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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月落別楚將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李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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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高很忙,跟從前一樣忙,嬴政在世的時候,他忙著伺候皇帝,現(xiàn)在換成了二世,他忙著飼候皇帝,一字之差,其中待遇千差萬別。rg

    從天天守著皇帝鑾駕到執(zhí)掌朝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步伐不止邁出了三兩步。

    胡亥沉迷于珍奇的飛鳥走獸,這事兒趙高不但不制止,反而大加放縱助紂為虐。

    始皇在時修了數(shù)條馳道,現(xiàn)在,它們都被二世用來運送鳥獸,為了這些鳥獸,他甚至從國各地搜羅各種米豆精料,一并運往咸陽。

    皇帝喜歡寵物沒什么,寵物的飼料需要專供稍有點過分,可是如果寵物比運送這些東西的民伕吃的還好,甚至要求民伕不得動用任何糧草只能自備干糧的時候,一種叫做民怨的東西便開始慢慢積攢了。

    天下饑者不知幾何,何以餓死人也不能委屈禽獸?二世何其不公!

    這一切,雖不是源自趙高身,卻是他有意抱薪救火所致,因為趙高也在養(yǎng)東西,飼養(yǎng)皇帝如上林苑珍禽,飼養(yǎng)民怨如吞天之獸……

    章臺宮內有一副圖輿,上面裝滿了整個天下,東起遼東,西至隴西,大秦的每一寸土地盡在其中,在它上面留下的最后痕跡還是新添加的南海、桂林二郡,從此再也無人動過。

    因為很久沒有人來到這座先帝生前躬操文墨之地,渭水以南宮群顯得荒涼許多。

    同樣的地圖在趙高書房也有一副,而且他幾乎每天都會看,都會研究。

    更有甚者,趙高受到嬴政地宮水銀為江河盡顯天文地理的啟發(fā),拿著玉石在上面做標記,將星星點點的勢力都標注出來,楚軍、齊軍、陳吳二人的陳地叛軍……

    雖不詳盡,也算得上是略知一二。

    但是這一切胡亥都無從知曉。

    自從李斯最近稱病不朝之后,朝中敢真話的大臣來少,歸根結底,還是趙高的功勞。

    趙高:皇帝需要保持神秘感,不能讓大臣們時時見到天顏揣測圣意……

    準。

    趙高:朝中不可一日無相,左右馮李二相都病了,需要有人謀斷政事……

    準,擢趙高為中丞相,順便的,升趙成為郎中令、閻樂為咸陽令。

    趙高:天下根沒有叛逆,只有些許蟊賊不成氣候,疥癬之疾耳。

    趙高:那是馬……

    當整個咸陽都以趙高出的話作為風向的時候,有人再也忍不住了。

    “趙丞相,陛下今日忽然臨朝,讓奴婢來一聲,找您去議政呢。”

    “知道了,今日朝議,三公九卿到了幾位?”

    “能來的都來了,就連馮丞相李丞相也未缺席,他們之前想要單獨求見陛下,被擋出來了……”

    趙高擺擺手,示意知道了,安頓那名內侍下去領賞之后,他并未著急,而是慢條斯理的更換朝服,感受頜下系帶是否舒適。

    “哎呀兄長,馮、李兩個老東西同時上朝,此舉大大反常!你怎么還是不當回事兒!”

    “慌什么,你現(xiàn)在也是郎中令了,穩(wěn)重點,走,跟我見陛下去!

    趙府很大,卻不算豪華,兄弟二人出門登上車駕,在一隊軍士護送下進了咸陽宮,趙高這才有幾分臨朝模樣,臉色如天色般陰沉。

    到了議政之所,尷尬的事情來了,李斯是左丞相,馮去疾是右丞相,來這二人一左一右各不相干,現(xiàn)在忽然多了個中丞相,趙高坐哪兒?席位怎么安排?

    以前三個人從沒一起上過朝!

