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實是故意輸的,是不是?”蘇云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了古一的身后,“我知道阿戈摩托傳下了許多的厲害法器,更別說你從多瑪姆的黑暗世界汲取的力量,可是一絲一毫都沒有動用過!”
古一正饒有興趣地翻著名為的大部頭,她漂浮在半空中,似乎對蘇云的出現毫不驚訝,她轉過頭,“偉大的諾維安格斯不是早就知道嗎?”
“我知道你的主意,從誰那里獲取能量不是一樣呢!從我這,也許比從維山帝那里獲取力量更加安全。”蘇云冷冷地說道:“你舉門投入我的派系之下,那些和你們這一派法師簽訂過契約的存在,就全都是我扛著了!把一個神當成棋子利用,你想過后果嗎?”
“但是你不也是一開始就看出了我的用意嗎?”古一微微一笑,滄桑的臉上都帶著一種看透一切的明悟,“你對這一切的發生,其實都帶著一種默許,對不對?你沒有選擇揭穿我,而是順水推舟,讓我們整個投入了你的麾下,成為了法師工會成長期的守護者。”
“那么我可不可以這么理解,那就是這一切其實一直都在你的計劃里面?”古一轉過身來,看著蘇云:“我雖然從來沒有接觸過真正的神明,但是也對神的道路略知一二,那就是一條道路上,容不下兩個一樣的神。
我們秘術法師這一系,魔法都是從那些異空間的各種存在身上學來的,就連第一任的至尊法師,也是一個域外的存在阿戈摩托。祂是維山帝的一員,也是我們法師體系中的魔法之神,也就是說祂和你存在著最本質的沖突,那就是你們都是魔法之神。
這注定了你們之中只能存在一個,既然你和維山帝遲早都要對上,那么有沒有我們,其實都沒有什么區別。當日,我在太平洋上方觀察魔的時候,你應該故意地在我面前展示了魔的強大,從而在我的心里種下了一絲恐懼,就是想讓我可以干出沖昏頭腦的事情,讓所有的法師都成為你的中魚!”
蘇云面無表情地看著古一,“你覺得,我能想的那么遠?”
“神的威能無限,又有誰能具體說清楚呢?”古一見蘇云不承認,也不多說,而是舉起了手中的書籍,“這本書的確讓人受益匪淺,蘊含了許多我聽都沒有聽過的知識。”
“那你想看看這書的第一頁,還有最后一頁嗎?”蘇云微微一笑,對著古一說道。
“很想!”古一回答道,然后周圍的魔突然一陣顫動,銀色的霧氣從虛空中泛出,包圍了兩個人周圍的空間。緊接著,蘇云的身影直接化開,融進了銀色的霧氣中。封面上紋著三個金色字母的書籍突然脫出了古一的手,在空中快速地翻動了起來,很快就翻過了印著六色寶石的那一頁,一張完全漆黑的書頁從無到有地生長了出來。一行行金色的文字出現在了這一頁,隨著古一的目光劃過,她看過的那些金色文字就消散于無形。
在這個多元宇宙中,存在著無數的神明,但是最為偉大的,卻是五神。五神中,虛無、時間、空間、死亡,都是伴隨著這個多元宇宙一起誕生的,所以他們天生就是自己領域的主宰,那一條道路的最高神。五神中的行星吞噬者,是個比較特殊的存在,祂來自于上一個多元宇宙毀滅之后的殘骸,是比四神更為古老的存在。
四神誕生后,多元宇宙誕生了第一個生命,她擁有著宇宙間最為完美的一切,永恒無盡的壽命,超乎想象的力量,想象能夠描繪的一切,她都有。她,不,祂就是后來的復仇女神。雖然在單一的道路上,復仇女神完全比不上四神的層次,但是祂卻擁有著比其他神更為廣闊的領域,看起來似乎進階成為和四神一樣的位階,只是時間的問題。
但是祂實在是太過寂寞了,也厭倦了自己的強大和力量,于是,祂將自己一分為六,化作了六顆無限寶石。
古一看到這里,完全震驚了,在她所獲的傳承里,無限寶石的來歷,一直都是宇宙大爆炸帶來的能量集合的機緣巧合,原來竟然是一個神的自我分裂造成的。
看到這里,所有的字跡通通消失,這一頁就跟出現之前一樣,完全消失在了虛無中。然后書頁又開始了急速的翻動,不過這一次是向著后面翻。又一頁書頁生出,不過這一次,就不再是單純的文字,而是有了清晰的影像。
在紐約的市中心,斯塔克的大廈上,藍色的光芒沖天而起,在半空中打開了一個傳送門,無窮無盡的外星士兵們從其中駕駛著各種飛行器飛了出來,對著地球上的人類展開了屠殺。
