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中,瘋狂暴亂的太陽火風暴恐怖至極,那焚滅一切的宇宙災害,足夠讓任何存在望而卻步。
這里并不是銀河系,而是相距不知多少光年的遙遠異域星空。
在朱鵬源質視角中,有兩顆巨大的暗日火球彼此能量對沖,形成了一片幾乎令生靈絕滅的宇宙環境。
然而,命運軌跡指引的線路徑直穿過這里,無可回避……雖然此時此刻朱鵬哪怕靈魂都是由源質靈樞模擬生成的,理論來講諜影巫師簡直不可能因為諜影任務而死亡,但實際上,諜影巫師折損退役率極高,甚至龐大巫師世界每年補充上來的新晉諜影巫師數量,都追不平退役人數。
因為,哪怕是虛擬靈魂的死亡,對于投影降臨者都是巨大的心靈沖擊,生死之間有大恐怖,非正常回歸(死亡)一次,一名諜影巫師至少要休整一百年才能平復靈魂損傷,并且這是可能平復,并不是一定就能恢復過來。
在駕馭著寄生隕石不顧教官指令沖入太陽火風暴內的那一刻,朱鵬就已然壓上了自己的諜影生命。
成功,明命運卡牌的力量哪怕在宇宙虛空中也依然有效。
失敗,萬事皆休,朱鵬這輩子都別想再成為一名諜影巫師了,并且履歷上還會多出一個“精神殘疾”的終身污點。
一方面是虛擬靈魂死亡帶來的巨大沖擊,另一方面,卻是指他不顧教官指令,發瘋一樣往宇宙災害里沖的行徑。
(朱鵬?朱鵬!?回答,你被星際幻靈控制了嗎?)
(……不,我現在非常非常清醒,只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在風暴的盡頭定然別有一番天地。)滿嘴跑火車裝著X,朱鵬把“命運卡牌”的指引推到了虛無縹緲且非常不巫術的直覺上。
因為即便是巫師世界也沒能完美解析出直覺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些超強大劍圣的直覺,虛無縹緲沒有任何依據可言,但偏偏就強大準確的讓許多巫師完無話可……雖然這也導致了許多劍圣遭暗算后,被抬上解剖臺的悲慘命運,直覺敏銳又不等同于不死之身。
朱鵬在這方面好一些,他是傳奇大巫師,有巫師權,并且暗金級別的命運卡牌這次使用之后,不知道以后要積攢到猴年馬月去才能重新積攢完成,因此他只要不表現得過分,倒也不會有哪位高階巫師打他主意。
畢竟通天巫塔還在佇立著,萬王御座上暢飲美酒的卡薩巫帝還沒有死,這龐大恐怖的巫師世界,還有著必須要遵行的規則不容去踐踏。
緊緊跟隨在朱鵬后面的,是彼此牽引配合飛快的半精靈夏爾姐妹,看著朱鵬支撐著源質能量罩,一頭扎到了太陽火風暴里,兩名女精靈迅速的交流一下,然后居然也毫不猶豫地尾隨追上。相信自己并不困難,但充分的信任自己對手的能力與智慧,這也意味著相當可怕的決斷能力。
三顆寄生隕石飛快得狂飆過去之后,過了一會,剩下的實習諜影追到,這個時候太陽火風暴已然開始擴散了,再往里面沖就是自己找死。
剩下的九顆飛隕盤旋一圈之后快速星散,因為大片熾烈的炎浪涌了過來。
與此同時,諜影培訓基地的源質室內已然陷入了一片的嘩然。
“掃描到了,真的掃描到了,有生命循環痕跡,有世界位面痕跡……朱鵬,瑪麗蓮·夏爾、奧黛娜·夏爾他們闖進去的風暴區,真的有一個位面世界?天啊,被擋在兩顆太陽之間,并且還處在一顆巨星的后面,難怪之前的諜影根毫無發現,即便有任何‘信息’傳遞出去也被火風暴‘洗’干凈了。”整個源質室所有人員部都忙碌起來了,原僅僅只是一場實訓課,大家都有點渾不在意的感覺,但現在真的發現新位面了,這事情可就一下子捅大了,甚至鐵定會傳遞到學派上層那幾位陛下的耳中。
(朱鵬!朱鵬!你的直覺居然真的是對的,在那座巨行星后側方,真的有一座位面世界,潛進去,潛入進去,只要你成功獲取到這個世界的座標,我做主給你加滿三十分附加分。)納格威爾夫人直接搶過通訊器沖著朱鵬吼,因為激烈的情緒她的臉頰都出現了大片的潮紅。
而對于此朱鵬充耳不聞,在太陽火風暴的籠罩內,哪怕今時今日的朱鵬以極高明的手法力支撐源質力場防御,能源劇烈消耗的警報聲依然瘋狂傳來,好在,在朱鵬選擇開啟并損模式前,隕石刺入了大氣層內部。
夏爾姐妹的雙子隕石幾乎僅僅只慢了一到兩秒鐘,她們便也沖入了進來,看著下方的世界,隱約的人煙,這對半精靈姐妹一直繃緊的心神也是一松。
約翰迪爾的酒吧,來來往往的年輕人喝酒,吹噓,找樂子,而一名相貌滄桑的中年大叔正在一杯一杯往自己的嘴里灌著高度白酒,這個時候四周有許多年輕人突然跑了出去,他們高喊著:“流星,三顆流星!”
