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政在榮國府說了一通讓王熙鳳明白,賈母糊里糊涂的話。
就帶著孩子回來了。
他不管賈母能否理解,或者他們是否知道有多嚴重。
王子騰因為得知消息,已經(jīng)被皇帝下旨外放,要是賈母她們知道呢?
對于女眷可能會暫時沒有辦法,但不代表皇帝會永遠沒辦法收拾。
賈政只能云里霧里的給賈母她們一點暗示,就看他們的悟性能不能夠達到了。
對于賈府,賈政的想法就是能救就救,那里畢竟有他這具身體的親人,也是他的執(zhí)念所在,但是并不代表他愿意搭上全家人的性命和賈府榮辱與共。
可能他還是受后世的一些影響吧,把權利和責任分的特別清楚,以至于他目前的行事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有點“離經(jīng)叛道”。
就比如賈政教育孩子,賈政會不由自主的把后世一些經(jīng)驗加進來。
很多人都說現(xiàn)在的孩子壓力大的不行,可相對于古代來說已經(jīng)算是在天堂了。
他們不是生活在一個信息大爆炸的時代,賈寶玉和探春被他教育的都喜歡刨根問底,賈政只要能解釋的都會解釋,給他們解釋不通的就會讓他們通過實驗自己去了解。
這對于賈母她們來說簡直不可理喻,賈政成天帶著孩子跑東跑西的,要是只有寶玉也就算了,可是還有探春迎春。
因為觀念的不同,這么多年賈政只能很多事情親力親為,要說不辛苦那都是在哄人的。
這天賈政大早起來去看了看惜春之后,就把孩子們?nèi)辛似饋怼?br />
讓下人盯著他們鍛煉,賈政就往皇宮走去。
等到了皇宮,這次沒有啥機會直接讓他進去面見,而是在他之前給太上皇做起居舍人時待的那個小屋子里等待了很久。
按照裘世安的解釋就是皇帝在朝會后接見大臣處理政務呢,賈政只能等著了。
等快到臨近中午,賈政才被傳喚過去。
“你今天來可是有什么事。”皇帝叫起請安的賈政,聲音中明顯帶著點疲憊。
賈政回答:“陛下,臣是為了王子騰的事情來的。”
“哦?朕不是讓你帶去了口諭嗎?他還準備抗旨不遵?”
“額,不是不是,陛下誤會了,臣擔心的是因為太上皇的身體這件事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處理。
要是拖久了,一直讓王子騰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待著也不是個事啊。”
賈政連連擺手,趕緊解釋自己的用意。
皇帝聽到也是頭疼,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雖然太上皇已經(jīng)同意他逐漸的收拾世家勢力,但是年老的人畢竟念舊。
這幾天趁著太上皇生病,很多和太上皇拉的上關系的,去的一層一層的。
其中就有老南安郡王的王妃,這位老太太到太上皇跟前哭天搶地的,說他們?nèi)死狭司筒皇艽娏耸裁吹模F(xiàn)在兒子也不能回來解思念之苦,她活著好辛酸之類的。
太上皇也是心軟,當時看著皇帝也在,就當著南安郡王王妃的面讓皇帝看能不能把他們兒子放回來,不用知(不是錯別字)邊了。
皇帝肯定不想,他是超級不想把那些貨放回來,可是這是太上皇自從搬到行宮,第一次向他開口,他怎么拒絕,在太上皇殷勤的眼光中他只能答應。
回到皇宮他還不能生氣,他也生不出來,太上皇對他可是父親,也是恩重如山的君王。
這會子聽到賈政這么說也是心累的不行。
“那你說怎么辦?總不可能讓他待在京城謠言傳的滿天飛吧。
那時候不管是你這個做臣子的還是我這個為君的,一個都別想好過。”
皇帝在上面盯著賈政語氣很凝重。
賈政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他得為自己的性命考慮了。
“陛下,王子騰還是要放出京,但是不能給他那么大的權利。
咱們可以仿照明朝的規(guī)矩,給他設置一個監(jiān)軍,不然等這個人勢力坐大,那時候就更艱難了。”
皇帝驚訝了:“你說設監(jiān)軍,不會是準備讓內(nèi)監(jiān)去監(jiān)督他們吧?
