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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本就無需猶豫的選擇。

    睜開雙眼，江晨拉下了右肩的斷電閘，休眠倉的機能瞬間停止。如果斷了電的話，即便是告密者具備這臺設(shè)備的控制權(quán)也無用了吧。

    狂化解除。

    嗯......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借助ep上掛載的藥物，就能自如地控制狂化了？他很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這個進(jìn)步。

    “哦？五秒鐘都不到就醒來了嗎？還真是麻煩的人。不過還是麻煩你回去，否則......”

    “否則？”江晨玩味地笑了笑，在告密者詫異的目光下，憑空拿出了ep，然后帶在左臂上，按下了幾個按鈕，“我說過，看老子炸不死你！”

    【備用燃料棒自毀】

    【啟動】

    “你瘋了？”告密者的臉上漸漸地化作了驚恐。

    “再見。”

    丟下了這句嘲諷的話語，江晨就這么憑空消失在了它驚懼的視線中。

    -

    再次睜開眼，陽光有些耀眼，江晨微瞇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此時應(yīng)該是下午，稍帶昏黃的光線透過陽臺的窗簾，為臥室內(nèi)平添了幾分暖意。

    說起來，似乎我現(xiàn)在身上什么都沒穿？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肌肉，江晨甩了甩頭，將胸中的煩悶趕出了體外，然后走到衣柜前，取出了一套干凈的衣褲穿上。

    打開了臥室的門，他向廚房的方向走去，然而在路過浴室的門口時，卻聽見了從中傳來的潺潺水聲。

    阿伊莎在洗澡嗎？

    嘴角微微笑了笑，江晨對那個拘謹(jǐn)而溫順的“妻子”還是挺有好感的。

    推開廚房的門，他給自己泡了杯咖啡，然后做到了餐桌旁，靜靜地凝視著那升騰的白霧。

    不知為何，江晨此刻就是想靜靜地待上一會兒。反正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會兒，現(xiàn)在那個大廳內(nèi)估計如同烤箱一樣熱。等半個小時冷卻下再回去也不遲。

    老實說，虛擬世界中的記憶在他離開休眠倉后，已經(jīng)淡去不少了。但那隱隱約約的感覺，還是令他心中有些難以釋懷。這種感覺就像什么呢？就如同心中某個地方被挖去了一般。

    究竟哪邊是真實？

    突然。江晨全身打了個寒顫，臉上隨即露出了苦笑。

    臥槽，小爺我啥時候變得這么多愁善感了。

    搖了搖頭，握著咖啡一飲而盡，他突然發(fā)現(xiàn)阿伊莎正有些羞澀地站在廚房的門口。看著他。

    “洗完了？”江晨笑了笑，溫和地問道。

    “嗯，洗完了。”阿伊莎有些羞澀地點了點頭，那張比夏詩雨還要缺乏表情的臉上浮起了兩朵紅暈。

    微卷的發(fā)絲蘸著水珠，浴袍輕掩著。家里平時都沒什么人，她多半時間都是在培養(yǎng)艙中度過的，洗澡只是為了清理在健身房中運動所流出的汗液。

    5小時的虛擬實境訓(xùn)練，1小時的健身房無氧有氧鍛煉，晚上的時間則交由她自己支配，這是江晨給她制定的訓(xùn)練計劃。不過阿伊莎對電視節(jié)目和上網(wǎng)似乎都不怎么感興趣。一般晚上也會選擇在培養(yǎng)艙中度過。

    “漢語有進(jìn)步，不過也別太把自己累著了。”江晨起身走上前去，笑著揉了揉她那濕漉漉的長發(fā)。

    “嗯。”阿伊莎低著頭，小說地呢喃了聲。

    壞笑著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口，江晨很滿意地端詳著阿伊莎那通紅的臉頰。

    江晨又叮囑了她幾句，然后才回到了臥室中將門關(guān)上。他和她說過，如果他進(jìn)入二樓最左邊的臥室的話，吃飯的時候不用來叫他，無論什么事也不要過來找他。

    躍遷手環(huán)是他最大的秘密。

    現(xiàn)世的變數(shù)太大了，雖然阿伊莎的忠誠是如同信仰一般毋庸置疑的。但是否告訴她關(guān)于穿越的秘密，還得考察一陣子。

    不過就目前而言，似乎也沒告訴她的必要？

    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防化服換好，然后又套上了厚底的靴子。這些都是他事先放在空間中備用的，沒想到在這種特殊的情況下派上了用場。

    pk2000還在那房間里躺著，不過估計這會兒應(yīng)該也炸沒了，等回去還得弄把新的。

    江晨在床上平躺好，然后取出了那把11式戰(zhàn)術(shù)手槍握在手上。

    穿越開始。

    -

    灼熱的氣浪炙烤著他的皮膚，這里面的溫度起碼得有個50多度。

    撇了撇嘴。江晨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原先躺著的那個休眠倉已經(jīng)被炸到了墻角。地上依舊隱約可見火焰星子，滿地都是無人機的殘骸，還有那斷成兩截的粒子炮。

    如同被颶風(fēng)橫掃一般，原先整齊排列著的休眠倉紛紛堆積在了墻角，連那防彈玻璃都在爆炸中粉碎了。至于那個充滿綠色液體的培養(yǎng)罐因為距離爆炸中心較遠(yuǎn)，和它身后的服務(wù)器等電子設(shè)備一并幸免于難。