中年大叔原也好奇的回過頭,也就在這個時候,酒吧棚頂上滴落一縷粘稠而混濁的泥漿,極快混合在了酒水里。
“TM的,一群崽子,流星有什么好看的!?”被打擾了酒興,罵咧咧地回過了頭,中年人拿起酒杯仰頭灌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搖搖晃晃的拿起了自己的衣服,結賬后走出了酒館,走回了自己的家。
這個男人并不知道,他一生的命運都因此改變了。或者,他已經再無命運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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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木屋,紅色的房頂,熊熊燃燒的大火陡然將這一切吞噬。
“不,不,不!”
一位棕黑發色的少年站在燃燒火宅的不遠處雙手抱著頭大聲喊叫,然后他大步跑向火宅,想要沖到里面去。
(……已然開始了嗎,繼承被寄生者的執念與命運。)
閉上眼睛,當棕發少年重新睜開雙眼時,他的目光中已然再無恐懼、悔恨、淚水等等雜質,存在的只有一片清明溫潤。
“燃燒得很旺啊!”向后退了兩步,朱鵬蹦跳兩下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四肢,然后沖著燃燒的火宅猛沖,在靠近窗子時他猛地跳起,以雙手抱頭的姿態撞了進去。因為之前已經觀察過了,朱鵬成功避開了燃燒的房間部分。
他現在所能做到的,都是這個年紀男孩可以做到的事,只不過絕大部分這個年紀的男孩,遭遇緊急情況時,無法克服心中不斷涌出的負面情緒,消耗掉了大量的能量,而朱鵬卻不會,同樣是一具身體,普通人的利用率是百分之二十至百分之五十,朱鵬至少翻倍,可以達到百分之四十到百分之八十,特殊情況下甚至可以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發揮出一具身軀的所有潛能。
“哥哥……哥哥救我,哥哥來救我啊!”
沖入了火宅,陡然間朱鵬聽到了萌萌但卻急切的叫喊聲,這具身體幾乎能般的就要往樓上跑,卻被朱鵬制止住了,他先沖入廚房以浸濕的毛巾捂住自己的口鼻后,方才躲避著燃燒的火浪往二層樓上闖。
凡火災至死者,接近百分之九十五部都是煙毒窒息而死,真正被火燒死的非常非常的少,只要低伏身形,保持冷靜,減緩呼吸,再輔以不算太差的運氣,即便是年老體衰的老年人,也有極大的把握逃離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火場,驚慌,恐懼,過于劇烈地呼吸是此類場景的致命殺手,而對于朱鵬來講,以上這些致命殺手是不存在的。
純陽道心鎮壓一切負面情緒,降伏外魔邪祟,看似是個意義不大的被動技能,實則卻是朱鵬的最核心能力。
咔嚓,頭頂上傳來輕響,朱鵬周身皮肉一炸,整個人靈敏地向后一躍,避過了轟然砸落的一塊燃燒橫梁。
過橫梁在穿過一間臥室時,朱鵬看到了里面床鋪上兩具已經被燒得半化的尸體,那對男女的眼睛都被燒爆了,此時此刻空洞洞的眼眶雙雙注視著房門外的朱鵬顯得極為恐怖可怕。
朱鵬深深得看了那對夫婦一眼,將整幅畫面記在心中,然后他以毛巾捂住自己的口鼻快速沖上了二樓,四周的火焰已然燃盛,整個房屋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完崩塌,然而在朱鵬追尋妹妹的聲音與記憶沖到女孩的房間時,卻愕然發現這間房間似乎并沒有受到火焰的侵襲。
