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墓穴中,主墓室區。
白云子本來就垂垂老矣,沒幾年好活了,剛剛情急之下搏命連噴出兩大口精血,強化法寶與符法威能,不能說他當時的決斷是錯的,但在鎮壓僵尸王后他自身也元氣大傷,各方面狀態大幅度的下降。
作為老妖怪的朱鵬,偷襲這種事真的是已經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自然而然的一掌印在白云子背心處。
土行,陰-土流江河。
在筑基之后威力大幅強化的法術直接就將白云子的護體真元乃至于相當大一部分的骨骼肌肉壓碎了,陰屬性的真元氣息令白云子遍體生寒,此時此刻鶴發依舊,但他的童顏是肯定沒了,臉色蒼白枯黃衰竭得就恍若隨時都有可能死去一般。
然而朱鵬猶不肯放過他,或者說一名金丹境的宗師,哪有那么容易輕易死掉,若不徹底廢掉他,白云子很可能在自己全力對付千年僵尸王的時候給自己搏命一擊,那個時候前后夾攻之下,自己真的有可能被這老小子抱著一起死。
(火行,陰-九火炎龍!)
五指修長的手掌按壓在白云子那一頭枯草般的亂發之上,九條鱗角齊全的火龍延著朱鵬的丹田、手臂、手掌五指鉆入白云子的七竅當中。
火行暴烈,若非朱鵬以陰屬性的天煞修羅功完美筑基,九火炎龍他絕無法駕馭得如此如支臂使。
土行,鎮壓封印型的土流江河,斂息隱遁型的土遁術。
火行,瞬間爆發型的射日之炎,糾纏控制型的九火炎龍。
五行混元功的十大法術,在朱鵬晉升筑基后都要加上一個前綴陰屬性,法術威力、穿透力、可控制性,這些也都因此獲得大幅的提升強化。
“啊啊……”若不似人聲般的哀嚎嘶吼聲自白云子口鼻中傳出來,九火入體,的確是恍若這世間最殘酷的刑罰,但真正讓白云子受罪的并不是九火炎龍入體,而是他清楚的知道朱鵬想做什么,此時此刻正在竭盡全力的抵抗著。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九條清晰卻又纖小靈動的陰屬性火龍卻終究如鎖鏈般將白云子體內的金丹束縛并拖拽出來。
九火糾纏,當那顆介于真實與虛幻之間金燦燦的真元氣丹被強行從白云子體內提取出來時,這老道終于身心俱損,徹底昏死過去了。
崩得一聲,就像有無形的牛皮筋斷裂開,卻是金丹被強行截斷與自身主人的聯系。
修者金丹,介于真實與虛幻之間,如果一名金丹宗師被直接擊殺了,那解剖開他的尸身是找不到金丹存在的,但如果有高明修者與絕強控制力重創一名修者卻又不殺死他,那么在術法的封禁壓制之下,金丹宗師一身修為八九層寄托的金丹,就可以提取出來。
不過這種做法是修仙世界的大忌諱,即便是魔道修者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這樣做,不然被滿世界追殺是肯定的,并且修者的金丹雖然珍貴,但其用途卻也并不是太多。
朱鵬之所以敢廢人取丹,是因為白云子是天涯鎮海閣的叛徒,他屬于特例情況,對于他的狀態天涯鎮海閣甚至都不會問朱鵬。
而在這個時候,身后冰封當中的千年僵尸王已經開始隱隱得動彈了,白云子的冰封符并不足以太過長久的冰封壓制它。朱鵬驟然轉身,甩手并低喝道:
“去!”
