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歸玩笑,現實是現實。
陳逸文的這份訂單蕭子寧很痛快的答應下來,怎么說都是好兄弟,這點小事當然沒問題。
印石的話,將會由陳逸文這邊統一采購,然后和名字清單一起送過來篆刻。
至于說到手工費,蕭子寧原本說就算了,可陳逸文卻說不說那就是瞧不起他,哪怕打折都不行,你不接受我的高價就算了,最少也得是標準價。
一方印章一千元。
五十萬印章那就是五萬。
“我怎么感覺你這好像是變相的在給我送錢花?”蕭子寧眨巴著雙眼若有所思的說道。
“嘿,我是那種人嗎?你真的是太小瞧我。再說咱們多少年的兄弟,你總不會認為我這樣做是在接濟你吧?”
“就你現在直播間的熱鬧勁兒,絡繹不絕的訂單,還用得著我接濟嗎?這純粹就是幫我忙啊兄弟,你可別胡思亂想哦。”陳逸文撇撇嘴說道。
“哈哈!”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請問蕭子寧蕭師父在家嗎?”
正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在前堂響起。
兩人聯袂走出工作室,來到前堂后,就看到了站在架子前面站著的葉序琨。
“請問你有什么事嗎?”蕭子寧有些驚詫葉序琨的黑瘦模樣,笑著問道。
“你就是蕭子寧?”
葉序琨轉過身來上下掃視,眼中帶出一種不以為然的輕蔑,“我還以為蕭子寧是多厲害的雕刻師,沒想到竟然這么年輕。我說你真的會雕刻嗎?不會是假冒的吧?”
“你有病吧?”
冷不丁的被這樣挑釁,蕭子寧愕然的時候,陳逸文卻已經是毫不猶豫的開炮,面對著葉序琨指著他的鼻子就怒聲喝道:“你小子吃飽撐的吧?閑的蛋疼來這里找事?”
被這樣呵斥,葉序琨的臉色也是驟然間陰沉,原本就曬黑的面龐顯得更加難堪,“你怎么說話呢?你說誰有病?我看你才有病!”
“誰有病誰知道。”陳逸文高傲的抬起下巴瞥視道。
“你!”
蕭子寧抬起手臂打斷這種沒有營養和意義的爭吵,凝視著葉序琨淡然說道:“這位朋友,你要是來訂制雕刻品的話我歡迎,要是沒事找事的話請離開。我沒有請你來,這里怎么樣做事也用不著向你報備。”
“我是蔡婆婆的孫子葉序琨,你聽說過吧?”葉序琨回視著蕭子寧的眼神,突然間自報家門。
“你是蔡婆婆的孫子?”蕭子寧頗感意外,不過很快釋然。
他想到那晚聽蔡婆婆說起的話,沒想到說的就是他啊。
果然像蔡婆婆說的那樣,是一個骨子里面瞧不起華夏傳統文化的家伙,要不然怎么可能說出這種沒有素質的話。
“對,我就是葉序琨。蕭子寧,我奶奶說是你修好了我們家的那張炕桌,說實話我是不相信的。”
“就你的年齡懂修復術嗎?別說是修復術,你恐怕連最起碼的雕刻技藝都不擅長吧?這么說,那張炕桌便是別人幫你修復好,你拿回來充場面的對吧?”
“想想也是,就華夏的木雕技藝傳承到現在,能有多少真本事留下來,大師都沒有幾個,何況是你這個年齡的。”葉序琨挑起眉角,隨意望著架子上的物件,滿臉不屑的說道,邊說邊失望的搖搖頭。
“你說不懂就不懂,為什么要裝腔作勢的不懂裝懂呢?這不是做賊心虛的表現嗎?嘖嘖,像你這種人要是在非洲的話,肯定會被打成殘廢的。”
“他真的有病。”
瞧著葉序琨像是瘋子般的表演,蕭子寧微微側身,沖著陳逸文無奈的聳聳肩膀,很是遺憾和可惜的說道:“年紀輕輕就得了這種妄想癥,讓人痛心。”
“小子,以后出門的時候得帶藥,要不然會被關進精神病醫院的。”陳逸文默契的一拍額頭,大呼小叫的說道。
“等等,他莫非就是從精神病醫院跑出來的?要不咱們趕緊打電話喊他們過來帶人吧。”
“有道理!”蕭子寧說著就真的拿出手機來。
看到這幕的葉序琨當場就要暴走,整張臉被氣得像是豬肝般漲紅。
一種從心底冒出來的怒火轟轟燃燒,他忍不住指手畫腳的喊道:“你們就會耍嘴皮子功夫嗎?說的天花亂墜,舌燦蓮花又有什么用,還玩這種諷刺嘲諷的把戲,幼不幼稚,丟不丟人。”
“你今天是來做什么的?”
蕭子寧把玩著手機,眼神平淡的直視,“這里是我的店鋪,我到底是不是雕刻師,會不會修復術,好像和你沒有多少關系吧?”
“蔡婆婆要是覺得哪個炕桌修復的不滿意,自然可以搬回來,要不是為這事來,門口在那邊請自便。”
真是精神有問題。
“你要是這么說的話,那我就直說了。”
葉序琨說著就從隨身帶過來的皮箱中掏出一個物件來,放到桌面上后倨傲的說道:“知道這是什么嗎?見過嗎?”
出現在桌面上的是一張面具。
面具用一整塊木頭雕琢而成,風格粗獷簡約,上部是多個獸角組成的帽子,形態夸張;中間的話好像是帽沿,刻有花卉紋飾,乍看的話像是皇宮內的宦官帽。臉部紋路怪異,比例卻非常好。
高高的額頭,入神的雙眼,高挺的鼻梁,隱藏在長發中的雙耳。
面具粗野稚拙,卻又神秘莫測,散發出一種威懾感。
這就是非洲最有名的木雕:辟邪鎮惡面具。
“看你們的模樣就知道沒有見過,這個很正常,你們要是見過的話才不對,這可是非洲最有名的木雕,是……”
當葉序琨趾高氣揚的吹噓時,蕭子寧突然間打斷他的話,神情平靜的說道:“這是非洲的辟邪鎮惡面具,你就是拿著這種玩意來向我耀武揚威的嗎?”
“你到底是哪里來的底氣敢這樣做?你這樣做又是想要做什么?純粹的挑釁?顯示出非洲木雕的厲害?還是說你是對我不服氣,想要靠著這種炫耀來顯得自己多不凡?”
看到蕭子寧這樣冷峻,葉序琨將辟邪鎮惡面具放下,眼神如炬的說道:“沒想到你竟然真的知道這張面具,不過這個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蒙的吧?”
“至于說到我過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拆穿你的虛偽面目。我絕對不容許任何一個像你這樣的人,糟蹋和毀壞我心目中的木雕世界!”
稍作停頓,葉序琨神情癡迷的望著辟邪鎮惡面具,緩緩說道:“木雕是我的生命,任何敢糟蹋木雕的人,就是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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