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大論道萬俟奪冠,密宗佛羅剎雙修
十年論道,如今已經(jīng)不記得論了多少屆,興許天下文人的脊梁莘莘學(xué)宮會有詳細(xì)記載吧。網(wǎng)
今日,這為期二十天的論道終于決出了勝負(fù)。
那萬俟煜陶口若懸河,終于辯贏了天下人。雖然他是被鴻飛道長帶來的,但卻是半道半儒的思想,勉強也算不辜負(fù)天下文人的期望了。
畢竟萬俟公子不是道士。
天下作學(xué)問的人的人一下子便知道了萬俟公子的大名。但這萬俟公子對名譽卻是不以為然,只要能放他自由,不再被軟禁于鴻雁觀,就是他最大的獎勵。
將張鴻儒大先生親自交到他手上作為獎勵的一方上古白泥硯隨意揣在懷中,萬俟公子便撒著歡兒的跑下山去了。
臨走時,還是不忘好好謝過了鴻飛道長這些天的照顧。
這后生心好,只要給了他自由,他便不再記恨鴻飛道長,大是大非,萬俟公子還是很懂的。
六百丈的牛角山,萬俟煜陶居然沒有停歇的跑了下來。一方面是又得自由太開心了。另一方面,在鴻雁觀里,萬俟煜陶一心想逃,也偷偷練了武功,只不過鴻雁觀里主修內(nèi)家功,拳腳功夫極少,看遍了鴻雁觀藏書,一共只找到了兩本入門拳腳。所以萬俟煜陶也知道丹田一口氣怎么運用最省力氣。
萬俟煜陶曾經(jīng)想站在觀雁崖邊上,像道教典籍記載的那樣,駕鶴而飛,可是想了想,不太可能。但最不濟(jì)也能一伸手就抓到一兩只鴻雁,傳書于自己的爹娘,讓他們來救自己,大概也只有遇到困難才能想到自己的爹娘了。漂了那么久,其實是真的沒有怎么想到過自己的家人。
氣喘吁吁的跑到山腳下,見一紫黃道袍的真人坐于古柏下。
在鴻雁觀里住了好幾個月,觀遍道家典籍,萬俟煜陶知道這一身黃紫道袍意味著什么。天下間,正統(tǒng)道門,只有兩人可以穿黃紫道袍,一人是鴻飛道長,另一人就是面前這個懶洋洋,坐的七扭八歪的老道,焦陽道長。
這老道除了練功時候,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現(xiàn)在這道教大真人正朝著萬俟煜陶笑呢。
當(dāng)初在臘月初七,武帝城前,萬俟煜陶見到過這老道,也聽鴻飛道長經(jīng)常提起,說天下第一符劍,那把三千年的桃木劍天咒就在這老道身上。
萬俟公子當(dāng)然不清楚焦陽道長與鴻飛真人私下里的勾當(dāng),這焦陽道長就是在此等著萬俟煜陶的,要帶他上灼陽觀。
“焦陽道長,晚輩萬俟煜陶見過道長。”這萬俟煜陶真是奈何橋上打燈籠,不知死的鬼,屁顛屁顛過來給焦陽道長打招呼。
焦陽道長一只胳膊撐起身子,斜靠著樹點頭向萬俟煜陶打招呼。
“道長,晚輩聽說,道長有一把桃木劍,三千年不腐,不知是真是假?”