    趙高扭頭看了一眼,馮去疾氣咻咻的對他視若不見,李斯臉色不好看,也沒主動上前打招呼。

    趙成見狀皺起眉頭,剛要出聲,就被擔心他失禮的兄長扯住袖子,只得退了半個身位。

    滿朝文武,有害怕的不敢摻和這種事,有解氣的準備看接下來的笑話,還有諂媚的想要化解,掂量了一下自己不夠格,縮著腦袋坐回原地。

    沒法勸吶,上去怎么?丞相們別爭了,坐我那兒吧!

    這是勸人還是罵人?

    什么人能給三個丞相排排坐?

    時間久,馮去疾的臉色好看,不過那種笑意怎么看都是嘲諷,還是李斯最先退卻了:“趙丞相……”

    “陛下駕到——”

    晚了,皇帝來了,不管二世作為怎么樣,現(xiàn)在終于要把三相之間的臣子矛盾坦露君主面前,李斯有些慌了。

    “趙丞相,快來我這里……”

    趙高紋絲不動,抱著笏板跪坐原地,仿佛早就有章要奏,等在中堂一樣。

    趙成拉了兩下,只得無奈退回自己坐席。

    馮去疾臉色重新恢復難看,咬著牙一言不發(fā)。

    “參見陛下——”

    胡亥落座,群臣山呼之后,這位少年天子終于發(fā)現(xiàn)趙高身處尷尬,伸手招呼道:“阿父,你上前來……”

    “陛下!此乃朝堂議政,君臣不可悖倫,更不可罔顧禮法……”

    馮去疾忽然大喝嚇了胡亥一跳,待看清話人之后,他將玉旒一掀:“馮丞相言之過矣,趙相以往便是站在朕身旁的……”

    “那是以前!”

    趙高轉過頭,眼睛里深不見底:“馮丞相,您非要鬧個不可開交嗎?”

    “國賊!老夫與你勢不兩立!”

    聽到這里,趙高沒了計較坐席的意思,轉而問道:“哦?不知趙某做了什么讓您如此痛恨?”

    “你自己心里清楚!”完這句話,馮去疾轉向胡亥:“陛下,老臣參趙高欺君罔上,將聲色犬馬之物充斥宮廷,其心可誅!

    還有,趙高獨斷朝綱目無君上,阿房宮窮奢禍國……”

    胡亥咳嗽一聲,打斷道:“馮丞相,朕覺得你誤會了……阿房宮是朕聊表孝心,為了君父才想修完它!

    馮去疾氣勢一弱:“那還有各種珍禽稀獸……”

    “也是朕的意思,上林苑太大太無聊,我想弄得好玩一些不行嗎?”

    作為始皇帝留下的老臣,馮去疾有些資格,但是跟著一位那么強勢的帝王,還有一個地位卑于自己的左丞相一直把他架空,馮老頭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就是沒有多少主見。

    兩次被皇帝懟回來讓他有些無措,只能看向李斯求助。

    李斯咳了一聲,抱著笏板出列見禮:“陛下,老臣附議,上林苑縱使再空蕩,也沒有庫無錢糧舉目無兵來的可怕。

    臣議,將修建阿房宮一事暫時停下,放民休養(yǎng)生息才是我大秦當務之急,臣還聽,如今楚地叛逆四起……”

    “不可能!趙阿……趙丞相那只是些蟊賊,再過幾日就剿滅了啊……”

    李斯看向趙高,目光有些陌生:“陛下!那些根不是蟊賊,而是實實在在的叛逆吶!”

    “有何憑證?”

    “將軍馮劫可以作證!”

    話音剛落,一個頂盔摜甲的漢子出列抱拳:“回陛下,李丞相所言一點都不假,末將親眼所見陳吳二賊呼嘯山林,江東叛逆攻城掠地,現(xiàn)如今,我大秦的陳地、郯地……”

    “馮將軍!”

