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幾聲沉悶的聲響,幾十個死士悶哼一聲全部直挺挺地倒了下去。雅特的眼光冷得如同寒冬的雪霜,又如同地獄伸出的冰冷魔爪,她裙擺伸展出的裙帶緩緩縮了回來,恢復了本來的樣子。雅特的臉上并沒有很得意,相反,她還很緊張,她知道,自己終于就快要見到那個人了,自己忍辱偷生陪在栗蕕身邊,甚至不惜失去了自己的寶貴貞潔,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等待著有一天可以手刃了栗蕕。
響徹天地的轟鳴聲隔絕了其他所有的聲音,栗蕕漂浮在波瀾雄偉、高大寬闊的瀑布面前,渺小得就像是皓月下的蚊蟲。他凝視著前方阻擋著去路的高聳入云的懸崖絕壁。巨大寬闊的絕壁像是一道頂入天際的遼闊壁障,看起來很像是人工修筑起來的巨大墻壁,將這里的空間一分為二,想要繞過絕壁到達另一邊,爬過懸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巨大的水流飛流而下,濺起的水滴與飄蕩的水霧彌漫著周圍大面積的空氣,即使是夏日天氣最熾烈、溫度最頂峰的時候,這里很大一片的區域內都彌漫著濕潤的氣息,涼爽無比。
在身后寬闊喘急的河流兩邊,是兩條連綿上千公里的高大山脈,像是兩條綠色的長龍伏在地面。兩條長龍一直延伸到了那道絕壁前面,然后同時相向轉了個彎,龍頭仿佛回過來伏在了自己身體上,將瀑布下面本來同樣寬闊的河面橫向面積減小了一半還多。
這條河流流經到那條阻斷去路的絕壁山腳下以后,就消失在了地平面,看來在那座絕壁下面,有著一道深埋在地下的深深的暗河。
過了很久,栗蕕才緩緩順著河流向前飄去,到了山腳下,才看到一個窄小得僅能夠容下一個人通過的地下溶洞,水流湍急地流向洞穴,如果人站在洞口,頃刻間就會被水流沖進去。
栗蕕以手做刀,向河流虛空狠狠砍了下去,河流中間瞬間被無形的巨大風刃砍出一道水痕,許多的風像是網一樣將水向兩邊分開,露出了中間的可供人行走的干涸的河床。水流向兩邊重重地沖刷在山壁上,又濺回到河流兩邊,激蕩出無數水花。
他慢慢地飄了進去,溶洞內部的結構非常復雜,各種各樣的大大小小的分支洞口通向各個未知的地底深處,如果冒冒失失地闖進去,只怕很難找到返回的路而困死在里面。栗蕕沒有因為這些分支洞口而有任何猶豫,依然不緊不慢地向前飄動在河面上方。
越到深處,河水也越發的平靜,不知前行了多久,四周靜謐得就連水滴聲都顯得格外刺耳。一點一點的水粒從洞穴上方的鐘乳石上滴下來,清脆得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但洞穴里幽暗的環境,加上發著暗綠色的石頭的光,有一種深處地獄邊緣的恐懼感。
到了后來,在到了河面最寬廣平靜的地方,他忽然停了下來。前方的光線已經明亮了許多,看樣子沒多遠就可以走出這個洞穴。他有意無意地輕輕回了個頭,幽暗的洞穴里除了他自己,以及那清脆的水滴聲,什么都沒有。他嘴角露出一絲似有似無的笑,垂直掉了個頭,竟飄進了一個狹小得僅夠一個人通過的死路洞穴,面對堅硬的石壁,他沒有任何停留,徑直撞向眼前帶有深深溝壑的石壁,這一撞上去,仍誰都會頭破血流,可是栗蕕沒有任何的停頓。
在他剛剛觸碰到石壁的時候,接觸的地方輕微地搖動了一下,他整個人竟然直接從石壁上穿了過去。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以后,雅特的身影從后來緩慢地飄了過來,她驚訝地打量著那個漆黑一片的小洞穴,有些猶豫。
她小心翼翼地釋放出力量,讓它們緩緩飄了進去,確定栗蕕已經真正消失在了洞穴之中,她才舒了口氣,低聲道:“原來入口在這里,還好以前沒有成功進來過,否則肯定會被這條河流帶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她咬了咬牙,一狠心沒入了漆黑之中,直到感覺前面已經沒了去路,才停下來,伸手去摸了摸石壁,沒有任何變化,石壁依然是堅硬的石壁,并沒有像剛才栗蕕進去時那樣發生變化。她輕鎖眉頭,向后退了段距離,催動著腳下的風,猛地向石壁撞去。
在與石壁相接觸的時候,她感受到一股神奇的吸引力,堅硬的石壁忽然變得柔軟,并朝著逆時針方向輕微扭曲地旋轉著,形成一個漩渦,巨大的吸引力瞬間將她整個人拉扯著消失在了漩渦之中。
