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理智和現實中抽出骨頭
處死之后為了這個世界的瘋狂而放聲尖叫
醒來之后置身于永不終止的噩夢之中
滿是由陰謀構成的游樂節目
我將成為你的死囚
除了手上的血跡一無所有
被困在這個樂園之中
我要讓你像我一樣流血不止
所以讓我成為你的死囚
血管中滿是毒液
被困在這個樂園之中
我要讓你像我一樣流血不止!”
清晨荒野,一輛特別加固改裝過的彪悍野車在土石路上疾馳奔行。
激昂的重金屬樂在奏唱不休,維奇挺喜歡的,基曼也不討厭,而朱鵬則獨自坐在野車寬敞的后坐椅上,他翻閱著一又一關于索達羅森林水晶頭骨的詭異傳:
有人它是古代文明的奇跡;有人它是現代工藝打磨出來的贗品,世紀最大的謊言;有人它是救世的神物,可以讓這個世界在末日降臨前免于被毀滅的命運……
朱鵬翻書看書的速度極快,一目數十行,過目不忘一般,并且一書放下后幾乎就不會再拿起來翻讀,因此這一路行來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旁摞放著的書籍已經有厚厚的半人高。
“奇諾,有什么收獲嗎?”基曼坐在副駕駛的座位,她側頭問了一句。
“這些書上面寫的,絕大部分都是道聽途的內容,但基劃分的話,水晶骷髏頭骨似乎在運算、預知、死者復活這三個方面最具權能。即便是傳,也一定是有相關根據的,被滅族泰古利人的文明傳承也和這三個方面都密切關聯著。”朱鵬合上所有的書籍,略微地閉目仰頭,開始綜合梳理思緒。
主修虛擬智腦的巫師最擅長的就是這個方面,這一刻朱鵬恍若一臺置身于巨大數據庫中央的終端處理器,將自身一切感情運算部摒棄,完以絕對理智與至高視角去根據現有資料來推衍未來,這也是《虛擬智腦》這套冥想法預知未來能力的由來,簡單理解……就是科學算命,根據所有已知信息,去推衍出未來發展的某種可能性,即趨勢性運算。
以中日戰爭為例,開戰之最初,西方諸國一面倒的認為鐵定是已經進行大刀闊斧改革的中國獲勝,因為雙方國力底蘊,戰爭潛能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計,但中日戰爭真的打起來了,當時的半殖民地半封建中國以令西方列強目瞪口呆的速度潰敗于日人的現代戰爭面前。
這是封建農耕文明面對現代工業文明時的脆弱,階位上的差距。
但是,最后中國還是如西方諸國最初認為那樣,獲得了最后的勝利,這即是所謂的趨勢性運算。
雙方血拼的賭桌上,日有七千萬籌碼,中國有四億籌碼,無論日人的博弈技巧有多么高明,中國這個勢大力沉的大胖子輸一把再壓上,輸一把再壓上,只要讓他贏了一把,日就要把之前占的便宜連帶利吐出來。
因為對面那個大胖子按著它,不肯讓它輕易下桌的。
因此戰后中國根就不要日的戰爭賠款,那一筆錢雖然多,但卻是一筆死錢,中國要日的無息貸款與技術援助。
技術援助,這是把死錢變成活錢的關鍵,無息貸款則是把日綁在了中國經濟發展的戰車上……你要是想讓我還得起這筆錢,就別在技術援助上做手腳,這在某種程度上,同樣也是開國領導人以絕對理智與至高視角去推衍未來。
要它一筆大額的戰爭賠款固然很爽,但那筆錢救不了中國,讓這個國家盡快的擁有現代技術,擁有工業基礎,才是真正的救亡圖存,至于無息貸款我還不還,以后再,就算償還,無息貸款啊,四十年前的一萬塊錢和現在的一萬塊錢,一樣嗎?
再,我憑事借來的錢,憑什么輕易還你?你也得憑事要回去。
試想,如果當年的中國戰敗,日還會提供大額的無息借貸與技術援助?
