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五年,對于所有的大明人來說這個這個月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平靜。
這一年份對于生活在弘治年份的大明人來說,這一年先是他們的太子語出驚人,然后便是權傾一時的大學士劉吉突然辭官致仕。大明官場上一時間波濤洶涌。
而對于一千年后的大明人來說弘治五年是大明歷史上最輝煌時代的開端,孝廟皇帝以及弘治五年成為大明內閣首輔的徐溥這對君臣為后來的正德大改制打下了堅實的基礎親手拉開了輝煌時代的大幕。如果說正德大改制是輝煌時代的**的話那么弘治五年的徐溥為政便是便是輝煌時代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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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的八月對于大學士徐溥來說這個月份并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子平靜。先是首輔劉吉和皇帝突然鬧起了矛盾,然后便是京師中不知道怎么的冒出來了一股流言說劉大人已經失去了圣眷了,不久就會丟官罷職。首先作為一個資深的官場老油條來說這種謠言是萬萬不能夠信的,可是就在劉大人和陛下吵了架后的第三天,劉大人的獨子就帶著劉大人請求致仕的奏疏來到了內閣。當時看著這本辭職的奏疏,徐溥的內心頓時五味雜陳。
世事總是無常的。雖然徐溥有些見不得這個劉棉花,但是看著這個劉棉花在八月半個月時間里就像喝水一般的走個象征性的流程成功辭職然后回鄉養老。以后大明朝內閣就少了一個人與他徐溥相互打擂臺,在只過治國理政上互相密切配合。這讓徐溥不由產生一種難以表達得悲涼。
本來這劉棉花一走,他徐溥也就等著今上的恩旨走個流程接著就成為內閣首輔。也就是聽說他要成為首輔的那幾天來拜訪他徐溥的人絡繹不絕,上到朝廷的一部尚書下到故鄉的學子,無不恭敬。結果十多日過去了,今上的恩旨仍舊沒有下來。一時間京城中卻充滿了流言蜚語,大部分人都對他徐溥避之不及。
坐在自家亭子里的徐溥,想著今天是劉吉離京的日子。聽自家的仆人說他劉棉花走的時候整個京城并沒有任何人去送他,也就今上派錦衣衛去給他送了一樣東西。
徐溥想到這里,又想到今上至今沒有發他徐溥為內閣首輔的旨意,不由得再一次感嘆雷霆雨露均是天恩,當了五年皇帝的今上雖然仍舊像他為太子那時候一樣的仁慈,但是也越來越有他們朱家的皇帝的樣子越發的讓人捉摸不透。
坐在太師椅上的徐溥再一次思考著當今天子遲遲不發召他為內閣首輔的圣旨這樣子做的真正含義,為官幾十年的他此時仍舊很糊涂。為什么大學士劉吉會突然致仕?為什么當今天子遲遲不發圣旨?這其中做的含義恐怕只有當今天子才能明白,而他徐溥也就能夠根據以前發生的事情猜測一二。
正當徐溥看著京師此時后陰沉沉的天氣,一個頭戴綸巾身穿儒袍的三十歲的中年人向著亭子的方向走來。那儒生向著亭子里面的徐溥鞠躬行禮。然后叫到:“舅舅。”
此時望著北京城陰沉沉的天空的徐溥回過頭,看著眼前的儒生:“原來是克溫啊,來快坐,一大清早的就要你來找我有什么要緊事嗎?”
