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嘿嘿嘿,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沒有那個本事應(yīng)付這魔門三寶當(dāng)中最厲害的泣血魔琴!”
玉羅剎冷冷的哼了聲,清脆悅耳的琴音霎時間從他的手底慢慢的朝著四面散去。
如果沒有真真切切的看見,誰又能夠相信,就是這樣一雙枯瘦的手臂,這樣一對干癟的手指,居然能夠演化出如斯舉世無雙的美妙聲音?
魏得樂琴音入耳,眼前倏然一變,仿佛在眨眼睛轉(zhuǎn)移了時空。在他的眼前,玉羅剎消弭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又一排的無辜民眾,他們滿臉惶恐不安,討?zhàn)埖脑捳Z不斷的從他們嘴中說出。
而在他們身前的卻是一小隊冷笑著的彪形大漢,各個手持兵刃,面露殘酷的笑容,好似隨時便要奪去這些人的生命。
在他們的身旁,早倒下數(shù)個無頭尸體,鮮血流了一地……
倘若現(xiàn)在在這里的是一個大氣凜然的正派人士,此刻免不得出手阻攔上一番,解救下這些村民的性命。
可惜,若果真如此,便就落入了玉羅剎的陷阱當(dāng)中,做一個無心的操線木偶。玉羅剎要他往東時,他決計不敢往西,要他上山時,他決無可能下河。
這就是泣血聲名在外的原因!
而試著想一想,只要算是一個堂堂正正的男人,見到此情此景又怎么會不上去救上一救?更何況是以正派自居手握大義之人?
這可以說,就是老天特意用來屠殺正道人士的利器!
魏得樂卻決非此類,他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心中沒有半點的阻隔的意思。
這些無辜的人之死,對他而言,并非是壞事,而恰恰相反,是不折不扣的好事。
玉羅剎滿臉鐵青,心中不悅,他手指再動,泣血傳出去的琴音頓時就是一變。
魏得樂只覺得天地又是一片翻覆,在他的面前又多了無數(shù)人的身影。
他們一齊跪倒在地,伴有著沉悶的哀樂,不時的有人嚎啕大哭,眼淚像是止不住的一樣砸落到地上。
所有人面色都是極哀,仿佛遇到了世界上所令人傷心欲絕的憾事。
當(dāng)下里,魏得樂可以察覺的到,不僅僅只是這些人,好似整個天地都在哭泣。
傾盆大雨驟然降下,大地開裂,從那幽深的溝壑當(dāng)中居然騰飛起來無數(shù)的鬼怪,他們亦是全部抽泣了起來。
魏得樂也像是受到了感染,人到底是群居的動物,這個世界上能夠抵抗的了世界的也僅僅只有少數(shù)人。
他的眼眶一陣溫?zé)幔渲橐粯拥臏I液在他眸子當(dāng)中匯集,隨時都有可能會一瀉千里。
玉羅剎見彈奏這一章頗有成效,他的手指加快,一陣猛彈。
在魏得樂眼前的那些人哭聲更加浩大而又急切,很多人淚水流干了,從眼底慢慢的冒出血來。
炙熱的血液順著他們的臉龐緩緩落下,形成兩道血淚。這個時候的他們,看起來又多猙獰,就要有多猙獰。
而漸漸的有些人居然連血液也流淌不出來了,他們流的是顯得異常肥膩的油脂,黃色的似液態(tài)又似固態(tài)的東西下垂下來,要多惡心,就又多惡心。
但這還遠遠不是結(jié)束,接著流出來的不是別的,就是肉,而且還是干肉,干的沒有一絲水分的肉塊。一塊塊的似長長的絲,慢慢的從他們的眼眶當(dāng)中拉出……
魏得樂頓時大叫了起來,一陣玄之又玄的古怪力量緊緊的包裹住他的身體,刺激著他情不自禁又掉下淚來。
魏得樂心中大急,他已然明白了,剛剛所謂的那些虛影大多應(yīng)當(dāng)都是死在這泣血古琴的敵手,他們沒有忍住心中的悲慟,垂下淚水,一個個便死的不能再死。
但是,即便如此,他們死后那一抹不甘的哀怨卻依舊被保留了下來,成為這魔琴繼續(xù)害人的助力。
“啊——”
魏得樂大吼了起來,他試圖用著那不斷的吼音來打破泣血對于自己的操縱,他相信這世界上決計不會存在沒有弱點的能力。
他亦相信,此刻如果他處于瀑布山泉之后,汪洋大海之內(nèi),便是玉羅剎有滔天的本事也不能夠傷害他一絲一毫!