這終究是個憑力量話的殘酷世界,過去,現在,甚至未來,從未改變過。
當天黃昏時分,朱鵬與這一次任務的委托人蜜魯姐見面,他們姐弟三人一同住在索達羅森林一旁的斯登鎮,幾乎是聽著索達羅森林泰古利人的恐怖傳一點點長大的,也因此蜜魯姐的弟弟達爾特才會萌生了探索這片古代森林的念頭。然后,他證實了這片森林的恐怖。
“您好,康斯坦丁·奇諾先生,您一直是我弟弟最崇拜的偶像,請問,請問我們現在就進入索達羅森林嗎?”蜜魯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雖然不漂亮但顯得很知性的女孩,她略顯得有些激動的與朱鵬握手。
朱鵬注意到這個女孩穿著的是運作服,她似乎隨時都做好了進入森林的準備。
“我理解您和您家人的急切,但一方面我的助手們都已經很疲累了,另一方面我也需要進行一些前期調查……時間已經過去兩個星期了,那么再花一天讓我們有更充分的準備,我想是很值得的。”
“……好的,先生,你是最專業的,我聽您的。”聞言,女孩顯得有些低落,但她還是咬了咬牙,認同了朱鵬的法。
“基曼,你去委托人家里檢查一下達爾特的房間,看有沒有什么線索遺落。維奇,你去雇傭鎮子里最好的森林向導或者獵人,向對方明情況,傭金不妨提的高一點。”在獲得委托人的理解之后,朱鵬為基曼與維奇各指派了一部分工作,而他自己則背負著燃燒之弩獨自前往索達羅森林。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座鎮靠著索達羅森林,伐木工與獵人其實是不少的,工作范圍僅僅只是在外圍的話,也并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眼前這片原始森林太過遼闊龐大,而泰古利人的文明遺跡在這片森林的最幽深核心處。
啪!
一槍射殺一只肥大的野兔,朱鵬收回左輪手槍,行走過去取了一些野兔的血放在掌心,然后傾倒低級圣水進行稀釋,兩者之間平和的交融混合一起,毫無烈性反應。
(完沒有負能量輻射效應,力量完收攝于最核心區域嗎?至少,這片范圍內的動植物都是自然生長。)
“你是來獵鹿的嗎?如是是的話那你得再往里面走一走,我是地最好的獵人吉爾·康德,見到你很好高興。”在朱鵬觀察著索達羅森林時,一名穿著灰色馬甲發色銀白的健壯中年人從林子深處轉了出來。
他雙手捧著一支雙管獵槍走到近前處,贊嘆了一下朱鵬的槍法,然后伸出手掌與其握手。
也就在這個時候,維奇從鎮子里的方向跑過來,他此時略有些跛腳但并不明顯,身體的日益強壯與步速彌補了缺陷。
“老師,鎮子里最出色的獵人吉爾·康德今天出去狩獵了,我們是雇傭其它人,還是再等一天?”
“都不必了,人家已經送貨上門。”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橫抱著雙管獵槍的吉爾·康德一番,朱鵬如是言道。
…………
當天晚上,在委托人的家中。
朱鵬手掌心燃燒起一團厲火,然后他將之“刺入”了維奇的大腿處,厲火所到之處骨刺消彌,其威能將少年那根大腿骨幾乎重鑄。
完成之后,他的掌心又透出柔和的光明,配合著圣水為維奇療傷,很快便完成了這次簡易手術。
“試試看,感覺如何。”朱鵬收手之后如果言道。
而維奇則吐出咬著的膠棒,他滿頭汗水卻神色振奮地站起來在屋子里來回行走。
“老師,完好了,我的腿完好了!”
“……如果不是這次任務非常危險,我根不會為你治好這條腿,在你殘疾的這段時間,你修煉刻苦的努力程度比過去提高了百分之二十,尤其對于自己雙腿的鍛煉,如果可以繼續這樣堅持下去,多年之后再為你治好雙腿,你的腿功可以修得極為出色,不過現在暫時顧不得了。”若是因為追求未來的成就,把現在的命丟了,難免會顯得愚蠢。
“老師,這次任務會很難嗎?”維奇見朱鵬神色凝重,如是問道。
“最鼎盛時期的泰古利人擁有封建時代極高的文明成就,其歷法與天文體系直到目前為止都準確得令人驚嘆,是一個人口曾經達到百萬級的種族……卻在一日之間滅,你覺得毀滅它的力量,達到了怎樣的地步?”到這里,朱鵬冷笑了一下。
“不過也因此,才顯得非常有趣。”
