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女巫面面相覷,看著蘇云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這些人基本都跟教會有著血海深仇,只是教會勢大,沒奈何之下才避居龜島。
哪想教會竟然趕盡殺絕,不遠萬里前來,攻打龜島,意圖蕩平這個最后收容巫師的地方。在交戰(zhàn)中,至少超過三十個女巫殞命,一直作為二把手存在的玫瑰,更是因為為了替眾人斷后,直接被對方抓獲。大家期待的就是影巫回來,可以替所有死去的人報仇,誰知道蘇云竟然說,他不想讓他們死?
因為蘇云一直是眾人的首領(lǐng),也是陰影巫會的最大底牌,更庇佑了他們十幾年,所以眾人沉默以對,但是這很明顯就是一種不滿了!對此,蘇云也沒有解釋的意思,他只是對著月亮說了一句:“你去外面把玫瑰帶回來吧!小心一點,叫太陽一起!”
玫瑰不是被抓了嗎?月亮一直是蘇云的小迷妹,對蘇云的話有種天然的信任感,沒有多問,直接帶著自己的弟弟向著通道外面走去。在靠近門的時候,能看見那些教會來的劊子手,一個個雙目緊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失去了對于外界的感應(yīng)。太陽在一邊躍躍欲試,似乎打算找人來上那么一爪子,被月亮制止了,不高興地跟在后面來到了島上的碼頭跟前。
原本的一片潔白的船隊,早就被克拉肯以及風(fēng)暴撕的四分五裂,殘破的木板以及旗幟飄在海面上,再不復(fù)剛剛來到這里的氣焰滔天。遠遠地,兩人就看見了那片架好的火刑架,以及被綁在架子上的玫瑰。周圍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就像是那些跟隨著船隊來到了此地的人,一起消失了一樣。
這樣的氛圍有點嚇著兩姐弟了,匆匆解開玫瑰,放了下來。玫瑰依舊昏迷著,頭上還多了個看起來十分丑陋的頭盔,月亮伸出手去,想把這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的頭盔解下來。只是手剛一碰到上面,手突然一麻,感覺手連著的半邊身子都沒了感覺,身體一歪,倒在了一邊,把太陽嚇了一跳。
“別碰它!”好半天月亮才緩過勁來,“我們把玫瑰帶回去,讓影巫想辦法!”
太陽聽話地小心地攙起姐姐和玫瑰,并注意著不碰到玫瑰頭上的位置。好在狼人的力氣大,倒也不是很吃力。于是三人沿著原路返回,只剩下了海面的一片狼藉,以及海邊支支向著天空伸出的火刑架,像是被地面吞沒的人一樣,向著天空伸出了求救的手。
順著通道回到了大殿之中,眾人連忙迎上來,接過月亮以及玫瑰。太陽連忙提醒眾人注意玫瑰頭上的東西,千萬不要被碰到。示意大家將玫瑰平整地放在地面上,蘇云讓大家退開些。
玫瑰身下的地面向上升起,很快達到了眾人齊腰的位置。蘇云湊上前,仔細地觀察著玫瑰頭上那個怪模怪樣的頭盔。這個頭盔的材料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鐵,外面還多了一層鐵銹,看起來丑不拉幾的。
“偵測靈光!”蘇云施展了一個法術(shù),再次看向頭盔,這回它的樣子可就大不一樣了!圣潔的銀白色金屬,打造的造型優(yōu)美的秀氣頭盔。一層層圣潔的白光在其上激蕩不休,甚至隱隱有圣歌在圣光中傳出,一個個若隱若現(xiàn)的巴掌大的天使虛影,圍繞著頭盔在盤旋飛舞。
“這玩意兒是圣物吧?”蘇云懷疑地想到。所謂的圣物,就是神親自祝福過、或者是觸摸過的東西。比神器的等級稍微低一些,但是也低不到哪里去。神器是神親自打造的,圣物則是隨意而為,一般都達不到神器的高度。當(dāng)然這不是絕對的,據(jù)說基督在行走大地的時候,曾經(jīng)親自觸摸祝福過的兩件東西,比一般的神器還要厲害的多。這兩件東西,歷來都是由教皇親自掌管,那就是荊棘冠和圣甲蟲。
扯遠了,這頭盔在魔法視覺下,看起來像是銀子打造的,難不成,是基督使用過的?