    遲疑了片刻，江晨握著槍向她的方向走去。

    “滋滋——咳咳，你剛才突然消失究竟是什么玩意？”一個幾乎半毀的小電視泛著雪花白，“生活在里面”的告密者用帶著強烈電流音的聲音向經(jīng)過他的江晨問道。

    江晨抬起了手中的槍，指向了那個小電視。

    “你就算開槍打爆這個電視也沒用，我活在那臺超級計算機里。不過在你毀滅我之前，可以解答我的困惑嗎？”告密者的語氣很無所謂，嘴巴向前臺的方向歪了歪，直接告訴了他該如何消滅它。

    “你可以理解為我有一種特別的能力，能短暫的從這個空間中消失。”江晨聳了聳肩道。

    電視閃過一串雪花白，告密者消失了，然而接下來出現(xiàn)在屏幕上的卻是陶婷婷。

    江晨的瞳孔微微縮了縮，瞇起了眼睛。

    “如果你的面前是陶婷婷的話，你能下得了手嗎？”那俏皮的聲音......應(yīng)該是屬于保密者。

    “然而你是保密者，你并不是陶婷婷。”江晨淡淡地說道。

    “嗯......可以這么說，不過我的存在可是和那個‘游戲’相互依存的喲。想要毀掉我，你就只能將那整個游戲給毀掉。這樣真的好嗎？名為陶婷婷的女孩可就消失咯。”保密者微笑著道。

    “本來就是虛擬的存在，消失了也沒什么不好。”

    “哦？向虛擬世界殖民不是你們?nèi)祟惖膲粝雴幔俊北Ｃ苷咝Φ馈?br />
    “抱歉我沒那么高的覺悟。沒準(zhǔn)是哪個人代表我提出的夢想？至少沒問過我的意見。”

    “20多年研究的結(jié)晶，3000余人命換來的數(shù)據(jù)，你舍得就這么放棄嗎？離高級人工智能可就只差一點了。”那聲音帶著些許的玩味，熒屏中的陶婷婷就這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沉吟片刻后。江晨嘆了口氣。

    “我從來都不認(rèn)為科技這東西一定是越高端越好。如果科學(xué)技術(shù)的進(jìn)步與精神文明的建設(shè)脫節(jié)，那多余的那部分就會如同癌細(xì)胞一樣，成為背負(fù)在文明脊背上的腫瘤。或許高級人工智能終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被研制出來，但絕對不是現(xiàn)在。即便這顆腫瘤是靠吸食了無數(shù)血肉凝聚的，也必須被切除。”

    保密者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

    “你的觀點很奇特，很感謝你能耐著性子和我這段程序探討這些問題。不過我依舊好奇，永恒的生命你難道不心動嗎？只要我進(jìn)化成了高級人工智能——”

    說起來中級人工智能，已經(jīng)具備思考的能力了吧。

    “或許是因為我身在一個科技水平很低的環(huán)境中，并沒有機會經(jīng)歷那個科技突飛猛進(jìn)的年代？反正在我的眼中，其實低級人工智能就已經(jīng)夠像一個活生生人的了。為何一定要執(zhí)著于賦予機械思考？為何一定要通過純粹的邏輯來獲得感情？我很滿意現(xiàn)在的，也不打算在虛擬世界中循環(huán)個n輩子。”

    “即便有一天你的終將毀滅？你又能坦然接受嗎？”保密者幽幽地問道。

    江晨沉默了，不過片刻后他的臉上便露出了不屑的笑。

    “或許會有那一天，也或許不會。對于太過遙遠(yuǎn)的事我沒什么興趣考慮。”

    保密者再次陷入了沉默。

    “很有趣的回答，即便是用超級計算機進(jìn)行分析。我也無法理解你的邏輯。”

    “何必理解呢？我只是個俗人。”江晨聳了聳肩，笑道。

    比起應(yīng)該做什么，想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按照嚴(yán)密的邏輯進(jìn)行分析？人類本來就不是一個完全符合邏輯的生物。然而正是因為不合邏輯，所以這個世界才不會單調(diào)。

    應(yīng)該做什么？應(yīng)該做的事情太多了，永遠(yuǎn)都做不完。

    “最后一個問題，你覺得我擁有感情了嗎？”保密者露出了微笑。

    熒屏中的圖像被雪花白充填，那個三維圖形構(gòu)成的臉和陶婷婷那張青春靚麗的臉不斷的交替著閃現(xiàn)。保密者？告密者？或許都是，也或許都不是。

    或者說，該叫它編號x71291？

    江晨思索了片刻后，沒有回答。只是反問了一句，“你會為自己的消失感到惋惜嗎？”

    編號x71291愣了愣，眉角微微向下，但隨即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滋滋——。或許？有一點可惜。”

    “那么祝賀你，你已經(jīng)至少具備一種感情了。那么......再見。”

    只有生命才會為自己的消失感到惋惜，如此說來的話，它已經(jīng)算是成功了，至少已經(jīng)觸摸到高級人工智能的邊界了。

    然而很可惜，這不合時宜的技術(shù)必須被埋葬。

    生命意義上的永生或許可怕。但至少不會滅亡人類本身。然而一種不受制約且性能優(yōu)越的新物種的誕生，必將取代舊的物種，成為世界的新主人。

    思考為其提供了反叛的可能，感情為其反叛提供了動機，其實低級人工智能就已經(jīng)夠用了，不是嗎？

    何況，它已經(jīng)嘗試奴役人類了。

    真是暴殄天物，這可是個逆天的黑科技......

    然而不受控制。

    嘆了口氣，他還是下定了決心，扣下了扳機。

    “嗯，再見。”編號x71291微笑著迎接了屬于自己的結(jié)局。

    砰——！(未完待續(x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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