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武士會,絕域地牢,死囚扣壓處。
空氣中沉重而充滿壓迫感的腳步聲在回響,一名強壯而落魄的獸人,因此在黑暗當中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據說,人在被剝奪自由后,才能真正了解自己。已經幾十年過去了,格怒須,我在想,現在的你有多了解自己呢?”當那名一身紅色巫袍的光頭男來到近前,牢獄中的猛獸向前一掙,格怒須周身沉重的高壓液體與魔導鎖鏈同時牢牢束縛著它,恐怖的電流于剎那擴散,令其周身毛發陡立。
“不用掙扎了,就算你再怎么拼命,也只能在我腳下哀嚎……小貓。”俯覽注視著腳下牢籠中的格怒須,這里的水牢設計就是這樣的,每一名囚犯都被束縛于號子間一樣的鐵欄下,水牢中,修為稍微弱一點的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去,不過格怒須顯然不會,他的修為再怎么削弱也有四階強力半神的保底水準。
“對了,怕你在這里寂寞,我為你帶來了一位故人的消息。”拿出一顆透明玻璃般的水晶球,紅袍男巫隨手將之拋在鐵欄下格怒須的面前,模糊的光影溢出明滅并閃爍,最后出現的是一名金發雪膚雍容華貴的女精靈站在臺上接受來自四周臣民的狂熱歡呼。
在看到這名美艷精靈女人的時候,水牢中的昔日獸人主神血貫瞳仁,若非是她,諸神世界也不會那樣容易崩潰,自己也不會淪落到今時今日的境地。還有什么,比自己身陷囚籠而看著仇敵春風滿面得意無限更令人暴怒的?
“婊子……安格芮絲!!”
“別婊子、婊子的叫嚷,真不文明。現在我昔日的上司可是精靈聯盟的新貴,因為出眾的工作能力受到卡薩陛下的親自表彰,整個精靈族都因她而榮耀,由此可見,當虛空隧道修好之后那個世界的精靈族也會因此過得相當不錯……獸人族就慘了,你知道嗎?因為你們獸人的死腦筋,獸人成功融入巫師世界的總比率不足五百分之一,也就是說五百名獸人才有一名能夠成功融入到巫師世界。”
“畢竟,蛇女、狐女、貓女,這些種族的女孩去當小姐還是不錯的,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
“啊啊啊啊啊……索多,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水牢中的獸人主神格怒須徹底狂化了,看來雖然朱鵬用詞文雅,但它還是能夠理解小姐的工作性質。只是他周身包圍在高壓液體中,四肢乃至于琵琶骨都被以魔導鋼材穿透,在他掙扎的時候,凝煉到幾乎發紫的電芒透過魔導鋼材傳來,中華武士會的能量動力源體積比黑暗熔爐上的大五倍,能量輸出也高出兩倍,就憑一個被各種壓制的半神,怎么也不可能掙脫的掉。
狂暴的電壓將格怒須電得都翻白眼抽搐了,它的神智漸漸模糊混沌,但格怒須以恐怖的意志力控制著自己,雖然眼前混亂閃爍,但它終究沒昏過去。
伴隨著指令,朱鵬面前的格怒須漸漸從水牢下升了上來,甚至于魔導鋼索、穿透其琵琶骨的鋼爪都收縮了回去,居然放了獸人主神格怒須自由。
意識稍稍清醒,格怒須就妄想動手,只是它的爪子剛剛才抬起來,眼瞳當中面前光頭男巫的拳鋒就飛快擴大,砰砰砰砰砰,激烈得聲響之后,面門與胸腹部全部都受到重擊的格怒須被朱鵬單手按著脖子舉起,然后又砸落在地上。
“當年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更不是,我這個人從來都不看那些被甩下去,被超越過去的曾經對手……因為我知道他們再也不可能追趕上我,包括你。”
“啊……”格怒須略一喘息,再一次猛地撲起,然而被朱鵬伏身一肘猶如鐵騎突擊般轟擊在胸膛處,它整個人倒撞在身后鐵壁,只覺得五內俱焚。
“若不是……若不是你用詭計,若不是安格芮絲那個叛徒……”
“弱者總是喜歡為自己的失敗尋找理由,其實不用尋找,你們存在的本身就是最好的理由。我的時間寶貴,若是你只有這些抱怨,那我就只能走了。”低頭注視著自己的指甲,朱鵬冷然而語。
“……呼呼,巫師世界通往費倫的虛空隧道還有多久才能修建完成?”
