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樂含笑著把自己的想法了出來，茅場晶彥聽的直緊皺著眉頭卻又無可奈何的連連點頭。
“你的不錯。如果一個男人早早地就知道了他有好感的那個女人的性格與思考方式。十有**，他會把那個女人給收藏起來。有這樣的機遇卻沒有動手的幾乎是絕無僅有。”話著，茅場晶彥撇了一眼魏德樂，眼里露出一種古怪的神情。
魏德樂被茅場晶彥的眼神弄的心里極不自在，他盯著茅場晶彥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哼，我可沒有什么毛病！正如你所知道的，我在我的那個世界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
茅場晶彥反而被魏德樂盯得發(fā)毛，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虛汗，才一臉鄭重的問：“為什么你要告訴我這些？”
魏德樂再次大笑起來，他扶住腰，差點沒岔氣的道：“為什么？不為什么！你看，即使我不，你也知道。”
茅場晶彥搖頭，“不，和不不是一個概念，這是關(guān)乎態(tài)度的問題。你即使知道我可能甚至已經(jīng)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是只要你不出來，那么我就只能靠主觀的臆斷。而作為一位科學(xué)家，這種來自主觀的猜想，很多時候?qū)ξ襾硎菦]有多大的可信度的，畢竟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
魏德樂一臉的無所謂，“如果我不，那和掩耳盜鈴有什么分別？而且，如果我隱瞞真相，那么你會為了求證自己的猜想，時時刻刻都會來試探我。與其這樣的麻煩，倒不如我干干脆脆的出來。”
“可是這是關(guān)乎死生的大事，你就這樣告訴我？”茅場晶彥難以置信的道。他的一雙處事不驚的眼睛都瞪圓了。
魏德樂沒有回答，只是指著地上的野草，高深莫測的道：“順著我指的方向，你看到了什么？”
茅場晶彥大惑不解，他朝著魏德樂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那是一株綠意央然的淳草，高不及五寸，細嬌弱，在風(fēng)中搖搖擺擺，仿佛下一刻就要隨著風(fēng)去輕吻天空。淳草是SAO里很平凡的一種草，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可是因為魏德樂那神神秘秘的話，茅場晶彥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可是他最后的結(jié)論還是只有一個。那就是一株普普通通的草，在SAO里遍地都是。作為一個認真嚴肅的科學(xué)家，茅場晶彥還是繃著臉出了他觀察了好久才得出的答案，“那就是一株平平凡凡的草。”
魏德樂聽到茅場晶彥這個答案，沒有話。他佇立在風(fēng)中，一頭才剛剛遮住耳朵的短發(fā)被風(fēng)吹得七零八落，穿著的紅色斗篷裙角飛揚。殘陽撒光，紅色的光芒落在魏德樂的身上，茅場晶彥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已經(jīng)不再是魏德樂那個稚嫩的少年，取而代之是史書都無法隱藏的大賢。
他伸出手，往虛空一握，仿佛要把風(fēng)給抓在手里。他沒有回頭，聲音卻傳來過來，那是極為優(yōu)美的句子，卻又帶著哀傷的色調(diào)，“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茅場晶彥不知道魏德樂口中的話是什么意思，他僅僅只能聽出那話里濃濃的悲哀。音樂沒有國家的界限，經(jīng)典的話語卻又有界限嗎？
茅場晶彥張嘴剛想些什么，魏德樂便回過頭來，他眼神迷離，臉上是掩不住的哀傷，“這句話的意思是，朝生暮死的菌草不知道黑夜與黎明。春生夏死、夏生秋死的寒蟬不知道一年的時光。”
茅場晶彥感覺自己仿佛經(jīng)受了晨鐘暮鼓，一種明悟浮上他的心頭。他忍不住大叫，“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
“是。”茅場晶彥自信滿滿的道。
“你明白了什么？”
“我們都是朝生暮死的菌草和寒蟬，自以為是，坐井觀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能明白這世界是那么的大，那么的廣闊。”
頓了頓，茅場晶彥接著道：“我也終于明白，您告訴我這些可以窺真的事實。您是想點醒我，我卻一直在執(zhí)迷不悟，真是枉費了您的一番苦心。”茅場晶彥到動情之處，淚珠不停地涌下，仿佛斷了線的珍珠。
魏德樂咽了咽嘴里的唾沫，嘴角抽動了數(shù)下。他仿佛一個苦念女神數(shù)年的**絲在離開之前下定決心要向女神告白，結(jié)果被告知他喜歡的那個人是偽娘一樣。魏德樂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他這些話的原意是我就是那個普普通通沒有一絲反抗能力的草，不把這些出來，還能拿雞蛋去碰石頭嘛。至于以后怎么辦，你看著辦吧！