    馮劫還沒完,就被打斷了,趙高半握著拳頭捂了一下嘴,問道:“既然馮將軍親眼見過二賊,能否憶出他們的畫像?”

    “這個不難……”

    “那就好辦了,等馮將軍描完畫像,讓當?shù)乜たh依此大索足矣,何必驚動陛下!

    胡亥一聽這個語氣,頓時安下心來,原來幾個牙差游檄就能辦成的事情?根不算什么嘛!

    “趙丞相,叛逆不是蟊賊!我……”

    “一介匹夫也敢談天下事?叔孫博士,告訴他們,外面那群亂黨究竟是需要大軍剿滅的叛逆呢,還是疥癬微疾的賊!

    一個中年文士出列了,長的微胖胡須有些短,話時一翹一翹:“回陛下,先帝銷天下之兵鑄為金人,就是大秦太平了,再沒有戰(zhàn)亂了,如今些許微疾,不值得陛下費心。”

    “有道理!難道列位卿家以為先帝也是錯的嗎?”

    眾皆無言,李斯忽然暴怒,覺得這個朝堂很陌生,人更陌生,想到被肢解而死的幾個兒媳,他什么算計也不顧了:“胡扯!若是天下真的太平,先帝何以兩次出兵征戰(zhàn)會稽?若是**真的被大秦掃清,那么近在咫尺的衛(wèi)國又算什么?”

    趙高接道:“會稽地處古很是荒蠻,有些山賊偏安有什么稀奇?至于衛(wèi)國……只需一道旨意,定讓他城頭遍插秦旗,陛下又增開疆拓土之功!”

    “這個好!這個對!君父當年滅六國,朕滅一國也不錯!來人,傳旨!”

    兩個老丞相一起拖著病體臨朝,哪想到準備好的辭被趙高胡攪蠻纏過去了。

    此時此刻,馮去疾心中是一種我不如賊的心累,至于李斯?早就懊惱的腸子都青了。

    一把年紀跟著折騰什么?自從沙丘之后,他想要的安寧與專斷沒有得到,反而推了別人一把,讓頭上再多一人,更過分的是,這個人還是個破家禍國之徒!

    晚節(jié)不保矣!

    “趙丞相,趙高!老夫痛恨當年豬油蒙了心,才有今日下場!你好自為之吧!”

    對于李斯,趙高不想把他怎么樣的,可是現(xiàn)在撕破了臉,再想想在外出任封疆大吏的李由、李申都跟自己有殺妻之仇,他的心迅速沉入冰窟,變得又冷又硬。

    “李丞相且慢!”

    “還有何事見教!”

    “趙某聽,現(xiàn)如今在陳地作亂的陳勝吳廣二人,皆是李丞相的同鄉(xiāng),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李斯當場氣的胡須亂抖,手都不穩(wěn)了。

    上蔡與陽城確實相聚不遠,那又怎么樣?這話意思是李某人包庇他們了?我都入秦三四十年了!那時候什么陳勝吳廣生沒生下來還不一定吶!

    “趙高!若是羅織罪名,你最好多用用心!老夫行的正坐的端,不怕你這些魑魅魍魎手段!

    同鄉(xiāng)?老夫還是楚人呢,莫非所有楚人觸犯律例都要牽連到我頭上!?”

    趙高怪笑一下:“這倒不敢,不過老臣聽,令公子李由喪妻之后對陛下多有不滿,時常有走卒門客出入其所,我甚至還聽,他與陳勝等人早就熟識,此番陳賊作亂,就是他在背后包庇指使所為,李丞相知也不知?”

    “還有這種事?李丞相,從實來!”

    陳勝是什么人?那是反賊!不管他干的那點事在二世心里到底有多大規(guī)模,對抗官府總是沒錯的,跟這種人有所牽連,也難怪胡亥一下子變得很上心。

    原來如此啊,怪不得區(qū)區(qū)蟊賊怎么抓都抓不到呢,原來背后有靠山?

