滾動，整個人乖巧的不得了，還不時露出吃吃的模樣，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回魂了。
西方情人節的標配是玫瑰，而老祖宗留下的傳統則是虞周手上的芍藥，這種花之宰相又稱離別草，歷來是男女之間表達情義的方式，從古老的上祀節到后來的后來的乞巧節從不缺芍藥蹤跡。
只是現在才三月上旬，也不知尋了多久才有這一株層巒有秩的，看來項然沒少下心思。
再回頭看過一眼之后，虞周的心底有些虛，明明還是剛結成的青果，卻被自己守著嘗了一口，冷靜一些卻現她還那般稚嫩，只是一個輕吻就醉到現在。
“然……然？”
“啊？不回去不回去！子期哥哥，咱們好容易出來一趟，就多逛一會兒吧。”
虞周心里也希望多在一起待一會兒，于是停下腳步逗她：“那你爹呢，他現在可還孤零零等在山坡上呢。”
“可是……我現在回去會被打死的，大哥也不在，連個攔著的人都沒有……不管了不管了，只要跟子期哥哥多待一忽兒，挨打我也認了。”
丫頭無意中的情話撥人心弦，虞周心疼的攬過她，寬慰道：“放心吧，以后我們就是一體的了，項伯父那里自有我去分。”
暈乎乎的項然這才憶起山上那番舉動意味著什么，胭脂色爬回面頰，她將身子拱了拱，摸著唇間問出疑惑：“子期哥哥，我們是不是成親啦？”
虞周被她逗的會心一笑之際，卻也正經的答道：“沒有，不過我們以后一定會成親。”
看著她逐漸出神，虞周的心頭都要化開了，楚人確實熱情奔放性情浪漫，那也一樣有禮法要遵從，基的男女大防還是深入人心。像虞周這樣當著父親的面就把女兒抱走，如果日后不能能為眷侶，那兩家將是生死大仇。
從看到大的淑女很惹人愛，虞周更不會辜負她，少年少女的心思只隨感官支配，即使兩世為人也被荷爾蒙竄的頭腦熱。
一個在呆的時候，另一個便回憶起剛才的滋味兒，沒有什么酥酥麻麻觸電的感覺，倒是耳朵燙的難受，對面的人兒根不懂，唇齒輕觸更像是能的親近，好像還有一絲舐犢的意味……
好吧，這是因為年紀還帶來的錯覺，也可能是一顆成熟的心照看她長大的后遺癥？
要不，再來一次？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遠處的草叢一陣晃動，卻讓他熄滅了心思，娘的，這幾個子屬狗的么，怎么找來的？
掂起三兩塊石子用力一扔，頓時傳來一聲痛叫，項然一下就被驚醒了，有些羞澀又有些惶恐的拉著他的手，忐忑不安的望著遠處。
“都怪你這個笨蛋，害我們被現，早知道就不帶來了。”
“這也不能怨我啊，子期常年習劍感官就異于常人……”
見到來者是三個少年，項然心中安穩一些，卻把手攥的更緊了，似乎從今天起她就要宣告什么。
虞周搭眼一瞧，挨了一下的似乎是武戚，雷烈正在埋怨，他倆身后的燕恒更像個跟班。
“好端端怎么跑這來了，畔浴之后不該祓禊嗎？也不怕田老收拾你們啊。”
雷烈那是真實誠，看了一眼武戚道：“沒事，反正皮糙肉厚不怎么在意，現在又多了個扛事兒的，那就更加不懼了，倒是有場好戲不可錯過。”
項然低下羞紅的面孔，虞周已經瞇起雙眼：“此事容易，我倒知道幾種罰人的辦法，保證多硬的刺兒頭都得服軟，回頭便去告訴田老。”
武戚聞言嚇了一跳，整個童閭便是由虞周管著，雖然現在去的少了，可是身在其中誰不知其手段？
“千萬別，兄弟們知錯了，這不是擔心你們一時半刻不回去，錯過了祓禊之禮么，對了，今日的飯食大不相同……”
上祀節的正禮還沒登場，就被他們二人搶了風頭，虞周還能觍著臉回去，用光所有勇氣的項然可不敢一下面對眾多非議，好歹之后，她終于答應回見幾位長輩。
出門時一個滿懷期待另一個滿心意堅決，再回去仿佛調了個兒，虞周目不斜視先行于前，項然則邁著羞澀的碎步緊跟其后，羊角一樣的丱一抖一抖，想不安，就看一眼前面的背影，想到父親看一眼，想到叔母看一眼，想到……
等他們倆再回來的時候，先入目的就是標準三堂會審架勢，不過韓鐵匠的老懷大慰與項的焦急心痛相映成趣，再加上魏轍的意味不明，空氣中的味道有些怪怪的。
“見過師父、義父、項伯父。”
“別叫我伯父，項某可沒你這樣的好賢侄，哼！”
“啊？現在改口是不是早了些？我還想等然及笄……”
好家伙，項心底早已存著火山，現在哪受得了這番氣，雙手一拍就要起身，又被另外兩個老頭拉把住，只得揮舞著鐵拐狠狠叫囂：“混賬子簡直欠打，哪有招惹別人家閨女還這般理直氣壯的，放開我，項某非打斷他腿！”
“親家公別這樣，那還都是孩子……”
項瞪眼如銅鈴：“你叫我什么？！為老不尊！兩個為老不尊的匹夫教出個膽大包天的子，都敢我辱我項氏一門了！”
從未見父親過這么大火，項然把自己縮的像個鵪鶉，虞周擋在她身前回道：“項伯父還請息怒，侄是真心傾慕并無逾禮……”
“還有臉！當著山村眾人就敢拉走我女兒，這便是你的不逾禮？”
“那是因為侄心意已定，日后定與然廝守終身，不知伯父如何才肯答應？”
“想得美！我女兒溫婉賢淑怎么會看上你……”
弱弱的聲音有些低，卻清晰聽到每個人的耳朵里：“爹爹，女兒也中意子期哥哥……”
項一下子啞火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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