與此同時,蘇云的聲音在周圍的銀色霧氣中響了起來,“凡人實在是無知無畏,他們對于無限寶石的利用,既淺顯,也粗暴。他們利用宇宙魔方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想過,空間真正的本意是什么。他們每使用一次,都在等于對著宇宙中散發地球的位置信息。而且門是雙向的,既然可以出去,那么當然也可以進來。”
書頁上的景象繼續向前,各種地球的災難輪番上演,然后出現了一個巨人,集齊了六顆無限寶石,對著這個宇宙打了一個響指,于是一半的生命直接灰飛煙滅,不復存在。時間繼續向前,只不過最后的視角來自于外太空,可以清晰地看見,蔚藍一片的地球,就像是被人敲碎的雞蛋一樣,在宇宙中慢慢地解體,最后成為了只剩下一個類似于穹頂結構的殘骸。
“你既然擁有阿戈摩托之眼,那么一定也很擅長預言,那么有沒有看到過地球的最終命運?”蘇云在周圍的銀色霧氣中問道。四神的威能無限,他用魔中誕生的銀色霧氣封住了周圍,而且沒有涉及到四神的形象,應該不會引起他們的注意。但是就算是這樣,蘇云還是覺得不保險,干脆把自己的一具化身散開,將周圍徹底地籠罩了起來。
“時間寶石不是萬能的,而且干涉時間,實在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蝴蝶效應在時間線上,是完全存在的,也許只是在過去打了個噴嚏,都會導致現在的世界消失。”古一臉色非常沉重,“哪怕是我,也不能知道發生在三個月之后的事情,再繼續深入,說不定會徹底地迷失在時間洪流里。”
“不過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古一注視著正在慢慢消失的最后一頁,“你既然知道空間寶石會造成這么大的災禍,為什么昨天不直接拿過來,這對你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呀?”
“若是真的存在無災無難,自給自足的世界,凡物們,不會投向神!”這一刻,蘇云的聲音雖然淡淡,但是古一卻覺得渾身發寒,這才感覺到了作為一個神,能夠對人類多殘忍。
“現在我相信,你真的是一個神!”古一的語氣充滿著確定,就像是在說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
周圍的銀色霧氣散去,蘇云離開了真理之眼。
古一雙眼突然變成了綠色,胸前的阿戈摩托之眼打開,一條綠色的無盡之蛇出現在她的手腕上,蛇頭咬住了尾巴,不斷地向著前方行進。隨著她手對著那本書向著另一個方向扭動,這本書重新開始打開,翻到了最后一頁,一張書頁似乎慢慢地從虛無中出現,但是在完全成形的瞬間,一朵銀色的火焰從虛空中冒了出來,將其完全焚毀。
蘇云既然敢給古一看,自然不會留下什么手尾,這本書,可是蘇云制造而成的。他想讓別人看到的內容,會出現在書中,他要是不想讓某些人看見某些特定的內容,各種手段都無法復原。
古一閉上了眼睛,然后睜開,手指在空中劃過一個圓圈,但是沒有任何動靜發生。她驚詫地看么一眼手上的懸戒,再仔細地感應了一下周圍的空間。然后詫異地發現,在這座真理之眼中,竟然找不到任何的空間定位。
沒有辦法,她只能拿著那本書,從塔的中央位置飛到了門口。只是當她想將這本書帶出塔的時候,卻又遇到了幺蛾子。不管怎樣,都無法離開這座塔,而且手中的書還在劇烈掙扎,意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而且隨著古一的舉動,似乎整個真理之眼都在活過來,一個個看不見的法師仆役,還有一本本蘊藏著力量的魔法書籍,都飛出了自己原本的位置,開始向著古一的位置圍了過來。
見此,古一不得不嘆了一口氣,然后放開了手中的那本書。一掙脫古一的手,立刻飛回了自己的位置,藏進了無窮無盡的書籍中,再也找不到了。
沒有將這里面的書籍帶出去的舉動,整個巨塔一下子恢復了原來的安靜,似乎先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古一本來想用這本書,來警告神盾局,但是既然帶不走這本書,那么她就只能全靠自己的記憶和口才了。只是沒了書,她的話的可信度就會大大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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