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之上,唐寅正與池田蒼彥打得難解難分、兇險重重。
唐寅雖然以一記懷中抱漢殺以命奪勢,強行搶占到了一定的先機上風,但是池田蒼彥練武成癡心神堅韌,他并沒有因為自身的暫時性下風而有任何動搖。其化為長劍的雙臂時而沉穩剛烈,時而輕靈飄逸,每每能以劍術配合身法步法在最兇險的關頭、以最精妙的技法化解掉唐寅的兇猛攻勢。
彗星襲月、白虹貫日、蒼鷹擊于殿上,白虹飛猿拳三大殺招唐寅全部施展,雖然因此占盡了優勢,但居然無法乘勢擊趨勢對手。唐寅動作蒼勁凌厲,勁力無窮,也就是他練成了魔猿圣樁潛力深湛,不然一般的白虹飛猿拳修者,打完這三大殺招沒有得手,自己也虛脫了。
同時,池田蒼彥也等著唐寅狂攻之勢緩和下來的那一刻,剛不可久,當唐寅的氣勢提高到最巔峰,也即是其氣機回落的那時刻。
果然,三大殺招盡出后,唐寅提高到巔峰的氣勢無可避免的回落,也就是在這一刻,池田蒼彥五指并成劍掌,催動身法如游龍一般,連連突擊搶進,一口洶涌內息奔騰不息,攻殺不絕。
這明顯是東瀛劍技殺招,招招掌劍震蕩,筋骨齊鳴,撕裂空氣形成隱隱的傳來風雷俱發之的聲,當真是快捷疾風,迅猛如雷,擋者披靡!
(不能退,我的武功技法遠不及池田蒼彥精湛,他能退守待勢圖求后發制人,我若退根本就撐不到他殺招盡出氣勢回落的那一刻!)在劍風咆哮當中,唐寅的心境卻越來越冷靜空明,鎮定到了極點。
“吼!”
胸腔一伏一鼓,再次迸發出了雷霆一般地怒吼,魔猿圣樁潛力無窮之勢被唐寅以純陽仙心催逼到了極限,他迎著池田蒼彥一連踏出八步,氣沉丹田力透腳下,大片大片的擂臺石板被踩裂,土石蹦亂飛起。
伴隨著八步踏出,雙臂開掄,剛猛的劈拳猶如兩樣大鐵棍般兇猛抽打,劈得空氣呼嘯驚鳴,這每一招每一式的兇猛劈擊,都如同憑空間炸破了汽車輪胎。
八步之間,唐寅與池田蒼彥兩人進退糾纏恍若一曲共入黃泉的死亡之舞,池田蒼彥的精湛劍技如龍身法,唐寅剛猛暴烈得猿魔劈掛,共同組成在場許多人多年后都無法忘記的畫面,一場第一流的決斗,需要兩位第一流的拳手,僅僅只是一名拳手,再怎樣天才也是不行。
這八步的進退糾纏間,唐寅與池田蒼彥都各自受傷,唐寅周身有劃傷、劍痕甚至血窟窿,鮮血涌溢。池田蒼彥相對好些,僅僅只是左側臉頰有一道深長劃痕,但他臉色卻更加的蒼白……心性意志再怎樣堅韌,差點被人一拳掄爆了頭,也是有夠受的。
以魔猿圣樁二次爆發連劈八拳,白虹飛猿拳的全部潛力都被打盡了,擂臺下的華天陽與秦毅一臉朝聞道,夕死可矣的表情。唐寅的表現對于白虹拳館眾弟子的心靈也是一種巨大沖擊,他們第一次知道自己日夕修煉的白虹飛猿拳可以強悍到這樣的地步。
只是即便如此,即便猿魔八劈掛這樣兇猛剛勁地拳法,已經完全超越凌駕了白虹飛猿拳的極限。池田蒼彥依然咬著牙一口氣,從頭到尾或閃、或避、或招架的支撐下來,無論他有多狼狽,多吃力,滿口腥紅有多么可怕,他終究是支撐了下來。
一連抵擋了唐寅八記猿魔大劈掛,雙方的身形各自向后退開,此時此刻兩人都已經筋骨酸麻,氣息窮盡,唐寅的劣勢是白虹飛猿拳殺招盡出,但他有純陽仙心隱晦加持,體力恢復速度遠遠比這個境界的武者更快得多,而池田蒼彥的優勢是還有無數的秘手殺招未曾真正施展,雙方越打到后期他這方面的優勢也就越大,池田蒼彥出身武道名門又是武癡,這方面的底蘊實在是比唐寅超出太多了。
“你應該還有一式魔刀殺招沒有施展,現在施展出來吧,你贏了,我死,我贏了,你死,非常的公平。”雖然有些僵硬,但池田蒼彥突然的開口還是嚇了唐寅一跳。
“你會華語?”