這不可能!在本朝建國以來,太祖爺就立下規(guī)矩:后宮和內(nèi)監(jiān)不得干政,這條規(guī)矩你又不是不知道。”
賈政呵呵笑了起來:“陛下,臣還沒有糊涂到那種地步,怎么可能讓內(nèi)監(jiān)去監(jiān)軍。
陛下可知道前任錦衣衛(wèi)指揮使盧思明?”
“知道啊,自從太上皇搬到行宮,他也就辭去錦衣衛(wèi)的職位,去邊關搏前程去了吧?”
賈政點點頭:“陛下說的對,盧思明當時做錦衣衛(wèi)指揮使的時候就知道關于這方面的很多事。
這次正好讓他在那里監(jiān)視王子騰,也不會引起猜疑。”
皇帝聽到沉思了起來,有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桌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音。
“他可靠嗎?”皇帝過了許久,然后輕聲問。
“陛下,盧思明之前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在那個任上一坐就是十年。
陛下繼位之后他也是識趣的,直接騰出了自己的地位免得陛下難做。
臣和他的關系還算可以,他出去這幾年也不知道過的好不好,但是從來沒有求到微臣,也沒有求到太上皇那里一回過,可見也是個懂得分寸的人。”
賈政沒有回避他和盧思明的關系,賈政直接了當?shù)恼f了出來。
他從來不在皇帝這里隱瞞什么,所以也就不會被猜忌什么。
賈政做事只要不是觸犯到皇家利益,就不會被拋棄。
“要是你這么說了,盧思明倒是一個不二人選,不過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盯的住啊。”
皇帝對盧思明的能力還是有點擔心的。
“呵呵,陛下,您多慮了。
盧思明雖然是錦衣衛(wèi)出生,但是那么多人都是他在統(tǒng)籌兼顧,能力還是有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出生錦衣衛(wèi)估計會被那里的將士排擠罷了。”
皇帝又想了想終于拍板,就讓盧思明在邊關盯著王子騰,免得他做大。
“陛下,這次四大郡公回來,可能又要生出許多亂子,也到了陛下開始大選的時候了。”
賈政要說對四大家族有偏見,那對四大郡王家就是恨之入骨。
尤其是南安郡公,這貨在原著中自己打了敗仗,結果犧牲賈家女兒去和親,什么東西!
等賈政說完,皇帝也是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他們的回來也預示著京城勢力的關系網(wǎng)最薄弱的一環(huán)得到了緩解,有了替代品。
必須還沒等他們站穩(wěn)腳跟就開始行動。
這樣,明天傳旨,三個月后準備大選,所有功勛世家,清白之戶均可參加,自主報名,不許強迫。
所有參選的人家,都要登記造冊,這次如果落選,再給一次機會,可以直接參加三年后的小選。”
“好!陛下這是下了大決心啊,有這么好的餡餅,就不怕他們不上鉤。”
賈政聽到大喜,皇上這等于給沒選中的世家又牌了一塊骨頭啊,賈政不信那些趨炎附勢之徒會吐出來。
等兩個人商量好時間,賈政這才告辭。
皇帝也是擺擺手讓他去,他還得處理朝政呢。
賈政看著年齡和他一般大的皇帝,如今雖然頭發(fā)不是花白,可臉上的皺紋卻明顯增加了不少,再加上皇帝本來就屬于消瘦型的,看的更加明顯。
“陛下,任何事都需要勞逸結合,臣看陛下面帶困色,不如休息休息再處理吧。”
臨走時賈政試著勸了一句。
皇帝聽到,手里的毛筆停頓了一下,“呵呵,朕知道了,你去忙吧。”
說完就不管賈政,自己低頭處理奏折。
賈政無奈,只能退了出來。
可是賈政不知道,等他出來之后皇帝把手中的筆往桌子上一摔。
重重的嘆了口氣,然后閉上了眼睛……
PS:謝謝天君星辰、感謝不悔神龍、多謝說話者的打賞,哎呦我好受寵若驚。真的非常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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