這圣光的屬性看起來極為霸道,有種唯我唯一的感覺,倒也挺符合祂的人設(shè)。用法術(shù)的話,很容易波及到玫瑰,用物理方法的話,看起來也不是很好辦到。想了想,蘇云直接伸出雙手,抓住了頭盔的下邊緣,直接開始了抽取能量。
就像是兩股煮沸的鉛灌進了血肉之軀一樣,蘇云竟然感覺到了久違的疼痛。使勁又小心翼翼地將頭盔掰開一段空隙,然后慢慢地抽了出去。就像是普通人抓著滾燙的油鍋一樣,蘇云感覺到雙手正在快速地崩潰,構(gòu)成身體的能量,在圣光的攻擊下,結(jié)構(gòu)變得非常得不穩(wěn)定,隨時都像是要爆炸的樣子。
在將頭盔抽離了玫瑰頭上的時候,蘇云趕忙將頭盔以及自己的雙手甩了出去。沒錯,就是連著雙手甩了出去。雙臂齊肩而斷,和那個銀白色的頭盔一起飛了出去。魔法能量和圣光的沖突在沒了蘇云的壓制之后,自己就爆發(fā)了開來,發(fā)出激烈的爆炸聲。
“轟隆”一聲,聲音在大殿中回響,爆炸引起的氣流激蕩,吹得眾人睜不開眼。而那聲巨響,更是讓所有人耳中一痛,暫時失去了對外界的聲音的接收能力。這聲巨響,同時也驚醒了一直沉迷在幻境中的一行人。
慢慢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卻是漫天的星辰以及無邊的黑暗,澤費羅斯一時間不知道今夕何夕。但是,幻境被破,曾經(jīng)被掩埋的記憶再次浮現(xiàn),但卻像是久遠到了極點之前的事情,讓人難以身臨其境。眾人接二連三地醒了過來,都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在“地獄”中呆了那么久,乍然回到人間,回到了凡人的身體里,還真是有些不習(xí)慣。
一個騎士試探著,向著星空的深處走去,澤費羅斯看在眼中,卻沒有阻止。隨著騎士的靠近,星辰運轉(zhuǎn)越發(fā)的快了,當(dāng)騎士真的走進了星空的時候,一個形似半人馬的星座,彎弓搭箭,一道星光從弓上射出,直接將騎士化成了灰燼。見此,澤費羅斯也是一片默然,他從那支箭上感覺到了難以抵御的沛然大力。哪怕是神血匕首在手,他也不是很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神器自然是威力無窮,但是以凡人之身,催動屬于神的武器,哪里可能不付出代價?
澤費羅斯有一種預(yù)感,那就是這一次的除魔之旅,也許真的就要到此為止了。似乎是感應(yīng)到了他心中的想法,身后的兩扇大門豁然洞開,露出了外面光明的通道。澤費羅斯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的星空,然后扭頭走了出去。
走在兩邊墻上刻滿了浮雕的通道中,看著那些被拉入了雕刻中的同僚,眾人的心中有了一絲挫敗感,但是卻奇異地沒有了憤怒或者是悲傷的感覺。曾經(jīng)害得他們損傷慘重的浮雕們,這時候安安分分地呆在墻上,就像是普普通通的浮雕一樣。
來到了龜島的海邊,海面的慘狀,以及岸邊空無一人的安靜,無不說明了這次行動的慘敗。一艘最小的白船被蘇云留了下來,就是為了他們一行人返程準(zhǔn)備的。眾人默默無言,安靜地登上了船,揚帆遠去。
蘇云的面容在波濤間若隱若現(xiàn),一個微小的聲音傳了出來,“我不想他們死,但是我想他們受苦!”
回程的旅途十分安靜,再沒有了來時的沖天氣勢,以及誓要蕩平女巫巢穴的志氣。澤費羅斯不再出現(xiàn)在人前,而是在自己的房間中日復(fù)一日地祈禱,每天只喝一杯水,吃一小塊面包,過著極為艱苦的生活。
“試圖通過苦行來重新堅定信仰嗎?這倒也是個好辦法。”船上的人都十分的迷茫,蘇云給予的幻境,在所有人的心底,埋下了一顆自我懷疑的種子。
我真的是在替神奮斗嗎?我真的有切實不虛地踐行神的道路嗎?我是否真的愿意為了神,而奉獻我的一切乃至于靈魂呢?這種自我懷疑,是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些教廷培養(yǎng)的精英的心中的,但是這一趟的“地獄”之旅,無疑是在他們的面前放了一面鏡子,讓他們看見了教廷最丑惡不堪的一幕。
以神之名,而行私欲的,在圣殿之中公然行的,甚至是向著信徒索賄不成,逼得人家家破人亡的。乃至于神父和修女不潔的,公然曲解神的教義去滿足自己的的,種種的丑惡,都在地獄之中,被蘇云灌入了他們的心里。這讓他們不禁自問,我是不是也會變成那些罪人的樣子?
這里面最關(guān)鍵的一點就是,自我懷疑。蘇云所設(shè)的幻境中,那些罪孽絕不是假的,是真實在世界上發(fā)生過的。也正是因為此,才會給這些人造成這么大的震動。信仰要求純潔和堅定,當(dāng)自己懷疑自己的時候,信仰就搖搖欲墜了!于是乎,修習(xí)圣力多年的神父們發(fā)現(xiàn),自己的圣力在緩慢但卻堅定的減退,這無疑會加重自我懷疑,然后如此循環(huán),直至徹底崩潰的那一天。
當(dāng)然,危機和機遇并存。如果能夠堅定自己的信念,重塑信仰之心,那么所有人的圣力等級,肯定會向前進一大步。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發(fā)生,蘇云一直悄悄地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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