九龍炎火擴散開一圈,下一刻朱鵬將那輪金光打向千年僵尸王,對于修者來說修士金丹用處并不太多,但對于此獠來說,這卻是絕好上佳之補品,冰霜破碎,貪婪的僵尸王瞬間以頭顱撞碎部分碎冰,一口將金丹火球吞入口中。
然而朱鵬的鬼靈珠卻也同時跟隨著打了進去,金丹入腹,磅礴的力量剎那擴散,若是被它從內部炸開,即便是以千年僵尸王的肉身強悍度也足夠它瀕死了。因此絕大部分的尸氣死氣封印而去,要消化這修士金丹,增幅修為。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千年僵尸王按照最有利于自身的本能進行的,然而這樣一來它嘴里含著的鬼靈珠就徹底沒法管了,朱鵬在外面雙手若無骨般迅速持訣轉印,這銀白袍衣的道人周身幽藍色的天煞氣息擴散環繞,鬼道法相雷暴猿再一次出現在朱鵬的身后處,空氣當中隱隱有雷聲傳蕩,雷暴猿助主人威懾著面前的強大尸王。
前文就已經提到過,所謂地煞元氣其實就是一種類似于石油般的存在,是一種古生物尸骸與大地元氣相結合的產物。
而厲血神煞則是指這片區域內死了足夠多的生靈,朱鵬以此種神煞混合雜糅自身真元法力,在體魄上加成更高、在真元法力上更加雄渾,同時出手之時甚至會產生厲血域場,對于交戰的對手產生置身于尸山血海、萬鬼之間的精神攻擊。
只是晉升筑基后第一個對手就是金丹宗師,哪怕是丹成下品,人家也終究是一代宗師,想憑厲血域場震懾人家是沒可能的,反而會讓白云子心生警覺提前反應,因此在之前的偷襲中朱鵬將完美筑基天煞修羅功自帶的厲血域場給壓制住了。
天煞修羅功的功法運行機制,是在融合大量地煞元氣之后,獲得古代生物訊息,從中遴選出最強大、同時自身也最能控制的殘魂,喚醒它們求生的渴望,最后以鬼道法門將之再次召喚到人間。
當年鬼形人的噬神師體系走得其實也是類似的路子,只是噬神師之路是強行將自身擊殺的對手靈魂封印,然后以此為材料塑造出召喚使魔,因為靈魂中殘余的恨意,這種方法塑造出來的召喚使魔,背叛噬主幾率是很高的,巫師與使魔之間隱隱有彼此壓制,互相削弱的影響。
朱鵬是自身本體夠強,因此并沒有被噬神師法門坑了,強行趟出道路,但在鬼形人的其它弟子中,被自己使魔吞噬的實在不乏其人,這其中甚至包括這條道路的開創者,鬼形人自身。
而天煞修羅功喚醒遠古生靈殘魂,喚醒它們的求生渴望,這套功法在立意上巧妙的將功法修煉者主體與鬼道法相之間的利益協調一致了……你想要再活一次,則需要依托于我,而我想要力量,需要依托于你,兩者利益一致,功法威力自然疊加,并且鬼道法相的反噬幾率雖有,但遠遠比噬神師法門低太多了。
首先在遠古生靈殘魂遴選時,修煉者就可以先剔除那些與自身相性不符的魂靈,并且鬼道法相正常情況下無法脫離主人獨立存在,如果在這樣的條件下還會被反噬成功的話,那只能說修煉者自身出問題了。
陰雷滾滾,對于鬼物妖靈有著極強大克制力的雷暴獸法相在朱鵬的背后蹦跳著,吡牙咧嘴地威懾著僵尸王,它的等階有些不足,但千年僵尸王大部分精力要用來克制消化體內的金丹,同時要承受朱鵬以鬼靈珠為載體的束縛類法咒侵蝕,此時此刻雷暴猿的先天克制性成為了壓倒駱駝得最后一根稻草。
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朱鵬真元法力的消耗,千年僵尸王眼神中的兇暴與殺意在不斷消融著,最后隨著朱鵬的鬼道束縛咒完成,千年僵尸王完全變成了一臺恍若機器人般存在的死物。
幽無常的判斷并沒有錯,天煞修羅功本身對于鬼物也有著莫大的壓制性作用。