但是,相比較琴音和他的吼聲,他的發(fā)音總歸中間需要一點停歇的時機,而隨著吼聲的長度,那停歇的時間也會慢慢變長。
魏得樂漸漸感到不好,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居然從眼中居然流淌出眼淚來,這淚水的流去竟然已經(jīng)開始不受他的控制了。
他心里一陣驚訝,又是欣喜,可謂是百味摻雜。
玉羅剎卻沒有想到這短短的時間之內(nèi),魏得樂居然心中有了這么多的變化。
他十指速度在添極速,這個時候的他,一心一意只想著要將魏得樂給埋葬掉。
天空當(dāng)中驟然炸裂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遠遠的看上去居然還能夠看得到其間的萬千佛陀,無盡異獸。
只是,這個時候,那些佛陀,自世尊開始垂淚抽泣,好似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悲事。
那時候,魏得樂只感到萬物靜謐,在這個世界上入耳內(nèi)的唯有無處不在的哭泣聲。
他用力的捂住耳朵,但這顯然無用,那哭聲仿佛可以從著他全身的毛孔當(dāng)中鉆入一樣,叫他上天無路,下地?zé)o門。
終于,魏得樂的臉色也漸漸變得迷茫起來,他的眼角開始泛起朵朵淚花。
眼瞧著就要有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從他眼內(nèi)滾落,忽然他的胸前升騰起一陣潔白無暇的亮光。
魏得樂便那光亮一罩,頓時面色大變,他從未想到過自己居然會在這個作品世界里頭輸給其他人,做出自己怎么也不愿意做出來的事情。
他面如寒霜,腳步連點,居然想逃出去。
這卻也沒有什么不對!魏得樂自知這個時候的自己還遠遠不能抵抗的住那可怕的琴音,他只想現(xiàn)在離的遠遠的,待到有解決的辦法再殺回來。
玉羅剎經(jīng)驗不可違是不豐富,他自己一見魏得樂的舉措,便瞬間明悟了魏得樂心中到底在想著些什么。
他使勁的咬了咬牙,十指移動的都快像是飛起來了,聲聲珠玉般的音調(diào)向著四面八方襲去。
他的琴音轉(zhuǎn)急,天穹之上,便又多了數(shù)個變化,整個武當(dāng)山上都在往外吐水,又有無盡的神祇慘然落淚。
一時間,天上地下到處都是液態(tài)水流,魏得樂縱使有心離開,也只能冒水離開,但是他往往才往下走幾步,便又被著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推了回來。
也幸虧在他身上的那罩著他的白光依舊還在頑強的閃爍著,否則就他現(xiàn)在這種情況,非得要送命了才是。
魏得樂一聲大呵,他手中長槍一橫,霎時間天地之間便好似凹陷下去一樣,無數(shù)的幽靈從地里爬出,他們殘忍又無情,系數(shù)朝著玉羅剎撲去。
而此刻也傳來了泉水叮當(dāng)?shù)牧魈事曇簦S泉水伴著彼岸花一齊發(fā)現(xiàn),判官閻羅,更有地藏王菩薩也都顯露出身形來。
“**·締陰司!”
這魏得樂唯二創(chuàng)造出來的槍法轟然間隔斷了一切的琴音,無法抑制的死亡氣息如此明顯的宣告著自己的存在。
玉羅剎面色肅然,他就在方才還感到魏得樂是俎上魚肉,但是沒有想到此刻形式居然會逆轉(zhuǎn)到了這等程度!
他手指不停,身子卻不由自主的想后飛退,憑著對于武道的認(rèn)知,他可以確定,魏得樂這一擊絕對不是什么好想與的存在!
只是,他退的快,魏得樂的動作也快,長槍一抖,直愣愣的朝著他刺了過去。
那一槍真的可以說是傾述了魏得樂至今為止的所有努力,一槍之下,竟令玉羅剎產(chǎn)生了一種避無可避的感覺。
但這個男人到底不是一般人,在面臨生死存亡的要緊關(guān)頭,他的臉色也并無多少變化。
他雙手緊緊的按住琴弦,琴音再變,居然開始演奏起來一種混合的音樂來了。
要知道,這泣血琴一共有著一十三根琴弦,每一根琴弦都是能夠單獨用來作為一個樂章獨奏的樂器,他們聚在一起倒像是有著十三把不同的古琴放在了一起。
現(xiàn)今,玉羅剎掩飾混合之音,包涵了人世間的七情六欲,便當(dāng)真是將好好的一個武當(dāng)山,道教的圣地變成了藏污納垢的混賬地方。
魏得樂入眼處,到處皆是怪異,有斷腿的男人卻在放聲大笑,有金玉滿堂的人在低聲哭泣……
這所能見到的世界倒比之前要真實了不少,所見所觀,也復(fù)雜了起來。
這儼然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完善的小世界,人倘若不能夠在規(guī)定的時間里醒悟通透,那么就是終其一生也只能被關(guān)在這個世界里頭直至死去!