她因為緊張害怕而緊閉著雙眼,但透過薄薄的眼皮,依然可以感覺到一陣陣奇異的光亮在閃爍,讓她不禁陷入遐想,總覺得自己現在正身處于人間通往天堂的充滿著多彩神光的彩虹大道上。她想睜開眼睛,但因為極速而造成的壓力使得她眼皮沉重,根本無法抬起。
過了不知道多久,直到眼睛已經適應了周圍的環境,那種閃爍著的光芒已經穩定下來,她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然后,頓時被驚呆了。
她此時正站在一個供人休憩的涼亭之中,涼亭建在一座山峰之巔的懸崖邊上,下面沒有任何支撐,懸空而立,只有她身后剛才進來的地方,將這座小小的涼亭連接著。而她身后進來的地方,此時看去,依舊是一道堅硬的石壁。
雅特站在涼亭的邊緣,仿佛凌空置身于萬丈高空之中,血液瞬間就有一種因為恐懼而產生的收縮感,腦袋也立時有些眩暈。俯瞰下去,在連綿圍成一個圈的山脈之中,竟是一個方圓幾十公里的巨大天坑,天坑內部漆黑一片,仿佛一個隱秘于茫茫天地間的黑洞,會將所有的一切都吞噬進去。
不知為何,在這俯瞰著深不見底的天坑時,心中一陣恐懼,好像那漆黑一片的深淵之下,有著許多可怕的厲鬼,隨時都有可能竄出來將她拉下去。
她有些驚恐不安地退了幾步,然后就撞到了一個的懷里。
“你竟然會跟來,我的愛妃。”栗蕕的聲音自身后傳來,雅特心里一緊,不知道何時栗蕕竟然悄無聲息地站在自己身后了,他的表情冷淡,還帶著些微的怒意,他雙手環抱著她,說:“哦,不對,應該說我親愛的雅特公主!”
雅特眼里的光瞬間黯淡下去,她怒視著栗蕕,冷冷地說:“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栗蕕“呵呵”一笑,“從你來到我身邊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當你說你叫雅特的時候我還非常驚訝呢,竟然連名字都不改變一下,就以為可以騙過我么?”
雅特輕咬著嘴唇,輕鎖著眉頭,帶著怒意,樣子看起來有著別樣的可愛,“這名字是我父皇就給我唯一的紀念,就是死我也不會改。既然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為何不殺了我?”
“怎么說呢?”栗蕕欣賞著雅特,從頭到腳,眼光如狼似虎地一點一點掃過她身上每一個地方,說:“像你這樣的美女自動送上門來,殺了豈不可惜,這些年來,為什么我會那么寵幸你,你難道一點都不懷疑?我就是喜歡看你那種每天與仇人**卻又無法手刃仇人的無奈模樣啊,哈哈……”
雅特臉上有一絲紅暈,但更多的是憤怒,她沒想到自己犧牲一切換來的只不過是對方肆意的玩弄。看著眼圈已有些因為憋著淚水而顯紅的雅特,栗蕕說:“你既然有能力來到這里,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已經見過那個怪物了吧,如果不是他告訴你風穴的秘密,我想,你永遠你會想著到這個地方來,對吧,親愛的公主。”
雅特轉過頭,不愿意面對著栗蕕那張臉上仿佛帶著嘲笑意味的表情,在他眼里,自己根本就只是一個用來宣泄的玩物,多年以來,他在自己身上除了**的滿足,更多的,還有玩弄對手的感覺。雅特緊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說起來啊,那個怪物真是可怕,你也應該知道他的身份吧?”栗蕕很欣賞雅特這種怨恨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特別是當自己拆穿了她的身份以后,她對于自己多年的計劃忽然失敗時的絕望與難受的表情。“而且,你好像一直都對某個人念念不忘呢,這個人,是誰呢?”
雅特依舊緊咬著嘴唇,眼神時不時地瞄向遠方,總之一直在躲避著栗蕕那如狼一般的眼光。她知道,一旦栗蕕知道了她心里所想之人,定然會立刻將她殺死,她不怕死,但已經到了這一步,她離那個人已經非常近了,如果在這個時候死去,她所有的付出與忍耐都將付諸東流。
“你不說,那我就猜,你的表情最好不要有任何的變化,否則的話,會出賣你哦。”栗蕕挑逗著她,說:“當你聽說夜凌新出現的時候,全身有一種觸電般的顫抖,雖然你掩飾得很好,可是,我卻不是傻子,你說,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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