(目前,先完全封印壓制住就可以了,重新激活它的靈性,發揮它的戰力,還需要日后慢慢的打磨調教。)走上前去,撫摸著依然處于冰霜中的僵尸王,雖然鬼靈珠在這種情況下基本上就用不了了,但以一件頂級靈器換一頭金丹階的超級肉盾,也沒有比這更合算的買賣了。
白云子已廢,就剩下一口氣還沒徹底咽下去了,徐圖與藍夫人皆受重傷,徐圖受重傷沒死,是白云子已經懶得理會他,藍染沒有死,卻真的是白云子手下留情了,畢竟是多年師徒猶如父女一般的情分。
因此白云子只是將之重創,然后將她扔在那里自生自滅。
此三人一去,整個東海坊市幾乎完全成了朱鵬的一言堂,他也沒有做任何出格過分的事,而是通過各種通訊手段把這里發生所有事的前后經過都交代了一遍。同時要求宗門迅速派人前來帶走鬼嬰果,這玩意放在自己手里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東海,這是天涯鎮海閣勢力的直接籠罩范圍,也還好消息封鎖的不錯,在這件事上朱鵬方才有可操作余地。
事關鬼嬰果,元始魔門的反應非常迅速,任憑東海坊市離宗門遠及數萬里之遙,葉輕眉依然是在消息到達后的第二天傍晚就抵達了。
閃靈兒,金丹劍修葉輕眉,元嬰老祖想截殺她都不容易,而她的到來也代表著諸事抵定,不可能再有人可以在這件事情上面做手腳,逆風翻盤了。
……………………
半個月后,東海坊市各方面的利益交割在繼續著。
朱鵬做事極穩,白云子、藍染、徐圖,都僅僅只剩下一口氣了,但硬是讓他吊著始終沒死,人贓并獲、事情的發展也再清楚明了不過了,色目人的古代遺跡出現,白云子妄圖想要獨吞天生鬼嬰,叛宗而逃。
他擊殺了天涯鎮海閣與萬里軍皇山的弟子,僅僅只有藍染、徐圖勉強保命,卻被僵尸王狙擊,緊接著被恰好在這段時間完成筑基的元始魔門主事人朱鵬截擊,撿走大便宜。
盡管天涯鎮海閣這次是吃虧吃到姥姥家了,前來此地的那名鎮海閣金丹宗師臉黑得像鍋底一樣,但事實俱在的情況下,他也不得不拱手承了朱鵬幫他們擒下叛徒的情。
如果這個時候鬼嬰果還在朱鵬手上,誰都不知道會鬧出什么事,這位金丹宗師會不會直接弄死還剩下一口氣的白云子與藍染,然后倒打一耙,這些都是說不準的事。
但因為朱鵬主事,元始魔門最先得到消息,此時此刻葉輕眉恐怕都已經將鬼嬰果帶到元始魔門了,再在此事上繼續糾纏下去對誰都不會有好處。
因此天涯鎮海閣也只能捂著劇痛的心口認下了,鬼嬰果、金丹尸王與宗門失之交臂,死了一地人,最后能帶回去的只有白云子這個廢物和藍染這個可憐蟲。在離去之時,那名金丹宗師還給朱鵬留下一盒二十瓶玄煞丹,算是酬謝朱鵬協助擒拿叛徒、救治門徒之情。
幽州三宗畢竟是同氣連枝,家大業大的同時,哪怕心里不痛快,咬碎牙齒合血吞,這表面上的功夫也要打理得漂亮。
畢竟天涯鎮海閣是真的欠朱鵬一份人情的,若白云子真的竊取鬼嬰遠遁,天涯鎮海閣就很可能多出一個元嬰境的叛徒……這是追殺還是不追殺?
萬里軍皇山也是類似的情況,朱鵬好說歹說救下了徐圖,因此那名萬里軍皇山的筑基境老修士留下一些礦物、煉材作為酬謝報答,十萬大山當中多礦物靈材而少靈石,他這次送得算是土特產,卻也是朱鵬很缺少的東西。
然而,無論是天涯鎮海閣還是萬里軍皇山,給出的好處卻都無法與元始魔門相媲美。
“掌門師兄說允你晉升金丹境時的所有輔助丹藥,或者,你也可以選擇晉升金丹境時,自宗門內庫挑選出煉制本命法寶的所有所需煉材。”
“唉,也是你的資質實在太差,不然立下如此大的功勞,事情處理得這樣漂亮,掌門師兄應該把兩項獎勵都獎賞給你的。”晶石玉壁的另一邊,葉輕眉這樣言道。