“大概兩百年左右吧?需要鋪設的虛空隧道太多,整個巫師世界就像一個不斷向四周延伸觸手的深海大章魚。”
“那安格芮絲她們……”
“她們是五階生命體,即便沒有虛空隧道也可以承受超時空傳送的壓力,但你覺得普通生命體行嗎?僅僅一瞬間,從宇宙的這一頭來到另一頭。”隨著朱鵬的話語,格怒須沉默了。
“想清楚,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了。巫師組那邊給我的建議是把你改造成再無自我意志的生物兵器,配合黃金面具應該能發揮出很不錯的戰力。但我知道,一位沒有自我意志的半神,和一名真正的半神相比,差得實在太遠了,因此我才會來到這里向一個失敗者浪費許多的唇舌……格怒須,你是覺得就這樣死在我的拳下是一個英雄,還是咬牙活下去,為自己的族人爭取一份生存空間才是真正的英雄?”
“你已經輸了,你是想就這樣以失敗為結局,還是想重整旗鼓,再一次獲得翻盤的機會?”緩緩俯身,朱鵬注視著落水大貓那可笑的丑臉,這樣的言道。
“我賣身給你們為奴,你為我族爭取一份生存空間?”
“別把自己想的那么貴,一具行尸走肉我是懶得用的……這是巫術契約,五百年效忠,在那之后中華武士會還你自由。別急著難受,我拍買下了一支八十萬人的獸人奴隸軍團,這樣的軍團在巫師世界很便宜,但我想你能把它們的戰力最大程度的發揮出來。”
“……買下這支獸人勇士軍團,花了你多少錢?”半晌,格怒須抬頭問了這么一句。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后會傷心的。不過雖然賤了些,但我想這些勇士更希望用自己手上的戰斧,而不是靠族中女人兩腿間的肉吃飯,你知道每年在巫師世界自殺、被擊斃的獸人有多少嗎?不想費倫的獸人也混成這樣,你需要證明自身價值。”將契約與筆拍在格怒須的面前,朱鵬坦然得注視著對方,因為他真的是在施舍對方。
英勇而屈辱的活著,還是屈辱而英勇的死去?
當朱鵬離開絕域地牢后,一名貓族、一名狐族的美貌侍女把高大強壯的格怒須引領到一處干凈的房間,在梳洗之后,一身猙獰的漆黑重甲與沉重大斧被抬送到了它的房間。
“史詩重甲:鋼鱗咒鎧,物理防御力驚人無比,對于魔法攻擊也有很好的防御效果,而且還能不斷自我修補。之所以被稱之為咒鎧,是因為它能隨著您的戰斗意志而強化,讓您忘死而戰,當然,它對身體的負荷也是很大的……”
“史詩武具:狩魂魔斧,攻擊破堅力極為強大,并且上面附著的詛咒咒力令一切防御力都形同虛設,越是飲血破堅效果就越是強大。”貓族與狐族兩名侍女各自介紹了重甲與魔斧,因為獸人的天性,她們也明顯很喜歡這些高階的武具兵器。
“……你們,都是奴隸?”
“啊!?不是,我們兩個都已經與宗門的戰士訂立婚期了,因此我們兩個都是炎黃人了,您應該是我們服侍的最后一位客人,成婚后我們就會被調到后勤部。”
“……這樣啊。”揮揮手,讓兩個女孩退出房間,格怒須仰頭望著房頂,它的腦海中始終在回蕩著朱鵬那句話語:“終究怎樣,才是真正的英雄?”
(英雄?英雄……唉!)
