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賀的嘴非常好使，至少我是沒有他能忽悠，看起來是干什么說什么。 作假的人嘴就該好使一點，做石頭的就該嚴謹一點，每個行業有每個行業的套路，就算是時代變遷規矩一般不變。 “老三，一會兒咱們把錢給存到你的卡里，然后把料給裝到后備箱咱們就往清源走。” “為什么要把錢都存我的卡里，不是一人一半的嗎？” “你這次立功了，大芬子那里你不是也得花錢，不能斷知道嗎？不能太小氣了，沒事把你上學時候那點浪漫勁兒給拿出來，她會更依賴你的。” 我有自己的考慮，不管老三和大芬子關系的基礎是什么，禮多人不怪總是沒有錯的，男人就該大方一點，這樣才能叫大芬子幫我們在撫順站住腳。 “老大，不用這么認真吧，你還不相信我嘛，只要我精神一抖擻，大芬子就得像小綿羊一樣了。” “你就先拿著吧，聽我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 老三拿上老八給的錢，我們兩個又把料裝進了后備箱，先到了銀行把錢給存了起來，隨后才設置好導航，向清源出發。 清源是撫順的一個縣，這里有一種東西以前可是聞名東北的，就算是在全國也是非常出名，那就是金子。 據說建國初，清源每年出的金子是整個遼寧省的一半以上，數量非常大，可是近幾年資源有點枯竭，產量也就下降了。 其實資源倒是有的，只是深度勘探和開采的成本過大，所以很多礦井都廢棄了，當初在金礦上賺了錢的老板都改行做了別的生意。 老八說這個老賀當初也是做金礦的，不過他的金礦不出金子，最后忽悠了一個唐山人，把礦給賣了才賺了一大筆。 最近幾年撫順琥珀水漲船高，他對望花這里的場子插不進手，最后選擇了收碎料，自己買了機器做琥珀的合成生意，因為傻子多，所以賣的非常好，賺了不少錢，生意越做越大。 “老大，你說老賀會給咱們十幾萬嗎？我可是聽人說了，這些料要是當碎料賣也不過是萬把塊。” “老八說行肯定就行，咱們到了再說，要是不行的話，少給點總比爛在手里強。” 我們嘮了一路，對撫順琥珀總算是入門了，其實沒有外面炒的那么熱，零售的價格是很高，但是在原產地收購的價格還是那么低。 因為價格高了，所以很多人都是不再做這種轉手的生意了，都是在做成品的買賣，拿了料之后自己加工打磨，然后向南邊發貨。 我也想這么做的，但是在老八的手里出貨，比較安全，誰知道南邊的人是不是能把錢給到位呢，因為價值比較大，黑吃黑的情況也是有可能的，綜合起來還是老八這里比較可靠。 到了清源之后，老賀比較客氣，見我們遠道而來，把我們安排在了福瑞德吃海鮮。 我們見到老賀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太好，小眼睛，小臉，八字胡，長的有點猥瑣。 “兩位兄弟，你們是老八介紹過來的，今天要和我多喝兩杯，老八那個人就比較實在，我喜歡他那樣的人，所以他介紹來的人都錯不了。” “真是麻煩賀老大，隨便吃點就行，到這么高檔的地方太破費了。” “哪里的話，你們有貨，我有銷路，以后咱們還要長期合作的，吃點飯算什么，一會吃過之后咱們得去泡個澡。” 這飯還沒有吃呢，老賀先給我們安排好了，雖然我和老三對他的印象不好，但是他做的都是很到位的，這一點我和老三沒的說。 一頓飯吃了兩千多，老賀故意把賬單給我們看了一下，說他大方吧，這點做的真不咋地，可是說他小氣吧，吃過飯之后真的就把我們叫到了澡堂子泡澡了。 而且還不是純粹的泡澡，都是系列，老三是來者不拒，我和老賀在大廳之中嘮了一會兒。 “兄弟，以前我怎么沒見過你們？我還是頭一次聽老八說起你們。” “我們也是剛剛到撫順，以前是在北票做戰國紅，那里的人都飽和了，我們經人介紹才到這的，就是賺倆吃飯錢。” “我靠，你不會是姓郭吧？”老賀一激動，我就知道有后話，難道我們在北票的事情他也知道？ “我是姓郭，我叫郭威。” “那就沒錯了，前一陣我聽說你們的事了，不過你不要害怕，那個我和北票的人沒什么聯系，就是感覺你們兩個挺能闖的，和我年輕時候一樣，怪不得老八把你們介紹給我了呢。” “那都是一些小事，現在我們和北票那邊一點關系都沒有了，我們現在做的是琥珀。” “其實撫順不光是有琥珀的，你沒事也留意一下煤精石，那東西也挺值錢的，好料你可以賣給別人，我要的就是碎料和邊角料，但是價格絕對有保障你放心。” “那好，等一會兒咱們看完這次的料再說。” 我聽老賀這個家伙說話有點不著邊界，好像什么都整，又透著一點奸詐，反正就是叫人不太舒服，所以我想盡快把料的事情定下再說。 老賀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把服務員叫來給開了一個包間，我把老三叫了過來，出去到車上把料給拿到了包間之中。 等我們再次到包間之后，里面又多了兩個人，不過這兩個人是幫著看料的，只要不是黑吃黑的，我也不怎么在乎，把袋子口打開之后便和老三一塊坐在了沙發上抽起了煙。 兩個看料的人一邊看，一邊點頭，老賀的眼睛也瞇成了一條線，是對我們的料很滿意。 “兄弟，這些料你也知道規矩，都是估堆的，這兩袋子料咱們就一口價，十八萬。” 老賀沒有叫我們先出價，這里面是有老八的面子在，但是看他那臉上沒有落下的笑，我就知道可以再漲一點。 “按理說賀老大今天這么熱情的招待我們不應該再提價，可我們這些料不少，品質也不錯，再加兩萬，我們連口袋都送你。” “好，兄弟，第一次來，你說話了，我也不再說什么，加兩萬就加兩萬，這些料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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