法滅真人可能是擔心朱鵬五行雜靈根,先天資質太差,沖擊金丹境十幾次把元始魔門都給掏空了,因此實在不敢打保票提供他沖擊金丹境的所需丹藥,至于本命法寶的煉制這個倒不需要太心疼,沒誰能煉制十幾次本命法寶。
“當然,師兄也是給了你補償的。鵬兒你日后若是成功晉升金丹宗師,傳承功法元始丹經可以直接予你觀覽參悟。別以為這個獎勵小,當年我觀覽元始丹經時,前前后后跑了十幾項宗門任務,被調派的疲于奔命。”
“另外還有一箱二十瓶的血元丹已經派人給你送去了,這些丹藥足夠你沖擊到筑基后期的。”血元丹與玄煞丹一樣,都是給筑基境修士提升功力,助益修為的,一箱二十瓶一百多顆這手面不小了,高階煉丹師靡費高昂,非大宗門培養不起,哪怕以朱鵬的眼界見識,他起火煉丹的話也就比其它煉丹師學得快一點,該燒錢一樣燒錢,現在有宗門提供大量高品質丹藥輔助修行,當然是再好沒有。
同時,朱鵬作為核心弟子,月例供奉卻被提到長老級待遇,這樣在晉升金丹宗師之前,朱鵬基本上就不需要在輔修丹藥方面費心了。
相比萬載靈物,天生鬼嬰來說,原始魔門付出的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些許的資源消耗對于大宗門來說即便不是九牛一毛,也遠遠比不上一個元嬰境修者的戰略價值。但對于朱鵬而言,用一件自己一百年內用不上的東西,省下十幾幾十年奔波勞累、資源掠奪,也是劃算的。
畢竟天生鬼嬰最大的作用是煉成第二元嬰,身外化身,這的確是一門大神通術,在四階元嬰級的戰斗中也可以起到如同以一敵二的壓制性效果。但,朱鵬不缺大神通術。
第二元嬰,身外化身是不錯,但為了它就犧牲掉自身在最虛弱時期的最大倚仗:宗門,無疑是不劃算的,待自身未來晉升元嬰境界,縱橫天地之時,第二元嬰,身外化身總可以得到,那時候的十幾二十年,和現在自己的十幾二十年,重要性是完全無法相比。
元始魔門、天涯鎮海閣、萬里軍皇山,一波又一波的酬勞禮品晃花了左寒的眼睛,這家伙嘴張得像河馬一樣,哈喇子流了老長。
“左師弟不用羨慕,你每月過手的靈石幾百萬,這一點點東西有必要那么在意嗎?”
“嗚嗚,朱師兄,您就別嘲笑我了。幾百萬靈石過賬,那是屬于宗門的,我要是膽敢伸手抹哪怕那么一丁點,宗門執法堂就會來找我談心,我在這個位置上干了一百年賺的,恐怕不及朱師兄您這一票賺得多。”左寒略略收斂克制了一下自己,但他心里也清楚,眼前這位朱師兄賺的是腦袋掛褲腰上的玩命錢。
以初入筑基的修為廢掉金丹宗師,搏殺千年僵尸王,血雨腥風、刀光劍影,一步走錯那就是十死無生的境地。
這樣刀頭舔血的日子,實在不是自己這等尋常出身的修士可以過的,能夠經受得起的,朱師兄本身就是武者出身,他一路沖殺慣了,自己卻是不成的。
經此一役之后,朱鵬成為威壓東海坊市的大佬,哪怕天涯鎮海閣其后派來的金丹宗師,也僅僅只是與其平輩論交,修行世界雖然首重的是修煉天賦,但戰斗天賦也同樣很可怕,尤其這個十全道癡,隱隱間被傳聞為元嬰老怪奪舍轉生之人,這樣根腳深厚、神秘莫測的人物,哪怕不能親近也絕不能成為敵人。
天涯鎮海閣的金丹宗師都如此,另外兩大宗派其后派來的兩名筑基境修士就更不用說了,馬首是瞻、規規矩矩、不敢妄言。
在這種平靜安寧之中,五年時光,轉瞬而過。
東海坊市,元始魔門,煉器房核心地火室內,一樽巨大的亮銀色熔爐正虛空漂浮并緩緩轉動著,在炙熱的地火沖擊燃燒下,頂級靈器流銀返焰鼎散發著驚人高溫,若是有凡人此時走入這房間,瞬間剎那就會肺腑焚燒而亡。
石室房間內,一名兩側鬢角有些銀白的道裝青年男子正盤膝而坐,他周身陰寒流溢,將面前熔爐上擴散而出的熱浪高溫視若等閑,甚至于直接伸出手掌貼在爐壁上,感受著其中祭煉器物的完成情況。
