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杜先生的盛贊，煩請杜先生隨我來。”待得臺上謝完幕，張?zhí)鞄е派笈_而去。
張?zhí)哪_步輕盈，不疾不徐，杜森跟在后面心想，看樣子這張?zhí)簿退氖鲱^的樣子，張斯文已經(jīng)六十多歲，退休的年齡了，那邊的生活狀態(tài)不是太清楚，但這邊有個如此年輕貌美，大方得體的太太，自己又事業(yè)有成，放誰身上也是更愿意過這樣的生活吧，只不知張斯文本人是否知道這些區(qū)別。
穿過了幾個回廊，來到了一間小會客廳，大概二十多平方，里面擺一套真皮沙發(fā)，一張茶幾，算是很簡陋的擺設(shè)，張斯文一個人在屋里沙發(fā)上坐著。
“幸會，幸會！”見到杜森進(jìn)來，張斯文趕忙起身伸著手走向杜森：“非常感謝能來看我們的演出，不盛榮幸。”
“哪里哪里，張教授客氣了。”杜森也隨口客氣著：“能有幸欣賞張教授這么美妙的演出，真是如沐春風(fēng)如臨秋水。”
張斯文伸手向沙手說道：“杜先生請坐。”說完抬頭看著張?zhí)⑿χc(diǎn)了一下頭。
張?zhí)粗派χf道：“你們老朋友相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說完也不等得兩人說話便自行退出了房間。
杜森禮貌性的起身相送，心想，張?zhí)舱媸菣C(jī)敏，張斯文一個眼神便知道要退開了，只是自己與這張斯文也真是算不得老朋友，這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而已，但如果硬要算的話，見到昏迷中的張斯文也有兩三次了。
“發(fā)奮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云爾。”張斯文給杜森倒了一杯水，頗為感慨的說道。
杜森聽著張斯文這是話里有話，工作起來可以忘記吃飯，高興起來都不知道憂愁，連自己已經(jīng)快老了都不知道了，張斯文說這句想表達(dá)什么，是在這里很快樂的意思嗎？杜森不太確定張斯文真正想表達(dá)的意思，想了想微笑著說道：張教授在這里是樂不思蜀，不想回去了嗎？
“于智者，一點(diǎn)即喻；于愚者，三訓(xùn)亦不喻。＂張斯文點(diǎn)頭繼續(xù)說道。
“那張教授覺得我是明白人嗎？”杜森覺得張斯文是想表達(dá)些什么內(nèi)容，又有些顧慮猶豫著是不是該對杜森說，想著這緣由杜森繼續(xù)說道：“張教授有話不妨直說，我是個很好的聽眾，聽完就忘。”
張斯文起身走到門邊，拉開門向外看了看，又輕輕的將門關(guān)上，卻并不關(guān)嚴(yán)，只留了一個十公分左右的縫隙，才又回來坐下說道：“明白人不說糊涂話，我也不喜歡拐彎磨角，杜先生這次來，我想是幫不上什么忙了，我什么也不能說。”
杜森心中五味雜陳，又驚又喜，驚的是聽這張斯文說的話是非常明確杜森來找自己是干什么來的，好像真的是要一無所獲了，這種地方，自己又不能把他怎樣，這根本也是兩個空間世界的不同兩個人，準(zhǔn)確的說，眼前的張斯文并沒有犯罪，喜的是，這也正說明了張斯文是知道一些具體情況的，只要有可能，這也算是找對了方向，此時(shí)杜森心里已經(jīng)基本上明白了，眼前的張斯文和自己一樣，都是從相同的空間過來的意識，占據(jù)了這個空間相同身份人的身體，不同的是，自己已經(jīng)將兩個空間的意識身體融為了一體，而張斯文卻好像并不是這樣，他來到了這里，所以那里的張斯文就失去了自我意識，所以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他是在逃避懲罰嗎，還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杜森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說你不想說的，可以聊聊你自己，難道你不打算回去了嗎？”
“我在那里一無所成，一無所有，沒什么可留戀的！”張斯文平淡的說話卻透出些恨意。
“親人，朋友，都沒有了嗎？你真不打算再回去嗎？”杜森輕描淡寫的說著，卻時(shí)刻注意著張斯文的神情變化。
張斯文咬咬牙沒有回答有沒有親人朋友，自顧自的說道：“我本來就是個失敗者，一事無成的人，回去只會讓人看笑話。”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頂多算是盜竊案件，又無憑無據(jù)的也不能定罪，你協(xié)助調(diào)查基本可以確定不會有什么嚴(yán)重后果了。”
張斯文緊盯著杜森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千辛萬苦大老遠(yuǎn)跑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調(diào)查盜竊案的嗎？如果是查盜竊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沒有偷任何東西，我只是在找東西而已，替人找東西而已，我只負(fù)責(zé)找，不負(fù)責(zé)拿。”
“當(dāng)然不是，或者說不全是，”杜森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盜竊案只是起因，我想知道你們在找什么？為什么？”
“我來這里不想回去，不是因?yàn)楹ε率裁矗皇且驗(yàn)槲蚁脒^這種生活，事業(yè)有成，受人尊敬，生活自由，無拘無束，誰不想要這種生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在這里生活下去，我并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只是為了一已私欲替人做了些事情，不是什么好事，但我也不認(rèn)為會有什么嚴(yán)重的后果，目前來看，還沒有！”
“替誰做？”杜森緊追著張斯文的話語問道。
“是，”張斯文話剛出口，聽得門外“啪”的一聲，驚得張斯文猛的站起身看著門口的縫隙。
杜森并沒有動，聽得門外有動靜的一瞬間，貓兄便化為隱身竄了出去，門外沒有任何人，走廊盡頭似乎有個人剛拐彎走過去，貓兄幾個疾撲便趕到了走廊的拐角處，那里正站著一個女人。
是張?zhí)?br />
張?zhí)鏌o表情的站在拐角的暗處，看著剛剛趕過來的貓兄，眼神冰冷，與剛才在劇院內(nèi)微笑淑女的形象完全不同，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冷冷的看著貓兄。
看來這張?zhí)喾浅Ｈ耍派X得心頭一陣發(fā)冷，這事情是越來越不簡單了，自己的貓兄是化為隱身來的，而這張?zhí)尤荒芸吹囊磺宥磥硇逓榭隙ㄊ窃谧约褐系模m如此，但杜森也并不畏懼，只見貓兄迎著張?zhí)鶝龅哪抗庵币曋巧炝松鞈醒p輕的上前一步離張?zhí)诵?br />
張?zhí)坪鯖]有想到貓兄有此動作，不由得后退一步，想了想，便轉(zhuǎn)身走開了，留給貓兄一個冰涼刺骨的眼神。
看著張?zhí)叩较Р灰姡派樟素埿郑紤]良久對張斯文說道：“不憤不啟，不悱不發(fā)。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f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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