年過六十的徐溥看著眼前的中年人,不由得想到自家的孩子不爭氣科舉考了這么久都沒有中個進士到現在還是一個舉人身份,到是自家妹子的孩子爭氣年紀輕輕頗有才華,在士林里也有些許名氣。在成華成化二十三年便中了進士,現在選翰林院編修。雖然編修并無實際上的職權,但是不為翰林便不入內閣。他們這些內閣的老家伙當年都是這樣子過來的,以后只要有自己幫扶提點雖說不能夠保證入內閣像自己一樣當個一朝首輔,但是一部侍郎卻是怎么也跑不掉的。
“舅舅可知近日來京城的流言。”吳儼對著徐溥行了一禮,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昨日在衙門值完班回家,在路過宮門的時候忽然聽到兩個吏員在談論自家舅舅便駐足而聽。聽到那兩人說自家舅舅也像剛剛致仕的劉大人一樣失去了圣眷,不然皇上讓他當內閣首輔的旨意為何遲遲不發?搞不好這內閣的首輔輪不到自家的舅舅來做。
本來作為一名大明頂尖知識分子通常是不信這些流言的,但是事關自家的舅舅吳儼便留了一個心眼回家的路上便差人四下打聽。可就是這一打聽,便聽到了許多事情。
首先是京城中傳說大學士劉吉致仕的原因是因為阻止了陛下給皇后娘娘的兩位弟弟封侯,陛下一怒之下劉大人便順水推舟辭職回老家了。然后便是自家舅舅徐溥徐大人為什么遲遲等不到召他為內閣首輔的原因,居然是去年的時候太子出生自家舅舅上書要求陛下廣納妃嬪為我大明朝開支散葉。
作為弘治朝的官員都知道:當今皇后娘娘和孝慈昭憲至仁文德承天順圣高皇后一樣馭夫有道甚至更甚之,至少太祖他老人家還廣納妃嬪......呸呸!!!應該是當今圣上與皇后娘娘感情深厚,所以誰一在關于后宮的話題上拂了圣天子的意愿就算當時沒事你背后陛下他老人家絕對會叫人捅你刀子。所以寧愿多說說皇帝壞話也不要去關心陛下的后宮已經成了弘治朝大明官場的鐵律。
自家舅舅前幾年在這方面都做得沒錯,無論勸皇上廣納妃嬪的奏疏再說舅舅他老人從來都沒有在這一方面說過一句話。可是去年不知自家舅舅怎么呢?居然帶頭勸陛下廣納妃嬪,吳儼在聯想到劉大人前不久的遭遇不由得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今兒一大早便直奔自家舅舅府上,當面勸勸自家舅舅讓他去給陛下認個錯,早日當上這個內閣首輔破除京城的流言蜚語。
“什么流言?”徐溥看到自家外甥那副神色匆忙的樣子不由得為他大清早趕過來一震感動,也在感嘆自家外甥的經驗確實少了一些,居然聽風就是雨。他打起了精神對著自家的外甥說道:“陛下是仁慈,古今帝王對臣子的仁慈無過于陛下。所以不會因為那些許事情就罷了你舅舅的官,抄了你舅舅的家。至于劉大人辭職的原因我知道些,但是不足為外人道也。而朝中那些人擔心的你舅舅當不上內閣首輔這也是無稽之談。至于為何旨意遲遲不下,那自有陛下的考量。我們這些做臣子就不要妄加猜測了。”
說著這些話的徐溥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自信。這種自信既有對于自家君王的信任,更有對于自身本事的信任。過去幾年的大明政治舞臺是屬于劉吉而他徐溥只是其中比較重要的配角。但是未來幾年的大明政治舞臺是屬于他徐溥,他一定會親手設計一個大明中興的宏偉藍圖。
“可是.....”看著自家舅舅那自信的模樣,吳儼仍舊忍不住要勸說幾句,可是還未等他開口徐溥便揮手打斷了他。
“沒有什么可是的,時候不早你也要去翰林院當值。我就不留你,記住做好自己的事情,走好自己的路你便不怕那些流言蜚語了。”
目送著自家的外甥遠去,徐溥再一次思考著當今朝野的局勢。想著未來該從何處著手,實現他那大明中興的夢。正當他仔細思考的時候,忽然自家管家匆忙走過來,告訴自己:“老爺,皇上來了。”
聽到這話的徐溥,那蒼老的臉龐上泛起了一絲笑容,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思考片刻后,徐溥整理了衣冠吩咐仆人大開中門,迎接大明最高的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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