“哈哈,確有此劍,此時正在灼陽觀里。”
“哦,那晚輩哪天可要去瞻仰瞻仰,道長一定不要不舍得,借晚輩瞧瞧。”
“你住在觀里天天抱著它睡都可以。”
萬俟煜陶身子一激靈,他從焦陽道長那笑瞇瞇的眼里看到一絲恐怖。倒不是什么殺氣,反倒像小孩子冒壞水兒,一股……反正不好。也許是聽到“住在觀里”幾個字,將他嚇的成了驚弓之鳥吧。
“呵呵,有機(jī)會,有機(jī)會……晚輩先告辭,告辭。”
萬俟煜陶逃命似的跑了。
焦陽道長也沒有攔下萬俟煜陶,只是看著他的背影笑著點頭后,又略有深意的微微皺眉,看看西方。
萬俟煜陶中午下山,見四下稻田里有農(nóng)夫耕作,水牛犁田。書上說南方酷熱多雨之地,稻米一年能成熟三茬,若是求產(chǎn)量而不重品質(zhì),能搶種四茬。這與自己家鄉(xiāng)一年只長一茬真是相差太大,產(chǎn)量可是相差好幾倍呢。
萬俟煜陶一邊漫無目的的行路,一邊四下里觀瞧。
當(dāng)他第三次回頭見身后十幾丈有個女和尚跟著自己時,他有不祥的預(yù)感。
這女僧一身白色袈裟,頭皮剃的干凈,光著雙腳,左袖隨風(fēng)飄飄,像是少了一臂。
萬俟煜陶走得快,她就跟得快,萬俟煜陶走得慢,想等她跟上,她就站在原地不動。
終于這萬俟煜陶憋不住了,都夕陽西下了,跟了半天,你還跟著?你要是五大三粗的漢子也就算了,一個女人,還少了一條胳膊,敢尾隨自己,找打劫呢不是?
萬俟煜陶轉(zhuǎn)身往女和尚身邊走。走近了才現(xiàn),這女和尚中年樣貌,皮膚白皙,鼻窄而挺,雙眼內(nèi)陷,黑眼球居然是藍(lán)色。
萬俟煜陶見到這人相貌,楞了一下,隨后說道:“你這尼姑,跟著我作甚?”
這獨臂尼姑施禮道:“公子,我觀公子氣質(zhì)不凡,周身靈氣逼人,此時氣弱,尚有十三丈三的高度,若是公子能得了天機(jī),氣勢必沖斗牛。”
萬俟公子心中暗笑,本公子氣質(zhì)不凡用得著你說。
“我問你跟著我干嘛?”
“貧僧自西域而來,既行走人間,又行走于三千獅子林,體驗世間一切罪行苦難已有一百七十載,即將功德圓滿,只差一有緣人,行雙修秘法,便可修得正果。”
一百七十歲的老姑娘?萬俟煜陶周身一股涼意。
“你不是要跟我雙修吧?”
那女和尚肅穆道:“正是,你我雙修,你得周天無量氣運,貧僧得人間無量功德。”
萬俟煜陶還沒等她說完,就急著道:“我呸呸呸,呸呸呸呸,好你個淫邪的尼姑,你以為本公子是你那種人,你是想瞎了心,你別惦記了,不可能,不!可!能!”
萬俟煜陶朝著女和尚大吼后轉(zhuǎn)身就跑。這位白衣女僧人,正是與那位背著寺廟苦修的大自在佛同等佛法高度的密宗三法王之一,人間羅剎佛。
女法王聽了萬俟煜陶罵她淫邪的尼姑,一點都沒有惱怒,依然慈眉正目,跟著萬俟煜陶。“貧僧可以等,直到你同意為止。”
這一夜,萬俟煜陶沒有找到客棧,露宿山野,白衣女法王就跟著他在山野打坐,萬俟煜陶見那淫邪尼姑閉目,就偷偷跑出去幾里地,現(xiàn)她在前面地上打坐等他。這一夜,萬俟煜陶先是氣氛,而后竟有些害怕。這尼姑肯定比自己武功高,自己這處子之身,無論如何也不能給了她啊,否則二十年的圣人書不就白讀了。而且一想到自己的奶奶今年也不到七十歲啊,她一百七十幾歲,就頭皮麻。
這一夜,萬俟煜陶睜著眼睡覺。
第二天清晨,露水打濕了萬俟煜陶的衣服,這個一夜擔(dān)驚受怕的小子,一個激靈凍醒了。