五年時間,朱鵬一身修為在靈石、靈藥不缺的情況下已經錘煉到筑基初期圓滿,只要在稍輔修持,他就可以晉升到筑基中期。與同階修者的戰斗當然算是一種修持,制藥、煉器、布陣,這些同樣也算。
突然,朱鵬的目光一凝,也不見他作勢,其周身豁地騰起旺盛的筑基靈火,緊接著,以其手掌為橋梁,那磅礴的靈焰如水般盡數灌注入熔爐之內。
伴隨著,這一招后,地火漸消,流銀返焰鼎緩緩得下落,朱鵬盤膝又打坐片刻后,他單指一揚間,流銀返焰鼎的鼎蓋“砰”得飛起,下一刻一柄赤紅流光沖天而起,在盤旋放肆十幾圈后,返回到朱鵬身邊,它猶如自生靈性般輕輕碰觸著自己的主人。
卻是一柄深紅色的小劍,當年的霸劍蠻龍鉞,最初時僅僅只是世俗鐵劍,只是朱鵬看出這礦材質地極好,因此鑄為劍器,彼此倚仗揚名,成為修者之后,煉氣境的朱鵬甚至無法完全發揮出它的力量,因此初次完成還僅僅只是下品靈器品階,但朱鵬留下大量的空余之處,留待給它進行二次完善。
今時今日,朱鵬的修為已晉升筑基,煉器修為的積累更是達到普通金丹境煉器師都難以比肩企及的地步,霸劍蠻龍鉞由大變小,被他煉制成上品靈器,距離頂級靈器也只差半步之遙,在朱鵬身邊時,其靈性與威能,更是幾不遜色于任何頂級靈器。
此靈劍在朱鵬的身邊飛舞,時大時小變幻不休,小時僅僅只有手指長短、如同游魚一般,大時卻恢復舊時兩米余長的程度,兩側劍刃寬闊厚重,猶如大斧,被朱鵬疊加上許多的沉重、堅固、鋒利靈陣,也只有法體雙修的修者才可以真正發揮出它的全部威力,對于正常的修者來說,這柄上品靈劍的好用程度,恐怕還并不如一柄中品靈劍。
……………………
“咚咚!”
“進來吧。”
石室之內,朱鵬正欣賞著自己最新的作品,纖長五指緩緩撫過劍器深紅色符文密布的脊身。而一身藍色內門弟子道袍的王忠則在石壁開合后走入進來,施禮之后言道:“師兄,葉祖師在喚法壁上傳訊。”
“嗯,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其實朱鵬可以感知到,王忠在外面已經等待很久了,只是他一直等待石室內靈壓消退方才上前敲動石門,雖然有些拘泥刻意,但也的確是有心了。
揮袖間,靈劍一個飛舞疾旋落入朱鵬袖中,它甚至可以在朱鵬失神的瞬間自主防御進攻,因此是不需要放入儲物戒指內的,雖然朱鵬心神恍惚的時候幾乎沒有。
在地下長廊當中行走著,看了看身側后已經跟隨自己十多年的王忠,朱鵬突然間開口道:“二牛,這些年辛苦了。五行堂的生意能一直都這么興隆,我知道你沒有少費心血。”
“噫,師兄您說哪里話,若沒有您的威勢鎮著,五行堂的生意不會這么好,更不會從來都沒人搗亂惹事,更何況堂里面擺的鎮店之寶,可都是您的手藝。”這些年來,王忠靈石沒少賺,在外面也是令人不敢招惹的角色,但面對朱鵬卻是十幾年如一日,不論他本心如何想的,至少在做事上,王忠都做得堪稱是無可挑剔。
“這兩年,把生意上的事往下放一放,諾,送給你了。我希望你能早點用上它。”說著,朱鵬將一玉瓶扔到身旁的王忠手上,然后大步離去了。王忠手忙腳亂的接過玉瓶,他一開始想先跟隨上去,但又實在好奇師兄送給自己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片刻后,王忠終于還是止步,拔開瓶塞,一股精純的高品質靈氣涌出,僅僅只是氣息,就令王忠感受到自己多年以來停滯的修為,出現了波動。