“我祖父曾是侵華的皇軍將領之一。”池田蒼彥頗為驕傲的這樣言道。
“哦,那他最后一定死得很慘。”
“……死在你們華國武人的圍攻之下,華國武人慣長于倚多為勝。”
“你祖父是東瀛將軍啊,在重重兵圍的情況下去刺殺一國將軍,不群毆難道還一個個的單挑?說的好像你們不用飛機大炮似的。”
“……多說無益,來吧。”深吸一口氣,驀然拉開剛硬架勢,池田蒼彥這是一擊決生死之姿,唐寅也沒再多說什么,他將右手斜斜揚起,青黑凝聚,恍若一柄深重鋒銳的大刀。
(在與圣象宗拉·頌達善的一戰當中,這一式刀術就已經是他的最后殺招,這個唐寅剛剛才晉升丹氣境不久,煉體境就已經當作是殺招在用的秘手,在晉升丹氣境后一定已經產生了新的變化,我真正需要注意的是他一式魔刀揮空后的接續后手。)這樣的念頭在池田蒼彥的心間滑過,這一幕的情勢有些像棒球比賽上,擊球手與投球手之間的心靈交鋒,直球還是曲線球,誰能預先判定出這個,誰就能獲得極大的優勢。
與此同時,唐寅匯聚著心神,調動著周身一切的肌肉,漸漸得,蒼天似乎昏黑沉降下來,整個世界都在自身的意識中淡化消失,剩下的就僅僅只是自己的刀與面前即將死去,即將被自己斬殺的敵人。
“死吧!”
突擊而上,人隨刀勢,唐寅的身形隨著自己的手刀斜落,斬殺出自出道以來最巔峰的一記“血雨腥風”。
那道恍若擁有著鬼神般奇詭魅力的青黑掌刀滑過恍若蘊含著某種天地至理的曼妙軌跡,帶著唐寅沖殺向池田蒼彥,池田蒼彥的精神心志似乎在某一瞬間被這一式絕殺刀術所吸引,但緊接著他就咬破舌頭強行反應過來,驀然一躍而起,只是唐寅的刀速比他預計估中的要快了兩層,就這兩層再加上他之前瞬間失神,以至于其身形未完全規避開唐寅的刀勢籠罩。
(我判斷錯了,真的是一刀定生死,他并沒有學習新的后招!)被攔腰斬斷的身軀最后砸落在擂臺上,噴涌的鮮血若彌散開來的血色光虹,池田蒼彥的半身砸落,他以手強撐著自己翻轉過來,眼睜睜看著戰勝自己的對手撲倒,然后,那個家伙搖搖晃晃得站起來。
“呵呵呵……我判斷錯了,錯的人自然該死,我該死了。”說完這句話,池田蒼彥單手回掌擊碎自己的前額,腦漿瞬間崩散,死得徹底。
“呼,不愧是當年幾乎雄霸亞洲的國家,雖然其興也勃,其亡也忽,但風骨之剛烈硬朗,的確可怕……”東瀛人兇殘成性,但更要直視其兇殘,一味對其進行貶低,豈不是也在降低著華國當年艱難抗戰的價值?