可以說,魏得樂此刻的情況當(dāng)真是危險至極,一點兒也不能有所耽擱。
但是,演奏這樂章的玉羅剎也是滿頭冒汗,他可不是六指琴魔,天生比其他人多了一個指頭。
現(xiàn)在的他單只用著十根手指卻要彈奏十三根琴弦,即需要快速準(zhǔn)確,又必須使上內(nèi)力。
如果說,魏得樂要能堅持的久那么一點,心神不被琴音所攝,那么便是玉羅剎這樣在天底下數(shù)的著的高手也會內(nèi)力耗盡,只能魏得樂給當(dāng)場干掉。
玉羅剎也情不自禁有些心急,他的彈奏的速度是蹭蹭蹭的往上竄,只想著盡快把魏得樂給拿下來。
魏得樂本來**槍法已經(jīng)施展開來,可是到了現(xiàn)今卻又像是忘記一樣,只是擰著槍身不再移動。
這一舉動不由得又讓玉羅剎感受到心中一寬,放下了一塊大石。
他的速度再加,那一方天地變得越來越真實,就好像亙古至今便存在著一般。
魏得樂看著所有的一切,他只感到自己的思緒變得漸漸的模糊,很快便什么東西也想不清楚了。
胸前的光芒依舊如同堅韌不拔的小草頑強的發(fā)散著亮度,可是也慢慢的對于魏得樂不起絲毫的作用來。
正當(dāng)著魏得樂越陷越深時,他胸口的光芒忽然像是舍棄了什么東西一樣,光芒大方,朝著四面八方閃爍著自己的光芒。
魏得樂猛的一愣神,抬頭一眼,原來玉羅剎卻早已經(jīng)軟軟的趴在泣血古琴之上,一大攤血跡就在泣血的前方。
魏得樂嘗試著朝玉羅剎靠近了些,但是他剛剛一動便立時啞然的發(fā)覺原來這個時候的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情,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再發(fā)酸發(fā)痛。
他震驚的抬起手臂,這才發(fā)覺,原來這個時候的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全身上下都是一片紅,簡直就像是從血海當(dāng)中爬起來的一樣。
魏得樂卻是不知道,縱然是剛剛他胸口那莫名的存在替他阻隔了玉羅剎的無邊琴音,但是他卻沒有阻攔魏得樂的心神搖曳。
它匯聚了現(xiàn)存的所以力量,化作一道驚雷,霍然的打斷了玉羅剎的演奏,叫他重傷。
可是,在沒有那東西的防御之下,魏得樂也還是不免受傷,而且傷的也是極重。
不過,對于自己的傷勢,魏得樂也并未有多少的擔(dān)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魏得樂現(xiàn)今身體的恢復(fù)速度飛快,便是缺胳膊少腿,也很快就能長回來。
有時候,魏得樂甚至自己的心里都在想,如果這個時候,他嘗試著砍下自己的頭來,也不知道終究是能還是不能再長一個出來。
這事情到底是危險至極又兼之事關(guān)重大,他到底是沒有嘗試!
然而,縱使這個時候魏得樂出于興趣或者其他不可名言的緣故去試著這樣做,他也不會死去。
魏得樂在地上停歇了片刻,他感到自己體內(nèi)的傷勢有了好轉(zhuǎn),這才上前去,預(yù)備著好好的教訓(xùn)一下玉羅剎。
只是,他方才前進了幾步,驟然便想到。
這個時候玉羅剎本身的傷勢也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如果這個時候,他在火上澆油,那么很顯然,這個男人雖然也許還能夠恢復(fù)的過來,但是卻也沒有多少的戰(zhàn)斗力了。
魏得樂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不用泣血的玉羅剎根本無法接下他的第二槍,所以想了一下,他便猛的走了過去,開始給玉羅剎治療起傷勢。
玉羅剎原本還面露不解之色,但是他這些年的歲月到底不是虛度,立即便明白了魏得樂所作所為的本質(zhì)原因。
想通了這一點以后,他亦是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也沒有想到魏得樂居然癡迷武藝到了這等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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