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眼狗的尸體經過尸檢以后,便被冷凍封存起來。警察給的解釋是《刑事訴訟法》規定,被告人和被害人均有權申請重新鑒定,所以在案件沒有終結之前,建議不要處理尸體。
木魚愿本想提點東西去探望一下珀眼狗的家人,可珀眼狗的兄弟掃帚卻告訴木魚,珀眼狗跟父母的關系并不好,唯一的一個弟弟正在念高中。平日里,珀眼狗的父母并不喜歡珀眼狗和其朋友到家里去,生怕珀眼狗再帶壞其弟弟。
為了避免不愉快,木魚取消了去珀眼狗家里探望的打算。珀眼狗的家里去不成,木魚又讓嫣云買點東西去看一下珍珍,嫣云苦笑著說:“木魚,珍珍和珀哥只是在處朋友,又沒什么名份!珍珍也早晚要再找一個男朋友的!你讓我以什么名義去?”
人死不能入葬,親人又避之;木魚再次體會到現實的冰冷,只能在心中為珀眼狗祈禱,愿他往生凈土、早登極樂!
又過了一個星期,刑警大隊那里還是沒有風聲透出,木魚托了關系請刑警隊的施警官到自己家的粗菜館吃飯。一碗龍虎湯落肚后,施警官咂吧著嘴告訴木魚:“已將石灰蟬列為此案重大嫌疑人,可石灰蟬潛逃了!即便將在石灰蟬抓住了,取證也比較困難。因為案發那天是下雨天………”
自從請施警官吃過飯后,木魚就恢復了以往油滑的面目,甚至比以前更開朗了。
木魚身邊的人都沒看出木魚和以前有何不一樣,就連嫣云也沒有發現木魚的變化。木陳粗菜館的生意實在太火了,誰都知道木魚在將來是妥妥的富二代,所以他變得更開朗是應該的。
人前的一個人,在人后或許就是另一個樣子。比如木魚,他和魏牙私下談事時,就是別外一副焦慮的樣子。
“不行,木魚!時間太倉促了,容易被懷疑,也容易出紕漏!蔽貉缊远ǖ木芙^道。
“從來沒有圓滿的計劃,只有盡人事,聽天命!即然打聽到了石灰蟬的下落,那還在等什么?”木魚質問道。
“等一個更好的時機!木魚,你如果不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我將永遠推遲這個計劃!蔽貉烂嫒堇渚卣f道。
“魏哥,我不是一個煽情的人!我怕再等下去,就沒有了給珀眼狗報仇的勇氣!而珀哥也不知道還要在太平間待多長時間!
“那總比你也躺在太平間里的好!我說過,沒有把握,我不會行動。”魏牙說完,理也不理木魚,獨自離開。
木魚也只能無奈地離去,這是魏牙第三次拒絕自己。魏牙是一個典型的漢子,他答應朋友的事,就會義無反顧的去做;但同樣,只要是他認為不保險的,旁人也很難說服他。
日子一天天過去,木魚卻感到心中的焦慮感更強了,甚至晚上出現了失眠的癥狀。好在善解人意的嫣云總會體貼的幫木魚排遣煩悶,讓木魚在溫柔鄉沉緬。
熬過六月中旬,木魚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么馬上行動,要么放棄;否則自己會因為焦慮成為神經病。
魏牙不管木魚的精神狀態,照舊在西山佛手園平靜地練功,偶爾還到粗菜館的后廚切切菜。
木魚沒有辦法,只能說服了自己,只等到這個月的月底;月底之后,即使有機會,自己也放棄斬首石灰蟬,因為那時心中的殺意都已磨滅。
木魚自從心中有了決定,心境反而平和了下來。每天早上準時起來跑步,晚上則翻翻自考書。
又五天過去,到了六月二十一日夏至。
魏牙突然找到木魚說:“木魚,機會來了!六成把握,做不做?”
半個多月的期待,等機會終于來臨時,木魚反而沒有先前那種強烈的期望。
“做!有五成把握就算不錯了,何況是六成!”木魚平靜地回道。
“木魚,我知道這話說了白說,可我還是想提醒你,這事交給警察處理會更好!”魏牙勸道。
“施刑警告訴我了,案發那天是下雨天,取證很困難。即便他們抓到石灰蟬,只要他不承認,也很難入他的罪!
“那好!你什么也不要準備。晚上我們就出發,你跟你父母就說陪我回家鄉一趟!
………
入夜,魏牙開了一輛普桑接了木魚便向霧城的西方駛去。
“魏哥,我們去哪?”
“H城,石灰蟬就在H城!我從一個三流毒販子的嘴里掏出來的,這家伙有把柄在我手上;他是最早跟隨石灰蟬開疆拓土的元老之一!
“魏哥,說說你的計劃吧!”
“好!原本我也不看好這次尋仇!沒想到石灰蟬也會腦子進水,他在H城包了個女學生,玩上了癮,給這女學生在H城的關外棚戶區租了房子;H城關外的流動人口較多,治安較差,方便他隱藏,但同時也方便我們將他滅口;最關鍵是石灰蟬對這女學生動了情,每次和這女學生幽會,他都會讓保鏢在棚戶區外等候,他自己獨自上樓,這就給我創造了條件。”
魏牙停了停,理了理思緒,繼續說:“我們22日下午會到H城,休息一晚;23日去熟悉一下地型;我讓人打聽了,24日和25日會下雨;而25日那天剛好是端午節,石灰蟬一定會來陪他的小情人。我們就在那天下手!”
22日上午九點,車子進入H城所在Y省。魏牙就找了一家小旅館停車休息,讓木魚把身上的衣服脫了,換上一套空調安裝工人的工作服。
“木魚,你先休息一下,我先把你原先的這身衣服給處理掉。”
魏牙抱著木魚的衣服出門,半小時后拿著一紙盒回到旅館房間。
“魏哥,你這是要做什么?”
“給你化妝!就你現在這帥模樣,太容易讓人記!”
魏牙在木魚臉上搗騰一個小時,說:“行了!勉強合格,你自己去衛生間照照鏡子!”
木魚連忙跑到衛生間一看,鏡子里出現的人,自己都嚇了一跳。
黝黑的皮膚,兩只眼睛也變得大小不同,左臉頰上還多了一道傷疤;蠲撁撘粋氓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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