“莉莉?莉莉你在哪,快點出來,哥哥帶你出去。”不及思想叫喊著言道,同時朱鵬往房間里面走去,女孩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這是孩子的能,遇到危險時她們會心的躲避起來,許多動物也是如此。
然而翻找了床下,柜子,并沒有找到妹妹的身影,就在少年見急切,朱鵬控制著他猛回身,卻看到穿著藍色紗衣,粉雕玉琢般的女孩,她懷里抱著一個布偶站在他的身后處。
“哦,天啊。莉莉,你怎么不話。”
在看到女孩的瞬間,完就放松下來了,少年的身體如同能般驅使著朱鵬去抱住了女孩,然而也就在這一刻朱鵬心里卻警鈴大作,他想覺得哪怕不對。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懷中女孩的輕輕低語:“哥哥……哥哥……”
“你,并沒有來救我。”
猛地將莉莉推出懷抱,然而朱鵬卻發現自己已然無法松手,同時名為莉莉的女孩身上下的皮膚脫落,開始涌出大片大片的火焰來,她一邊靠近一邊沖著朱鵬喊叫道:“哥哥,你,并沒有來救我!”
“啊啊啊啊!”
猛然間驚醒了,渾身是汗的從沙發滾落到地板,邋遢且不修邊幅的中年男人以極度的恐懼注視著昏暗的房間,骯臟的房頂。
隨著目光漸漸適應黑暗的環境,中年男人或者朱鵬看到房頂上開始滲水般滲涌出一排文字:活下去!探索這個世界。
“啊!”以手掌按壓著腦袋坐起來,竭力整理著腦海中有些混亂的記憶。
通過記憶宮殿的思維方式,將自身與中年男子的記憶信息分門別類,朱鵬知道這是所有降臨諜影都會面臨的適應期,被寄生者精神堅韌,靈魂強大,適應期的不適是嚴重,最可怕的情況下甚至可能會導致精神分裂或者一體雙魂,那個時候再談怎樣完成任務,就非常的扯了。
(首先活下去……然后探索這個世界,獲得的信息多,才容易定位此世界的座標,那么,先從了解自己開始……我叫作康斯坦丁·奇諾,我的職業是……)衛生間,朱鵬以毛巾擦拭了一下臟得幾乎已經照不出影像的鏡子,從里面看到了一個灰棕色發色的男子。
打開一側的壁柜,相比牙具與毛巾什么的,里面雜七雜八放著的更多是銀刀,神徽架,巫毒娃娃,手槍,以及圣水瓶。
(……我的職業是獵魔人,不過如此不愛惜自己的工具,看來被我寄生的這個家伙,打心里不怎么敬業啊。)拿出銀刀,以毛巾試了試,總還算是鋒利。朱鵬開始拿它刮胡須,片刻之后,當整個人基整潔時,朱鵬發現康斯坦丁·奇諾其實并不是很老,只是太過邋遢,太過不修邊幅,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比真實年齡老了十幾二十歲而已。
也就在這個時候,朱鵬突然在鏡子的映射中,看到自己的身后站著一個周身燒得黑灰的血目女孩……或者:莉莉不肯散去的怨靈。
朱鵬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空無一物,然而當他再次把目光移到鏡子上時,他發現莉莉幾乎已然貼到他的面頰上了。
“……好吧,我算是明白那個家伙為什么把鏡子搞得這么臟了。”接了點泡沫,朱鵬伸手一抹,將剛剛擦干凈部分的鏡子重新抹臟,莉莉的怨靈至少是暫時看不見了。
(因為怨恨那樣信仰愛戀的哥哥,沒能救自己嗎?孩子單純的執念,有的時候真的是很可怕啊,未受污染的靈魂一旦墮落……)搖搖頭,將獵魔人武器裝在袋子里提到房間,朱鵬暫時先把它們分門別類的歸攏了起來,然后優先開始檢察自己的身體。
他現在沒有精神力,也不打算消耗珍貴的源質能量,因此只能用比較原始樸素的方法丈量身體,也幸好,朱鵬是此道高手。
洗了個澡,穿著短褲赤著毛絨絨的上半身,朱鵬以手掌揉按自己身上的各處竅穴,隨著檢查的進行,朱鵬的眉頭也皺緊……處處都是暗傷,這可以推到工作上去,畢竟獵魔人并不是什么輕松的活計。