中華武士會一共才只有六位半神,現在收買下一位底蘊深厚尤擅統兵的半神,是值得朱鵬為此花上一些時間工本的。
并且格怒須真正的價值與意義還不僅僅如此而已,隨著它修行中華武士會的宗門武技,它曾經八階生命體的視角知識將會滲透入這些武學當中,雖然很可能不大適用于巫師世界,但終究可以給李靜玄以莫大啟發,這才是朱鵬真正謀算的。
讓宗主的修為精進至半神巔峰并日益深湛,日后為通天巫塔立下足夠功勛或者付出足夠代價,一獲得超凡權限李靜玄立即就可以晉升五階超凡生命體,以其強戰的特性與深厚的底蘊,那時的中華武士會算是真正有一根定海神針了,不至于像此時此刻猶如無根浮萍一般,看似面積很大,其實大而不當一吹就散了。
……………………
因為是第二次入侵,因此在七座巫塔聯手打開烙塔斯位面世界時空縫隙時,虛空中洶涌的波動就已然引起了那個世界土著生命的警覺。
上一次位面大戰,固然將整個烙塔斯位面世界幾乎打成一片燃燒的焦土,但也因此打出了一條戰時臨時統一陣線,一致對外的基本立場得到了共同的遵奉。
事實上,這是很正常的,無論內部怎樣的混亂廝殺、彼此憎恨,當外部勢力強勢介入時,迫于外力這些勢力也會自然而然的彼此抱團。
在一片布滿雕紋的地下石谷當中,一名半獸化的老者舉著一柄燃燒綠焰的短劍注視并翻譯著那些神秘的古老預言:
“……當天空被撕裂時,大地之上野獸奔跑,池中的魚兒寧死也不肯再浮到淺水,恐懼再一次降臨,整個烙塔斯大陸將會隨著那些外來者的降臨而燃燒起來,是一切的新生還是最后的毀滅……沒人知道。”搖頭,老者走下石臺,陡然間有一頭怪異的猛獸突然襲來,那名半獸化的老者表現出驚人的反應,他陡然蹲身避過撕咬同時揮劍斬擊,疾速地側身翻滾,然而出現的異獸不僅僅只是一頭而已,它們于濃郁的霧氣中一頭頭的撲出,逼迫老人且戰且走卻退而不亂。
陡然揚劍與異獸的利爪對攻,鋒利的燃燒短劍先一步切在利爪的薄弱點將之斬斷拋飛,短劍順勢刺入面前異獸的要害,而老者的身后同時出現另一名撲擊的異獸,不及抽劍的老人陡然棄劍躍起握住半空中那支斷爪,轉身一斬而下,深綠色的鮮血流淌,戰斗場面慘烈而殘酷。
“先知,這么多年,你的身手并沒有變弱啊。”于濃濃白霧當中走出的,是一名背后雙翼伸展的女人,她的身上具備王者的威儀,一頭頭異獸匍匐于她的左右向面前的先知嘶吼,在女人的安撫下方才漸漸溫順下來。
“到底有沒有變弱,不親自試一試嗎?龍母那葉亞斯。”伴隨著話語,被稱為先知的老者周身急速化為旋轉的燃燒灰霧,龍母的目光向四周掃視,然后她猛然轉身一掌虛按擊出,但那氤氳般淡藍色能量卻撞入空處,那名先知陡然又出現在她的身后更近處一劍刺下。
再次回身反擊的龍母與其錯身而過,深綠色的鮮血灑出一道,令周圍的異獸群們幾乎全部都發狂起來。
“沒有繼續打下去的必要,和那些即將到來的外來者相比,你我之間的恩怨毫無意義,若你還是覺得不快,我再讓你刺上一劍又如何。”龍母那葉亞斯并不介意地甩甩手臂,上面的傷口在迅速愈合中,不僅僅是在這片地下石洞中而已,事實上在這片大陸類似的事情在不斷上演。
在巫師世界看來沒過去多久,但實際上在烙塔斯位面世界已經過去好幾百年了,當年那場戰爭中殘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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