“筑……筑基丹?”這些年下來,如果王忠是盡心竭力的給宗門服務,那么也差不多夠資格換取一枚筑基丹了,但丹藥一換,功果兩償,無論自己能不能成功筑基,這些年為宗門出生入死的功勞苦勞也都用盡了。
哪像跟著朱師兄,經營五行堂雖然辛苦,但不需要廝殺爭斗,不需要卑躬屈膝,最重要的是無論是否成功,自己都是五行堂的掌柜,多了不說,嬌妻美妾、富貴榮華是沒問題的。
(日后師兄若是成功結丹,我建立個修士家族應該是沒問題的,這步棋,我果然沒有走錯。)緊緊握著手中的瓷瓶,王忠在心中這樣想著。
以他的資質、性情、做出跟隨朱鵬的選擇絕對不能算是錯的,朱鵬金丹,他能筑基,朱鵬元嬰,他也可以沖一沖金丹境界,即便不成,建立一個修士家族澤被后人總是沒問題的。
另一邊,朱鵬回到元始魔門駐地,來到喚法玉壁之前。
葉輕眉是不可能在這里等他的,鐵定是留下投影交代事情,而事情也的確如朱鵬想的一樣。
隨著朱鵬向玉壁內注入自己的真元,喚法壁上光影閃爍,下一刻出現那玄衣黑袍女劍修的清美嬌顏。
“鵬兒,你也在東海坊市蹲好幾年了,出去透透氣。半年后海外回春府歐陽家老祖辦過百年大壽,你拿我的帖子,陪一名弟子前去……”葉輕眉交待事情的時候懶懶散散的,但這次的事情卻并不是單純拜壽那么簡單。
海外回春府歐陽家,號稱是海外散修第一家,立府多年交游廣闊,元始魔門能夠在海外支起好大一片勢力,歐陽家沒少幫忙,因此人家老祖大壽,元始魔門當然要有所表示。
多年合作下來,宗門與歐陽家牽扯已深,歐陽家拜入元始魔門的一名弟子前些年剛剛成功筑基,這次她返回海外給老祖宗拜壽,剛好也帶著朱鵬去。
當然,另一重意思是讓朱鵬保護此女,別半路被人給劫殺了,未必是天涯鎮海閣會做這種事,或者說凡是希望幽州不要再這么“穩定”下去的宗門,都有可能做這一票。
當然,這個任務是把女修送到回春島歐陽家勢力范圍內為止,若是在歐陽家勢力范圍內,家族核心血裔被人宰了,就該是元始魔門重新評估考慮自己這位合伙人的實力了。
這還不算完,朱鵬還要順勢觀察一下歐陽老夫人的身體狀況,這位老人家畢竟已經五百歲了,金丹修士壽元盡矣,一旦這位歐陽家的老祖宗,定海神針傾倒,元始魔門就要考慮要么向東海坊市加派力量,要么與其它散修家族合作。
幽州大陸需要海外的妖獸內丹,藥草,種種資源,海外同樣也需要大陸的法器、法寶、丹藥、靈符,海外收益一直以來都是宗門收益的一項巨大進賬,若非顧及到天涯鎮海閣的態度,東海坊市的力量也根本不可能如此單薄。一名金丹宗師,甚至朱鵬這樣強戰斗類筑基,都可以威壓一方。
(金丹宗師,硬撐了五百年,也算是高壽之人了……希望別我一去,就生日變祭日啊。)摸了摸鼻子,考慮著任務,朱鵬卻是有自知之明的,自身最強天賦在于戰斗,因此遇事之時,會以戰斗方式解決問題的可能性也非常之大。
雖然,他本身也并不想讓人家好好的回春島,海水變血水。
距離這次回春島之行,還有半年的時間可供沉淀,朱鵬在找來左寒與王忠,大體交代后就進入閉關苦修的狀態。
以高品靈石結陣,同時吞服血元丹與玄煞丹,血元丹傾向于煉體,玄煞丹傾向于增強功力,但這兩者其實都是增幅功力類的靈丹,一般的筑基境修士操作力與承載能力稍弱,絕然不敢如朱鵬這般吞服,哪怕是靈丹,亂吃藥也一樣是會死人的。
修仙無歲月,半年之后,朱鵬一身修為晉升筑基中期境界破關而出。
而在這時候,回春島歐陽家那位拜入元始魔門的家族弟子:歐陽紅袖,也早就已經在等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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