但飲食不規律導致胃功能紊亂,長年酗酒導致肝臟虛弱,睡眠質量差導致腎功能下降,當按到對應著肺部的竅穴時,那突然的劇烈痛楚幾乎讓朱鵬覺得自己被猛地打了一拳……p,這種感受是………肺癌,而且還TM是晚期,克制不住地,朱鵬劇烈得咳嗽了起來,并且咳嗽了好一會,才勉強緩過勁來。
(身體尚算強壯,也僅僅只是在吃年輕力壯的老而已,這般五內皆虛的身體……這肺癌的嚴重程度,如果我沒降臨的話,這個家伙他也僅僅只剩下三個月的命了吧?難怪,難怪他的命運已經衰竭到了這個地步,他到底每天抽多少根煙?)搖了搖頭,然而無論接手了一個怎樣的爛攤子,朱鵬現在也都沒得選了。
來還想保養一下武器用具的,但朱鵬現在挺擔心自己一覺躺下去,然后就再也醒不過的,因此他起身燒了水,先在衛生間洗了個熱水燥,然后又以滾燙的熱水燙了燙腳,身體清爽些后,朱鵬走進廚房用能夠找到的調料,給自己煮了一些有助于睡眠的湯水。
人的一生,有近三分之一的時光是在睡眠中度過,而睡眠質量的好與壞,甚至決定著另外三分之二人生質量。
將房間里做了一些基的防御布置,朱鵬在舒展開身體與氣血之后,躺在了重新鋪好的床鋪上,現在已然快凌晨一點了,往日里的康斯坦丁·奇諾在噩夢中驚醒后,他會一直飲酒抽煙直至天亮。
而朱鵬不同,除非工作需要,不然任何人都別想打擾他睡覺。
屬于那種一旦酣然入睡,外面萬炮齊發,我自巍然不動的主,當然,是在確定炮彈不會落在自己頭上的前提下。
左側臥壓迫心臟,右側臥傷害胃臟,平躺不利于呼吸系統,但根據自己身體的實際情況,采用有選擇有權衡的睡法,康斯坦丁·奇諾這具身體就心臟還勉強湊和,因此朱鵬就選擇左側臥,不再去給就不堪負荷的肺與胃部增添不必要的負擔了。
酣然而眠,這是這幾十年來,康斯坦丁唯一一次不打呼嚕并且睡得安生踏實。對于康斯坦丁來頂多再支撐三個月的身體,交到朱鵬手上經營,再活個三年五載不成問題,甚至不做其它事,單純養練的話,有較低幾率逆轉病勢,讓朱鵬抽蠶剝絲般化解勢如山倒般的病勢,硬生生把康斯坦丁的身體拖到年邁壽終。
然而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諜影降臨這方世界,可不是為了來悠閑度假的。
…………命由天定,運由已生…………
…………莉莉的怨靈已經跟隨康斯坦丁許多年了,她似乎并不主動攻擊或傷害康斯坦丁,就目前而言,朱鵬其實也拿她沒什么辦法…………
凌晨四點多,許多人熟睡深沉之際,簡陋公寓那更加簡陋的防盜鎖被人以極為專業的手法打開了,只是門后拴著的一根頭發絲也因此崩斷,極為輕微的聲音,卻讓室內床鋪上的男人陡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一男一女在開臥室的房門時,他們一側的粗布窗簾突然間落了下來,將兩位不請而來的客人都包在里面,而朱鵬則在這一刻后腰別著槍,右手提著根棒球棍走出房間,然后便以雙手緊握著棍棒揮砸毆打。
“……別打,別打了啊。”
“給我一個不直接斃掉你們這些私闖民宅家伙的理由。”拿棒球棍砸掉了對方手中的武器,朱鵬抽出了別著的轉輪手槍,直指著對方開口言道。
“我們是警察。”
“有搜查令嗎?如果沒有,抱歉,這理由明顯不夠充分。”著,朱鵬扣下了轉輪手槍的保險。
“哦,康斯坦丁是我,基曼……”一邊著,窗簾布下面的女警官總算掙扎著擺脫了那布滿油污與灰塵的窗簾。顯露在朱鵬面前的,是一位黑色短發,窈窕美麗的干練女孩。
當然,此時此刻她顯得有點狼狽不堪。
從記憶里搜索出關于基曼的記憶,因為的確是熟人,因此朱鵬的表現不再那么警惕且充滿攻擊性,但他終究還是沒放下手中的槍。
這個時候另一名男警官也從簾布中掙扎著脫身了,別看只是一面簾布,如果朱鵬剛剛開門啪啪數槍打出的話,這兩名便服警官都得死掉。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轄區的燈塔瘋人院發生了一件大案子,康斯坦丁我認識你,我覺得這個案子的可怕程度已經達到了你該出手的地步,但我的新搭檔布雷特警官并不認識您,因此……”到這里時,基曼歪了一下頭,做了一個接下來你都知道了的姿態。