次日,在叢林獵人吉爾的指導下采購許多林間裝備的一行人進入了索達羅森林。
吉爾·康德是一個鰥夫,中年喪妻無兒無女,是一個酷愛打獵與冒險的人,人一旦對他的工作有了興趣,其鉆研的深度往往是常人比不上的。
因此吉爾才能成為鎮當之無愧的最強獵人,每年僅僅只是帶著游人進林獵鹿,就能悠哉悠哉混個衣食無愁,只是這一次他的狩獵目標變得不同了,從獵鹿變成了獵鬼。當然,朱鵬甩出的報酬,也實在足夠優厚。
茂密且潮濕的密林環境中,一行七人緩緩前行。
朱鵬三人,向導吉爾·康德以及蜜魯姐弟三人,其中蜜魯姐的弟弟和妹妹都未成年,但他們堅持死也死在一起,朱鵬歪了歪頭,也就選擇了放行。
吉爾·康德走在最前面,然后是基曼與維奇,然后是蜜魯姐弟三人,最后則是穿著風衣背負著燃燒之弩的朱鵬。
旅途的前中期還是很平靜的,有吉爾·康德這個最強地頭蛇在免去了許多繁瑣的麻煩,但當兩天后抵達目標,找到達爾特之前布置的那片帳篷時,情況漸漸變得詭異起來。
“這不像是山熊襲擊的現場,未免太干凈了,現在又不是冬天。如果是山熊它不會把尸體部都拖走。”交配期充滿了攻擊性的野獸的確會襲擊游人的營地,但在食物充足的前提下,大部分野獸都不會大量進食人肉,除非非常缺少鹽分,不然人體內過高的生物富集會讓野獸望而卻步。
“擺放很明顯的食物也沒有食用過的痕跡,帳篷里的財物也沒有被取走,對方單純為了殺人捕獵而來……是魔物的可能性已經很”
最后“高了”兩個字基曼還未出口,朱鵬就已經突然抽出左輪手槍向密林間開槍射擊。
啪、啪、啪、啪、啪、啪,六發彈量的轉輪手槍在打到第三顆時,樹叢間奔跑的疾影就有些隱約的現形了。
只是他的奔跑速度極快,以朱鵬此時的槍法,依然只在第五槍時打得他一個踉蹌,在第六槍確定打在了對方背脊,其它四顆子彈部打空。
“不要追。”這個時候基曼與維奇都抽出槍械,卻被朱鵬開口叫住了。
他自身則縱身移過去,先沖著對方中槍后灑落的血傾倒了一些低級圣水,淡金色的溶液與黑紅色的血水產生了劇烈的反應,圣水就像突然變成了硫酸一般,沙沙起沫同時冒起白煙。
(找到正主了。)
“維奇接著,你們所有人在這里戒備,在不致命的前提下不要分散離開。”將背后的燃燒之弩擲給維奇,相比基曼還是這子練習弩術的時間更多些,同時朱鵬施咒召喚出金剛巨猿留下保護眾人,而他自己則跟隨著剛剛召喚出來的赤火之犬隨著血跡與氣息追殺奔跑遠竄的魔物。
在密林之間,朱鵬提著彎刀提縱如飛般追了二十多分鐘,結果在一處溪邊上找到了一頭角上刺著一塊血肉,屁股上挨了一爪的麋鹿。
(有一定智力,并且具備反追殺與隱藏自身氣息的能力。)麋鹿這個時候已經累得根跑不動了,朱鵬走上去從它的角上取下那塊魔物從自己身上挖下來的血肉,并沒有再讓赤火之犬聞嗅,而是以此為媒介激活了命運卡牌的力量,錯亂的記憶頓時再一次涌入了腦海:
華美宏大的林間建筑,輝煌絢爛的文明聚落,高貴神圣的紅衣大祭司……接著鏡頭急轉,人心惶惶的大人們,他們在談論的末日預言,瘋狂的大祭司與紅著眼睛的宗教戰士,一片的血色畫面,如山被堆起來燒的尸骨,在石質高塔上,神圣的水晶頭骨閃爍著凄厲的血芒,站立在族人如山尸體上的大祭司瘋狂地大笑,直到他自己也被那血色的光芒籠罩吞噬。
(找到了,末日預言,泰古利人的舉族血祭……原來如此。)隨著命運之力的消散,朱鵬手中的魔物血肉變成了像灰燼一般的東西,然后被他隨手揚掉了。
現在命運之力珍貴無比,如果不是足夠重要的事朱鵬根就不舍得用,但用百萬人生命血祭出來的宗教神器,能夠承載得住就明至少已經是史詩半神階了,值得他稍做浪費。
當朱鵬再一次原路返回之前的宿營地時,現場一片狼藉,金剛巨猿已經被攻擊得消散了,在場所有人的身上幾乎都或多或少的受了些傷,但好在都傷得不重。當看到朱鵬提著彎刀自密林間走出時,眾人都長呼一口氣。
“原我還打算干完這一票后,去高潭市跟著康斯坦丁·奇諾先生混,現在看來獵魔人這行飯真是不好吃啊,我還是在家鄉老老實實的當我的向導吧。”吉爾·康德的背部受了一爪子,傷勢不輕,不過經過圣水沖洗與繃帶包扎后行動上暫無問題,此時笑笑,情態上居然更多的是振奮。
“老師,在您走后那頭食人魔的確又來襲擊我們,不過被我射了一弩在它的胳膊上,暫時擊退了。”維奇走上來遞還燃燒之弩,被朱鵬搖手拒絕。