睜眼見,不遠(yuǎn)處兩人。
一個是一身白衣的打坐女和尚。
一個是一身黃紫道袍的焦陽道長捋著胡須撐頭橫臥于地上。
萬俟煜陶的衣服濕漉漉的,這二人卻一點都沒有衣服被露水打濕的跡象。
“道長!”萬俟煜陶一見到焦陽道長,如同見到了救星,爬起來飛奔過去。就像孩子受了欺負(fù)見到父母一樣。
“道長救我啊,這尼姑好不要臉,非要和我同房。”萬俟煜陶氣呼呼的瞪著女法王道。
人間羅剎佛緩緩睜眼,碧藍(lán)的眼眸中不帶絲毫惱怒,更不會有半分淫邪之意。
“公子,是雙修。”白衣法王平和說道。
焦陽道長懶洋洋的臥著,對女法王說道:“大師,萬俟公子與道教有緣,他乃先天道胎,貧道是不準(zhǔn)他與大師雙修的。”
“貧僧可以等,等到他自己想明白。”白衣法王平和道。
這時萬俟煜陶一下子從一張怒容變成笑臉,說道:“大師,我在牛角山上,見到一位大和尚,也是你們那兒的人,個頭高,眉毛長,佛法也高深,要不,你找他試試?”
女法王道:“大自在佛不是貧僧有緣人。”
萬俟煜陶又接著嬉皮笑臉的說道:“你不愛穿鞋,我也認(rèn)識一個不愛穿鞋的人,叫蛟龍王,你倆肯能聊得來,他那身體,比我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我介紹你認(rèn)識他?”
“貧僧的有緣人是公子。”
“我們中原江湖,要說氣運,非武帝南宮裂天莫屬,統(tǒng)一了大半個江湖,氣運又高,功夫又好,肯定比我強吧?”
女法王搖頭,不怒不喜不悲。
萬俟煜陶一看,收起了笑臉,氣的轉(zhuǎn)身就走。
女法王也站起來,跟上萬俟煜陶。
懶洋洋的焦陽道長也站起來,向前走。
此時,白衣女法王雖是光著腳,但從后面看,每一步走過,腳底板都是干干凈凈,不沾人間泥土。女法王每走一步,都腳下生金蓮,那蓮花,一朵大過一朵,女法王步步登高。
幾乎平行的焦陽道長,每步踏出后,腳下出現(xiàn)兩尾紅鯉魚。那鯉魚游在空氣中,時靜時動。隨著焦陽道長前行,那鯉魚每次都游到道長腳下,鯉魚越來愈大,也將道長托起,行走和女法王一般高。
自從昨日牛角山下,女法王跟著萬俟煜陶,焦陽道長跟著女法王。
向東方徑直走的萬俟煜陶突然見天空中紫氣東來。
回頭看,西方天空漫天金蓮。
焦陽道長與人間羅剎佛都是憑空立于十丈之上,對面而視。
女法王周身白衣飄飄,兩人周圍數(shù)十朵金蓮憑空而現(xiàn),搖搖晃晃,有如風(fēng)吹,有的嬌艷而開,有的含苞待放。
兩尾紅鯉魚來回穿梭,游于兩人之間,栩栩如生。好似游魚戲荷塘。
萬俟煜陶回頭看天上傻了眼。
西面霞光萬丈,金蓮滿天,梵音裊裊。
東面紫氣東來,鸞鳳齊鳴,鼓樂洞天。
地面上炸雷之聲由遠(yuǎn)而近,一個身背寺廟的長眉大和尚瞬間由遠(yuǎn)而近到了跟前,奇快無比的前沖身體瞬間止住,不帶狂風(fēng)。
在和尚之前,有一個更快的道士先一步到達(dá)。
“鴻飛道長!”不知為何,萬俟煜陶見到這老道,竟然十分激動,好像受了莫大委屈終于有人撐腰,一時眼淚又圍著眼圈轉(zhuǎn)了。(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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