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吞噬城市

    隨著隱藏在暗處的傳奇強者的話音落下，亡靈大軍中忽然燃起了暗紫色的火焰，從一個個骷髏燃起，在數億慘白的骷髏中勾勒出暗紫色的線條，最終匯聚成一個奇特的法陣。

    不是傳統的五芒星或者六芒星，也不是道家常見的八卦陣太極圖，而是由無數意義不明的符號鏈接而成的線條。

    這是自在法，或者應該叫做自在式，通過存在之力而發動的特殊技巧。

    如果說魔法、咒法、巫術、奧術的重點在于“法”、“術”的話，自在法的重點，就在于“自在”二字。

    存在之力不是能量，而是哲學，它是一種對世間萬物的領悟與理解。

    能夠理解這種存在，就能夠隨意的發動自在法，無論呼吸聊天，甚至是血液流動，一舉一動都是自在法，正所謂言出法隨（比如馬瓊林，念兒歌也會變成自在法）。

    通常存在之力的火焰顏色決定了紅世使徒的天賦，暖色傾向于攻擊，冷色則傾向于控制，馮雪的暗紫色火焰正是適合使用自在法的冷色火焰。

    馮雪現在發動的自在法可謂是大名鼎鼎，由“鑰匙絲線”串聯而起的大量火炬同時化作存在之力，引起現實世界的不協調，將整個城市無論可食不可食全部化作純粹的存在之力，供發動自在法的主人吞噬，不過三千火炬的數量還是太少了（吞噬城市的火炬至少要超過十萬，而且存在之力的增幅并非勻速上漲，增加一個變量就可能將結果以幾何形式擴大），為了讓吞噬城市的效果最大化，馮雪甚至使用了從冷瑤那里學來的增幅陣法，既便是如此，也遠稱不上是吞噬城市，頂多算的上是吞噬軍團（這其中的差距相當于對軍寶具和對城寶具的差距）。

    數以千萬計的骷髏被引燃，化作火焰，然后再點燃身邊的同胞，霎時間，大量骷髏軍團全部化作了暗紫色的火焰，不過這也已經是極限了，看到骷髏不再被引燃，馮雪深吸了一口氣，大量的火焰忽然收縮起來，最后化作一縷火苗，被馮雪吸入口中……

    “嗝——”馮雪打了個飽嗝，他這一刻才有了一絲曾經的感覺，不過他仍舊只是一個紅世使徒，骷髏的數量雖大，但他們沒有靈魂，也沒有屬于自己的故事（活著的時候的故事已經隨著靈魂而流失了），因此，存在之力并不多。

    骷髏還剩下一千來萬，雖然還是很多，但是對于守軍來說，卻已經是可以揮手滅掉的數量，十幾個老召喚師揮手之下，數百不凡級魔獸沖了出去，就是一陣摧枯拉朽般的攻擊，待到魔獸耗盡，休息完畢的投石手再次來到了城頭，開始新一輪的投石機作業。

    “就這么結束了？”英雄強者努力將自己的下吧按回原位，“剛才那個是什么玩意？”

    “魔法陣吧？或者是別的什么，反正不是咱們知道的東西，起碼我沒見過那種暗紫色的火焰，傳說魔鬼掌握了一種黑色的地獄之火，不過地獄之火的特點是不會熄滅，而剛才那個火焰好像并沒有太強的威力，或者是有很強的目的性，你看地面都沒怎么損傷。”另一個英雄努力調動著自己的知識庫，將所有知道的火焰一一列舉。

    “誰知道呢，也許是東方人族的技巧吧，不過這可是人類帝國第一次在亡靈軍團還沒接近要塞前就全部消滅呢！這下上頭該麻爪了吧？”

    “何止是麻爪，剛才地精電視臺發布的最新消息，百族議會已經通過全程直播這次守城（具體內容見網絡治安管理條例）！上頭現在就是派殺手都來不及了！”

    “額，直播？我沒看見有人用晶片啊？”

    “晶片？你這幾年難道都在閉關么？連地精簽訂的《網絡治安管理條例》都不知道么？只要符合《網絡治安管理條例》，就可以通過網絡直接直播任何地方的實況，要不然你以為地精有什么資格說再也不會有死于非命的情況？因為只要有人死，魔網就會把精神體消失地點前后的事情全部反饋！”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家和我家地位差不多吧？”

    “廢話，你上網看看就知道了，地精帝國網絡協會早就公布了，只有剛從山里鉆出來的野人才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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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提兩個傳奇的聊天，馮雪卻是走下了城頭。

    “太少了，數億骷髏的存在居然還不到幾千人的分量！”馮雪皺著眉頭，千人的分量，聽起來好像十分恐怖，但是凡人并不會利用存在之力，但是作為紅世使徒，恐怕單單一次最簡單的自在法發動所要消耗的量恐怕就要超過一個人的總量（馮雪花了一個多月分開準備才攢夠了吞噬城市所要的條件，而且還是閹割版，真正的吞噬城市足以吞掉一個一線城市，同時吞噬城市也不是大消耗的自在法）。要知道，哪怕是一只磷子動輒也能吞掉數十上百人的存在！