    李斯可謂是氣炸了,這等誅心的指責,不管是與不是兒子都要解職待命,趙高此言不只污蔑李由一人,更是要斷了李家在朝中的所有一切啊!

    “趙高!休要信口雌黃!李氏從未做過欺君叛國之事,不怕你這番指責!

    你也熟悉秦律,可千萬想好了,誣告是要反坐的!”

    李斯這話沒錯,卻引得另一個人多想了,這人就是二世胡亥,胡亥有點發(fā)虛,因為“沒做過欺君叛國之事”這話同樣戳在他的心口。

    沒做過?那沙丘算什么?朕怎么登位的?

    這是不是李丞相嘲諷我呢?他剛才就后悔當年之事了!

    胡亥想到這里,把美宮娥與飛禽走獸通通趕出腦子,面色一沉,旋即問道:“李丞相,你剛才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李斯答了一半,這才反應過來二世的語氣有些不對,待他看到胡亥臉色,頓時醒悟自己錯在哪了:“陛下,老臣的意思是……”

    “陛下,臣倒覺得,李由出任多年三川郡守還是有些功績的,比如九原軍上一次剿滅陳勝不利,是不是有人提前泄露大軍行跡所致……”

    “趙高!老夫與你勢不兩立!我要生啖你肉,拿你的皮祭奠先帝!”

    趙高想什么都不,讓二世處置接下來的事情,看了一眼胡亥臉色之后,他又火上澆油:“你還有臉提先帝!趙某身無后人一心為了陛下,你呢!”

    這一句話,正中胡亥心中搖擺之處,他是趙高看著長大的,啟蒙的篆字也是趙高教授的,如果要在趙高與李斯之間做個選擇,胡亥更愿意相信前者斷然不會害自己。

    一個連后人都沒有的宦官,能圖什么?

    一個屢次有私心的丞相,是不是該罷黜了?

    “來人,將李斯剝去冠袍,收監(jiān)待審!”

    馮去疾做夢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晃著身子退了兩步,啞著聲音吼道:“蒼天不公。≮w高,你屢次陷害忠良其心可誅,你妖言惑眾欺瞞陛下!

    難道非要等到大秦將亡的那一天,天子才會醒悟嘛。!”

    胡亥臉色沉得可以擰出水:“一并拿下看問!”

    “陛下不妥!哪有一次拿下兩位丞相之事……”

    胡亥聲音尖利:“朕行就行!還有那個什么馮劫,通通拿下!拿下!朕是天子,讓你們拿人!”

    這下眾侍衛(wèi)不再猶豫,慢慢逼近三人準備動手,馮去疾眼見如此,一生的勇氣與不甘都爆發(fā)出來了:“將相不受辱!爾等都給我退下!”

    王衛(wèi)腳步仍未停下。

    “先帝!老臣無能,愧對您的知遇之恩!如今家國至此,我只能來陪您了!”

    從嘶啞到高亢,好像聲音也如人回光返照那樣回歸年輕,透支出的生命格外慘烈,帶著無盡決絕奔向銅柱,只聽整個大殿之內“咚——!”的一聲響,好似有人敲響了撞鐘,只有一聲,回味悠長……

    “丞相!馮丞相——!您何苦哇——”

    大殿內,一時間鴉雀無聲,兔死狐悲的氣氛伴著血腥開始漫延,李斯合上雙眼,老淚長流。

    趙高低著頭,無人看得清他是什么表情。

    鬧到這種地步,胡亥自覺無趣,吧嗒一下嘴巴,想到阿父所教君王不可認錯,遂道:“真是沒意思,都拉下去,把那根柱子好好洗洗……”

    李斯猛然抬頭,像第一次認識胡亥一樣打量了一遍,慘笑道:“我錯了,我錯的大了……”

    “退朝——!”

    “咚——!”

    “馮將軍!馮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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