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木魚無法向小健挑明,董小暢的父母是典型知識分子,處于社會的精英階層。他們勤奮上進,注重修養(yǎng),將名聲看得很重。如果他們知道董小暢接受了一個名聲不佳,父親偷情墜亡的男孩當伴侶,他們寧可和女兒斷絕關系,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看著小健心意已決的樣子,木魚心中嘆了一口氣。社會上的很多事,都是只能意會,不可言傳。木魚希望小健能早日領悟,免得越陷越深。
三月的下旬,霧城傳出了一件駭人聽聞的大案。八年前,離陳甸鎮(zhèn)不遠的上張村一村民貪圖錢財,將結識的一逯東省的茶葉老板殺害,就埋在自己家床底下八年。
被害人的妻子,深念丈夫當年的情義,將自己的一雙兒女扔給公婆。整整八年,從丈夫最初去過的地方,拜訪過的人,一家家一戶戶地跑下來。
八年間,酷暑嚴寒、辛酸苦辣、世態(tài)炎涼,這位奇女子品嘗了個遍。她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勸她不要再找了。她不依,說:“我的丈夫是為了我跟孩子,才在外奔波,換來我跟孩子的衣食無憂。現在他失蹤了,無論是生是死,我都得尋他回來,給自己和孩子一個交待。”
找到后來,連受害人的父母,奇女子的公婆都勸她不要再找了。她還是不依,頂著瘋子的罵名繼續(xù)尋找。終于在丈夫失蹤的第八個年頭,她從逯東省一個販茶葉的小老板那得知,自己丈夫在吳越省霧城有一個朋友,可能會去他那。
奇女子風塵仆仆趕到上張村的那戶村民家門口,殺人犯打開家門,在得知女子身份的瞬間,殺人犯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就是這絲驚恐讓奇女子捕捉到了,奇女子不動聲色,寒喧了幾句,就匆匆離去。
離開村民的家,奇女子馬上趕到派出所。當派出所的民警趕到殺人犯家中,出人意料,殺人犯當場認罪。
事后,殺人犯在招供后說,就在奇女子報出身份的瞬間,他從女子的眼睛里看到了死者的身影。就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
忠義!奇女子!木魚沒想到世間真有如此重情重義的孟姜女!這可比狗血的泡菜國愛情劇感人多了!當天吃飯時,木魚舉杯隔空敬了這奇女子一杯酒。
這件大案在霧城引起軒然大波,霧城公安局加大了陳案積案的偵破。一時間,霧城混社會的混子都消聲滅跡。
床下藏尸案告破第三天,魏牙打電話給木魚,說晚上請木魚到西山佛手園吃飯。
木魚有點納悶,依著魏牙石佛般的性子,沒事決不會請人吃飯。
臨近傍晚,木魚拎上兩瓶好酒,開車到西山佛手園。走進園內,木魚感到園子里還是園子,但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起初木魚以為是園內打理的比以前整潔的緣故,直到看到剃了個楊梅頭,圍著圍裙在廚房燒菜的魏牙。木魚才明白園子比以前多了份人氣,更像是有人居住的花園。
餐桌上光冷盤就擺了八個,魏牙還在廚房里忙碌,熱菜一個個不停地上來。
“魏哥,就我們三個人吃飯,這些菜足夠了,不要再燒了。”木魚朝魏牙喊道。
“不要緊,我倆吃著就是。”舅公陳正樅對木魚說道。
魏牙整整燒了二十八道熱菜,直到餐桌上的菜盤層層疊疊放不下時,才解下圍裙,坐上餐桌。
“魏哥,喝酒!”木魚給魏牙倒了一碗酒,放到魏牙面前。
“木魚,我跟你舅公保證過,三年內不喝酒,不打人,不嫖女人。”魏牙推開酒碗,笑著對木魚說。
木魚看著魏牙在佛手園待了一個多月,面龐依舊樸實,卻透出一股出塵的氣質。木魚心中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難道魏牙要走?
“木魚,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魏牙端著一杯茶,飲了一口。
果然要走,木魚心里一聲嘆息。在自己身邊的朋友中,處在金字塔頂端的當然是小霞,再下來是東哥、小健、魏牙。魏牙雖然排在最后,卻是最靠譜,對付黑老豺父子與賈瘟豬,都是魏牙出力最大。
“魏哥,這段時間因為床底藏尸案,警方排查的緊。但你的記錄是清白的,干嘛急著離開?”木魚直接勸道。
“呵呵,木老弟好像不太愿意我離開?”魏牙笑呵呵地問道,一旁的陳正樅也含笑不語。
木魚一看倆人的神情,也不像是要分別的樣子,心中生出一些狐疑。
“木魚,我是要離開一段時間,不過會回來。回來之后,我們可就是親戚了。”魏牙欣喜地對木魚說道,臉上洋溢著喜氣。
“什么個意思?”木魚更加狐疑。
“我收魏牙當義子了,等他到外面這趟事清了。我就在陳家祠堂擺上幾桌,正式告知族人。”
“哎呀!喜事啊!魏哥、舅公,恭喜、恭喜!噯,不對!魏哥,你認我舅公當義父,那我豈不是要叫你舅舅了?”木魚調侃道。
“習武之人,沒那么多講究,你們以后還是按平輩論交。好了,我吃飽了,出去蹓跶兩圈。你們倆個,吃完了,把剩菜放到冰箱,不要浪費。”陳正樅說完,背著手出門散步。
等陳正樅走遠,木魚低聲問魏牙:“魏哥,你這趟事好辦嗎?”
“不是去辦事,是去跟熊老大告別。熊老大剛開始闖江湖,靠得是活做得精細,很少留下蛛絲馬跡。可惜成名之后,貪圖享受,接得爛活太多,把自己陷了進去,估計這次是逃不掉了。”
“那魏哥你還去找他做什么?”
“道上混的人,其實更重規(guī)矩。熊圖是我大哥,最后一程,我總要去一下。”
魏牙他們那個世界,木魚不懂,只能沉默不語。
“木魚,我出去這段時間,你要約束一下你那個叫東哥的朋友。這個人個性太魯莽,又好面子,早晚還要惹事。”
“我曉得。”
“他和賈瘟豬那攤事,虧得兇主本身有毒癮,才讓我們有可趁之機。我安排了一個二道販子和他搭上線,而你剛好在苀城有衙門內的朋友,我們將他引誘到苀城購毒,才將他送進了監(jiān)獄。光憑真刀真槍地明干,你和東哥不是他對手。”
“我明白,這次是有點僥幸,下次未必有這么幸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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