    一千人份的存在，充其量不過是比較強的磷子或者剛剛誕生的徒的程度。

    這樣的程度甚至讓馮雪連承受“寫記萬象”中最弱的一絲存在都做不到。

    好在馮雪半紅世使徒半火霧戰士的狀態下吞噬掉的存在是可以增加自身存在上限的，但也只有這點值得欣慰了。

    馮雪有些迫切的想要增強自己的存在之力。

    說道存在之力，它的提升有兩種方法，提升自身，掠奪他人。

    掠奪他人就是基礎的吞噬，增強己身則更加麻煩，用比較時髦的話說，就是增強自己的存在感。

    一個人的存在強度分為后天和先天兩種，先天性的存在是一個人天生就具備的存在量，有的人確實是天生不凡，比如夏娜，崇高之人的血統天生就擁有足以容納天罰神的存在量，如果放著不管的話，可以輕易的成為流芳百世的大藝術家，也可能成為遺臭萬年的大罪犯，足以記入史冊的存在感賦予了她絕對的存在量。不只是這種少見的血統，一個貴族家庭或者明星家庭的新生兒天生的存在也遠勝于一個普通家庭，因為他天生受關注的程度就要高出普通人。

    而后天的增長，卻與普通的能量完全不同。

    存在之力不是力量，而是哲學。

    套用西方奇幻小說的說法，就是信仰之力（只是手段類似，本質上則完全不同），要想增加存在，就要增強別人對你的認知。

    并不是狹義上的信仰，而是所有對你的思念、憎恨、崇拜、恐懼、厭惡甚至僅僅只是聽說過，一切主觀上增強你對文明世界（其實是‘智慧生物世界’，但是聽起來不太順耳）影響力的情感都會增強你的存在。

    天罰神亞拉斯特爾吸收人類對天譴和火焰的恐懼與崇拜，成為紅世魔神，創世神祭禮之蛇的力量則是來自人類對于創世者的幻想。

    所以無論是從善或者為惡，只要有名，就會強大。

    紅世使徒的力量分為支配和擁有兩個部分，擁有指的是存在的量，支配則是能夠使用的量，作為曾經的紅世魔神，馮雪在支配方面并沒有太多問題。

    但是存在之力并不像其他力量體系那樣，支配重于擁有。

    因為存在總量即使不受支配，依然象征著徒的生命力（頂之座就擁有幾乎無限的存在儲量）。一個完全控制了內力的后天高手也許有很大幾率戰勝一個機緣巧合進入先天的菜鳥，但這在紅世使徒的世界卻絕不可能。

    即使是能夠完全支配自身存在的紅世使徒，也別想戰勝擁有海量存在的紅世魔王，即使那個魔王所能支配的存在之力并不超過普通紅世使徒（但這實際上只是一個比喻，因為要想成為紅世魔王，就必須能夠支配一定比例的存在之力），原著中初期的夏娜甚至不能支配亞拉斯特爾的火焰，但在魔王級的攻擊下只是受到沖擊而不會有致命傷就是這個道理（會受傷也是因為人類軀殼的部分），雖然那時的夏娜同樣無法擊敗魔王也就是了。

    說這么多，其實是因為馮雪不適合再次發動吞噬城市來大舉增強擁有的存在之力。

    對骷髏大軍使用吞噬城市，一方面是馮雪被逼無奈，另一方面則是這些骷髏兵本就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存在，吞噬它們并不需要背負太多因果。

    要知道馮雪掌握的可是主神強化的閹割版存在之力，根本沒有原著那般可以切割因果的特性。

    如果對象是人類城市，恐怕吞下去的瞬間就會成為世界的敵人了吧？

    不，恐怕還不等成為世界的敵人，各個帝國的隱藏神話級高手就會紛紛現身，將馮雪大卸八塊！

    至于吞噬普通人？連磷子都可以一次吞掉上百人，要想讓馮雪提升，需要多少人？（紅世使徒吞噬人類存在并不是為了變強，而是為了存留在現實世界，因為他們要存在于現世就需要消耗存在，吞噬城市之所以存在之力巨大，是因為將一個城市從世界上抹去的因果而非人類本身）

    這也正是馮雪重視網絡的原因，因為沒有什么收集信仰的方法，比網絡造神更快的了。

    不過事情的發展總是那么出乎意料，還沒等馮雪開始他的第一波網絡攻勢，他的存在便已經開始了增長。

    “誒？”馮雪猛地一愣，仔細的梳理了一遍自身的存在，確實是增加了沒錯，雖然不多，但是確實增加了。

    “怎么回事？因為剛才守城成功，收獲了領地內的聲望？不對，看到我動手的也就只有要塞里的守城士兵以及城堡里的仆人，撐死不過幾千人，這點人在這點時間里能提供多少存在之力？一單位恐怕都難！”

    那是為什么呢？

    “少爺！少爺！你出名了！”一邊狂奔一邊叫喊的小雨帶來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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