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惠山上,木屋前的雪地中。
朱天蓬手中的長槍如一條蛟龍,上下翻飛,橫掃直刺,好不歡騰,槍風(fēng)將滿地的白雪都攪動起來。
自從張都尉死后,趙平老先生就被放了出來。朱天蓬親眼見到老頭師父完好無損的從城中出來,被趙家下人接回了趙家莊。
因為城門口還有朱天蓬的通緝令,他沒有跟師父見面。
見師父回了趙家莊,朱天蓬便鵲巢鳩占,住進(jìn)了靜惠山上的木屋。
他估計,在開春之前師父是不會回靜惠山了。畢竟趙平老先生年紀(jì)大了,冬天獨(dú)居山中,還是不太妥當(dāng)?shù)模鞖鈱嵲谔淞恕?br />
自從上次與張都尉比槍之后,老朱知道自己的槍術(shù)很爛,這些日子便將《百鳥朝鳳槍法》和《靈蛇槍法》反復(fù)練習(xí)。
他的《百鳥朝鳳槍法》進(jìn)展神速,已經(jīng)掌握了部要旨,開始進(jìn)入槍術(shù)之境。
《靈蛇槍法》的修煉卻不太順,除了前六招槍意的基槍式練得精熟之外,其它的毫無進(jìn)展。
《靈蛇槍法》在對陣搏殺上有奇效,修煉也得在戰(zhàn)場上。趙家除了創(chuàng)出《靈蛇槍法》的先祖趙云練到了槍心之境,無人能將《靈蛇槍法》修煉完整,便知這槍法有多難練。
除了練槍,老朱也沒放下《天蛇吐息術(shù)》的修煉,只是進(jìn)展很慢就是了。
至于《月華秘訣》,他隔三差五的修煉一晚,修煉效果并不明顯,這也是他想要的。他始終擔(dān)心,過多修煉妖族功法,會毀了他現(xiàn)在的人樣,真成了豬八戒的大耳長嘴模樣就后悔莫及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zhuǎn)眼間已是冬末,晴天多了,大雪開始融化。
在大地完解凍之前,朱天蓬又離開了靜惠山。
下了山,他沿路北上,想去北方平原看看。
大地復(fù)蘇,冰雪融化,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朱天蓬便避開人跡,在叢林中穿行。
這一日,他來到了一座山上。從山頂上往下看,見到了一個村子。
村中只有五六座民居,有兩個中年婦人正在院子中間的坪地上忙活。一個在編制竹筐,一個在翻曬野獸皮毛。
看見這一幅平常的鄉(xiāng)下生活畫面,朱天蓬被勾起了心事,他想起了與奶奶在一起的鄉(xiāng)下生活,雖然平淡,卻深深印在記憶里。
老朱陷入回憶時,有兩個年輕人從村子通向外面的路歸來。
其中比較壯碩的年輕人抗著一匹布卷;另外一個則挑著四五個竹編,身形有些消瘦。
見到兒子歸來,兩個中年婦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將各自的兒子迎回了家。
這時的朱天蓬特別想知道,這兩對母子會些什么。他快速下山,靠近了村子。
曬皮毛的婦人和壯碩的兒子對話聲音比較大,老朱能清楚的聽到,他們在商量怎么分配布料做衣裳。
而編制竹筐的婦人和消瘦的兒子之間的對話,比較低沉。
只聽兒子道:“娘,這次趕集賣出了兩對竹筐和五只竹簍,共得了五十四文錢。有個買竹簍的硬要少一文錢,兒子他不過,便賣他了。”
做娘的聲音也不高:“今日去趕集的人是否不多?你怎么都沒賣完,還挑回來這許多?”
兒子答道:“人確實不多。下次去集市,兒子努力多賣些。”
婦人低聲嘆息,道:“你將來娶親的聘禮錢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湊齊!你已經(jīng)十八了,娘怕耽擱了你的婚事啊!”
兒子是個懂事的,笑道:“兒子也才十八,不急。娘可是著急抱孫子?”
婦人被逗笑了,罵道:“臭子,做娘的不為你操心,誰來操心?要是你爹還在就好了!”
到這里,婦人語氣又有些沉郁。
兒子馬上轉(zhuǎn)移話題,道:“娘,我在集市聽到一個傳聞,是天倉山的長生宮在招收道童,好多人都在談?wù)撨@個。”
遠(yuǎn)處偷聽的朱天蓬,正在為這對母子的艱辛感慨,聽到“長生宮”三個字,注意力一下集中起來。
喜歡八卦新聞,不僅僅是新世紀(jì)婦女的專利,古代婦女也不例外。那婦人被兒子的話勾起了好奇心,問道:“招收道童?那什么長生宮是道觀么?怎么叫這個名字?”
“是道觀。是皇上為長生真人建造的,在京城附近的天倉山上。”兒子答道。
“什么?你的是天倉山的長生真人?”婦人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兩個八度,聽起來十分尖銳刺耳。
兒子被婦人的驚詫給嚇住了,忙道:“娘,你怎么哪?集市上的人是這么的。”
婦人明顯很激動,顫抖著道:“兒子,你先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人。”
等她兒子在門口打量了一番,將門關(guān)上之后,婦人又在房間里翻箱倒柜的找什么東西,好一會兒之后,估計是找到了,她讓兒子坐下來,開始述前因。
原來,這一戶人家的爺爺叫鄧富貴,是個天師道信徒,當(dāng)年響應(yīng)天師道教主長生真人的詔令,拋妻棄子去做了長生真人的道兵,為建立漢國打仗,不知怎么立了功,得了長生真人的親筆箓書。
鄧富貴為此專門回了一趟家,將箓書帶回,還留話,拿著箓書上天倉山就可以成為天師道的親傳弟子。
他留下箓書又回去了,結(jié)果一去不返,再沒了音訊,估計是戰(zhàn)死了!
鄧富貴的妻子獨(dú)自將兒子養(yǎng)大,卻不想讓兒子走鄧富貴的老路,一直瞞著沒有告訴兒子。等到臨死時,她才將箓書拿了出來。
那時候,鄧富貴的兒子已經(jīng)娶妻生子,媳婦就是如今的編筐婦人。
多年下來,這一家子早已與天師道沒了牽連,又居住在這偏僻的山村之中,見識有限,根不明白這箓書的份量,只當(dāng)是鄧富貴的遺物,留作念想才保存下來。
編筐婦人先前聽到“天倉山”并沒什么反應(yīng),直到“天倉山”與“長生真人”連在一起,才讓她想起這箓書來。
生活艱難,編筐婦人連兒子娶親的聘禮錢都湊不齊,正愁思百結(jié)。有這么一個機(jī)會,她心思也活泛起來。只聽她道:“兒啊,你拿著這箓書去天倉山吧!”
“娘,去天倉山干嗎?聽天倉山離得很遠(yuǎn)呢!”兒子不樂意。
編筐婦人想了想,道:“現(xiàn)在外邊不打仗了,你去做道童,有吃有穿還不用花錢,比在家里受窮好。”
接著又聽她嘆息道:“你身子骨弱,娘也不敢讓你上山打獵。家里又窮,也沒錢給你娶媳婦。有了這箓書,你肯定能做上道童,不定還能不花錢就娶上媳婦呢。”
“我不去。”兒子拒絕得很堅決。
這個做兒子的不想上天倉山,朱天蓬倒是挺想去。
當(dāng)天晚上,編筐婦人的家里就遭了賊,長生真人的親筆箓書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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