“……那還等什么?走吧。”
“啊!?”康斯坦丁或者朱鵬的痛快,讓原已經準備好被刁難的基曼愣了一下,如果是原的康斯坦丁·奇諾,鐵定是會整一下眼前的兩名警官的,但對于朱鵬而言,他來就急迫于了解這個世界,一開始就從深度層面入手的話,無疑更容易挖掘出有價值的東西。
“康斯坦丁,你,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看著很快就穿好衣物,準備好各式裝備的男子,基曼詫異的言道。
此時此刻,一身皮衣馬甲的康斯坦丁穿上風衣,精神抖擻,并且刮去了往日的絡腮胡,陡然間年輕了一二十歲,從邋遢老漢變成了頗有雄性魅力的壯年大叔。
“……不愧是被你多次提到并且推崇的惡魔獵人,真的是有兩下子。”這個時候,戴著眼睛的布雷特警官揉著脖子走了過來,他此時此刻哪怕不想稱贊情敵也不得不稱贊,因為如果此時貶低對方的話,豈不是反襯得自己更加的無能?
自己這位美麗的女同事也許并不知道,她自己在到康斯坦丁·奇諾時,眼神是散放出來的光是怎樣的璀璨奪目,尤其是布雷特警官在發現對方并沒有基曼形容的那樣老邁后,年輕警官心里的危機感就更強了。
大街之上警車奔行,很快就到了基曼與布雷特負責轄區內的燈塔瘋人院,基曼與布雷特因為學歷與精英訓練,雖然年輕卻屬于中級警務人員范疇,他們可以便裝并且佩戴相對較好的大威力手槍,因為有他們兩人的開路,朱鵬很快就走進了已然被眾多警員層層封鎖現場的瘋人院。
進了院子,尚且還沒走入建筑內就可以聞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離得這么遠,氣味還這樣濃烈,這里面沒活人了吧?”以手指蹭了蹭鼻子如是而語,原按照康斯坦丁的身體習慣,這個時候應該點支煙的,結果這個習慣剛剛生成,就被朱鵬的意識硬生生的按壓了下去。
這個時候一旁的便衣女警官基曼遞過來一支香煙,女孩笑著言道:“又沒有煙錢了?你的收入雖然不穩定,但其實并不少,但你花起來實在太兇。”
“謝謝。”接過香煙,輕抽了一口,片刻后吐出煙氣。
積年的老煙鬼,戒煙不可以猛烈的一次性硬戒,因為這具身體已經適應香煙的刺激了,甚至漸漸視之為正常內分泌的一種,在某一天下定決心后,就直接一根煙都不抽,有一定可能導致身體難以適應,甚至引發猝死,朱鵬想了想,決定改成上午一根,下午一根,給身體一個平緩的過度期。
推開大門真正走入燈塔瘋人院,更加夸張的血腥味涌來,大廳內觸目所及的一切幾乎都沾染上了斑駁鮮血的顏色,變成了屠宰場一般地獄似的地方。從醫生到患者再到護士,部都是斬殺斃命,甚至沒有人能夠成功逃到門口去。
“這里發生了大屠殺,有人以極快的速度,極鋒利的刀子幾乎殺光了鐘塔瘋人院里所有的醫護與病患,對于我們來,這實在是太超乎正常的邏輯了。康斯坦丁先生,您是大名鼎鼎的惡魔獵人,如果……呃,我是如果真的是魔物干的話,您能接手并處理這件案子嗎?”這個位面世界存在魔物等等超自然靈異現象,但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接觸不到,或者不幸接觸到的大部分都死掉了,因此布雷特在這一番話的時候,顯得有些古怪。
他即不想將自己的職責交給一個“獵魔人”來承擔,卻又不得不承認眼前的案子實在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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