好在魏德樂的腦袋還是非常靈光的，雖然聽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魏德樂還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像模像樣的點了點頭，“嗯。我早就知道你天賦異稟、七竅玲瓏、聰明絕頂，只是有了知見之障，所以才來提點你一番。如果沒有出乎我的預(yù)料，你沒有讓我失望。”
茅場晶彥趕緊摸干了眼淚，他端正腦袋看著魏德樂。映入他眼眶的是魏德樂45度望天，兩手背負在后背，一副得道高人的形象。他靜靜的沒有開口，怕打擾了魏德樂對世界的觀察。
良久，魏德樂慢慢的開口道：“你方才隨著我一同觀看，你看到了什么？”
“天空？”茅場晶彥略帶猶豫的回道。
“僅僅只有這些么？”魏德樂的話語里充斥著失望。
茅場晶彥干澀著嘴，“嗯，還有太陽，嗚，白云。”
唉，魏德樂長嘆一聲。他搖了搖頭，“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茅場晶彥搖頭，“學(xué)生不知道。”
魏德樂走到茅場晶彥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需要你自己去觀察，我不能和你多，因為這樣會損害你的修行。當(dāng)你找到了答案，在來告訴我吧！”
茅場晶彥認真的連連點頭，“我一定不辜負師傅的厚望！”
魏德樂喟嘆一聲，“憑著你的天資，我看不出一年，你就要遠遠地超過我，到時候恐怕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人能交你了，那時你就要到這天地里去學(xué)習(xí)。唉，我不配當(dāng)你的老師！”
茅場晶彥臉色一變，“一日為師，終身便是師傅。縱然我以后超過了您的學(xué)識，可是您還是我的師傅。”
魏德樂哈哈大笑，仿佛對茅場晶彥真誠的話語十分的滿意，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到下巴下。忽然魏德樂一怔，總張臉都變得通紅。演戲演的太逼真，忘記了自己沒有電視里那些高人的胡子了。
魏德樂趕緊干笑幾下，顯得十分欣慰，“好好好！為師果然沒有看錯你。現(xiàn)在你坐下來，為師傳你一部震古爍今的典籍。你好好聽著，記在心里，萬萬不可輕傳他人。”
茅場晶彥立刻堅決的點了點頭，他抽出武器一劍砍在自己的手臂上，“如果我將師傅傳授給我的典籍出去就如同此臂。”
魏德樂無語的看了看茅場晶彥那沒有絲毫受傷的手臂，眼睛抽動幾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茅場晶彥淡淡的道：“先坐下吧！”
茅場晶彥哦了一聲，乖乖的坐了下來，一正經(jīng)的看著魏德樂。
魏德樂沒有理會茅場晶彥那火熱的眼神，他繼續(xù)45度望天，“我在年幼之時曾被一個奇人授予了一微言大義的經(jīng)文，叫做《南華真經(jīng)》。這經(jīng)文我從初識字便開始研究，到了現(xiàn)在也有足足一十三年了。我一生所學(xué)都在這上面了。今天我把它傳給你，你一定要好好發(fā)揚這思想，將其發(fā)揚光大。”
茅場晶彥一下子便跪在地上，“我決不辜負師傅的大愿，定將我道發(fā)揚光大，讓世人銘記師傅的大名。”
魏德樂嗯了一聲，“你的決心，我看到了。只是我們?yōu)槿颂幨乐v究的就是低調(diào)這兩個字。你可明白？”
茅場晶彥點頭，恭敬的道：“弟子明白。”
魏德樂頷首，緩緩地開口道：“卷一，逍遙游。北冥有魚，其名為鯤······”
“卷二，齊物論。天覆地載，物數(shù)號萬······”
“卷三，養(yǎng)生主。昔在黃帝，生而神靈······”
“卷四，人間世。子曰：‘學(xué)而時習(xí)之·······’”
“卷五，德充符。道可道，非常道······”
“卷六，大宗師。孫子曰；‘兵者，國之大事······’”
“卷七，應(yīng)帝王。臣聞：‘不知而言，不智······’”
雜版的《莊子》被著魏德樂一正經(jīng)的背完了，茅場晶彥萬分激動，他明白魏德樂的都是天地的大道，那典籍字字珠璣，微言大義。他雖然還是半懂不懂，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不通，還是一竅不通，但他還是很有眼色的對著魏德樂鄭重的鞠了一躬，“謝恩師賜道，讓我能見前路。”
魏德樂哈哈一笑，臉上滿是欣慰，他擺擺手，“這都是你聰明過人，我才見獵心喜。”
完，魏德樂又道：“對了，桐人他們有沒有和結(jié)衣相遇？”
茅場晶彥恭敬地低下頭，“他們已經(jīng)收留了結(jié)衣當(dāng)他們的養(yǎng)女。”
魏德樂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那么一切差不多也該結(jié)束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某種意義上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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