“不需要再抓著它不放了,我已經找到了它巢穴的位置。達爾特的確還沒死,不過我要提醒你,接下來的行程恐怕會來危險,我們雖然會在不危及自身生命安的情況下保護你們,但你們現在就已經開始受傷了,接下來繼續走下去的話,恐怕會死光。”前半句是對著維奇的,而朱鵬的后半句話卻是對任務委托人蜜魯姐的。
朱鵬不大愿意和這位眼鏡娘姐話,因為稱呼時對方的名字頗為繞口,尤其許多時候這個女人還很固執。
“你已經是成年人,同時是你弟弟妹妹的監護人,自然要為自己的選擇承載代價,繼續前進,你和你的弟弟妹妹很可能會死,但這個時候往回走的話,同樣要面對魔物襲擊的危險……我接受的任務目標是搜捕清剿魔物,保護你們事實而言并不在我們的職責范圍內,剛剛那一輪,我的助手已經保護過你們一次,在接下旅程中,我絕不會允許他們再因為保護你們而陷入生命危險,雖然這樣很過分,但我的意思你能理解了嗎?”
“………我明白,康斯坦丁先生,但如果見不到我弟弟,我根無法安心,我的弟弟妹妹跟我也是一樣的心情,父母死后,我們兄妹在一起生活,我們是一個整體。”女孩想了一會,抱著自己的弟弟妹妹這樣言道。
“令人欣賞的親情,令人反感的愚蠢。”搖了搖頭,朱鵬揚起手中的銀色轉輪手槍,他率先向泰古利人的遺跡方向走去。
泰古利文明,是這個世界五大叢林文明之一,其在天文學、數學、農業、藝術以及神秘學方面都有杰出的成就,泰古利巫師,泰古利戲法,等等概念在這個世界廣為流傳,然而這樣一個鼎盛時期曾經達到百萬人口級別的文明,卻在一日間滅。
如果在正常的世界,這樣的事早就被該世界的考古學家與好事者調查無數遍了,然而整個索達羅森林卻非常接近于世界大裂縫邊緣,于是在文明抑制力的作用下,這個百萬人口級別文明的一日覆滅,被淡化乃至被遺忘了。
當朱鵬等人來到這處文明遺跡,叢林之城時,看到的是一座半叢林半城池的巨型建筑,缺少了人煙,索達羅森林的生命力在緩緩消泯其曾經的痕跡,然而在殘垣斷壁之間,依然可以看出這個文明昔日的鼎盛與輝煌。
單純以手工藝打造出這樣一座石城,是非常不容易的,雖然不可能跟現代都市比擬,但石城之內卻依然充斥著一股歷史的厚重與樸素的宏偉。
泰古利人尤其喜歡石板壁畫,其上刻畫著其文明的天文歷法,歷史貢獻與英雄列傳。
“哦,按照泰古利人的歷法推衍,我們現在這個時代似乎就該終結了,世界末日了。結果世界還沒末日,他們反倒是先一步死光了,這也真的是有意思。”因為石板壁畫上生動的描述,因此哪怕基曼與維奇他們不懂泰古利人的文字,但依然可以看個大概。尤其一旁的吉爾·康德與蜜魯姐弟三人都是地人,他們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泰古利人的事,也愿意向基曼他們。
一邊看著石板壁畫,一邊聽著同行者的講解,提著燃燒之弩的維奇笑著言語了一句,結果他被自己的老師以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讓這位少年在悚然間又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是啊,先一步看穿自己力量不足以應對的未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泰古利人死就死在天文推衍發展得太高明了。”朱鵬在前面走,他按照命運軌跡力量的指引,很快就在七轉八拐后找到了那頭魔物的巢穴。
那頭魔物其實是泰古利人神圣大祭司的唯一獨子,也是在那場血腥浩劫中的唯一幸存者,只是一個孩子目睹那樣的慘事,然后靠著成山的尸體慢慢長大,負能量長期浸染之下很快就變得半人半魔,半人半獸了,尤其是這里還靠近世界大裂縫邊緣,下位面的氣息與力量更容易滋長滲透上來。
以朱鵬的角度看來,對于那個孩子來,也許死在自己父親的權杖之下,更輕松幸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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