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宇沒有徹底聽明白權允兒的意思。
于是權允兒就舉了一個韓宇很熟悉的例子來進行解釋。
“就像是《殺了我,治愈我》里面,男主角每一個副人格的名字都有其含義所在一樣。分裂出來一個副人格不是那么隨隨便便的事情,他們從頭到尾,都可以說是來源于主人格自身的記憶。”
“比如說《殺了我,治愈我》里面的第二副人格,申世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的名字其實就取自于男主角小時候用來燒地下室的那個火柴盒對吧?在男主角的記憶中,這個火柴盒就象征著他對于暴力的父親的抗爭,所以申世期這個人格既代表了暴力,也代表了叛逆。”
“也就是說,副人格的組成成分,基本上都來自于主人格的創造。這就好像是一個作家在寫,主人格的記憶就是那位作家,根據記憶,這位‘作家’寫出了一個個‘角色的設定’,這就是那些誕生的副人格。”
“作家總是喜歡在作品中添加自身的經歷,尤其是人物身上,他們總是希望能夠體現出一點自己的‘痕跡’,其實這就是我所說的‘影射’。”
“‘影射’,實際上就是主人格過去的經歷在副人格身上的體現。”
“根據眾多案例表明,副人格身上的‘影射’,都與主人格,也就是身體真正的主人,他自身的某些痛苦經歷有關,大部分情況下,這種痛苦的經歷就是造成他人格分裂的原因。”
話說著,見韓宇已經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權允兒就抿抿嘴唇,語氣隱隱有些小心起來:“在我看來,韓先生你記憶中穿越前的家庭情況,也許就是對于你自身過去經歷的一個很好的‘影射’。”
聽到權允兒這么說,韓宇就抬頭看向了她,神色依舊的深沉與默然,但眼神中的情緒卻純粹了許多,只余下不少單純的疑惑。
他很想知道,權允兒會給他一個什么樣的說明。
“我認為,韓先生你那份所謂穿越前的記憶,有一部分的情況應該是真實,就來源于你自身。比如說……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韓先生你小時候的確是父母早逝,你是被人領養的孩子,對吧?”
聽得出權允兒這話中的謹慎,韓宇也渾不介意地點點頭,道:“沒錯,在這里,我的確是被人領養的孩子。可這樣一來,和權醫生你所說的就不一樣了吧?畢竟,我記得沒錯的話,我是在母親去世后不久就被我養父領養的,我在這里的童年雖然開頭不太美好,后面卻也收獲了幸福。這和我穿越前的記憶截然不同。在那個時候,我只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寄居在親戚家中,成年后就獨自一人生活,見慣了白眼和冷漠,在那段記憶里,我從小到大的記憶幾乎都是一片灰白的顏色。”
沒想到,權允兒聽了他的話以后卻欣然頷首,道:“正是因此,所以我才認為,這有可能就是韓先生你自身經歷的‘影射’。”
見韓宇下意識皺了皺眉,不解地看著自己,權允兒就耐心地解釋了起來:“不知道韓先生你還記不記得,在之前,我們就曾猜測過韓先生你之所以會變成人格分裂的理由?那時候我們對此絲毫沒有頭緒,不過今天,我倒是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什么猜測?”
“我認為,韓先生你記憶中的父母,以及你小時候父母去世后,親人都離開你身邊的情況,確實都源自于你自己真實的記憶,但是在此之后的記憶,雖然也是一種‘影射’,但我認為,那應該是你個人精神世界的一種具象化。”
韓宇抬起手,用指頭敲了敲自己的額角,就對權允兒說道:“權醫生你能再具體地說明一下嗎?”
“我這個人比較嘴笨,沒有提前經過準備的話,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有點聽不懂我說的話。”
權允兒對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旋即便繼續開口道:“我的意思就是,韓先生你還記得我之前所說那個‘夢’的比喻嗎?我們平時不是有很多人都喜歡解夢嗎?認為在夢里面發生的事情,都代表著一定的象征意義。在我看來,韓先生你的那段記憶,也是如此。”
說完,權允兒站了起來,走到一旁去,把一個移動白板給拉了過來,半彎下身子,用黑色的油性筆在上面寫寫畫畫起來,給韓宇做起了示意。
“來,韓先生你看。”
油性筆被權允兒拿在手里,用黑色的筆頭指著上面她剛寫出來的幾個詞:“‘孤獨’、‘隔絕’、‘冷漠’、‘空白’,以及……‘生病’、‘學習’、‘渴望’。”
權允兒放下筆,轉過身來對上了韓宇的視線,雙眸看起來相當明亮,“關于這七個詞,韓先生你能聯想到什么?”
韓宇瞇起雙眼,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在我看來,這七個詞完全可以構成一個……很可憐的故事。”
權允兒沒有賣關子,不等韓宇開口回答,她就率先說出了答案。
“有一個孤獨的人,他認為自己和這個世界是完全隔絕開來的,他認為世上的其他人都是一樣的冷漠,所以他自己一個人生活。可是人就是群居性的動物,一個人的生活是沒辦法擁有色彩的,特別是……他還封閉著自己,不愿意和外界去溝通、交流。于是他的生活是那樣的蒼白。在他的記憶中,他的經歷之所以一片空白,不是因為他本身過得單調,而是他自己認為……自己過去的經歷,本身就沒有什么精彩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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