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陳甸鎮的路上,嫣云向木魚問道:“木魚,剛才砂鍋里那個吃著像牛筋,但又不是牛筋的東西是什么?”
“好吃嗎?”木魚反問。
“好吃!”嫣云、嫣雨異口同聲道。
“哦,那是牛寶,學名牛鞭。”
“木魚,你好惡心!”
…………
木魚把車子真接開進了院子里,方便搬食材進廚房。
嫣云、嫣雨盡管心里有準備,下了車,還是被木家大院的幽雅大氣給驚住了。池館水榭、假山怪石,花壇盆景,藤蘿翠竹,將木家大院裝扮的詩情畫意。百年的法式別墅靜靜藏在滿園春色之中,彰顯著木家曾經的尊貴不凡。
“木魚,你才回來。你不知道昨天生意多好,六個客房全滿,中晚兩餐加起十幾桌,不過都是那種三、四盤菜一桌的那種。”陳冰絮見到兒子,又侈侈不休的說道,絲毫沒記起昨晚自己已打電話跟兒子說過了。
“阿姨好!”嫣云、嫣雨齊齊喊道。
“哎,你們好!怎么這么早就來了?早飯吃了嗎?”陳冰絮看見嫣云、嫣雨兩姐妹,先是一愣,馬上就反應回來,客氣地問道。
“阿姨,我們都吃過了。有什么活要幫忙的,您盡管吩咐。”嫣云說道。
“不用不用,木魚!帶你朋友在院子里逛逛,瓜子點心在堂前的大茶幾上。”陳冰絮婉拒道。
陳冰絮不冷不熱的態度讓嫣云有點失落,不過想到自己還沒過門就用了木魚好幾萬元,木魚媽媽能有如此態度已實屬不易,自己還有什么好失落的?
木魚聽媽媽的話,正想領著嫣云、嫣雨到院子里逛逛,老木匆匆趕來。
“木魚,煙買來嗎?等會客人就來了。”老木急吼吼地說道。
“買了買了!不就一條煙嗎?瞧把你急的!”木魚轉身從車上拿了條中華,遞給老木。
“叔叔好!”嫣云、嫣雨叫道。
“好好,你們好!早飯吃了嗎?哦,吃了!那就讓木魚帶你們在院子逛逛。”老木的話和陳冰絮同出一轍。
嫣云強顏歡笑,在木魚的陪伴下游覽起園中的美景;木家園子的幽雅大氣,嫣云更感覺自己緲小低微;心里何嘗不明白木魚父母對自己的態度,可自己的出身由得自己選嗎?自己父母的卑微身份,自己能改嗎?
正當嫣云陷在薄霧濃云愁永晝的憂思中時,一只有力的手臂環抱在嫣云的腰間,木魚輕聲在嫣云耳邊細語道:“我的就是你的!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隨!”
木魚恰到時機的表白,讓嫣云精神一振。是!只要木魚心在自己身上,那其他人的態度又算得了什么?
想通之后的嫣云,變得熱情大方,領著嫣雨回到廚房幫陳冰絮摘菜洗菜。陳冰絮勸了幾句,見嫣云執意要做,也不再多言。
中午時分,客人紛至沓來。這些客人都是經朋友介紹,攜家人到木家大院品嘗佳肴;或約三五好友到此聚餐,享受一下雙休天的靜謐時光。
客人到齊之后,嫣云、嫣雨充當起服務員,在四桌筵席間穿梭。嫣云、嫣雨倆姐妹青春靚麗的身影,引得眾男賓目光灼灼,如影隨行。而那些攜女眷又目光難舍的男賓,大腿和腰間免不了又被愛人掐了幾下。
到廚房幫忙的鄰居曹大媽,仔細看了看端菜回來的嫣云,問道:“囡囡,你是不是青竹鄉羅淑芳的女兒?”
嫣云聽人問起自己的母親,內心猛地一顫,嫣云知道母親風流名聲瞞不住。但今天是自己第一天到木魚家,實在不想當面被人認出。
“曹大媽,有客人夸你的醬牛肉做得好,你跟我說說有什么秘方?”同在廚房的木魚,馬上將話題岔開,避免了嫣云的尷尬。
盡管木魚替自己解了圍,嫣云還是內心還是忐忑不安,前面剛被木魚樹立的信心又土崩瓦解。嫣云感覺曹大媽看自己的目光充滿了蔑視,患得患失的情緒重新在嫣云心中升起。
和嫣云的表現相反,嫣雨始終保持清冷自信的本色。剛好有一個食客是南洋華僑,用英語向嫣雨詢問起霧城的風景名勝。嫣雨鎮定自若地用流利的英語向其介紹了霧城的北山風景,還有木家別墅的悠久歷史。嫣雨自信大方的表現,引得眾賓客還有老木的一致贊嘆。
下午一點,四桌筵席的客人都結束了用餐,有的駕車離去,還有的坐在木家院中品茶聊天。陳冰絮趁此空檔炒了幾個小菜,擺在廚房的餐桌上,請幾個前來相幫的鄰居吃酒用飯。嫣云怕曹大媽又問起母親羅淑芳,借口不太舒服,躲到了木魚的房間休息。
嫣雨也奇怪姐姐怎么突然不舒服了?但在有外人的情況下,也不能細問。勇敢地頂替了嫣云的位置,乖巧地招呼著木魚家的鄰居,一口一個“大媽、大嬸!”,叫得幾前來相幫的婦女心花怒放。
嫣云躺在木魚的床上,輾轉反側。她很想馬上離開木家,因為她懷疑此刻母親的風流名聲,已被木魚的父母得知,等下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
“咯吱”房間門被人推開,木魚端著一盤螞蟻上樹走進來。
“啪啪”木魚朝嫣云的翹臀上拍了兩下,說:“快起來趁熱吃吧!你是心病,不是不舒服!嫣云,一個人活在世上,不管是自己的原因,還是家庭的原因;總有光彩的一面,和不光彩的一面;聰明的人不會去計較,因為于事無補;只有愚蠢的人才會去心心念念,除了讓自己變得自卑以外,什么也解絕不了。”
“木魚,道理我明白,可我做不到。”嫣云起身說道。
“怎么做不到?嫣雨就做的比你好!嫣云,你越是大大方方,毫不介意,別人就沒了興致說三道四;你越是畏畏縮縮,膽小怕事,別人就越要揭你傷疤。來,把炒粉條吃了。”
…………
下午三點,木魚把嫣云嫣雨送回了青竹鄉的家中。
對于嫣云嫣雨這次的上門,自己父母所表現的態度,木魚覺得還算順利。
而對嫣云的性格,木魚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童年時便經歷了生活上太多的苦難,性格溫柔中帶著軟弱,歉虛中帶著自卑,善解人意中又帶著敏感。偏偏還受其母羅淑芬畸型人生觀影響,對權勢的熱衷達到深入骨髓般的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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