嶄新的華國,是于尸山血海的血泊當中重新站起身形,東瀛人是難纏的對手,越是保持警惕,就越是要直視其狡詐兇毒。
然而,無論如何,今天,至少這一次唐寅贏了,整個擂臺之路的比武賽場上,歡呼如潮,國人豪邁的高呼之聲直沖霄漢。
………………………
是夜,圣象碼頭,這一次回去當然不至于像來時那么慘了,陳老板托人辦了合法的手續證件,然后親自前來奉上盤纏并且把唐寅送上輪船。
“華師傅,毅師兄,小蕊,陳老板,不用送了不用送了,以后有時間來九龍灣玩啊,到那后我做東招待大家,以后有麻煩時別忘了我唐寅,一個電話準來。”海風呼嘯,揮著手看著岸上的人漸漸變小,直到看不清后,唐寅方才回身返回自己房間,這一次有正式身份,房間也是上等的客房,與來時相比真的是天淵之別。
“難怪有那么多人為一門好武功不惜代價,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在這個世界掌握了絕世的武功,就等于掌握了一個完全改變自身命運的契機。”在行囊包裹里的隱蔽處,唐寅拿出那幅黑綢在燈火下觀看著,若非這份黑天無生經殘篇,憑自己原本的武功,更可怕的可能是連八強都進不去,直接就被宗拉·頌達善甚至是喬達斯打死在擂臺上。沒有黑天無生經,即便華天陽老師傅依然非常賞識自己,自己終究也會在總決賽上被池田蒼彥擊殺,當然,若沒有黑天無生經自己恐怕連和程秀秀相爭的念頭都不會有,直接在賽場外就棄權了。
參悟了兩個小時左右,然后熄燈準備睡去,在午夜時分,唐寅房間的門突然無聲無息得被打開了,一道暗影極力輕微得走入進來,他伸手向房間的桌面,尋找著什么。
燈,突然得開了。
唐寅如同暴怒得猛虎一般驟然將那道黑影壓倒,他的目光當中充斥著極可怖的殺意,黑天無生經是他最大的秘密,誰敢窺視誰死!
在那青黑色的手爪幾乎抓下時,突然僵住了。被自己壓著的是一個小臉黑糊糊的少年,他一身破舊帶味的衣服,手上與嘴里盡是自己放在桌面上絲毫未動的餅干……
“呼,按照規則,我現在可以把你扔到海里去,現在告訴我,你是誰,進來干什么,有沒有其它同謀。”在確定身下這個發育不良的小姑娘的確沒有武功,也不曾身懷槍械、利器后,唐寅舒了口氣回身,目光掃過自己被擺放得整整齊齊的包袱,很好,沒人動過。
“我,我叫玉珠,我爹死了,我想去九龍灣,聽說我娘在那里。我,我進來是想找點東西吃,我在船上躲了兩天什么東西都沒吃,忍不住了。”的的確確就是個小姑娘而已,說著說著就已經淚如泉涌。
唐寅給她倒了杯溫水,然后把盤子里剩下的餅干給她讓她邊哭邊吃,免費提供的餅干能有多好吃,然而這個玉珠吞吃得極為貪婪,唐寅自己也是挨過餓的,他很清楚這個小姑娘的確是餓慘了。
“好了好了,不要吃了,不要再吃了。”幾乎是把剩下的餅干搶過來。
“你兩天沒吃東西了,一次吃得太多容易把胃撐壞,你本來就窮如果再生病,就真的是完蛋了。”
“可是,餓,我沒吃飽。”玉珠以黑白分明的眼神楚楚可憐的注視著唐寅,表明自己還想繼續吃下去的強烈愿望。
“那是你的一種錯覺,我們村就曾經有人餓慘之后把自己活活撐死的,相信我那不是什么美好的經歷。”說到這后,唐寅頓了一頓,然后問道:“你娘親叫什么名字?”
“李阿珠。”
“知道她在哪嗎?”
“九龍灣。”
“…………很好。看在大家都是華人的份上,我把你帶到九龍灣,然后
給你一點點盤纏,讓你去找你娘親,好不好?”
玉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看上去只有十一二歲的模樣,當然也可能是因為營養不良導致發育緩慢,以唐寅此時的身價順手幫一個小姑娘一把并不算什么,更何況她偷到自己頭上也算是緣分一場。
“去洗澡,你可以先穿我的衣服,會大一點,但我想你也不介意。”玉珠身上穿著的粗布衣服本就很肥大,被以草繩綁束著才不至于影響行動,在安排好小賊后,唐寅又回床鋪上睡去了,他可以隱約得感受到玉珠洗浴,換衣服,然后如同一頭小獸般蜷縮在沙發,她很聽話,并沒有再去動桌上的餅干,哪怕她大口大口得吞咽著口水。
次日,唐寅點了六人份的食物,他自己吃五份,玉珠吃了一份,這小姑娘吃得非常之貪婪,哪怕她明明吃不下了,寧可撐著也要塞到嘴中胃里去,一餐過后,她的那份餐盤就像清洗過一樣,同時玉珠還以一種貪婪得眼神注視著唐寅沒吃干凈的痕跡,天可憐見,唐寅也沒有剩東西的習慣,那僅僅是剩下的一些油污啊。
“我的餐盤你不準舔哦,不然把你趕出去不管你了。”有這個小家伙作伴,一路的行程談不上太過寂寞,輪船上其實還舉辦了宴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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